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4
“原来是这样啊,”平时不怎么联系安琼的朋友,听说她的事情以后,却突然变得很热情,最近的这段时间,不只是给她出主意而已,还总是不分时间的安慰着陷入不安的她,并且随叫随到,根本不会厌烦:“没有关系,人总有不顺利的时候,总会过去的,你也不用担心,要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可不要客气的和我说哦。”
正在劝说安琼的这个朋友,并不是她自小就认识的闺中女性朋友,而是后来和有些痞气的男友交往过程中认识的女性友人,若是认真算起的话,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充其量算是熟人吧,而如果安琼此刻不是处于这种状况,恐怕也不会和她取得联系。
“可是,那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安琼,在处理意外事件的时候,难免会因为胆怯而退缩,变得畏首畏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平时表面上的敢作敢为,突然之间就化作了飞烟,不知消散到何种地步去了。
第一次听说那个计划,安琼也是吃了一惊,但放下不安想想,对方说的也没有错,她总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不过害怕的感觉,仍未能够完全的缓解。
事前就被认真的叮嘱和告诫,安琼是个相当没有主见的人,而且非常犹豫不断,特别在遇到难以解决的棘手问题时,更是没有自己的看法,所以无论安琼有多么多的‘可是’、‘但是’,都一定要特别坚定的劝说到她肯说‘好’为止,所以即使是目前,自己已经被安琼的‘可是’闹得非常心烦,也还得陪着小心的劝着,不能走到这步却前功尽弃。
“不会的,”很笃定的给安琼服下精神上的定心丸,试图让安琼觉得不再那么担心和惧怕,一边将被教的话学完就卖,为了记住而不至于忘记,她可是有好好用笔记下来,而且反复读了好多遍,毕竟从以前开始,她就不是个聪明的人,这么大的事,怎么都要用心才行:“就算是你不想自己,也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又不肯将孩子打掉,安家又很定不会承认这个孩子,你以后的生活怎么办?还有孩子的生活怎么办?”
虽说对方说了很多的理由,听起来也都很在理,可安琼仍是不确定是不是该那么做,毕竟对方也不是一般的人,若是被查出来,倒霉的可是自己:“可是……”
再这么说下去,就是没有了尽头的‘可是’,以前那个风光的大小姐,还真是一个草包,亏得她还羡慕过安琼:“好了,不要再那么畏首畏尾的了,这种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呀,还是说……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
被这么一问,安琼立刻没了声音,她平时就是个没主意的人,表面上摆出一副大小姐的高贵姿态,可除了吃喝玩乐以外,就没有别的追求和抱负,在安家的庇护下,安琼过得很是衣食无忧,偏偏她是大小事情都不断,果然是个货真价值的大小姐,以往出了小事,安家也不在乎,能用钱摆平的事情,也不会多说安琼,但是这次,可不是小事而已,而安琼如果要做一个单亲未婚妈妈,绝对会让安家相当丢脸。
如果是按照朋友给她出的主意去做的话,安琼知道,那会对那个人很不公平,但她是真的很爱自己肚子里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即使对方不明原因的离开了自己,安琼仍旧想要留下他们的孩子,安家可以容忍自己女儿的不是,可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孩子的降生,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很多的忧虑在脑海中闪过,但想起那张小baby的B超图片,安琼的心里就闪过一丝甜蜜,怎么说都是她的亲生骨肉,她没有勇气将孩子流掉,杀死这么一个尚未出世的生命。
“就按我们说定的去办,”朋友将一杯还很温暖的热饮放到安琼手里,紧紧的攥住她的手,好似通过这种途径,就能够给安琼以力量,给安琼能够确认去做的勇气:“以前我们不是也玩过这样的整人游戏么,你当时可非常擅长哦。”
自己很擅长么?一抹苦笑在安琼嘴角划过,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终于也有她吞下苦果的一天,如果早知道自己的行为会付出这样的代价,安琼也会多少收敛一些。
“可那只是整人的游戏而已……”这次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整人,而是要真的令对方信以为真,怎么会是和游戏一个性质呢?
