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英语)”
一声急切的喊叫吸引了司明哲的注意,似乎迫在眉睫!他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推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朝他这边赶来。
亚洲人?莫非是跟我一样来援非的?
司明哲看着过来的苏涧溪,竟然倍感亲切,说不定他也是中国人呢。他心中念道,行李一扔,便也赶紧跑上去帮忙了。
“怎么回事?”司明哲镇定地问道,他下意识地竟然说的是中文。
苏涧溪一愣,中国人?今天来的吗?不过他也没多想,利落地回答了司明哲的问题:
“qng伤!子弹从左肩胛骨射入,还留在体内。要立刻做手术!”
嘿嘿,真是中国人!司明哲听着他也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心里颇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我们现在人手不够,你是医生吗?”
苏涧溪推着病人边往手术室去,边急迫地问着身后紧跟着他的小伙子。
“那当然!”司明哲点了点头。
“那行,你跟着我上手术!”
苏涧溪一声令下。
等二人忙完,已经是晚上8点了,司明哲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去找院长报道呢。
“我带你去吧!这几天情况特殊,院长都在医院呢!”
苏涧溪说着便领着司明哲去了院长办公室。
“谢谢啊!那个你贵姓啊?”司明哲礼貌地询问道。
苏涧溪这才想起还没自我介绍呢。他赶紧伸出了手,与司明哲一握:
“你好,我叫苏涧溪!是A市人!你呢?”
“啊!”司明哲惊叫一声,兴奋地回道:“我也是A市人呢!是随今年的医疗队过来的。我叫司明哲!真没想到啊,在这里都能碰上老乡!哈哈!我运气太好了啊!”
司明哲向来大大咧咧惯了,他一个激动,使劲握着苏涧溪的手,苏涧溪一个吃痛,不觉皱起了眉头。
“噢噢,对不起啊!弄痛你了吧!”
司明哲看到苏涧溪脸色不对,急忙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
苏涧溪瞧见他这副局促的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司明哲?这名字倒是跟司明镜的有几分相似呢,他心里突然想到。
“没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走吧,找院长去吧!”
二人唏嘘了一阵子,便到了院长办公室。院长说现在没有多余的地方安排司明哲住,就让他跟苏涧溪住一间房。二人一听,这样也好,两个人还可以聊聊自己的家乡呢,便都欣然接受了。
司明哲跟着苏涧溪回到了那破旧的小房间,收拾了下,临时找了几个木板,搭了一张床,便就这样住下来了。
等忙完一切,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司明镜的。
“喂!哥!”
“你怎么样了啊!到了没啊!”那边的声音很是担心。
“到了,放心吧!家里怎么样了啊!”他真怕他老爹会发疯。
“还能怎么样?你这人都走了,他们还能咋办!叔叔骂了我一顿,气呼呼地走了!放心吧,等过了这段时间,他们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好办了!”
这时苏涧溪走了进来,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出去吃点东西。
司明哲急忙点头。
“诶,哥,不跟你说了!我老乡叫我出去吃东西!我改天再跟你聊啊!”
说罢,他便赶紧挂了电话,开心地跟着苏涧溪出去了。
那边,司明镜握着电话,好像抓住了些什么,可是又想不清楚。
老乡?难道他那里也有中国人?而且还是A市人?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迟到的爱
“北京时间凌晨1时,非洲南部F城再次爆发大规模武装暴lun。此次暴lun来势汹涌,已死伤数百人,详细情况请收看我台记者来自前方的报导、、、、”
一大早,央视就在放着早间新闻。陆子恬站在沙发边上,替姚陆子提裤子。
“哎,儿子啊,还是我们国家安全呢!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过的。今天这打仗,明天那暴lun的、、、、、”
她听着电视里的新闻,不禁感慨道。好了,终于穿好了,她抬起头,朝电视里瞥了一眼。
“啊!”陆子恬突然惊叫一声,急忙跑到了电视机前,她激动地捂着嘴,指着电视上正在街边忙碌的一群医生。
“妈妈,你怎么了?”姚陆子歪着小脑袋,疑惑地看着自己母亲像得了失心疯一般。
“姚文昊!你快给我过来!快点啊!”
