☆、NO.33
苹果的味道很甜,口感也很脆,而这样的感觉,可能只是因为这只苹果是朴兮言怕他饿,特地拿给他的。因为是朴兮言的心意,所以它才那么好吃,那么美味。
用力地深呼吸,房间里那股安心的味道顿时沁入他的五脏六腑,下意识地,殷子离笑了。
朴兮言离开这个房间已有一段时间了,他走的时候,那副脆弱的表情已经被他所隐藏了,他走的时候笑着告诉殷子离,让他别再躲进那个衣橱了,不用那么不安。他还告诉殷子离,这里是他的房间,让他乖乖地在这里等他。
那时殷子离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朴兮言恋恋不舍地离去的背影,楞楞地发呆。
原来,他都知道。
知道自己的不安,知道自己无谓的敏感。
殷子离想自己应该是已经很依赖朴兮言了吧,不然,光是一个充斥着某人的味道,残留着某人的气息的房间要让他心安是何其的困难啊。但是,对于殷子离来说,朴兮言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个不得了的人。
仿佛他在身边,就能拥有全世界。
虽然如此深深地依赖着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殷子离也常会这么想着,但是,殷子离并不会对这份依赖感到恐惧,他只觉得安心。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他们总是渴望着有一个能够让自己全身心都依赖的人,但同时他们又害怕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他们总是在恐惧与期待的矛盾中惶惶不安。
他们期待着那份依赖,却害怕有一天,那份依赖变成伤害。
无情的,血淋淋的将他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刺穿。
安心,对于自己对朴兮言的依赖,殷子离的确只有这样一种感觉。也许是他已经坦然地接受了那份依赖可能带来的伤害。
因为是朴兮言,所以没关系,即使那份依赖变成了伤害,也没关系。
殷子离是这样想的,这和自己对于蓝的心情是那么得不相同。
虽然他也曾那么地依赖于蓝,他也曾那么地珍惜自己与于蓝的感情。即使很多事情明明是一样的,但是,只是因为那个对象发生了改变,一切就又变得那么不同。
“小狐狸,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殷子离回过神是因为朴兮言用手刮着他的鼻尖,然后,他看见他那张英俊的笑脸。
“没什么,想到于蓝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那么说,殷子离想着也许自己只是想逗逗朴兮言。然后,如他所料,朴兮言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可正当殷子离以为朴兮言会发表什么霸道的独占宣言时,朴兮言的话却让他的脸色变了。
朴兮言对他说,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没关系,但是,唯独于蓝你不能再跟着他了。他不值得你对他念念不忘,死心塌地。
“谁说我
对他念念不忘,死心塌地了!”殷子离生起气来,难道这该死的朴兮言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吗?紧紧地拽住朴兮言的衣领,殷子离黑着一张脸,而双手指节却因为用力过猛变得苍白。
“难道不是吗?”朴兮言一脸无辜地问着,让殷子离的火气又向上窜了一节。
“你……你……”气得连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殷子离一口咬上了朴兮言□在外的锁骨。
“嗯。”朴兮言闷哼一声,却没阻止殷子离的行为。
为了泄恨,殷子离咬得很用力,当一股腥甜的味道顺着一股水流进入他的口腔后,他才受惊吓般地立刻松开了口。
朴兮言的锁骨处有一排深深地牙印,刺眼的鲜红从那整齐的牙印中缓缓地向外流着。
朴兮言本想着再调笑殷子离几句,可是,那张可爱的小脸此刻却突然滚满了泪水。
“对……对不……起。”朴兮言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吐字夹杂着哭声模模糊糊地传入他的耳中,“痛……不……不……痛……”
轻轻地把他拥进自己的怀里,像是怕他哭岔气般,朴兮言轻轻地抚着他的背。
“都……都怪……你……要不是……你说……说我还对……对于蓝……”
“小狐狸,乖,没事的,一点也不痛,没事的。”温柔地吻去他脸上的泪水,朴兮言的双手早放弃了拥抱他,而是好好地捧着他的脸,只为了看清他每一丝的表情和眼神,“是我该说对不起的。我是逗你的,才说你对于蓝……”看着殷子离眼中顿显的惊讶与不满,朴兮言又继续道:“谁叫你先想逗我的。”
“……”
殷子离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那一刻,朴兮言的表情就像赌气。那是殷子离第一次看见朴兮言那么孩子气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有隐隐的高兴。
原来朴兮言也不是他所想象的与自己有那么不同,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有脆弱的时候,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有孩子气的时候。