“话是没错,但对方不是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么,当时你还很得意呢。”
很喜欢玩的安琼,同时也很乐于从别人的痛苦中得到享受,大概是一或两年前,安琼和认识的一帮朋友,玩了一段时间的整人游戏,被他们盯上的受害者差不多有五、六个之多,从别人无助的绝望中,他们竟然能够得到快乐的满足感,明明是差劲透了的行为,和虐待动物的渣滓一样恶劣,他们却完全不会检点自己的行为,而且还充分的乐在其中。
“可是、可是要被发现了呢?”
“安琼,你有点勇气好不好!怎么会被发现啊,这种事情,只要你做得像就好啊,肯定不会有事了!你要是在这样,我可就不管你了。
一连说了十多次‘可是’,但都被对方‘绝对没事’的保证给堵了回去,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安琼,在发生了不可预料的事情后,完全成了一只无头苍蝇,只能在对方的连连保证下频频点头,接受了对方给她出的全盘主意。
见说动了安琼,对方总算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她可没有料到,原来安琼这么胆小如鼠,害得她费了无尽的口水,刚才说得口干舌燥,正好安琼的那杯饮料还没有喝,她索性就拿了过来,咕嘟嘟几口喝光了。
和安琼商量完事情后,对方从她们碰头的地方走了出来,从被很多亮片装饰的包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最近才通过电话的号码,带着相当恭敬的口气,将她和安琼的谈话内容,告诉给了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还得陪着千万小心的态度。
前段时间,被身边朋友带进地下赌场,早就听说这种地方有很多内幕,自己也不可能玩得转,所以只是抱着‘看看而已’的心态,打算开开眼界就再也不去,没想到拿着朋友给的筹码,竟然大赚了一笔,这要比她累死累活,还不被当人而赚到的钱多得多。
仅仅一晚,就能赢到手里那么多的钱,被金钱的**所吸引,她开始逐渐的陷了进去,结果就是一发不可收拾,本来是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数额,想着‘赢到那个数额就收手’、‘好好经营点小买卖’、‘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却没想到钱如潮水般的涌来,根本没有了收手不赌的意识,生活也变得大手大脚起来,每天都上街刷卡买名牌,专门去高级的饭店吃饭。
钱来得容易去得快,像是天文数字一样遥不可及的数额,就在她贪欲的无度下,有了变少的趋势,因为数目太庞大,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在乎,可是等发现的时候,不要说从地下赌场赢来的钱,自己反而是欠下一大笔赌债,有钱的时候将你捧上天,没钱的时候,债主就像是从缝隙里面飘出来的灰尘,要多少就有多少,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向她伸出了援手。
在听到对方的条件后,已经没有了退路的她,知道自己所欠下的债务,是一笔对她来说庞大的数目,她甚至不敢去想后面究竟是有几个零,对方听到她所开出的数额后,给了她一张面值很大的支票,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去,能够带着一笔不多不少的钱远走高飞,不要说是出卖安琼,再恶毒的事情,她也愿意去做。
如果不还钱,弄不好她就会被卖到比现在更加不堪的地方,听说那种地方的客人超级可怕,玩起人来简直就不把人当成人看,虽说为了钱,尊严什么的,在她的人生里,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但若要承受更大的痛苦,和随时有可能丧命的危险,还有不知道死在哪里的命运,仍然会让她觉得不甘心。
和安琼本来就不算太熟,对方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和自己的身份天差地别,偶尔玩几次还好,可要非得说上交情,应该说是可以忽略到不计才对,却没有想到,正如给她指示的人所说,走投无路的安琼,完完全全的向她倾诉了自己怀了孩子的事情,而且就目前来看,还非常的信任她。
所有的步骤都很完美,按着详尽的指示来做,还没有出现过任何的问题,虽然不知道还要继续做什么,但是只要按照被告诉的事情来做就好了,反正她也没得选择。
