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的主意?”表情y-in森恐怖的把头探过去,蒋冲天何进看他一眼就各自默契起身,何进把手里几张钞票递给蒋冲天,说:“一人一半。之前你输我一把牌,所以我多拿一张。没错吧?”
“你怎么说就怎么算喽。”蒋冲天也当贴上来的乐明不存在一般,接过钱直接揣兜,伸了个懒腰,边往自己屋走边自言自语:“嗯,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喂——”乐明叫,没反应。再回头,何进把烟、火揣兜里,也转身走了,手里几张钞票漫不经心地甩甩,摆明嫌少。
“喂——”乐明再叫,同样没人理。
转眼何进也进了自己房间,“碰”的关死了门。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一个刚输干净了身上所有钱的可怜人几欲抓狂。
直到那把转折x_ing的牌为止,他还以为他是这场戏的总编导,一边看戏一边编剧本,结果却是从他进屋的时候,那两人就在偷笑了。
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一骗还有一骗强。再往后,乐明不得不收起他的优越感,以为只有自己专业素质过硬。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他,永远不要轻敌,尤其是两个看着就不简单实际也确实不简单的人联手,那结果就只能是他死得难看。
当然,这也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虽然群众的热情是高涨的,但,H啊……
极目远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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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进出面,陆肇空那里几乎没费什么力气。而中国城这边因为乐明和陈昌定下了协定,基本上也算是拉拢到手了。虽然为了避免辛龙那边找麻烦,这两家对外都还没有直接表态,但有意无意的暗示已经给整个唐人街上的商铺起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剩下的就是看何进他们怎么再加把劲,推这些仍在观望的小商贩们一把了。最好能有什么办法一劳永逸,一网打尽。
“何总,中午约陆老板吃饭吧。”某个三个人又在饭厅碰头的早上,乐明突然提议。
“要干什么?”何进正端着豆浆看报纸,听见这话瞥他一眼。
“当然是办事了。”乐明笑笑,拿起根儿油条递给抱着胳膊坐那儿,好像等油条会自己走过来的蒋冲天。蒋冲天接过来,好像那边的对话跟他完全没关系,专心致志吃早点,三口一根油条下肚,又抬起头看乐明,意思没饱。放手边的豆浆是一口没动。
“大哥。”乐明忍不住叹气,“你先喝口豆浆成不?别噎着。”
虽然他知道蒋冲天吃东西就一个目的——填肚子。可也多少注意点营养搭配不是?你看看人家何总,每天早上不是喝豆浆就是吃麦片,再不整点小米粥什么的换换口味。这大哥倒好,向来只拣顶事儿的吃,有饭吃饭,有r_ou_吃r_ou_,青菜饮料什么的从来不在他视野范围内。多会儿不小心放嘴里片葱,那肯定也是看错了,当葱包r_ou_了。
不过这大哥进食还真是有一个好习惯。安静,缓慢,虽然口大,却绝对有理有条,一口一口都要嚼到了才往下咽。而且不吃完饭从不说话。从来都是饭上来先吃饭,多会儿吃得自己觉得差不多了,多会儿抬头说话。不过也就是他这个吃东西的习惯,让所有见过他吃东西的人印象深刻,然后走到哪说起来都是那个姓蒋的,外号叫火箭的人不是一般人。轻易不能惹,惹了绝对让你一辈子睡不踏实觉。
然后别人肯定会问为什么,那说话的人就会一脸严肃的告诉他,你见过有人吃每顿饭的时候,都好像是在吃最后一顿的吗?那种吃饭方式,就是在为以后三天甚至三个星期都吃不上饭做准备。就好像地震的时候你跟他一起被压在下面,没吃没喝,不出三天你就挂了,那大哥挺十天半个月绝对一点问题没有,搞不好还能自己挖个洞爬出来。
这就是耐力问题,一般人练都练不出来。
所以对蒋冲天这个进食方式,乐明其实是钦佩有嘉的,只不过希望他可以精益求精。
一手接过乐明又递过来的油条,蒋冲天看他一笑,还真给他面子,端豆浆喝了一口。咽下去又喝了第二口,咽完了才喝第三口……然后就这么一口口咽,愣把一杯豆浆以一种固定的频率都咽下肚,才又低头吃油条。脸上的表情证明他根本没尝出来他刚才喝的是豆浆还是牛n_ai。液体跟固体,说白了就是咽和嚼的区别。
MY GOD。
终于明白别人吃是为了享受吃的过程,这大哥吃就是为了得到吃进去的结果。乐明决定省点力气,又转头去看何进。却发现跟蒋冲天比起来,他们何总吃东西简直就是一漫不经心。一边吃一边看报纸也就算了,手指里还夹根烟。大清早就豆浆油条就香烟,再有营养的早点也被尼古丁中和了。更何况这半天他就端杯豆浆抿,油条咬一口丢盘里再没动过。
还真是对比。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乐明眼中忍不住露出轻笑。一人一个活法。他还是管好自己吃饱不饿就行了。至于别人是饥是饱,看各自造化了。
中午的时候,何进乐明蒋冲天再加上陆肇空,四个人又坐在了满汉楼包间,陆肇空看着蒋冲天表情一会儿一变,总之没好过就对了。蒋冲天倒是有求人的自知之明,不管陆肇空再怎么看,都微牵着嘴角,眼睛扫视别处。偶尔对上一下,耸下眉,又过去了。等菜都上上来,何吸了几口烟摁灭,抬头看乐明:“你不是有办法吗,什么?”
