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0
“肖家的?”戴着一颗绿宝石戒指的手指,规律的敲打在上等红木扶手椅上,几十平米的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此刻正立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却悄然无声的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对外声称暂时休养身体、不理外事的容成集团董事长,正深蹙眉间,将身体全部的重量倚在转椅中,凝视着天花板,听了报告后,并没有动弹一下。
他并不看好肖家的那位三小姐,自己的儿子他了解,和那个肖三小姐放在一起,绝对会被吃的死死的,按照容成董事长原来的想法,对方最好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千金,越弱势越好,否则以后他百年过后,容成集团指不定会落在谁的手里。
即便是孩子的终身大事,他所关心的,一如既往的也只有自己、以及自己的产业,在他眼里,钱永远比感情重要的多,也可靠得多。
“他们真的在交往?”
“除了第一次见面,一共约会过三次,每次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黑衣人说着,将手中拿着的资料夹,恭敬的递过去:“这是有关每次地点和时间的记录。”
不厚不薄的资料夹中,有一份相当详尽的资料,后面还有照片作为佐证,就差在容成贤和肖三小姐吃饭的桌子下面安个窃听器,好能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了,容成董事长如此重用阿奇,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做决定是董事长的事情,阿奇只是负责收齐所有的资料,跟了容成董事长这么多年,阿奇非常明白,就算是他知道做法,也绝对不可以做出失了本分的事情。
没等董事长再问,阿奇就将另一份资料呈了过去,里面满是清晰度很高的照片。
快速扫过资料夹里放着的照片,容成董事长从鼻子中不满的‘哼’了一声:“小贤的胆子还真是太大了。”
阿奇闻言向后退了一步,紧抿着嘴唇,安分的一字不发。
镶钻的挂钟指针,按照各自的方式行走在钟盘上,偌大的办公室里,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够发出回音,意识到自己刚刚情绪有点失控,容成董事长挥了挥手,示意阿奇退出办公室,而后将双手交握在胸前,思考着目前的状况。
自己的长子,从小就没有形成一种坚定的性格,太过强势的容成董事长,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在教育儿子方面所产生的失误,只是遗憾的觉得,容成贤不符合自己的想象而已,他并没有那个精力去思考多余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却是超乎他接受范围的意外。
已经进行了初步的警告,自己说得那么明确,如果说还没有传达清楚意思,容成董事长是绝对不肯相信的,可是过了这么久,久到已经超过了他可以等待的时间,小贤还没有离开那个男人,那个叫做舒醒的男人,他多少有些不解。
刚拿到资料的时候,还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引诱自己儿子的无耻男人,很有可能就是看中了自己儿子优渥的身份,所以才恬不知耻的留在容成贤的身边,可是对舒醒了解得越多,容成董事长就越觉得棘手,自己的儿子,除了有‘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优势以外,比对那个叫做舒醒的男人,无论从各个方面来讲,都有很大的差距。
一边是和自己儿子搞在一起的眼中钉,另一边是从心底承认优秀的舒醒,还有他为沈氏做过的那些事,怎么看来,舒醒都是一个让他头疼的人,没有合适的办法而头疼是一回事,另一个念头,让容成董事长自己都感到惊讶,‘为什么舒醒不是自己的儿子’或是‘自己的儿子要是具备舒醒那种性格和手段就好了’的想法,令容成董事长真的很为难。
一定要论依附关系的话,自己的儿子,恐怕才是需要对方照顾的人,如果舒醒是个女人,即使没有任何背景和家族势力,容成董事长也很乐意顺势成人之美,但两个都是男人,他就算是再爱才、再开明,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更何况,他一点都不开明。
有点疲倦的用手指抚摸着眉间,容成董事长不由自主的长叹了一口气,虽说还未到五十,但岁月不饶人,在商界打拼这么多年,纵然是有这方面的才干,也有足够的胆识和手腕,可毕竟不是金刚,难免会有疲倦的感觉,小礼是那样,小贤又那样,难道这就是上天对我阅女无数的惩罚么?阴惨惨的想法压过瞬间升起的灰暗感,容成董事长凝起两眼,凌厉的注视着照片中笑得颇为开心的两个人。
对于最近草木皆兵的容成贤来讲,父亲的来电,是一种明显的折磨,本已经错乱的神经彻底失调了,难得一个悠闲的周末,正在床上和舒醒进行着**间随性的话题,耳鬓厮磨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却又响了起来。