“那我要什么时候再联系安琼呢?”得到进一步的指令后,她立刻为了表示积极的问了出来。
“就是这两天,”对方的语气毫无起伏:“到时候我会再联系你,”这样说完,便单方面的切断了电话。
在通话过程中,她一直握住手机的右手手心,已经微微的泛出了一层冷汗,在第一次和电话那头的人接触后,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她也能凭着本能的觉得危险。
被要求做第一件事情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对方想要做什么,一步步的指示到来后,即使她的智商将将能达到平均的水平,也能猜到了七、八分,那个人要对付的不只是安琼,还有另一个男人,曾经在娱乐杂志上看到过关于那个男人的照片,本来是不会有特别印象的,因为当时一个姐妹特别羡慕的说了一通话,还引起了姐妹间的一番讨论,方才让她记得那么清楚。
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无论是安琼也好,那个男人也好,还有给自己打电话,帮助自己还钱的这个男人也好,她隐约的觉得,都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当中的人,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选择,不还钱的话就会死,警察也不会保护她这种借了高利贷的人,可能还会将自己看做社会败类的轰出去。
只有靠自己了,电话里的男人说是两天,那么就不会再有多少时间,肯定就是这两天了,银行卡里已经被存上了一定数目的金额,对方向她做了保证,等全部事情一结束,就会将说定的数目打到她的卡上,只要拿到那笔钱,她就决定立刻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经营一家小店也好,做点小买卖也好,反正不要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想完了这些,她带着一半紧张,以及另一半期待的心情,走回了暂居的地方,而此刻逐渐阴霾的天空,像是被拉上的帘幕,毫无征兆的黑了下去,吞没了最后一丝光亮。
chapter 95
“那个安琼,还有联系过你么?”上午没有课要上的舒醒,正站在门前送容成贤离开,一个接着一个的告别吻,差点让容成贤因为担心嘴唇过红而不敢出门,而舒醒突然而来的这个问题,更是让他愣在了那里。
两天前找过自己吃饭的安琼,在被拒绝后,就没有了音讯,送她的司机,说是她半路就下了车,并没有立刻回家,司机在安琼进去的酒店外等了大概一个小时,才见安琼出来,忙又迎上去,将稍感惊讶的安琼送回了安家,算是相当的尽职尽责了。
“没有……”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舒醒吻住已经有些发热的双唇,容成贤哭笑不得的推开舒醒:“你这样,让我怎么上班啊。”
“那贤就不要上班好了,”无赖的靠在容成贤身上,舒醒挑眉邪魅一笑:“我把贤包养起来,每天喂你吃饭,给你洗澡,帮你穿衣服,你说好不好?”
恐怕……是帮自己脱衣服,想到这里,容成贤低头笑了笑,但却并未立刻接话。
这个问题……好像以前也有说过,那个时候,两个人就对事情的不可行,达成了一致的想法,就算是容成贤和舒醒都肯,容成董事长也会喷出几丈高的怒火,说不定会将舒醒和容成贤烧得灰都不剩,不过想想那也好,说不定化成灰后,就能轻松自由了。
“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嘛,怎么突然又提起来……”绽放那种笑容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舒醒要化身野兽的预告,一边在心中感慨着,舒醒怎么可以笑得那样魅惑,容成贤一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每次看到舒醒那样的笑意,都能让他想起来一些各种禁的画面。
“傻瓜,”叹了一口气的舒醒,将下巴抵在容成贤的肩膀上,虽然由喉咙中发出来的声音,给人以在笑的感觉,可在笑声当中,却夹杂着分外无奈的情绪:“我是怕你随随便便就和人跑了,你这个家伙啊,完完全全是单纯得过头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侧过头,容成贤看着舒醒:“还有啊,怎么把人说得都像是坏人一样?”