“办法有,只要陆老板帮忙。”
“我?”陆肇空回过神来。
“嗯。”乐明烟还没掐,也不着急吃饭,掸掸烟灰随意道:“陆老板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让你买的那个调料。”
“陆氏的。怎么了?”
“唐人街上店铺十家有八家是餐馆。我查过,用得差不多全是你们陆氏的调料。”
这话一说,其他三人眼睛都是一亮。
因为有陆肇空的搭照,陆氏的调料在这边都是直接供货给唐人街的餐馆。省去了中间环节,价格自然便宜。再加东西质量不错,配方也有独到之处,几年下来,已经渐成垄断之势。
“虽然调料这东西不是不能换。”相信其他几个人已经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乐明笑笑继续:“但一般人用惯就不愿意换。因为出来味道会有差。而且同质同量下,你们陆家的调料最便宜。一换,成本就要涨。一般小餐馆肯定不愿意冒这个险。再有你陆家那几个所谓独门秘方的……如果供不上货,有饭馆要关门也不奇怪。”
其实不用把话说这么明白,其他三个人也能明白怎么回事。或两眼放光,或沉吟点头,再有就是陆肇空直接问回来:“你的意思拿这个威胁那些餐馆?”
“不是威胁。”乐明笑,看何进,“是卖人情。”
这是个冒险的事儿。干一回干不了第二回。调料突然涨价,开始肯定大部分人不能接受,但时间一长,肯定会有改用别家的。用惯了,再想改回来就难了。而且有过这么一次以后,谁都会多个心眼,暗中找别的可替代牌子,免得再有下次又被整个措手不及。
所以他们这么做,只能是让陆氏把价钱提起来,在人们最恐慌的时候,再由蒋冲天出面给降下来。就像乐明说的,不是威胁,是卖人情。让他们就算知道这一切是蒋冲天自己在背后搞鬼,也只能哑巴吃黄连,面子上还得谢谢他们。而且有此一次,也可以显示他们和国内那边的关系紧密,让这些准备投票的人心里有点底儿,知道投谁对以后的买卖好处更大。
当然这么做,陆氏那边的损失肯定不会小。而且还得冒着失去大批固定客户的危险。所以,真想走这步棋,就只能看他们跟陆氏的关系到底“好”到什么地步了。
果然乐明话一说完,何进就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看蒋冲天一眼,扬扬下巴,意思你看呢?
蒋冲天耸耸肩:“做生意你在行。你看着办。”
何进就转头看陆肇空,“陆中麒你还能联系上吗?”
“能是能。”陆肇空看了乐明一眼,撇撇嘴:“不过他未必听我的。你也知道,他连我爸都敢药,更何况我这个哥呢。”
“你先联系他。不行再说。”
“现在?”
“现在。”
“受不了你。”陆肇空抱怨一句,起身到办公室打电话去了。不一会儿回来,边往下坐边对何进道:“他说行。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一个叫常鸿斌的。他说是什么事你知道。”
何进皱了下眉,看问坐对面牵着嘴角低头的乐明,话音分外冰冷:“这才是你的本意?”
乐明抬头笑笑,耸肩,算是认了。他是有找过陆中麒。提醒他机会来了别不懂得用。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个姓陆的,但鸿斌有个人关照总比没人管强。
“何总,做人得凭良心。两年前你不放人,因为你位置没坐稳。我理解。现在你已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要跟这么个为你命都肯搭进去的人过不去,是不是太小气了。”
“跟我没关系。”何进有点不耐烦,显然这事儿他不想提,至少不想这个时候提,“死的是蒋凌霄。放他出来别人难道不会说是我买通他干的?!我位置坐的再稳,也经不起下面人这么戳脊梁骨。”
“何总。”乐明把玩着桌面上的打火机,微牵着嘴角,抬起眼皮,“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