她忽然大叫着姚文昊。
“来咯!宝贝!这么急干嘛呢?”
姚文昊赶紧了跑了过去,他家这位姑奶奶他可不敢怠慢,自从生了孩子后,陆子恬在他家的地位是陡升啊,现在最没地位的就是自己了。不过,他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天天哄老婆的日子。
“你看、你看、你看、、、、、那个是谁!”
陆子恬一把扯过了姚文昊,指着电视机上的一个身穿白大褂,正忙碌着的医生。
“苏涧溪!”姚文昊盯着屏幕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叫了起来。冷静、冷静,他立马拿出了手机,拨了出去!
“喂,在家吗!快打开电视,央视新闻频道!”
“什么啊?一大早你让我看新闻啊!”
澹台煜坐在餐桌前,不耐道。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别废话!你晚点就看不到你家苏涧溪了!”姚文昊吼了一句。
澹台煜一听,急忙扔了手机,几个箭步冲到电视机前。
是他!真的是他!那熟稔的身影,那熟悉的面庞,正是他魂牵梦绕的人。澹台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苏涧溪消失了五年,今天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眼前。他抚摸着电视屏幕,就像触碰到了苏涧溪似的,开心地泪水不觉流了下来。
苏涧溪,你竟然躲到非洲去了!我要去接你回家!
“这人,怎么躲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真让人好找!”
小鬼撅起了小嘴,责骂着。但是却满眼都是喜悦。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帮着澹台煜,他当天就赶上了前往津巴布韦的航班,然后再从那里转两趟汽车到F城。他上飞机前,小鬼很听话的没有闹着要一起去,只是沉重地对他说了一句:“你不想守一辈子寡就一定把他带回来!”澹台煜一言未发,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司明镜是在第二天才看到报纸上关于F城的报导。他看了后立刻就给司明哲打了电话,司明哲如果出了什么事,他这个帮凶也就得内疚一辈子了。
“喂!哥,我正忙着呢!”
那边闹哄哄的,司明哲正忙着给一个黑人小伙进行简单的包扎。他耸着肩,夹着电话,艰难地与司明镜说着话。
听到他的声音,司明镜也就放心了下来。
“行,你没事就好!那你忙吧,我再给你电话!”
“我挂了啊!”
“司明哲,快点!过来这边,还有时间打电话呢你!”
苏涧溪正在不远处忙碌着,大声朝司明哲吼道。
“好,我来了!”
他说罢,便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听着“嘟嘟、、”挂断的声音,握着手机的手轻微颤抖着。是苏涧溪,是他,是他的声音,一定是他,不会错的。司明镜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他找到了,他终于找到了苏涧溪。
他立刻冲出了办公室。所有的职员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家老总如此激动地往外跑去,他们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司明镜开着车,一路飚到了飞机场,可是售票小姐却告诉他,只有明天才有飞往津巴布韦的航班了。司明镜心里小小失落了一下,不过也只有等到明天了。
他一天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中,好不容易下午下班了,他回到家时卫雨泽已经在家了,正在做饭。卫雨泽一年前毕业了,现在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
“你回来了啊。”卫雨泽把碗筷放在桌上,看到司明镜一脸喜悦,好奇地问了一句:“今天有什么喜事吗?这么高兴啊!”
“啊,没啊!那个我明天要出差一趟,估计要几天呢!”
司明镜急忙掩饰道。这些年他一直都暗中寻找着苏涧溪,并没有告诉卫雨泽,他怕小泽会胡思乱想,所以也就一直瞒着,每次出去也都是找借口说去出差。
“是吗?出差啊!那好好照顾自己啊!”