“是啊,”半分调笑,九点五分的认真,舒醒幽幽的叹了口气:“除了贤,所有的都是坏人,全部都是狼外婆。”
“你还真是……”
“总知道说实话对不对?”
“啊……那个……”
“偶尔说点善意的谎言,其实也不错呢。”
“是……”
将车灯打向右转的方向,在转弯的同时,容成贤不免分心的想到了刚才的对话,第一次和舒醒在学校校园里碰到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很严肃的人,可是后来才发现,原来舒醒的口才非常超群,不只是在讲道理的时候,就连说甜言蜜语,也能滔滔不绝,让他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舒醒不是那种成天将‘我爱你’挂在嘴边的类型,基本上来说,容成贤很少听到舒醒说‘爱’这个字,但他能够找到很多其它的相等的词句来表达,而那些代替‘爱’字的诸多词句,在他脸红心跳听着的过程中,舒醒却能面色平静的说出来,所谓天人,就是舒醒这个样子,根本不存在于凡间的吧。
自己和小礼都是拙舌的类型,小礼是个性格很坚韧的孩子,但却也不懂得表达感情,不会用普通的方式说出想法,大概也正是性格的原因,让他们越走越远吧,没有母亲,父亲又不像是父亲,和唯一的弟弟也不算和睦,情感上……可以说是有很大的空白,而填补这个空白的人,就是舒醒呢。
在容成贤的世界里,第一次出现了被定义为名为舒醒的幸福,这个突兀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人,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魔力,能让自己仅仅是想到他的名字的瞬间,就会怦然心动,舒醒在他的心里,肯定是种下了一颗魔法豆,生根,发芽,并且茁壮的成长,而让魔法豆茂盛生长的元素,则是神奇的爱意。
就这样一路想着,不知不觉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容成贤还有些回不过来神,要不是推门进来的秘书,打断了他的思路,恐怕他就要继续呆呆的发呆,不知道要想到什么时候了。
需要签字的文件还有最后一页,刚要用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方触到纸上的一霎那,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匆忙几笔写完了自己的名字,容成贤示意秘书可以出去了,这才接起了电话,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句‘你好’。
“爸?”自从上次和沈修在家吃过饭后,和父亲就一直没有通过话,虽说平时若是没有公事,完全不存在共同语言的父子二人,也未尝会联系彼此,但吃那顿饭的过程中,整个饭桌上弥漫着相当僵持的气氛,不知道沈修是专程过来,而非真如沈修自己所说‘偶尔兴致’的原因,容成贤感谢沈修的同时,并没有想过太多。
有别于当事人的懵懂不知,容成董事长却青是青,白是白,心中知道的一清二楚,沈修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到来,又是为何主动留下吃饭,还有饭桌上那一席话,都让容成董事长觉得相当棘手,由此他也明白了一个现实,想要走直线拆散自己的长子和舒醒,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很多时候,尽管走不了直线,也有很多曲折的道路可以选。
很多人都听过‘事在人为’这句话,只是很可惜,再好的事情都有两面性,对你而言是好,但对另一个而言就是坏,至于究竟如何作为,那就要看做事的人了,向来推崇兵不血刃的容成董事长,无论是在商界,还是在应对平日的大事小情中,都有自己认为不错的、相当独特的手法。
放下电话,容成贤叫来秘书,刚才容成董事长在电话里交代,说是两天后要在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中举行一个party,参加patry的人,全部都是一家高级商务会所的VIP,而容成贤所要做的,就是提前到酒店中安排相关事宜,这样的事务性工作,本来交给秘书去做就好,可是容成董事长却要求,一定要由容成贤亲自经手party的准备工作和事项,所以他便只叫秘书做了日程表上的安排而已。
那家高级商务会所的入会审查很严格,就连VIP的种类,都有三个不同级别的划分,容成贤只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第二级别的VIP会员,至于会员的等级差异,还有是根据什么条件来划分,他都从来没有关心过,不过沈修目前也不是那里的会员,只是模糊的听说过,就算是想要成为那家高级商务会所的最低一级的会员,也要很不一般才行,至于很不一般的定义,还是遥远在天边的未知数,他也不喜欢去关心。
从没有去过那家高级商务会所,但容成集团旗下便正在经营三家商务会所,三家商务会所有一定程度的差别,可即使是相对来说略微普通一点的那家,也有非常完备的设施,无论是用于商务会议,或是娱乐休闲,都足以称得上是完备周到,何况是那家传说中的高级商务会所,肯定已经不足以用普通的词汇来相容,所以在容成董事长刚提出来的时候,容成贤稍微讶异了一小下,但他父亲无论在公司还是家事上,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容成贤也只好照做就是。
容成贤是即将要举办party的那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因为平日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进行全日管理,所以在他下面,设一个真正负责日常事务管理的事务副总经理,在容成集团高级管理层平均年龄四十五岁的梯度上,算是一个相当年轻有为的人才。
对于父亲亲口吩咐下来的事情,容成贤不好轻视,但让得力助手帮忙,也可以算是锦上添花。
“他生病了?”
