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by 一坨卫生纸【完结】(6)

2019-05-31  作者|标签:


  皮质的链子,衬得锁骨周围十分性感。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李明森俯身吻着陈青宇的侧颈,陈青宇的双腿盘在李明森腰上。
  陈青宇的骨架很大,人虽然瘦,但身材却十分好,他喉咙里沙哑地呻/吟了一声,猛地翻过身来,双手撑在李明森肩上。
  陈青宇笑了起来,低头舔舐着李明森肩上的疤痕……
  淫靡的味道弥漫在车中,挥之不去。
  陈青宇已经穿好裤子和衬衣,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下,他走进驾驶座里坐下,埋头点烟,四扇车门都大开着,郊外风大,烟点了几次都没点着,陈青宇又不禁笑了起来,扔了打火机,仰头叼着没点燃的烟,放松地靠在汽车软枕上。
  他转头问了句:“要纸么?”
  李明森穿好牛仔裤,赤/裸着上身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陈青宇侧头看了看他,从CD机下的盒子里找出一包纸递给他。
  车内昏暗,陈青宇打开了前座的灯,温暖的橙黄色灯光照在两人的面容上。
  李明森拿过纸擦了擦腹部的白色污渍,陈青宇斜眼瞧着他的动作,不禁“啧”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李明森把他的子子孙孙裹在卫生纸里,扔出窗外。
  李明森的皮肤很白,可能是那几年在监狱里不经常见光的原因,腹部上白色的东西被擦去,七八道交叠的刀疤显露出来。
  陈青宇半张着嘴,烟掉了下去
  ,他笑:“怎么弄的,在号子里还斗殴?”
  李明森有些累,手臂横在额头上,把座位放低半躺着:“杨锦飞捅的,不然我能把他推得撞到脑死亡么?”
  陈青宇张着嘴半天,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看看表,夜里一点多,车停在环城公路上,不太安全。陈青宇把车门都关了,开车回到市内。
  “你家在哪儿呢?”陈青宇在过红绿灯的时候问,深夜路上虽然车少,但车速都快,反而比平时还要小心。
  李明森报了个小区的名字,陈青宇把他送了过去。
  车停下的时候,李明森把衣服穿好,什么也没说就下了车,很平常的样子,陈青宇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打方向盘准备回家,却在后视镜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傅老三。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陈青宇从客厅一路把衣服脱到浴室,莲蓬头喷出微烫的水流,打在后背,丝丝的疼痛,时间长了就麻木了。陈青宇抱着头在浴室待了两个小时,出来时有点呼吸困难,开了窗穿着浴袍坐在床上。
  早七点,晨光微露,陈青宇拖着步子从裤子里拿出手机,只穿一条内裤,蹲在地上给袁茜发短信:我同意。
  陈青宇和李明森的这一次,他不知道要怎么定义,姑且算打了一炮。
  经过这一晚,他们俩之间唯一的改变就是陈青宇不那么恨李明森了,两人时不时地会出来吃个饭,逛会街,晚上各自躺在自家的床上聊会天。
  其实他们没什么可聊的,过去的事谁也不会再提起,一手拿着杂志,一手扶着电话,俩人都不说话,做着各自的事。
  陈青宇同意了袁茜的提议,没什么原因,逃避是人除了性之外的第二本能。两人都给父母说感觉不错,双方大喜,约着出来一起吃个饭。
  这个饭局陈青宇推了很久,因为他实在不想见到陈爸,但今天实在是推无可推。
  这天陈青宇早一个小时下了班,也早放了齐思弈一个小时的假,因为他说他和他女朋友吵架了,今天特地买了礼物去求和好。
  陈青宇刚上路,李明森打来电话,说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陈青宇说我今天有约了,要不明天吧。
  挂了电话,陈青宇开车到超市,给未来岳父岳母买礼物。