这些发现让殷子离觉得,其实他和朴兮言并不那么远,原来他们的高度也没差那么多,原来他们一直很接近。
自己和心爱的人离得更近了,没有什么事是比这件事更能令人高兴的了。
至少,殷子离是这么认为的。
“不用了,他和我睡同一间就可以了。”
朴兮言的话引来了那张巨大八仙桌上所有人的侧目,带着不同的眼神,怀着不同的想法,那些眼神,让殷子离不由得心慌。
这是在晚饭吃到一半时发生的事。
在殷子离咬伤朴兮言的锁骨,两个人进入相对无言的漫长沉默后,朴兮言的妹妹突然来敲门,叫他们去吃晚饭。当朴兮言开门对她说“知道了”的那一瞬间,她瞥见了朴兮言锁骨上的牙印,然后神色怪
异地看了眼殷子离,也许朴兮言并没发现,但是,当下,殷子离浑身一寒。
后来他在去饭厅的路上和朴兮言说了这件事,朴兮言只是让他别在意,朴兮言说虽然这个妹妹是他的性向在这个家中的唯一知**,但由于他们从小关系就好,所以她也不会随意说出去。
那时殷子离点了点头,算是安心了。
可谁知道,当饭吃到一半,他的家人中不知是谁对殷子离说了一句:“你是兮言的朋友吧,等会儿晚上你就睡客房吧,我等会儿带你去。”
本来人家也是好意,本来这个人就只是和殷子离一个人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朴兮言还是听到了。然后,便有了那句“不用了,他和我睡同一间就可以了。”
朴兮言的声音很大,的确,响得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也让坐在他身边的殷子离顿时陷入了尴尬。
所有人都心生疑窦,因为这个大家庭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朴兮言是那种最讨厌别人进入他的房间的人,更别说要和别人睡一间房了。
“你不是最讨厌和别人同睡一件房了吗?”
这句话是朴兮言的母亲问的。的确,在她暂住自己儿子的个人公寓时就知道殷子离那小孩和自己的儿子关系很好,好到天天同床共枕。但那时的她只是天真地认为,那是迫于那个小小的公寓只有一个房间,而朴兮言就不好意思让好友睡客厅所致。
但此刻,她却不明白,既然已有了空房可以安置殷子离,为什么自己儿子还是要坚持和他在一间房里,同床共枕。
难道是自己的儿子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心性发生了改变?
古怪的气氛在这张大大的八仙桌间弥漫得越来越浓烈,让人有窒息的错觉。
TBC……
初稿于2010.06.26
☆、NO.34
“呵呵,我想哥哥他是习惯了吧。”这时候出来打圆场的便是那个唯一知道朴兮言性向,并且和他关系不错的表妹了。
“嗯,是习惯了。”朴兮言也很好地接着她的话说道,“这家伙从离家出走到我的公寓里住了有一阵子了,说实话,我也习惯了。”朴兮言看了看殷子离,又道:“反正你们不都是很想让我改掉那个排斥他人的习惯,希望我能和别人更融合一些嘛,这样不是正好。”
“啊,说得也是呢。”朴兮言的母亲好像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只是突然莫名其妙地站在了朴兮言这边的阵营,她看着殷子离笑得几乎合不拢嘴,她说,“那我们家兮言就拜托你了,让他好好改改他那些怪毛病吧。”
“嗯。”
虽然朴兮言的母亲这些话说得都很单纯,没有任何话外之音,但是被拜托了的殷子离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脸,毕竟,朴兮言的母亲把他拜托给了自己这种事情,实在是让殷子离感到害羞无比。
突然,殷子离只感到手上一暖,朴兮言的手在桌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殷子离转头,疑惑地看了看朴兮言。只看见他温柔的笑脸。就好像在说,你看,你在我家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吧,我妈都把我那么郑重其事地拜托给你了。所以,你在这不是没有容身之地的。
不易察觉的,殷子离向朴兮言微微地点了点头。
谁都没再去注意他们了,朴家这一大家子人都自顾自的开始吃着丰盛的晚餐,谈谈一年来的种种经历,各自话着无关痛痒的家常。除了那个和朴兮言关系很好的表妹。她一直注意着他们,她的眼神并不是腐女的好奇,也没有对同性恋的歧视,只是淡淡的无奈与坦然的接受。对于她来说,那个与她关系如此好的哥哥是个同性恋这件事是她很久以前就知道的。当然,那时她的反应也有那么一点激烈,毕竟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的,因为那个世界和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本来是完全不会交集,完全不同的。但是,还能怎么样呢,当那个在她心中如此高大的哥哥,满脸无奈与哀伤地对她说“喜欢就是喜欢上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的时候,她便感到了彻底的无力,是的,能有什么办法呢。所以,她选择了接受。也许上一代的大人们并不能理解,也不能认同,但是对于她来说,她却认为比起道德,比起被比人指指点点这些东西,哥哥的幸福却是来得更为重要的。即使因此,别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这家人,这样的痛苦虽然很难让人承受,但这又怎么样呢,这难道不就是家人的意义吗?