秘书打过电话去找那位邢副总经理,却被另一位副总经理告知,邢副总经理今天早上突然请了带薪的病假,说是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完全爬不起来了,而且据他自己而言,明天他能不能来上班,都是一个目前还难以知道的问题。
秘书见容成贤为难,建议道:“要不要将事情交给副总经理?”
交给副总经理?和邢副总经理比起来,不是逊色一点点的人,凭着他的那点能力,之所以能够留在那个职位上,就是由于邢副总经理的性格,实在是太让人觉得难搞,而那个副总经理,是目前为止,唯一能够受得了邢副总经理性格的人,并且完全不以为害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将副总经理的位置做得那么稳,但是让他来办这件事……刚才在电话里,听自己父亲的口气,似乎将这次party看得很重要,既然是这样的话,容成贤想了想,觉得还是由自己亲自去办的好。
每天都有固定的工作要做,尤其是今天,在即将就要下班前,竟然又有紧急的事情发生,容成贤处理好了紧急事件后,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的二十五分钟,可筹备party的事情又不能等,他也就只好任劳任怨的决定加班,在给舒醒打过电话后,随意的解决了晚饭,他便开车去了旗下的那家五星级酒店。
作为这家五星级酒店的经理,容成贤和所有员工见过面,虽然领班第一眼就看到了容成贤,但也没有急着跑过来招待,而是将正在服务的客人送走,才连忙走过去亲自接待,而对于领班的行为,容成贤也给予了及时的赞扬。
容成集团旗下的所有企业,全部进行细致化管理,尤其是这种直接面向顾客的服务类行业,在管理上,更是做到了相当精细的程度,如果领班在第一时间的就冲到自家总经理身边,那才会被批评为不够专业。
环顾了一圈,容成贤也没有看到副总经理,刚才来之前的五分钟,明明已经给他电话,告知了对方自己这就要来,虽然副总经理的才干相对一般,但却不会失了礼数,每次自己到这的时候,只要是副总经理正在当班,就肯定会火速过来。
结束环顾,确定了视线里没有要找的人,容成贤问旁边的领班:“张经理呢?”
“有一位女客人在大厅里晕倒了,张经理亲自将人送回了房间里。”
“没有叫医生么?”就算自己不是这家酒店的总经理,这里也毕竟是容成集团旗下的企业之一,在他的立场上,无论什么事情,都要问清楚才行。
“因为晕倒的客人立刻醒了过来,说是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坚持不用请医生。”
将人送回房间?在容成贤的印象里,张经理可不是一个可是为普通客人做到那种地步的人:“客人的名字叫什么?”
“安琼,”听到问话,领班立刻回答:“因为是和我同一个姓氏,所以立刻记住了。”
chapter 96
怎么又会是安琼?她有家不回,来酒店做什么?
