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杨羽带塞巴斯蒂安上楼，把小叶留给连续剧。
“你吃饱了吗？”杨羽开了客房的门审视，床褥都整齐干净的铺着，也不知道小叶是什么时候收拾的。
塞巴斯蒂安在他后面也探进头来，“这是客房？……果然是客房的样子，我不想睡这里。”
杨羽不发一语，关上门，然后打开另一间房，门上贴着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
“这真不像你的房间。”塞巴斯蒂安撅起了嘴。
杨羽笑，“我的房间应该怎么样？干净得一尘不染，还是书列得整整齐齐？”这可以说是个典型的男孩子的房间，有挂在门边的球类，有随处摆放的大字典，一个小电视一个小影碟机，一个中型的碟柜，床是很整齐的，只是床头柜上散乱着各种东西，还有远远看去一窗台的灰尘。
“我很惊讶总是可以看到不是我思维中的你……唔，似乎不能用思维这个词吧，该怎么说？嗯，破除思维定势的思维。”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羽笑着拿拳击手套打他。
塞巴斯蒂安拄着拐杖，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然后把自己摔到床上，“这是莱斯睡过的地方。”
“那又怎样？”
青年不赞同地睇他，“这是很浪漫的，这是你生活的地方，有你真正的气息。”
“什么叫真正的气息？”杨羽微笑着坐到床边。
“就是真正的你。”
杨羽慢慢俯下身，双唇相触，带来了温暖的感觉，塞巴斯蒂安的手勾上了杨羽的脖子，方便深入地吻他，同样是柔软湿润的唇舌，偏偏可以燃起火星。
而且叫人有沉溺下去的冲动。
新年很快到来，携着火炉和烤鸡。
“明天就是新年了，你们两个年轻人难道没有什么活动吗？脱衣舞派对和酒吧在向你们招手噢。”小叶的两颊通红，漫无目的似的翻动抽屉。
院子外面响了声短促的喇叭，小叶翻得更起劲了，杨羽四处看了看，从沙发底下翻出了包装袋，“小叶，这里。”
“那是什么？”S先生很好奇。
“她送给男朋友的新年礼物，爱心牌手套。”
“哦……”是金发青年满含促狭的怪声。
杨羽看着小叶醺红着脸换鞋，“小叶你小心点不要再喝了，还有就是，我和塞巴斯蒂安都没有22岁，还不可以去风化场所，你不要教坏他。”
小叶弯了弯嘴角，“嘿嘿，小管家公老古董，新年快乐！”
想一起过年，一年，两年，几十年，到无法想象衰老样子的百年。
10
于是两个年轻人过的老人的生活，只是腻在一起，收听新年音乐会，吃会发胖的零食，外面的热闹和喧嚣仿佛只是火舌舔着木柴发出的喃喃怪语。
“你在做什么？”杨羽摁下暂停。
赛巴斯蒂安听着杨羽胸腔里传出的震动，喃喃，“在找灵感……”青年搂着杨羽的腰，头则枕在他的背上，以一种杨羽看了就觉得难受的姿势侧卧在床上。
“你这样抱着不难受吗？”
“不……”S先生把脸放在杨羽背上蹭了蹭，“莱斯你知道吗……听音乐的时候你会轻轻地跟着哼。”头枕在他背上的时候才会觉得音乐好听得过分，甚至打败了走动的指针。
杨羽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
这种发自肺腑的声音格外好听，塞巴斯蒂安又蹭了蹭，在杨羽把自己拉开前仰身躺下。身上的压力离开之后，杨羽去摁下了播放键，在缓缓流动的音乐里闭上眼睛，而且在他拉住自己衣角的时候顺势也躺了下去。
……自己的确会跟这音乐轻哼。
除了自己，现在还有S知道。
年后第一天，叶家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杨羽开门的时候，先是惊诧，然后非常有礼地邀请美妇进门，接着朝楼上喊道，“塞巴斯蒂安！快下来。”