  他正在犹豫买茶还是买酒的时候,齐思弈打来电话,声音有些抖,但还算正常:“老板,我失恋了。”
  好吧,准确的说,他是被甩了。做医生实在是太忙,何况他还在实习阶段,无暇顾及女友,遭此大劫也是必然。
  陈青宇一边安慰他一边推着购物车去结账,齐思弈听完他的安慰,闷闷道:“老板,陪我喝酒吧。”
  陈青宇怕这小子状态不对出事,但自己实在走不开,想了想,让他去找李明森待着
  。
  齐思弈说:“哦。”
  陈青宇挂了电话又打给李明森,问他在哪儿,能不能帮忙看个人。李明森说可以。
  一切都安顿好,超市收银台冗长的队伍终于轮到他。
  饭局定在一个不大不小,但菜式精美的饭店。
  袁茜站在门口等他,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呢子风衣,妆画得也很淡。
  陈青宇停了车,和她挽着手进去,陈爸和袁家父母已然落座。
  席间陈青宇表现得大方得体,女方父母问及收入房子时,他笑着说:“那些钱一个人过画得太大手大脚,以后两个人恐怕要省着点了。”
  袁家父母说他谦虚,陈青宇不置可否,起身为二老倒酒。其实他说的是事实,他从不做手术,红包拿的自然少,收入虽不算低,也只能负担得起他一个人的花销和房贷车贷。虽然说了谎,但陈青宇是没有心理负担的,反正以后袁茜也是靠别人养,不关他的事。
  吃吃喝喝到晚上八点多,双方都很满意。
  陈青宇敷衍地和陈爸说了几句,借口有事,开车离开了。
  他往李明森的酒吧里开,一边给齐思弈打电话,那头已然哭得酣畅淋漓。
  陈青宇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叹口气:“徒儿,你乖乖的,为师这就来找你。”

☆、第9章,乌龙

  “老板……”齐思弈水汪汪的眼睛里满含着眼泪,蹲在包厢的角落“你快些来。”
  陈青宇被他这声叫丧似的哀嚎吓了一大跳,忙说:“就来就来。”
  齐思弈委委屈屈地答了声:“哦。”再看向手机,通话已经结束了。
  包厢里的其他都在吃吃喝喝,有人笑道:“明森,你哪儿找的这么一个活宝?”
  李明森半躺在沙发上,叼着根用来吃水果的牙签闭目养神:“相好的徒弟。”
  齐思弈拿着手机回到沙发上,期期艾艾地坐着,这时他还是有一半清醒的,觉得自己在这包厢里就是个异类,除了他,所有人不是睡着就是躺着,全是一群大流氓。
  他转头看了看李明森,犹豫一下叫道:“李,李哥。”
  李明森闭着眼:“嗯?”
  “还有酒么?”
  “出去找服务员要。”
  “哦。”
  于是两大杯啤酒下肚,齐思弈的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李明森:“……”
  陈青宇一路飞驰向酒吧,但晚上八九点的交通状况可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从停车场往酒吧走时,他给齐思弈打了个电话,但是无人接听。只能挂了电话走进去。
  王远清穿着黑白的服务生制服,正在倒酒,看到陈青宇后示意他稍等。
  陈青宇不知道李明森和齐思弈在哪儿,于是就挑了个人少的地儿,漫无目的地观察着人群。
  他看到了傅老三,从那次在李明森的住处见到他后,不是第一次与他遇到,但这么仔细的打量,还是头一回。
  傅老三坐在一个沙发里,一只胳膊吊着,喝着酒漫不经心地和同座的人说话,时不时爆一句粗口。他看着很年轻,至多二十七八岁。他在干什么,看场?
  “大医生。”
  陈青宇回过神来,王远清正端着托盘站在他身旁,向陈青宇刚才望着的方向看去。
  陈青宇笑笑:“我叫陈青宇。”
  王远清应该发现陈青宇刚才在看傅老三了,但他没说什么,给调酒师报了客人的点单,然后转过头来:“又来相亲?”
  陈青宇道出他来这儿的目的:“找个人,你们老板在哪儿?”
  王远清的目光中带着意味不清的打量:“你找哪个?他?”他指了指傅老三的方向。
  陈青宇意识到什么,挑眉道:“李明森。”
  王远清说:“跟我来。”
  他们绕过吧台,走向酒吧的后方,一进走廊就能听到从各个包厢里传来的音乐声和吼声。
  陈青宇跟在他后面走,一边想王远清是不是对傅老三有意思,王远清是同志?看起来不像,如果是,那么他是真的,还是纯粹玩玩……
  正想着,王远清问道:“你认识我们老板?”