想起几天前在停车场里的对话,容成贤觉得非常头疼,以眼前的情况来看,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看,可是内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其实还是不要去的好。
乘坐在空无一人的上行电梯内,容成贤轻轻的揉了揉额头,一连串的疑惑,让他有些心烦意乱,先是出现在公司里,现在又出现在自己负责的酒店中,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么?如果说安琼是有意而为之,似乎也有些牵强,毕竟安琼不可能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办事,而且也没有和自己约过见面,但是两天前才刚刚见过,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未免也算是一个奇遇了。
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放着安琼不管也不是不可以,酒店中的安保设施非常完善,绝对不会让留在客房里的客人出现安全上的事故,只要让前台打个电话通知安家人就好了,安家人自然会来接安琼,算是最妥帖的办法了,可是他也多少听说了一点,说是安琼最近正被安家严管,若是这个时候去找安家人来接安琼,恐怕又会要让安琼不好过。
明明是伤害过自己的人,容成贤却不想因为那种事情去记仇,现在不想见安琼,并且不想和安琼扯上关系,并不是因为恨她或是厌恶她,用多余的心情去考虑安琼的事情,对于容成贤而言,是浪费精力和心神的多余而已。
或许只是同名同姓并且同样性别的客人也说不定,容成贤这样对自己说,不过张经理是认识安琼的,如果晕倒的只是个普通的客人,也不必他这个经理亲自送回房里吧,从很久以前,容成贤就隐约的觉得,这个张经理,真是太善于钻营的那类人了,可能之所以愿意一直忍受着邢副总经理,也是在知道自己的斤两后,做出的明智选择吧。
走到名下登记着安琼姓名的房间,容成贤抬起手肘,用右手的食、中两指,轻轻的叩了几下房门,本以为要等一会儿才会有人来开门,没想到他连手指都没有放下去,房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
“小贤,怎么是你?”开门的人,正是被领班说是‘昏倒在大厅’的女客人安琼,也就是容成贤所认识的那个安琼。
不是说她身体不适么?看样子却并不是那么回事啊,而且送他的张经理呢?难道是已经回去了?但是……酒店里又没有他的影子。
安琼所住的这间客房,是一间功能性的套房,里面还有一个小型的酒吧间,若是不走到里面,根本看不到整个客房的全部地方,因此站在外面的容成贤,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我来找张经理,他不在了么?”
“哦,你说的是将我扶上来的张经理么?”安琼用手撩了撩那头刚洗过的头发:“他走了大概有将近十分钟了。”
“这样,”得知张经理不在,看到安琼又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容成贤打算告辞:“那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容成贤向后撤了一步,打算给张经理挂一个电话。
“小贤,”将这就打算离开的容成贤叫住,安琼抿了抿嘴唇,脸色有点不自然:“我正打算吃药,但是说明书都是外文,我完全看不懂,你可以帮我看看么?”
看到了安琼不太自然的神情,容成贤却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安琼从幼儿园开始,念的就是全英文的女校,一路上到大学,就算是在窗外偷偷听课的鹩哥,恐怕都能学上一言半语了,可安琼却是年年惊险升学,而她英文的实际水平,更是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当时安家本来要是打算将她送往国外镀一层金,但是在知道安琼的实际情况后,非常艰难的放弃了这个打算,毕竟在异国他乡,安琼无依无靠,即使是拿了一张国外的文凭回来,也未必有什么用处,更何况……她恐怕根本无法毕业,不对,确切的说法应该是,她或者连入学的资格都没有。
吃药么?看安琼红润的脸色,容成贤想不到她会生病,不过刚才领班不是说过么,她晕倒在了大厅里,不想走进安琼的房间去,本来是想让她把药瓶拿出来,可安琼却在说完后,自顾自的走回了房间里,站在房间的最深处等着容成贤跟过来,左边的走廊上,正好有其他的客人向这边移动过来,身为酒店的管理者,不好给客人造成麻烦,容成贤也只好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