拖鞋的沙沙声响起，塞巴斯蒂安探出头来，惊喜地大呼小叫，“妈妈！噢，你真的来了！”
此后的事情意料之外的顺利，美妇非常亲昵地要求杨羽，“叫我史黛拉就好了。”
等到小叶回来，两个女人很快聊了起来，眉飞色舞得杨羽和塞巴斯蒂安都不敢去打断她们。
吃了一餐饭之后，史黛拉郑重邀请杨羽去S先生那里做客。
杨羽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那洋洋得意的金发青年。
对着对方母亲和蔼的目光，他却无论如何说不出一个不字。
“那么，我只好说非常谢谢您！”
那是塞巴斯蒂安自己的家，没有其他人涉足过的痕迹。
杨羽打量了一圈，“看不出来，你还很勤快。”
金发青年挠着头笑了，“当然，这里所有电器都是全自动的，没有他们我什么都不会做。”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啦。”他说着打了个呵欠。
“莱斯，你一路上都在和妈妈说话，不去睡一下吗？”
“嗯，好的，我就睡在你房里吗？”杨羽倒是不拘束。
他真的累了，坐在车上，史黛拉一直在和他说话，反而是S先生，一上车就睡得歪到了他身上。
——赛布是个不精明的孩子，我愿意竭尽全力一直让他这样，你也愿意吗？
这样想着，他很快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不见了手上的表，杨羽撩起枕头，没有。撩起床单，却发现床头板下面有个小小柜格，一只手可以轻松伸进的大小，出于好奇，他只是打开来瞟了一眼。
那儿有个全是法文的漂亮瓶子，他不由得拿在手上细看，瓶身带了种薄荷清香，摇曳瓶身的时候里面是有点粘稠的淡蓝色液体。
边上还有个没有拆封的小盒子。
这种情形如果他再不知道塞巴斯蒂安打的什么主意他就白活了，杨羽咬牙切齿的拎起包装精美一看就极昂贵的小盒子，甩到了床底下。
然后煞着拖鞋冲去厨房。
“塞巴斯蒂安！！”
正在烤蛋糕的金发男人紧张兮兮的闻声而来，“怎么了莱斯？”
本来是紧紧瞪着他的，念头一转却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之间会想要水乳交融也是无可厚非，只好恶声恶气的，“蛋糕怎么还没烤好？”
铅灰色眼睛里满满都是温柔，“嗯，就快好了……”
落坐在长桌一侧，杨羽望着一桌的美食说不感动绝对是假话。以塞巴斯蒂安的性格来说，知道换条干净的暖色调桌布简直就是奇迹发生，何况辅以鹅肝酱的冷火腿，不多不少刚刚小半杯的红酒，还有漂亮篮子里的水果，以及精致碗碟里的蔬菜沙拉……托着头，不自觉的发起愣来。
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也许就是一颗真心，多少人想得得不到，多少人得到了弃之如筚缕……
塞巴斯蒂安端着牛排欣慰的走出来时，看见自己喜欢的人一幅似醉非醉的样子坐在餐桌前，整间房间便都幸福了起来。
“来吧……莱斯，试试我的斯式牛排……”
“谢谢。”杨羽定定地看着他。
塞巴斯蒂安瞬间就红了脸，手指在围裙上搓揉，“呐……那个……快尝尝味道，”期待地看着杨羽吞下一口，“不错吧？”
杨羽点头，“以你的水平来说，能有这样的成果，简直是上帝闭上了眼睛。”
亢奋地扔掉了围裙，塞巴斯蒂安回厨房端出他的爱心蛋糕，然后坐下，举起高脚杯，神态颇成熟稳重，“敬你的死里逃生。”我亲爱的。
“也敬你的款待。”
“warm ur heart”的音乐响起。烛光里是铅灰色盛满渴望的眼睛。
“我要洗澡。”杨羽静静看金发青年收拾杯盏碟盘。