  陈青宇抬头,发现王远清并没有回过头来,于是说:“嗯,算是校友
  。”
  王远清没再追问,他们很快到了,王远清停下,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自己进去。
  陈青宇的手握在门把上,才忽然想起什么,侧头说:“谢了。”
  王远清无声地耸肩,转身离开。
  陈青宇转动门把,发现拧不动,这扇门也不像普通KTV一样镶着一块透明的玻璃,而是全封闭的。
  他的手顿了顿,抬手敲门。
  可能是里面的音乐声太大,敲了一会没有反应。
  陈青宇拿出手机打给李明森,电话过了一会被接起来:“喂?”
  陈青宇盯着封闭的门,搞不清里面在干什么,他说:“开门。”
  电话那头传来的音乐声和包厢里传来的声音重合着,隐隐夹杂着哭声,李明森好像把电话拿得远了些,低声不耐烦地喝了一句“够了!”然后又对着电话里问“你到了?”
  陈青宇不耐:“废话。”
  门在两三秒后被从里面打开。
  陈青宇:“……”
  齐思弈满脸泪痕,悲痛欲绝地挂在李明森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哭嚎:“你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陈青宇表示对眼前的情况有点接受不能。
  李明森按了按额头,神情显然有些崩溃:“进来。”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三个,陈青宇:“这怎么回事?”
  “你问他。”李明森把齐思弈甩到沙发上,然后去茶几拿了听啤酒,拉开拉环,仰头喝着。
  陈青宇看出来李明森显然被折腾得烦躁了,顺着他的动作看去,茶几上满满一桌啤酒瓶和啤酒杯。
  他想转身安慰下失恋的徒弟,岂料刚回头就被扑了个正着,齐思弈抱着他,大哭:“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总会好起来的……”
  陈青宇黑线,转头解释道:“他刚失恋。”
  李明森坐在三人沙发中央,没有责怪的意思。姿势散漫,手里拿着罐啤酒,搁在膝盖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俩。
  陈青宇看他没有帮忙的意思,尝试着拍了拍齐思弈的后背,齐思弈不断号啕,虽然哭相不雅,但时不时从哭声中泄露中的语句还是让陈青宇有点心疼。
  “齐思弈,齐思弈……”他尝试地叫着,但当事人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绪中无法自拔,陈青宇无奈地问:“他到底喝了多少?”
  李明森:“从他跑厕所的频率来看,你看到的所有空瓶基本上都是他解决的。”
  “……”陈青宇只能不断安慰他,这小子看起来倒没有酒精中毒的迹象,就是情绪完全崩溃了。
  其实陈青宇平时不一定这么有耐心,要是现在包厢里只有他和齐思弈,他说不定早就一脚把小徒弟踹到沙发上自个哭去了,但现在除去他俩还有李明森,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指不定怎么折腾使唤齐思弈,但在外人面前就不由自主地
  产生一种护犊情结。
  好像所有喝进去的酒都转化成了眼泪,从齐思弈的眼眶里汩汩地溢出来。
  陈青宇实在没办法,这小子完全没有停下歇口气的意思,越哭越来劲。
  包厢里播着蔡依林的《我知道你很难过》,齐思弈的哭声随着歌的节奏抑扬顿挫,陈青宇无奈:“能不能换首歌?”
  李明森走到点歌台那儿,按了切歌。
  “说再见别说永远,再见不会是永远,说太多别说承诺……”
  齐思弈哭得更大声了,陈青宇看向李明森,李明森识相地再切了一首:
  “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陈青宇:“……我说,你们聚会就不能来点积极向上的么?点《嘻唰唰》”
  音乐响起:“……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呃”齐思弈推开陈青宇,转身冲进洗手间吐去了。
  陈青宇总算松了口气,他有点理解李明森,因为他现在也很烦躁,喝了口冰啤压了压,听着齐思弈还在吐。
  他走到洗手间,齐思弈正按着胃弯腰扶在洗手台上,陈青宇拍了拍他的后背问:“你还能不能行?”
  齐思弈没回答,缓了一会,拧开水龙头洗脸漱口,漱口漱到一半,又忍不住呕起来。
  陈青宇看着,觉着胃也有点翻,他看齐思弈一个劲地干呕:“没吃饭?”
  齐思弈把头伸到水龙头下,漱了漱口哑着嗓子说:“吃了一点。”
  陈青宇沉默片刻:“分手了?”