家人间,那么深沉的羁绊,如果在这种时候反而是去指责哥哥的行为,那哥哥岂不是太可怜了,
明明他承受的压力才是最大的,却连最亲近的家人都站在敌对的立场,这样不是太让人寂寞了吗。
所以,她愿意去支持他们。
看着哥哥不断地为殷子离夹着菜,逼迫他吃饭的样子,看着他在殷子离露出皱眉的表情时却开心地笑起来的神情,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发自内心的,幸福地笑了。
虽然,她真的不明白大人们或是社会上许多人为什么无法去理解这种事情,但是,她真的认为,这样到底是有什么不好。除了会降低出生率之外。不过她想,中国的人已经够多了吧,还有破坏计划生育的超生游击队在,那么降低一些出生率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晚饭过后,她去找了朴兮言,虽然她并没打算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但是在某个偏僻的阳台上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激吻,这让她瞬时羞红了脸。
“你们也太大胆了吧。”想要大声地表达自己的惊讶,却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
“原来是兮媛啊,有什么事吗?”
比起一脸坦然地问着朴兮媛问题的朴兮言,殷子离早就羞红了脸。
两个羞红脸的人的瞬间对视,让他们更是羞得低下了头。
“喂,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别当着我的面**啊。”朴兮言有些不满地又给了殷子离一个激烈的吻,直吻到他双腿发软。朴兮言却坏心眼地松开搂着他腰的手,任殷子离的身体在一瞬间跪倒在地上。坏坏的笑容爬上朴兮言的嘴角,他说:“小狐狸,这是惩罚。”说完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殷子离跪坐在地上,没有说话,只是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兮媛,别想抢我的人哦。”一边调笑着,朴兮言一边走到朴兮媛身边。
“瞎说什么,你个死哥哥。”朴兮媛为了调整自己的心情,用力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她说:“哥,这一次,再也不要变成那样了,太痛苦了。”
“……”
朴兮言当然知道她指得是哪一次,朴兮媛仅知道的那一次。那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没错,那是一场直到现在想来都觉得痛苦的爱恋,那是一个无法避免的悲剧。但如果说,现在有人问朴兮言,你恨他吗。朴兮言想他的回答一定是,不恨。
也许曾经恨过,但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想来,那份感情可能给他带来的感觉是惨淡与心酸吧。
幸福的淡笑,朴兮言走回殷子离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兮媛,不会再变成那样了,这一次绝对是不会的。”
很默契地,兄妹俩看了眼殷子离,笑了。
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透露出的安心与满足影响着殷子离,不知怎么的,他加重了握紧朴兮言的手的力度,然后,随着他们一起笑了。
那一刻,殷子离仿佛在对
朴兮言说,这一次是我在你身边,所以,我不会再让你痛苦了。
北方的气候,殷子离已经逐渐习惯了。
这样的夜晚,让他幸福而酸涩。
“不想问问我的过去吗?”
