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第 20 章 ...
林澈捏了捏拳,决心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房门开了,那人转身将门轻轻阖上,没有丝毫防备的将后背展现在林澈的面前。
林澈皱眉,细心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叫你去你又不去,爷爷都睡了,害得我还装了一回乖孩子。”男人抱怨着,觉察到林澈的目光,了然一笑,“你看出我和那个林湍的不同了吗?”
“我需要你的解释,或许你是林湍的弟弟?”林澈记得自己看过的资料中,林湍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尽管在样貌上说不过去,但林澈认为这是唯一的解释。
“你居然把我和那个差点死在美国的废物相提并论?”男人的身体逼了过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林湍?我告诉你,我喜欢你,而我不希望你喜欢上我的伪装……”
林澈被他逼得向后退,一直退到墙边,困在他与墙之间,林澈根本不想相信自己居然被林湍骗了这么久,“伪装?!”
“对,那是伪装,从爷爷不能主事以后,从那个男人把他的私生子带回来以后,在人前,我总是那个样子……”他将林澈纳在自己气息里,一字一顿,仿佛宣布般,“我喜欢你,你就得喜欢上我,除了我,你谁也不准喜欢,哪怕是那个善良的孩子气的林湍……我要你喜欢上最真实的我。”
这是什么逻辑?林澈哑然失笑,“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吗?”
他沉下脸来,表情阴冷,“难道你没有一点动心吗?”
他的双臂撑在墙上,脸一点一点的低了下来,“你为什么不试着给彼此一个机会?”
林澈有些不安,该死的影卫守则,任何情况下,不得对保护目标动武,他力持冷静,“你不要这样。”
他的唇扫过林澈的眼睛,停留在微红的耳廓处,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口中冒出的词句带着火热的气息拼命的往林澈的耳朵里钻……
“我的臂力很大,腿功也不错,你要不要试试被人锁住膝关节,按在墙上强吻的滋味,要知道或许男人冲动起来,强吻会变成强上也说不定。”
“林湍,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堂哥,你还敢说这种活?!”
他满意的看着林澈的耳朵越来越红,“那你给我一个机会……”
林澈打断他,“你知不知道这是兄弟乱伦?!”
他的唇一点一点的接触着林澈的脖颈,“你之前不是答应的好好的。”
林澈想说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林湍整个人都带着一种侵略的气势。
林湍一面势在必得的逼问着,一面吮咬着林澈的下巴,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牙印,“你给不给?!”
林澈抿了抿唇,无可奈何的答道:“给……”
他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还以为你会以暴力反抗呢。”
林澈白了他一眼,“那对你有用吗?”
“聪明!”林湍点点了林澈的鼻子,“我问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九岁,我八岁的时候……”
“不记得。”林澈略显厌恶的拍开林湍的手,“你不要老是吃我豆腐……”
林湍丝毫不在意林澈此时的态度,坏坏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21
21、21 ...
林湍的番外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过着孤单无趣的生活,从记事开始,我的记忆里就只有刻板严厉的爷爷,照顾我的保姆和管家。
和很多豪门世家的孩子一样,很小就开始的培养和一年难见几面的父母。
我知道他们不是不爱我,而是没有时间来爱一个和他们利益无关的孩子。
当我八岁的时候就可以在家中的宴会随意出入了,因为我懂规矩,懂得在众人面前得体的微笑,回答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转身却再也记不起他们的脸。
直到遇到他,我的世界便不再死气沉沉,索然无味。在爷爷的寿宴里我第一次见到的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如同我渴望已久却永远不可能得到的洋娃娃一样漂亮。
爷爷要我叫他哥哥,我便甜甜的叫了一声,“哥哥!”
父亲的脸色很不好,瞪着站在爷爷身边的挺拔男子,低低的叫了一声,“大哥。”
爷爷目露欣慰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说道:“这么多年了,小澈都快十岁了,你还不让他认祖归宗?你们兄弟俩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就斩断手足之情?!”
那个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冲我微笑点头,“小湍,林澈是第一次来这里,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你带他去逛逛好不好?”
“是,大伯。”我连连点头,心中暗喜,原来他叫林澈。
他顺从的牵起我的手,向大家弯腰行礼,爷爷此时却说:“你就这么不愿意我看我的金孙吗?你和小澈给我住下来!我才不能放你们回去呢。”
“只怕晴晴不愿意……”
“你就为了一个女人连回自己家住两天都不行吗?你是入赘他们端木家了吗?”爷爷吹胡子瞪眼的说着那些话。
“爷爷,你别生气,父亲不住下来,我也是要住下来的。”他安静含笑的站在他父亲身边,柔声劝了一句。
爷爷闻言一喜,脸上的褶子一瞬间舒展开来,“好!还是小澈贴心。”
那是爷爷的七十大寿,除了他们还有不少宾客应邀在宅邸中小住。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不自觉的观察他,观察他如何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下处之泰然,因为看到他高超的钢琴技法而决定以后加倍努力的练琴,为的是有一天可以和他合奏。
“小澈,你带着孩子们去玩,你是哥哥要照顾好他们。”因为这一句,我知道了只要我们闹腾着要玩,他就不得不因为长辈的吩咐而在一旁陪我们。
八岁的孩子要的很简单,只要能看到他就好,虽然他是因为爷爷的一句话而留下,不厌其烦地陪我们玩幼稚的游戏给我们讲书上的童话故事,就算是这样,我也感受倒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我从来不会明确的说想要什么,却总会想方设法的得到那样东西。不得不相信,即使是一个孩子也会因为**而变得诡计多端起来。
我绞尽脑汁的制造一些类似偶遇的机会,在计划屡屡得逞之后,渐渐的,我开始奢望独处……
那天我提议捉迷藏,却在他背过去数数的时候,偷偷的和大家说——我们来恶作剧,都到一楼大厅去玩,看他会不会真的傻傻的一直在顶楼找。
在寻找的过程中,他很快就发现了藏在窗帘后的我,我绽放着甜蜜的微笑牵住他的手,开始我们的探索之旅。
“哥哥,你不喜欢和我们玩吗?”我伸手轻轻触着他蹙起的眉头,撅嘴说道,“最近你总是拉长着脸,和大伯越来越像了。”
“嗯……”他迟疑着,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是不喜欢我吗?!”我蛮横的摇着他的手,“是讨厌我了么?”