  齐思弈弯着腰转头看他,半哭半笑地叫了声:“老板……”
  陈青宇看他酒醒了大半,对着他的眼神有点不自在,伸手搂了搂他,齐思弈顺从地把头埋在他肩上。
  这回没声儿了,但陈青宇感觉到肩膀湿了大半,很久之后,齐思弈低着头站直,打开水龙头冲了会脸,勉强笑了笑:“走吧咱们,厕所里一股子酸味儿。”
  他俩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李明森正对着暂停的电视机发呆,见他们出来,问了句:“好了?”
  陈青宇看到电视上画面暂停在《谢谢你的爱1999》,谢霆锋倚在墙上,一脸颓废。他当做没看见,问齐思弈:“感觉怎么样,胃难受不难受?”
  齐思弈摇摇头,坐在沙发上说没事。
  陈青宇陪他坐下缓一会,李明森取消了暂停,却很快切掉当前的这首歌。
  三个人在同一个包厢里,各自面无表情地想事。
  陈青宇其实有点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他切断脑子里的所有思绪,问:“这里有没有温开水?”
  李明森起身打开门,与服务生说了什么,又关上门。
  陈青宇想到来之前的问题:“你这儿的门怎么没玻璃?不怕
  出事?”
  李明森:“只是这间没有。”
  陈青宇笑:“这是,老板的福利?”
  李明森点头:“保护老板的隐私,也是保护他们自己。”
  温开水很快被送过来,齐思弈捧着杯子喝了几口,脸色有点发白。
  陈青宇看他的腰越来越弯,半扶着他站起来:“你行不行?”
  一晚上的疯狂在这时糟了报应,齐思弈完全直不起腰,李明森帮忙开门,和陈青宇一路把齐思弈扶到停车场。
  陈青宇刚把人放到后座,出来就看到李明森已经坐进了驾驶座。
  “你……”陈青宇刚想说什么,就见李明森从车抽屉里拿出驾驶证朝他晃了晃。
  陈青宇点点头,坐进后座扶着齐思弈,关了车门。
  事实证明让李明森开车还是有好处的,因为刚拿到本,所以车开得比较小心,很稳。
  陈青宇让齐思弈靠在他怀里,手指轻轻敲着齐思弈的肩膀,转头看向车窗外。
  到医院后,检查一番,给齐思弈吊上了水。
  肠胃科的医生认得他们,检查的时候半是感叹地道:“他现在的阶段是最苦的时候。”
  这个‘阶段’指实习期,也指的是毕业季。
  来的时候开的是李明森的车,把他们放下,李明森回去一趟,把陈青宇的车开过来,钥匙放下便走了。
  输液室虽然深夜人很少,但医生还是给自己的后辈开了后门,让他睡在办公室的检查床上。
  齐思弈在装睡,陈青宇坐在一边想事。
  一会,齐思弈终于装不下去,翻了个身,睁开眼,和陈青宇的眼神对上。
  齐思弈露出一个苦笑,陈青宇把病床摇起来,给他垫了个枕头:“说吧,怎么回事,不是下班的时候还说要好好和她道歉么?”
  齐思弈眼神黯淡:“没来得及,菜刚上来吃了几口,她就说要分手了。我刚进医院太忙,她刚进单位,做实习生也很辛苦……”
  分手是毕业季的高发事件。原因也就那么几个,都是致命的。齐思弈说了一半没说下去。“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坚持一下”这种话,在喝醉的时候已经说烂了,现在醒了,也累了,自己都说不下去。
  陈青宇在沉默,他在考虑要不要给徒弟说说自己的经历,用来安慰安慰他,但又怕太莽撞,把那颗脆弱的少男心给伤害了。
  他觉得如果齐思弈适用“听了别人更惨的经历自己就会好受一点”的方法的话,那么他的经历讲出来绝对治愈。
  最后他还是决定选择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我毕业那会,也挺痛苦的……”
  齐思弈抬头望着他。
  陈青宇艰难地继续:“嗯,跟你一样,分手了,完全没有事业,找不到工作……”
  他说的是事实,虽然分手和找不到工作的时间上差了两年。
  齐
  思弈撇了撇嘴:“听起来一点都不像真的,老板你怎么会找不到工作。”
  陈青宇摊手:“新手,进医院很难的,况且我当时精神状态也比较差。哪像你,自我介绍的时候帅气得很。”
  齐思弈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被治愈的样子,坐了一会,蹭着躺下,弓着腰发呆。
  这样过了一夜,陈青宇看看表,问:“感觉怎么样,给你开请假条回去休息一天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犹豫,齐思弈现在这种状态,自个待着不是好的选择,他想了想,不等齐思弈回答,决定道:“你去我那儿住一阵。”
  齐思弈再三推拒,还是被陈青宇送到自己的房子去了。
  安顿好他,陈青宇开车到医院,一夜没睡,感觉清醒是清醒,还是忍不住打哈欠。他晃荡到超市买了一条据说味道很劲爆的口香糖,嚼着去上班。
  手机里有一个未接电话,是袁茜昨晚打来的。看他没接,又发了条短信——“我爸妈很满意,已经在讨论房子了。”
  陈青宇盯着这条短信,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掺和这事?