“噢，那里，”塞巴斯蒂安指指他睡午觉的房间，“藤椅上有睡衣。”
“我们两的吗？”看到了对方犹豫的表情，杨羽继续问，“我把你的衣服一起拿进去？”杨羽以为自己的暗示够明确了。
“不用啊……我的衣服在柜子里，我去洗的时候再拿进去。”只是有人不懂。
杨羽暗暗呼吸吐纳，平复害羞，“我是说，我们一起洗？”
青年不可置信的神色取悦了杨羽，“去拿衣服。”
塞巴斯蒂安猛地扑过来在杨羽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宝贝……”
在要做什么之前，最好要泡泡热水放松身体。网上搜索出来的经验大部分都是适用的。
……
11
小小浴缸里两个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还有水下的肢体，晚餐喝的红酒在热水和蒸汽里好像挥发出过量的影响力。
让人有些晕眩。
“不要浪费时间，塞巴斯蒂安。”杨羽扬起下巴让他过来。
不好意思的人反而是塞巴斯蒂安，****加挑逗的样子除了让他情欲高涨还让他不适应，这也正是杨羽乐见的，自己对**的吸引力。
杨羽慢慢凑过去，撑在他身体上方吻他，塞巴斯蒂安闭起眼睛享受温柔的亲吻，身体于是顺理成章地贴合到了一起，下身厮磨。
几乎是纠缠着泡了个澡。
跨出浴缸的时候杨羽眼前都是花的，身上迫切地渴望人的体温，塞巴斯蒂安也是酡红的面颊，硬挺的胯下，说明了彼此一样的欲求。
S先生扳着杨羽的手脚，压在床上没命地吻他的唇，一手摸着他光裸的胸膛，另一手揉捏着他紧实的臀肉。
杨羽呼吸困难，连连推他，“行了，行了！”
很快的，几根手指进入到了极深的地方，紧张得杨羽涨红了脸，鼻腔闻到舒服的薄荷清香，谷道里也并没有不适，说明青年的确在好好的压抑自己的**。
弄得太久，只会让他失去自我。
杨羽握住了塞巴斯蒂安的那根，套弄摩挲，轻声蠢息，“进来，不要再让我等了。”
随着他炙热的吻和唇齿，是下身被彻底撑开的暴胀感，叫他不由自主地收缩、然后痉挛，跟着体内的硬挺戳刺了一下，跟着又是一下，一下比一下张狂，一下比一下猛烈，肉体撞击肉体，发出啪啪噗噗的声音，逐渐加遽，仿佛是想完全地进入他的最深处。
“啊……”
所有的**都被平时笨拙的金发青年嚼碎吞了下去，杨羽在心里模模糊糊地想，明天大概没办法出去见人了，嘴唇一定会肿……还有那一直被他掐揉的乳头，他就不担心会搓破吗……
直到他终于在失序的节奏之后深埋进去，迸射出自己的精液，也让杨羽释放了出来。
杨羽一度以为已经结束了。
不，他现在才知道，甜腻、疯狂、需索的**才刚开始。
“我报了名……”
杨羽抬头看他，“报了什么名？”
“我们联校的同性恋游行啊……”
“噢。”杨羽又低头去看书，塞巴斯蒂安当之无愧的死脑筋，喜欢上一个男人就认定了自己是同性恋……
呵。被他扳住了下巴，“莱斯，你笑什么？”
不顾不远处的几对情侣是不是会看到，杨羽吻上塞巴斯蒂安的唇，伸出舌头慢慢舔了一圈，立马就被S加深了这一吻，勾缠着。即使是在接吻塞巴斯蒂安也还是忍不住微笑，舔弄对方上颚的势头更猛了些。扶在椅靠上的手挪到了**的背上，杨羽在心里想着这个吻若再不制止可能会失控也说不定，行动上却一丝迟缓都没有。
S几乎整个人都伏在了杨羽身上，杨羽就算不刻意去确认也知道抵在自己大腿上的是什么，因为自己也有一样的欲求。
“对不起，我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所有你看到的甜蜜的情话都是我想说的。”趁着换气的空档，杨羽扣住塞巴斯蒂安的肩膀，认真道。
“我爱你莱斯，很爱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