卫雨泽低下了头,摆着碗筷,轻轻回了一句。只是眼底却掠过一丝失望。他怎么会不清楚司明镜一直在找苏涧溪呢。只是司明镜不说,自己也就当做不知道,不问罢了。可是卫雨泽又不是傻子,有哪个大总裁会经常出差,而且还是去那些经济落后、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呢?他心里都明白,一直都明白,只是从来不去捅破罢了。
二人各怀心思的吃着一桌饭,晚餐出其的安静,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司明镜是在想着这时间怎么这么长啊,明早还有几个小时才到呢。而卫雨泽则是一个人舔着伤口,食不知味。
吃了晚饭,司明镜就赶紧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而卫雨泽一个人把碗洗了,也悄悄躲回了房间。
卫雨泽在椅子上呆坐了好久,才无力地起身,打开了衣柜,把衣服一件件往外面拿,装进了行李箱。是时候搬出去一个人住了,他累了,这些年真的累了。原来爱一个人也会爱到累的时候。苏涧溪走后,司明镜虽然对他更好了,可是他们却一直相敬如宾,除了司明镜失恋的那一夜,他碰过自己,这五年里就再也没有亲密的举动了。更多的时候,司明镜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仅此而已。卫雨泽嘲笑着自己,自己的爱还真廉价呢。他不会再流泪了,再也不会像原来那个小泽一样,经常在司明镜面前伤心地落泪,他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枯竭,到最后连一滴眼泪都没有了。
就这样走吧,连招呼都没必要打了。卫雨泽把收拾好的行李放在床边,关了灯,躺在黑暗中,他想大哭一场,却发现任凭自己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挤出眼泪来。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心都死了,还有什么不能结束呢、、、、、、浓黑的睫毛落下,遮住了那满目的悲伤。
司明镜是焦急地一夜未眠,他睁着眼睛看着天空渐渐泛白。
终于天亮了,他赶紧爬起来,刷牙洗脸,穿戴好,拎着一个小包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卫雨泽也是一夜未曾合眼,他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然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他自嘲地扬了扬嘴角,始终躺在床上,没有出去看司明镜一眼。
这次又是哪里呢?非洲吗?
他昨晚看了司明镜西服口袋里的飞机票。只是已经没有太多的感受了,他早已麻木了。
他依旧按时起床,出去跑步,一个人做了早餐,一个人吃着早饭。他本来就想这样悄无声息地搬出去,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给司明镜发了一条短信。
放下手机,他看着这个已经是纤尘不染的家,打算再最后打扫一遍,把该放的东西都放好了,这样司明镜才不会找不到。
司明镜排队过安检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打开来一看,竟然是卫雨泽给他的短信。他有点好奇地打开了:
“好好照顾自己,找到他了就带回来吧!”
他的心突然一阵绞痛。原来小泽一直都知道,从来都清楚他在找苏涧溪。这一刻,他满脑子都是卫雨泽,他竟然迈不开步伐向前走了,他怕这一去,就从此永远失去了小泽。这五年,自己失意时,伤心时,快乐时都是小泽陪着他,卫雨泽和他分享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而在这样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自己好像也被他深深影响着,感染着,无时无刻都会想到他,这就是爱吧!原来不知不觉间,司明镜已经爱上了卫雨泽,只是从来未曾发觉。
“先生,轮到你了!”
后面的人悄悄拍了拍他的肩,提醒道。
司明镜回头,冲他灿烂一笑:
“我不去了!”
说罢,他跑了出去,顺手把飞机票扔进了垃圾箱。
他上了自己的车,想了想,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
那边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语气也不太好。
“澹台煜,苏涧溪在非洲南部的F城,你去找他吧!”
那边愣了一下,随即平静地回道:
“谢谢,我已经在津巴布韦了!”
司明镜听了,安心地挂了电话。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呢,不过有什么关系,对于苏涧溪,自己或许早就放下了,只是对于当初就那么让他走掉了抱有内疚吧,所以才会找了他这么多年。不过,这以后都不关他的事了。他释然一笑,开着车向家里驶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要用一辈子来完成。
卫雨泽终于把家里的一切都收拾好了,他拖着箱子,走到了玄关处,正准备换鞋子。
这时,门锁忽然转动了一下,接着打开了。司明镜出现在了门口。
卫雨泽被吓了一下,他有点尴尬地开口: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回来了啊?”