  他没给袁茜回短信。下班后,陈青宇拐到齐思弈租的房子,拿了点他的日用品。
  打开家门,从厨房飘出一股饭香。陈青宇差点热泪盈眶了。
  陈青宇:“你还会做饭?这么贤惠!”
  齐思弈拿着筷子坐在他对面:“今天发挥的不是特别好。”
  看齐思弈的脸色也知道,这小子估计又黯然神伤了一天。
  陈青宇:“发挥不好还这么好吃,你可以啊。”
  晚饭后,齐思弈去洗碗,陈青宇在一旁帮忙。洗了碗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青宇也尽量换比较轻松愉悦的节目。
  拿着遥控器换了一圈台,没什么好看的。他转头看看自己徒儿,好像看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陈青宇一边翻碟片一边想:三十出头的人了,还得哄失恋的小孩开心,我容易吗!
  他其实很多年不看碟片,因为只有一个人,没什么好看的,大半时间都在上网。
  翻箱倒柜才找出几部高瑞送他的外国搞笑片,齐思弈总算暂时抛开失恋的忧愁了。
  陈青宇不得不赞叹高瑞的眼光,这些片子虽然对抑郁病人没什么作用,但对正常人还是相当有用的,他看了之后也觉得心情舒畅很多。
  他翻出手机给袁茜回了短信:“我这儿房小人多,房子的事你自己解决。”
  袁茜很快回复:“不劳您操心。”
  陈青宇刚看完短信,齐思弈洗漱完换了睡衣站在卫生间门口:“老板,我睡哪儿?”
  陈青宇左右环视一圈:“你问我干甚,不想睡沙发就去床上躺着。”
  齐思弈嘿嘿地钻进卧室。

☆、第10章,争吵

  其实陈青宇说不准自己会不会起反应,幸好睡觉时齐思弈是穿着睡衣的。
  第二天一早,当陈青宇睡得迷迷糊糊,一睁眼看到一张嫩脸的时候,非常自然地起反应了。
  手机上的闹钟孜孜不倦地响着,齐思弈扯起被子蒙在头上,痛苦地嚎:“老板,我再睡五分钟。”
  陈青宇心道睡吧睡吧,自己则跳起来直接去了洗手间,反手锁上门。
  “陈青宇,你真是太**了!”陈青宇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里的男人恨恨地说完,低头洗脸。
  洗完脸刷完牙,陈青宇按了闹钟,看看表,六点二十。他朝床踹了一脚:“起床了,不然待会自己坐车去医院。”
  齐思弈缩在被子里控诉,声音闷闷的:“老板你不能这样,要体谅一个刚失恋的人……”
  话没说完,陈青宇又踹了床一脚:“滚蛋,刚失恋的人没你睡得这么香的。”说完他兀自去洗手间刮胡子。
  下巴上涂满白色的泡沫,门外传来齐思弈充满睡意的声音:“老板,开门啦。”
  陈青宇拿着刮胡刀下意识就说:“门开着呢。”
  “哦”齐思弈一脸萎靡地走到马桶前,脱下睡裤尿尿。
  陈青宇地刮胡刀掉在洗手台上了。
  “妈的。”陈青宇抓起刮胡刀,没有回头,但仍然阻止不了他从镜子里看到香艳的一幕“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齐思弈转头茫然道:“尿尿啊。”
  陈青宇:“我这么大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儿……”
  “哎呦,老板你又不是女人。”
  陈青宇默默去厨房,继续刮胡子。
  齐思弈从洗手间出来,睡衣的领子歪着,头发也炸着。陈青宇正在从冰箱里拿东西——面包,炼乳,牛奶,咖啡。
  齐思弈像小学生一样坐在餐桌前:“老板你的脸怎么了?”