关机当然很容易,长按一个键子几秒就能够实现,可是以他对自己父亲的了解,如果电话打不通,下一步肯定是派人过来接,只要是父亲想见自己,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会把自己给挖出来,平衡来平衡去,开机才是王道。
答应和肖家三小姐约会,或是说假装约会,完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抑制不住那种‘想要留在舒醒身边’的感觉,容成贤一边背着舒醒、愧疚的和肖家三小姐约会,一边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父亲不会发觉自己的把戏,至少今天不会。
吃过几次饭后,容成贤对肖三小姐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刨去做给陌生人看的优雅和高贵,她其实是个很积极开朗的人,听她自己说,谈过男朋友的数量,可以去填海造陆,容成贤笑说太夸张了,对方却是很认真的说,如果不这样,会觉得找不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
是的,容成贤是幸运的,因为他已经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恋爱次数屈指可数的他,要是论和舒醒这样认真恋爱的次数,那么更要说是唯一,所以,当肖小姐得知容成贤现在的心上人,竟然是他初恋的时候,非常不甘心的大叹特叹: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慢慢聊熟了,肖三小姐最后提出想和容成贤的心上人见面,抹着额头汗水的容成贤,好不容易以‘还没想好怎么告诉自己心上人’的理由混过去。
每一次和肖三小姐约定时间吃饭的时候,舒醒都会打来电话问他在做什么,感到很抱歉,但是又不敢说实话的容成贤,只有每次都敷衍的蒙混过关,可心里却总是觉得非常紧张,好在舒醒通常只是‘哦’的一声,就接受了容成贤的解释,不会问他是和谁一起吃饭。
不被舒醒知道当然好,可欺骗舒醒的感觉很糟糕,那就像是一块压在心上的石头,怎么挪也挪动不开。
容成贤对自己恋人的了解,显然还稍欠点火候,只当自己目前伪装得很好,并不清楚舒醒的洞察力有多敏锐,这样他也必然不知道,舒醒只是在陪着他演戏罢了。
不拆穿容成贤,是舒醒对恋人的体贴,不想看着小贤难做,但心中却被存在的事实压得喘不过气来,舒醒也只有用成熟的心态自我辅导,好能保持平和的心情。
“是谁的电话?”倾过去身体,将全身几乎百分之八十的重量压在床上的容成贤身上,舒醒用手指抚摸着容成贤的白皙面颊,那种刻意轻柔的抚摸方式,总会令自己的恋人产生一种难以忍受的酥痒感。
和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比起来,电话里的内容,已经是非常轻松了:“是父亲的电话,说是让我回家去吃饭。”
“最近你父亲似乎特别想念你,”不安分的手指,渐渐滑到容成贤的胸前,故意在突起附近用手指绕圈,舒醒展开一个温柔的浅笑:“总是找你回家吃饭。”
没有听出舒醒话中的深意,容成贤只是老实的回答‘是啊,’却换来了舒醒加重力度的揉捏。
“舒醒……痛。”
“错了贤,我不痛。”
“你……我是说,我痛。”
“这样啊,”心中喊着‘你竟然还敢和我说‘是啊’,’舒醒并没有放轻手上的轻重度:“那这样呢?”
已经被舒醒训练出来的容成贤,连忙制止舒醒向下滑落的手指:“我要立刻回去的。”
被不解风情的男人打败,让容成贤没有想到的是,舒醒竟然立刻放开了手:“路上小心,”说完便从床上起来了。
“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约贤出去吃饭,”目送容成贤离开,舒醒拨通沈修的电话:“这样看起来很冷漠。”
“你天天霸占着他,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随便出现,打扰你的各种兴趣,以至于让人觉得厌烦。”
“原来你是有这个自觉的,”回到屋里,舒醒靠在一层楼梯的扶手处:“不过说起霸占,谁也没有你那个占有欲极强的哥哥厉害吧。”
想起沈年,沈修的心里有点一半是刀山,一半是火海的感觉,只得无奈的承认舒醒总是正确的结论:“是啊,于是现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包括他的儿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要是说起沈年的事,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了,舒醒只挑重点,表示要给沈修一个机会:“今晚把他借给你,有没有兴趣陪他吃个饭?”
和舒醒认识了这么久,不用多想,沈修也深知他的潜台词:“怎么,他被叫回主家吃饭去了?”
“蒙的没错,”已经数不过来这是第几次,舒醒只有对他父亲这种幼稚的隔离政策默默表示鄙视:“所以,你的答案呢?”
chapter 81
“小修,今天不在家里吃饭了么?”