司明镜没有回答,却蹙眉看着他的行李,反问道:
“你要去哪?”
“我,那个,想搬出去。这里离事务所远了点!”
卫雨泽躲避着司明镜炙热的目光,找了个借口搪塞着。
“远了点以后我天天送你!谁准你走了!”
司明镜进来,反手把门关上,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卫雨泽。
“我累了!司明镜,你让我走吧!”
卫雨泽只是低着头,波澜不惊的语气让司明镜心里一疼。
司明镜忽然慌了,他急忙跑了上去,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抱住卫雨泽,不让他动弹。
“你放手,这样还有意思吗?”卫雨泽在他怀里挣扎着,很平静地说道。
“我爱你!卫雨泽,司明镜爱你!不知道现在说会不会晚了,但是是真心的!你还能给我个机会吗?”
司明镜无比诚恳地说了出来,他希望卫雨泽能原谅他,他真的知道错了。他怎么可以辜负了卫雨泽这么多年呢。
怀里的人不再动弹了,似乎呆住了,半晌,才呜咽地低声抽泣了起来。
“还是这么爱哭呢!”
司明镜娇嗔了一句,幸福地笑了,他横抱起卫雨泽,坚定地向房间走去。
“喂,你轻点!”
“我也想啊,可是这好久都没碰过你了,怕是刹不住车了!”
卫雨泽翻了翻白眼,他怎么就没发现司明镜还是个伪君子呢!
(抱歉啊,亲们!最近比较忙!更得慢点,对不住啦!)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重逢
苏涧溪和司明哲两人忙了一天,冒着生命危险从大街上把那些受伤的人给搬了回来。医院已经住不下了,只能在外面临时搭了些帐篷,供病人住。
“累死我了!”
二人终于都躺在了床上。司明哲不禁抱怨道。
“呵呵,累了吧。习惯了就好了!”
苏涧溪轻笑了两声。相处了几天,他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能吃苦,有爱心,医术也挺好。
“诶,苏涧溪,你来了这里五年,不会想家吗?”
司明哲转头看着苏涧溪,突然问了一句。
家吗?说起这个话题苏涧溪就是无限感慨,曾经他也有一个幸福的家,一个爱他的男人,一个爱他的小孩,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就都毁了。澹台煜和周雅岚的孩子都很大了吧,想到这里,苏涧溪竟然一阵心痛,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你怎么了啊?想家了吗?”
司明哲看到苏涧溪突然悲伤了起来,竟然有点小内疚,自己这张嘴真欠,好好的提这种话题干嘛啊。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朋友!”苏涧溪笑了笑,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早点睡吧!明天还有的来忙呢!”
司明哲终于也困了。
二人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那边澹台煜终于到了津巴布韦,此时已经是晚上3点了。他来不及等明早的汽车,他要马上见到苏涧溪。他随便拦了一辆车,付了人家一大笔钱,那人才同意载他到F城。
等到了F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看着这样一片萧条的景色也不禁蹙眉,他不敢想象苏涧溪在这里要怎么活。他不知道苏涧溪具体在哪家医院,只好又马不停蹄地一家一家医院找去,还好这小城的医院并不多,他找了两三家便找到了中心医院。
“请问,你们这里有一名叫苏涧溪的中国医生吗?(英语)”
澹台煜拉住了一个低头疾行的黑人护士,焦急地问道。
“有,不过他现在正忙着。你得等一下!”
黑人小护士说完,便赶紧忙去了。
苏涧溪,终于找到你了呢!
听到这句话,澹台煜一身的疲惫顿时全部消散了,他立刻来了精神,他才不能等了,他一间一间病房找去,可是没有,他就接着跑到外面的帐篷里,继续找。他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个男人马上就要找到了。
“有点疼,你忍住!”
