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慢慢过着吊桥,霍湘震问楼辕,“你以为?”
楼辕一撇嘴:“我就怕这贼人反咬一口,反而诬赖那捉贼的是贼。天色这么暗,我都没看清楚,何况被抢了包袱老婆婆呢?”
吴积白伸手逗逗八哥:“嘿,八哥,你说你家主人有没有乌鸦嘴啊?”
八哥吱咋了两声:“差不多!差不多!”
楼辕一个白眼儿扫过去,八哥立刻闭嘴,接着就是一转口风:
“不会!不会!”
这个欺软怕硬的扁毛小畜生!吴积白笑着摇摇头。
然而过了吊桥,到了城门之下,便不得不佩服楼辕的乌鸦嘴了。一圈行人围住了两人和被抢了包袱的老婆婆,摆明了其实是看热闹的居多。楼辕还抱着这只是在看看有没有少东西的侥幸心理,就听见人圈里面扬出来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
“你分明就是贼人!为何污蔑于我!”
“哎呦我去!”吴积白一拍大腿给楼辕竖了个大拇指,“小楼厉害啊!铁口神算称号送你了!”
楼辕哀怨眼一望天,一看吴积白,那个小眼神真是多少事欲说还休啊欲说还休。吴积白笑呵呵一个激灵:
“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小楼你还不看看这里咋回事?”
日已暮月未升,此时周围的行人并不多,因此楼辕这三人也都能看得见人圈里面的情形。
老妪一人,抱着个包袱;老妪眼前两个男子,正是在争论谁是贼人。
略掌眼上去,左一个男子气宇挺拔,眉目端正,身长体健,此时一脸怒容,拽着另个男子的手腕子;被拽着的男子形容猥琐,獐头鼠目,瘦瘦小小,让霍湘震想到了黄鼠狼。这时正是急急忙忙的模样,甩不开男子的手,气得直是蹬地叫骂,声音也是有些的尖利:
“谁说我诬赖你了!你才是信口开河!你这个无耻贼人,不磕头赔罪也就罢了,竟然还污蔑你爷爷我!给我放开!”
霍湘震微一抱肩,低头看楼辕:
“暮皓,你看他们谁是贼人?”
吴积白一挑眉,霍湘震你个重色轻友的,根本就是当我是死的啊!
楼辕浅浅微笑,反问霍湘震:“师兄怎么看?你这样问我,自是也有了想法。”
霍湘震微微颔首:
“我也没看清,只是我隐约感觉……”他微微一停,摇头,“我不说了,万一是错的,影响你的判断。”
楼辕微是一笑,继而道:
“不如你我打个赌,分别把判断告诉吴大哥,看看谁对?”
吴积白望天就又一个白眼:这会儿想起我存在了啊?
不过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吴积白此时便一点头:“行啊,来!”
霍湘震先是和吴积白耳语了一句,吴积白微一挑眉,而后弯腰下去,又听楼辕的。停罢直起身子,饶有兴味挑眉搔着下颌:
“你们俩的答案居然……真是有趣……”
此时老妪也在摇摆不定,看着两个男子也不知究竟谁是贼人。看看高健男子,看看黄鼠狼,犹豫不决。
城门前的巡逻捕快,此时就在问老妪:
“老婆婆,你真的分不出来吗?”
老婆婆看着两人只是摇头:“这,这我也实在是分不出来!这俩小伙子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我、我实在是没看清啊!”
巡逻捕快也沉吟了一声,此时胧月初升,城门前挂起来灯笼又点上了火把。光一照,捕快看清了两人模样,一惊,指着黄鼠狼模样的那人到:
“哎!是你!段更!原来是你小子!不用问了!贼人不是你还是哪个!”
“姓卡的你他娘的少胡说!”黄鼠狼男原来是叫段更,此时听卡捕快说他,一跺脚,“老子早就不干这行了!”
哦,原来这人还有前科?
捕快卡文不听段更那套,只一抱臂:
“别废话了,全锦官城的捕快谁不知道你段更不干好事?跟我回去!你竟还诬赖别人!”
“老子说了不是我!他才是贼人!”
而高健男子则一甩手扔开了段更的手,向卡文一拱手:“捕快大哥,我同你去县衙作证!这等小人,不可轻饶!”
“且慢!”
脆生生一句打断了这顺理成章的情节,楼辕面上还带浅浅的笑,驱动轮椅上前:
“谁是贼人,不劳衙门判断,在下不才,有一法可辨之。”
段更正是气懑,此时更是口出狂言:“谁啊你!你算老几!”
楼辕却是一扬眉梢:“不才,家里行五,自然算是老五了!”
第四章:娄乎楼哉
楼辕这么个“家里行五”一出来,基本冷场。这个冷笑话真的是太冷了。段更却不管他的冷笑话,就是一甩手:
“凭什么老子听你们的!老子当好人你们还冤枉我啊?你们分明就是串通好了的!进了衙门就得污蔑我!我就更说不清了!我不去!不去!”
那高健男子仿佛并不动怒,只冷言嘲讽:“你只不过是做贼心虚罢了!你若是身正,何苦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