刚撂下电话,沈修就从楼上的房间里走下来,告诉司机自己要出去。
“不了,我突然有点事情,改天再一起吃吧。”
“小修……很久才回来一次呀。”
“不用管他,正好我还不想让他打扰呢,”沈家的一家之主显然要强硬得多:“我们两个在一起吃饭多好,你不用总想着他们。”
“你可真是……”
“好了,”沈家的一家之主拍拍身旁的餐椅:“过来吃饭,汤一会儿就凉了。”
车子从西郊的院落开出来,隔着明亮的车窗,可以看到天色还尚且有些泛白,但也不甚分明了,总归朦朦胧胧有些昏暗,毕竟还没有到夏至的时令,仍是白昼短于夜晚,空气中有些寒冷的气团在游走,幸好被良好的暖气系统包围,沈修感受不到一丝外面的冷度。
他并不讨厌留在自己父亲身边的那个男人,确切的说来,他给沈修的感觉很温和,而且在国外留学的弟弟和妹妹,似乎还很喜欢那个男人,打从沈年撂下家族里的事情,带着**环游世界开始,沈氏的上上下下,就都由沈修一个人打理,其中的辛苦自有他自己清楚,沈家的骨肉间从来没有间隙,就算是沈修现在执掌了沈氏,估计也不会有谁突然跳出来驳斥。
平日里公司的事情说少不少,说多便是能有一堆,好不容易回来吃顿饭,确实是实属难得,不过他今天是真的有事,就算是舒醒找他帮忙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求人,但是小贤的事情他不能不管。
沈氏和容成集团一直以来颇有来往,就算是事先没有得到消息,在通报过容成董事长后,便让沈修的车子通过了,容成家的主家,是一个有着欧式风格的宽敞建筑组,光是从大门到第一幢楼之间的观赏草坪,就足有几百平方米,并且有专人常年养护管理、施肥修剪,仅是这一项费用的年度花销,对于普通的上班族来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加上从国外空运来的各种奇花异草,就更令人啧舌了。
听说,容成董事长似乎很偏爱这些花花草草,不惜为此花费重金,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他这个人确实喜欢沾花惹草,对女人也是一样的大手笔。
天气不算暖和,但应季的花草总是有,车子开过草坪的时候,沈修看到工人正在修剪草坪,而所用的机器,是一款根据播放目录可以播放曲目的高端修剪机器,和随处可见的发出轰隆嗡隆声响的修剪机器完全不同,可以说是有了科技的武装。
容成董事长只有容成贤和容成礼两个儿子,明明有过的女人数都数不清,差不都能和天上星星的数目相比较,唯一娶过的妻子过世又早,根本就不会有法律上的顾虑,可是却没能出现继续为容成家添丁的女人,沈修当然不会和容成董事长就这方面的问题探讨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容成董事长那样的男人,必定会觉得很遗憾。
好像就是大约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那时的他还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容成礼的事情闹得不算大,可是越是隐秘不可告人的消息,就越能在这个圈子里传得远传得广,和容成家相关的旁支,在容成董事长放出话来以后,没有任何人敢帮容成礼,沈氏的一家之主,倒是想要将还是高中生的容成礼接到自己家里去,不料容成礼却很有骨气的拒绝了,后来的事情,沈修也就是多多少少从容成贤那里知道了一些。
这个世界上,好像有一种人群,具有‘恐同恐惧症’,以前沈桐和他说过,自己还没有放在心上,不知道记忆中的这个概念是不是准确的,不过要是真有这个概念的话,那容成董事长肯定就是成员之一了。
先是自己的小儿子,而且还恶化到了离家出走,基本上就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现在又轮到从来都很听话,并且是很听自己父亲话的长子,以小贤朋友的角度,沈修希望容成董事长能够放弃成见,接受自己儿子和舒醒的关系,不过每当想到这点的时候,另一个‘绝不可能’的想法,也同时出现在脑海里。
“是小修啊,”脸上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笑容,容成董事长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刚刚到家没有多久的容成贤:“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如果说沈修冷脸,那么容成董事长就是相反的笑面,一般情况下,还要在后面加上一个‘虎’字,凑成完整的‘笑面虎’三个字,好能准确的勾勒容成董事长的真实性格,沈修其实并不太喜欢和他打交道,商界中的锱铢必较以及维护各自的利益的行径当然无可厚非,可是这位现任容成董事长,无论是哪个方面,都保持商界中的作风,就让人有点异议了。
“好久没来拜访容成伯父,正好今天和父亲说起您,家父就说让我来拜见拜见。”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解释和真相的距离,没有哪一种统计数字,可以完美的表明,这距离究竟有多么的遥远,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根本没有去量化的必要,既然沈修说是沈氏一家之主的意思,容成董事长自然就乐呵呵的笑纳了这个解释。
今天找自己的长子回来,是谈不可为外人道的家事,家里自然不会有多余的人在,容成董事长如何也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一个沈咬金,还挺自觉的表示要陪着容成伯伯一起吃顿饭,把人家撵出去是完全不可能,容成董事长笑着吩咐多加几个菜,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谈些没有内涵的奇闻异事。