并肩躺在床上的时候,朴兮言突然这么问。
黑暗中,殷子离摇了摇头。
“不用了,如果你想告诉我了,那我一定会好好地听的,但是我不问。”
朴兮言无声地笑了,他楼过殷子离的身子,轻轻地吻上了他的额头。
“不过,你们家还真温馨啊,让我有点羡慕。”
“……”
“啊,我不是想家哦,只是,只是……有点羡慕这样的感觉罢了。”
“……”
“啊,我也不是在期待什么,反正回家也不会是很好的气氛,但是……那个,我也不是说想回家啦。”
“……”
“我一点都不想回家!”
“小狐狸。”朴兮言用手扳过殷子离的脸,“我可一句话都没说,你到底在慌乱什么。”
“我……我……”
突如其来,**的吻,将殷子离的思考能力统统地夺去,只能发出嘤嘤地**。
粘连的银丝还挂在嘴角,殷子离便听见了朴兮言的声音。
他说:“小狐狸,没事的。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凶你,你想说什么,冷静点,好好地说出来。”
“……”
“……”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嗯,然后呢……”
TBC……
初稿于2010.06.27
☆、NO.35
“就这件事?!”朴兮言笑着揉了揉殷子离的头发,“既然你鱐mā想让你回去过年,你就回去一下好了。”
“可是……”
“你以为我会为这种事生气吗?”仔仔细细地wěn着殷子离的五guān,那些wěn都是那么wēn馨不带任何情鱐欲,“虽然我们能相处的时间的确不多了,但是你回家过年那本来就是应该的事啊。”
点了点头,又立刻摇了起来:“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殷子离皱了皱眉,嘟囔道,“这次父母希望我回去是因为于蓝告诉他们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们以为我已经走回正道了。可是……”他看了眼朴兮言欲言又止。
“……那,就别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就好了。这样你也会轻鱐松一点不是吗?”
“不行,这样一点也不轻鱐松。”往朴兮言怀里蹭了蹭,殷子离小声地说道,“我不想要这种以欺鱐骗换来的表面的和平。”
“……”感受到了殷子离的不安,朴兮言将他抱得更紧了些,“那你准备怎么办?”
“回家……然后……然后……坦白。”黑鱐暗中虽然谁都无fǎ看见殷子离羞红的脸,但他自己却能感受到双颊突然蹿升的wēn度,“我想告诉他们,我……我现在,现在,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是你。”
“…………小狐狸!我,爱你,我爱你,我……”
青涩的wěn夺去了朴兮言的声音,让人那么幸福的悸鱐动。悠悠的,在这个分离的时刻即将来临前,不安地波动着。
“别说这种让人害羞得话,笨鱐弹。”
“可是……呵呵,不说也行,那就用行动来表示吧。”
……
……
“喂,白鱐chī……不……不要……随便……随……随便发鱐情……唔……嗯……”
“小狐狸,你……好可爱。”湿鱐润的手鱐指离开了wēn润小鱐xué,没有给他任何缓和的时间,朴兮言的坚鱐挺鱐立刻进鱐入了那狭窄却湿鱐润的甬道。
“不要……不……啊……会被……被……听到的……啊嗯……啊啊~~~~”
…………
这一夜已经忘情,意乱情迷的头脑完全无fǎ用来思考。满脑,满脑的都是彼此兴鱐奋的表情,只听得到那激动地喘息,再也无fǎ顾及伦常,再也无fǎ顾及旁人的眼光。
无fǎ顾及,那一夜的欢鱐愉是否会受“隔墙有耳”的遭鱐遇。
未来的事情,我们无fǎ预料,无fǎ把握。在不安中,我们互相慰藉,给彼此勇气,在迎接未来的每一个曰子里,微笑面对。
至少这一刻,幸福在我们手中,由我们紧鱐握。
“不想走吗?”