苏涧溪正低头细心地给床上的病人换药。
“嘶、、”床上的黑人吸了一口凉气,酒精在伤口上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一抹熟悉的背影忽然闯进了他的眼帘,那是五年里在他无数个梦境中出现过的身影,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不由自主地“砰砰、、”跳着。不远处那个正在忙碌着的男人瘦了、黑了,但是还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他面前。澹台煜欣慰地笑了,激动的泪水顷刻间溢出了眼眶,他赶紧擦干净了。他盼了五年,终于找到了苏涧溪。他压抑住所有兴奋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悄悄走了过去,站在苏涧溪的身后,静静看着他忙碌着。
“好了”苏涧溪喃喃自语了一句,他并未回头,只是对着身后的人说道:“露西,把桌上的胶布递给我。”
没有感觉到后面的人有动作,他又重复了一遍:“露西,把胶布给我!”
一双熟悉的手伸到了他跟前,伴随着低沉的嗓音:
“苏涧溪,我来接你回家了!”
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微微颤抖了一下,仍旧没有回头,只是从那双熟稔的大手里接过了胶布。低头继续忙碌着。肯定是错觉,澹台煜怎么会来这里呢!他心里想到,不觉嘲笑了自己一番,看来自己是太想他了呢。
“苏涧溪,跟我回家了!”
身后那个声音又在耳旁回响了起来,带着些许激动和压抑的深情,让听的人不禁落泪。
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了,苏涧溪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落在病人的伤口之上,他赶紧用胶布替病人粘好,这才抽出了手,揉了揉眼睛。他悠悠挺直身子,想转过身去,却害怕了,只能僵在了那。
澹台煜,你来了,对吗?
他害怕转过身去,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身后其实什么人都没有。
一双有力的臂膀却从背后紧紧拥住了他,难以忘怀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带着五年深深的思念,似乎要将他勒得窒息了。
“苏涧溪,澹台煜来了!这不是梦,我来了!我来接你了!”
澹台煜在他的耳旁轻声呢哝着,略带沙哑的嗓音倏地流进了苏涧溪的心里。
苏涧溪没有说话,只是泪水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他猛地转身,紧紧抱住了澹台煜的胸膛,低声啜泣着。五年里所有的思念、悲伤、委屈,此刻终于都化成了这一滩绵绵泪水。
澹台煜幸福地笑了。他闻着苏涧溪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轻轻抚摸着他那柔滑的发丝,我终于找到你了啊!这一次,不会放你走了!
“诶,我说苏涧溪你怎么搞了这么久啊!”
司明哲风风火火地从帐篷外面闯了进来,看到里面深情相拥的两人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苏涧溪听到他进来了,急忙撒手,赶紧擦干了眼泪。
“啊,那个,你过来啦!”他尴尬地红了脸。
澹台煜打量着面前那个年轻的小伙子,不禁锁眉,他是什么人?太扫兴了!
司明哲看着澹台煜的脸色,终于知道自己坏了人家的好事,他打着哈哈:
“啊,那个,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过外边看看!”
说罢,他立刻退了出去。
走到帐篷外面,他怎么想都觉得那个男人好面熟,他努力地回想着,突然灵光一闪。
啊!他是澹台煜!这么出名的人他怎么就忘了呢!等等,他似乎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他站在原地,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苏涧溪!啊,还有哥!当时他们仨的三角恋是闹得满城风雨呢。老天呢!这个世界太小了。
他震惊地拿出了手机,也不管中国现在还是在半夜,急忙给司明镜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司明镜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
“小子,你知道我这里现在才2点吗?”司明镜压低了声音,生怕把睡在旁边的人吵醒。
“哦,哥,我忘了,呵呵!”司明哲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扰人清梦了,不过想起了重要事,他赶紧继续说道:“不是,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长话短说!”
司明镜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那个苏涧溪在我这!还有那个澹台煜来找他了!”
司明哲汇报着这个惊天大消息!可是他没想到,那边却出其的平静,
“哦,就这个事啊。我已经知道了啊!还有什么事,没什么事我挂了啊!”
这时身边的人醒了,卫雨泽揉了揉了睡眼,好奇地看着司明镜:
“谁啊?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是明哲的!”司明镜温柔地笑了。
“啊!哥,你跟谁睡在一起呢!”