  陈青宇的下巴上多了两道创可贴,他翻了个白眼:“这就是没对着镜子刮胡子的后果。”
  齐思弈拿来一罐牛奶,正要打开,被陈青宇制止:“胃刚好,别喝冰的。”说完陈青宇把那罐牛奶拿过去,自己坐在餐桌旁开吃。
  齐思弈茫然地盯着餐桌看了半天:“那我喝什么?”
  陈青宇指了指橱柜上放着的水壶。
  齐思弈:“……”他把陈青宇面前的牛奶抢过来“老板你年龄大了也要好好保护胃啊,不要喝冰的啦。”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饭,齐思弈一边吃一边用手机上网,嘴里叨叨着:“想到今天上班有车接送就觉得好幸福。”
  陈青宇:“你的幸福感真低。”
  “啊。”齐思弈突然叫道。
  陈青宇抬头看他:“怎么?”
  齐思弈把手机翻过来支在陈青宇面前:“老板,今天是休假。”
  陈青宇看了看齐思弈的日程表,遂点头“这样啊”继续吃早饭
  。
  两个大男人的周末很无趣……尤其是在其中一个是直的的时候。
  齐思弈:“老板,你平时很辛苦,要保护眼睛,去睡觉。”
  陈青宇:“喂这是我的电脑。”
  齐思弈:“不要说得好像我没有电脑一样,只不过你没有给我带过来。”
  陈青宇:“客随主便。”
  齐思弈:“你要尽地主之谊。”
  陈青宇:“你不是有手机么?”
  齐思弈:“你难道没有?”
  陈青宇无奈:“你要用电脑干嘛?”
  齐思弈使出杀手锏:“那老板,你既不玩游戏也不写报告,更没有女人要哄,用电脑做什么?”
  陈青宇:“……谁说我不玩游戏?”说着他打开尘封在硬盘里的,早些年高瑞拷给他的超级玛丽和黄金矿工“喏”
  齐思弈把自己的手机塞给他,推他出卧室:“这些游戏我手机里也有,去玩吧,拜拜。”
  于是陈青宇只能拿着两部手机窝在沙发上。
  像他这种阳光健康,光明磊落的人是绝对不会玩自己给自己发短信这种事的……
  那还有什么事可干呢?
  陈青宇无聊地打开MSN,点开和高瑞的对话框,发过去一句话:
  陈青宇:高瑞,我可能要结婚了。
  他一脚踩在沙发扶手上,窝在靠垫里等回复,猜测着高瑞会是什么反应。
  不料回复没等来,手机直接开始震动响铃,陈青宇差点没拿稳,想了想才按下接听。
  “你怎么回事?”高瑞刻意压低着声音。
  陈青宇向后仰,头靠近沙发里,笑道:“你干嘛呢,一副做贼的样子。”
  “上班,操你大清早是不是闲得慌。”
  陈青宇:“周末还上班?”
  “陈青宇,我上班开小差不去陪老婆不是为了听你在这儿废话的。”
  陈青宇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敲打,他说:“其实没什么事,就是……”他说着,突然换了个玩世不恭的语气“你兄弟我单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步入婚姻的坟墓了。”
  电话那头静了一阵,高瑞才说:“和谁?”
  陈青宇道:“一个刚毕业的小孩,挺美的,就是有点疯。”
  高瑞道:“不要告诉我你活了小半辈子才发现自己性取向搞错了。”
  陈青宇还是没糊弄过去,终于认真起来,和高瑞说了袁茜的事。
  “操,陈青宇,你脑子是不是吃药吃坏了!”高瑞的反应比预料的要大得多。
  陈青宇唇边的笑意收敛:“那你要我怎么办?再被出柜一次?”
  高瑞:“你!这件事的解决办法有很多,陈青宇你这么多年是不是白活了,非得钻那姑娘的套子!不行,你把她约出来,我给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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