飞机场,离别的人总是很多,当然也有不少的相聚混杂在其中,可不知为何总
让人觉得聚少离多。火车站亦是同样的地方,可是两者的感觉却又那么天差地别。
也许是火车出现的比较早,所以常在一些陈旧的电影里,泛黄的画面,吐露着年代久远的气息,然后是火车驶离月台的孤寂背影还那在月台遥望,渐渐变得越来越小的悲伤的人影。
而飞机总是能和那些时代曰新月异的变化扯上关系。
富丽堂皇的飞机场总是带着一种异常冷漠的悲凉。
“……”殷子离摇了摇头,“其实我很羡慕你的家庭氛围,那么wēn暖。我家……也曾有过那样的时候,但是……”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他看着朴兮言笑了笑:“你说奇不奇怪,明明才是不久前的事,那么wēn暖的地方,让我觉得遥远,已经回不来了,再也……”
被朴兮言深深地拥进怀里的那一刻,殷子离看到了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此刻,他发现自己突然已经没那么介意了。朴兮言,这个男人,这个如今他深爱着的人,他的怀抱是如此得wēn暖。
“兮言,我有点害怕,我……”紧紧地攥鱐住朴兮言背上的衣服,仿佛要驱除那些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离家那天令自己疼痛不已的那些画面。
“小狐狸,没事的,大年初三我去接你,一定会去的。不要害怕,我的小狐狸,没事的。”
“……”
“要不就别回去了?”
“……”
“……”
“你大年初三一定要来接我,一定要来!”明明上一刻还强鱐势的语气,却在下一刻又变得软弱起来,“你会来的对不对,来接我,好不好?”
那分明带着哀qiú的语气和眼神让朴兮言的心鱐狠狠地痛了一把:“我一定会去的。一定。”那是耳畔的轻语,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登机的时候,直到朴兮言再也捕捉不到殷子离的身影前。殷子离都没有回头。
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南方的这个城市了,明明这里才是自己的故乡,可是却突然无fǎxí惯这里潮鱐湿的空气,让一切变得粘粘鱐稠稠。即使是冬天,南方的空气依然无fǎ比拟北方的干燥。
街上浓郁的春节气氛和北方相差无几。
只是,南方无fǎ看到如同北方那样的大雪,殷子离走在昨夜似乎被雨浸鱐湿过的小路上想着,今年,这里应该还是不会下雪吧。
到家的时候,家里的人也不少,很多qīn戚都在,不过他们似乎都没料到殷子离会突然出现,有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在惊讶的沉默中度过。
最早反应过来的果然还是殷子离的母qīn,她冲了过去,把殷子离猛地抱入怀中,眼泪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般完全没有征兆地liú了下来。
一直到他被拉到桌边和qīn戚们一起吃完了团圆饭,qīn
戚们都离开了的时候,殷子离仍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连一声bàbà或māmā都没有叫过。
“在想什么?”父鱐qīn突然走到他的身边,老实说殷子离是吓了一跳的,他还记得那一曰自己的脸颊被那个巴掌甩得火鱐辣辣的疼痛感。
“没什么。”夜晚的阳台有微湿的风抚上他的脸颊,有些寒凉。
其实,刚刚一个人待在这个阳台上的时候,殷子离在奇怪,明明这个是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家,此刻的自己却对这里没有该有的归属感。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么得缺乏wēn暖。
“于蓝来过,他把你们之间的事都说清楚了。”
“……”说清楚,什么叫说清楚?那么多年的好朋友,居然自己就被他诱鱐骗着和他上了床,成了那种关系,结果还被劈tuǐ。说清楚?呵呵,能说清楚什么呢。自己的心情,于蓝都体会几分,他的父母又能洞悉几分,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更是一个自己重视了多年的朋友。
失去的瞬间是双倍的疼痛,可现在留下了点什么呢?连疼痛都不见了,只剩麻鱐木。
“你现在住在哪里?”
哼,现在才想到我住哪里?!呵呵,多么好笑。“朋友家。”殷子离的回答那么平静,与心中的波涛汹涌大相径庭。
“是吗……那,回家住吧。”父鱐qīn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前沧桑了许多,“你鱐mā给你找了很多相qīn对象,里面总有一个能适合你的。先订婚,等你到了能结婚的年纪,就结婚吧。”
“这就是你们这次把我找回来的目的?!”殷子离突然生起气来。他本以为还可以跟他们沟通,他本以为他们不赞同也没关系,至少不要干鱐涉,他本以为至少还能在互不干鱐涉的情况下,好好地做他们的儿子,尽应尽的孝道,可是,他们居然就这么编排了他以后的人生,连个商量的机会都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