“没有。”他摸摸我的脑袋,微微一笑,说道:“我很喜欢小湍的,我都九岁了,才知道自己有个弟弟,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只是大家都不喜欢我,就和你不喜欢我一样……”
我愣在那里,半天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觉得我是在讨厌他?我明明是这样的想和他在一起……
“你总是支开那些孩子,好像生怕我和他们交集过多一样,玩游戏的时候,你只准我做裁判,我明明连游戏规则都不熟,有的时候错判了,他们就会怪我……而你表面上的乖巧黏人都是做给我看的。”他抿抿嘴,目光忧伤,“父亲说的果然没有错,家族间的勾心斗角真的很可怕,我原来也不敢相信,可是你背着我做的事情,一件件都印证了父亲的话。”
“不,不是的,哥哥……”他的手忽然变得很冷,或者说我的全身都因为他的指责而发起烧来,我语无伦次的向他解释着,“我,我是想和你多待一些时间,你,你们总说不住了,要回去,可是我还想跟你玩……就我们两人一起玩……”
“是吗?”他微笑着,可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相信我。
“是真的!”看着他冷若冰霜的微笑,心里顿时冰凉冰凉的,我紧紧攥着他的手,内心涌起一阵恐慌,他为什么就不信呢?莫名的,眼眶泛着热意,“哥哥,我是喜欢你的,真心喜欢你的,你不要那样对我笑,我和那些人不一样的,你从来没有这样对我笑过……感觉好像被你关在门外一样,哥……”
“你……”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喃喃道,“哭了?”
我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伸手触上我的脸,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流泪了。
他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帮我擦了擦泪,语气里颇有几分懊悔的说道:“别哭了,现在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闻言,我把心一横,抓着他的衣角,要挟道:“你不准讨厌我,你要相信我是喜欢你的……不然,我现在就大哭不止,引来所有的人,让大家都知道你欺负我。”
他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你,你这是什么逻辑?”
这时,一个女佣从我们身旁经过,我冲那人吼道:“快去,告诉我爷爷,林澈欺负人,把我给弄哭了……大哭不止!”
那个女佣抬脸一笑,正当我惊异于那个笑容的古怪时,女佣毫无征兆的从后腰抽出一把刀向我们劈来。
利器破空的声音竟是如此的近,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只会紧紧攥着他的手,而他却瞬时将我护在身后,以手挡刀。
暗中跟随的保镖立即开枪射杀了女子,却为时已晚……
他的三个手指滚落在我的脚边,那么白皙莹柔的手指……我全身僵硬到无法挪动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鲜红汹涌的血,在我的脚下积聚成河……
他甚至都没有哭,但紧蹙的眉和紧咬的唇无不述说着痛楚,直到闻讯赶来的大伯将他抱起的时候,他才红了眼睛,继而将脸埋在他父亲的怀里。
恍恍惚惚间,我似乎听到一个音节,“疼。”
老管家在失声低喝了一声后,便紧抿嘴唇保持着应有的仪态,但止不住颤栗的身形泄露他内心的惊恐慌乱。
当大伯抱着他大步离去的时候,管家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展开手帕,小心翼翼的包裹起血泊里的手指,如珍宝般捧在掌心,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大少爷,您别慌,我立刻安排人,小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当他们的背影彻底在我的瞳孔中消失,我眼前一黑,直直地倒在血泊里,鼻子充斥着甜腻的血腥气。
我足足昏迷了七天,梦里满满的全是他,哪怕在梦中我都不能忘记这件事情。醒来后看到骤然苍老的爷爷,鼻子一阵发酸,想告诉他我没事,话到嘴边,却连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哥哥他……”
爷爷微微一愣,随即抚摸着我的头,说道:“小湍,我召集了最好的医生为他医治,不要担心。”
“可是,他的手……”
“会没事的。”
我微微舒了口气,喝下端上来的药,蹙起的眉还是无法舒展。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通过家庭医生了解到肌腱神经都被砍断的他,手指的灵活度和力度都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恢复且结果不容乐观。
这件事后,爷爷惩罚了父亲,让父亲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我的心中模模糊糊的有了答案……
慢慢的,我不再上钢琴课,甚至一直不敢去看他,不是不想去,只是我怕,怕知道他讨厌我。
直到有一天,爷爷告诉我,说他们一家三口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夜之间全失了踪。从此,我彻底的失去了他的消息。
经过时间的沉淀和岁月的风干,关于那年爷爷大寿的记忆就只剩下一些关于他的片段。
除了他以外,我完全不记得还有谁来过,我时常想像我将如何与他相遇,或是如何让他认识我。
在想象中揣测他是否记得我,是否能够认出我,是否会对我发火,自己又将如何应对。
爷爷一天比一天老,有的时候会把我叫错成林澈,我知道,爷爷很喜欢他,或许是经常想念所致,抑或是他本来就是爷爷最看重的孙子。
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带回来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说是我的弟弟。那个时候,爷爷的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了,家中早已是父亲掌权,没有人能够反对父亲的决定。
在男孩叫我“哥哥”的时候,我的鼻间仅仅溢出一记冷哼,神情鄙夷到仿佛在看待一堆垃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