今天才真是劲爆了,惊人消息一个接一个呢!
“是小泽!不跟你说了,挂了!”
司明镜说完便挂了。
那边,司明哲目瞪口呆,他哥还真跟卫雨泽在一起了啊。
“对不起啊,吵醒你了。睡吧,我抱着你!”
司明镜说着,便伸手揽过了卫雨泽,下巴抵在了他的肩上。
“小泽,我爱你!”
很轻的一句话在卫雨泽耳畔响起,带着浓浓的情意,让卫雨泽浑身一颤。
“我知道啊!”
是的,他知道,如今的司明镜把他放在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那里再也没有苏涧溪。他欣慰地笑了,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飞来横祸
晚上,司明哲很识相地跑出去跟别人挤床了。\他虽然也很讨厌跟个黑人睡在一起,可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家苏涧溪五年才见那么一次小**,自己可不能当个电灯泡。
两个绝美的男子躺在床上,他们之间隔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一时间竟然不知从何说起。苏涧溪是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比如所有的人都好吗?比如他和周雅岚又如何了,是不是孩子都很大了?那么他又为何来找自己呢?
终于,他还是鼓起了勇气,主动开口了:
“澹台煜,孩子很大了吧?”他有点紧张地问了一句。
“是啊,很大了!”澹台煜侧着身子,看着苏涧溪的侧脸,那样专注的眼神,那样深情的目光,似乎要把五年的缺失都给补回来。
是吗?果然他俩都有孩子了呢,苏涧溪心里一阵难受,突然感到很憋屈,生疼生疼。
“哦,那就好!”
他微微扯动了嘴角,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澹台煜突然很想发笑,这人想哪里去了,他伸手,把苏涧溪的脑袋掰了过来,让他对着自己的眼睛。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澹台煜一愣,随即笑了,滚烫的唇吻上了那晶莹的泪珠。
“傻瓜,想哪去了!我就一个孩子,他都十岁了!你够狠啊,把他丢给了我五年。这个小天才如今都上大学了!”
他说着紧紧抱住了苏涧溪。
“你跟周雅岚没生孩子吗?”苏涧溪赶紧问道,心里竟然有一丝喜悦。
“生什么孩子!婚都没结!我甩了她一耳光,让她滚了!她竟然敢把你发给我的短信删了,让你白等了一晚上!”
澹台煜咬牙切齿,现在想起来他都还来气。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呢,原来澹台煜不是故意不来的。这么多年压在心里的石头苏涧溪终于放下了,他调皮地笑了:
“你不行啊!竟然打女人!”
澹台煜轻轻捏了捏苏涧溪的笑脸:
“怎么不能打!我还找人轮jn了江妍月呢!当初就是她给你注射了du品,害得我们分开了五年!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凶狠,那个可恶的女人,没杀她就算是便宜她了!
原来是她,苏涧溪这时才恍然大悟。不过都不重要了,最痛苦的日子都过去了!他摩挲着澹台煜那扎手的胡子,望着他那历经沧桑的面庞,这五年这个男人为了找他吃了不少苦头吧,他想着是一阵心酸。
“明天跟我回去吧!我们明天就走!”
澹台煜急切地说了一句。
“好!但不是现在,等这里的都过去了,我就跟你回去!”
是的,现在不能走,这里还有这么多受伤的病人。苏涧溪也很无奈。
“那我守着你!我怕你又跑了!”
澹台煜孩子气地说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可不能再弄丢了。
“不跑了!我怎么舍得再跑呢!”
苏涧溪翻了一个身,总是这样歪着头跟澹台煜说话他脖子都麻了。
澹台煜身体一僵,赶紧说道:
“别动!”
“你怎么了啊?不舒服吗?”苏涧溪立刻停了下来,焦急地问着。
“你再动我就霸王硬上弓了啊。我这两天一夜未合眼,还真吃不消!你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苏涧溪这才发现他下面早已坚挺了起来,他害羞地扫了澹台煜一眼,便不再动弹了。他这两天累坏了吧。苏涧溪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