容成家的人虽然少,但是总会突然有人来做客,当然,一般情况下都是女客,所以加菜这种事,对于容成家的私人厨师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的小事了,没到二十分钟,所有的菜都摆上了很大的餐桌,容成董事长大手一挥,表示可以开饭了。
小的时候,沈修总来容成家玩,就是为了来找容成贤玩,那个时候年龄不大是不大,不过大概是出于一种本能,他就是觉得容成董事长不对自己的胃口,每次都是叫过一声‘容成伯伯’以后,就窝到容成贤的房间里去了,至于没差几岁的容成礼,沈修对他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的程度,他们从小就没有玩到一起去过。
沈氏的事情,沈氏的一家之主,也只是几年前才开始完全放手不管的,而且是一放就放到无边,哪怕是沈修主动提起来,沈家的家主也没兴趣听,不是转过身去和鸟儿说话,就是把大玻璃缸里的王八拿出来,和王八对着眼睛四眼想看,根本就不搭沈修的碴,一次两次以后,沈修也就再也没有和自己的父亲说过公司里的事情。
沈家家主放权后,紧接着就是沈年离开了公司,虽说偶尔会在过年的时候回来一次,或是实在有问题的时候,请了N多次,才不情愿的回来帮个忙,除此之外,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根本就是像风像雨又像云,绝对的行踪不定,沈家家主对此却没有一丁点意见,对自己儿子的选择不评论不反对,保持置身事外的羽化感,于是沈氏现在,可以说完全是沈修的天下了。
接管公司前,沈修就已经开始了相当深入的学习,凭着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和才干,很快便得心应手,从那以后,也就开始了和容成董事长的深入接触。
没有将全权交给容成贤的容成董事长,仍然控制着公司的大部分股份,有着决定性的人事任免权,以及对公司日常所有事务的过问权,和沈家家主那种想要放权休息的做法不同,到了这把年龄,容成董事长和大多数的有钱人一样,仍然活跃在制造更多金钱的商界中,而商界,也就是他们的战场。
接手了公司以后,沈修就没有像是这样,再和容成董事长和容成贤围坐在容成主家吃过饭,时间一晃过了几年,要不是因为最近的那件事,恐怕这样的情景仍然遥不可及,无法想象。
“这样算起来,我们两家也有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顿饭了吧,哪天你父亲得闲,要好好的聚一聚才对,”一边让沈修多吃些,容成董事长一边以长辈的立场和他闲话家常,既然沈修到了这里,又是这个如此‘凑巧’的时间,也就不可能将已经酝酿好的话说出来,索性平平常常的吃顿饭,他就不相信,沈修能次次横空出现。
“是啊,爸倒是有时间,不过沈绵和沈桐都在国外,哦,对了,沈年也不在,来无影去无踪,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次,多数时候都是我们找不到他,有事的时候,他才会联系我们。”
“是这样啊,”容成董事长并不想提起关于沈年的话题,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凡是和gay相关的事情,都是容成董事长的禁区,不过沈修显然不想在这种问题上成人之美。
“是啊,最近大哥好像是在埃及吧,说是要去看金字塔,就是一个三角形的建筑,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说到这里,沈修话题一转:“但是那个人想去,沈年也没有辄,伯父您也知道,这个时候,埃及中午的太阳多强啊,沈年那个人,最受不了太阳了。”
“你父亲没有什么想法么?”听到沈修这么说,容成董事长立即老狐狸的明白,沈修根本就是在含沙射影,也可以说,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当然没有,”沈修不在意容成董事长那种眼角不带一点笑意的面部表情,毕竟比起冰冷来,沈修更有经验:“我爸那个人,根本懒得管,他说,感情这种事情他可管不了,还是让孩子自己决定吧,自己掺和在里面,怎么都让人觉得太多余了。”
chapter 82
街道两旁的路灯,像是陨落在人世的疏星,虽然无法比拟彩虹的耀眼,但是在被单一黑色所笼罩的夜晚里,反而是被蒙上了一层釉质的美,闪着宝石般光泽的黄色路灯,安静的矗立在高大树木的近旁,隔离了喧嚣的长驱直入。
很少会步行,确切说很少有机会步行的容成贤和沈修,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繁华的地带,前面的路,是笔直的一段下坡,路面光滑而且整洁,在夜色的掩映下,更给人一种深邃而悠远的感觉。
“你还好吧?”侧脸看了一眼身旁的青梅竹马,沈修有点担心的表示关心:“从刚才出来,你的表情就很奇怪,脸色好像也比平时还要苍白,不是你皮肤本色的白,是不正常的白色。”
“啊,”神游方外的容成贤,在沈修的问候中回过神来,但显然是有点心不在焉,答非所问的回答沈修的问题:“大概是很少会被太阳晒的原因。”
“…………”与其说是容成贤不想回答,应该比较中肯的说,他根本就没有听全自己的问话吧,难道是因为刚才发生在容成主家的事情而受到了惊吓?
沈修是一个不太会自我检讨的人,通常情况下,依靠本能的反应来做事,更符合他的风格,可是对方是容成贤,他很在乎的朋友,沈修很为难的回顾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行为,想要从中找到不太合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