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害怕,我爸爸很厉害的,坏人都会被他赶跑的。捏,我把我的娃娃给你,哥哥不许哭了。”
娄涵浅笑,抬手摸摸女儿稚嫩的脸蛋,说:“这么可爱的娃娃雨儿自己拿着吧。”顺手摸到女儿的头,才发现她的头发还保持着刚睡醒的模样乱蓬蓬的。
这时严易恰好走过来,也发现女儿的头发很乱,却仍然透着可爱的气息。
严易帮着娄涵正坐起来,娄涵接过碗筷说:“我可以自己吃。”
严易点点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把严雨带到自己怀里,用木梳帮女儿梳头,问:“爸爸帮你扎小辫子好不好?”
严雨抬起粉粉的小脸,两颗圆碌碌的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严易,糯糯道:“我想要扎两个小辫子。”
“平常不都是喜欢扎一个的么?”
“可是我现在想扎两个。”
“两个就两个,两个辫子的雨儿也很好看。”
经过四年的历练,严易从一个连娃都没抱过的准爸爸变为如今照顾起女儿得心应手的超级奶爸。一路上,有坎坷,有无措,有高兴,有失落,深切体会到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的艰辛,可即使是如此,严易也依然甘之如饴。
严易拿着带有两颗小樱桃挂饰的发带把严雨的两个小辫子扎好,又把一个粉色小花样式的发卡把严雨额前的碎发夹好,理了理女儿的衣冠,满意地说:“对着玻璃看看爸爸扎得好不好。”
“爸爸扎的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最最好看的了,你是这个。”严雨朝严易举了个大拇指。
不得不说,严雨的眼睛真的很像娄涵,幽黑深邃,干净清澈,像是一潭毫无波澜的清泉。
严雨说:“爸爸,我想画画。”
严雨自小便有对画画浓厚的兴趣,严易虽然没能力让她去专业的机构学习,却也买了画册让她自己摸着门路自学。
一定是娄涵的基因给得好,严雨的自学能力很强,才几个星期便能画出像模像样的水果蔬菜,此后不断练习突破,严雨现在已经能画出些简单的事物,还为严易画了一张人像挂在相框里。
“画吧,你不是带了纸和画笔吗。”严易帮女儿摆好小凳子,让她安心画。
“你要画什么啊?”
严雨的小手握紧画笔,认真地在白纸上涂涂写写,说:“我要画太阳公公,白白的云朵,还有漂亮的小花和小草,然后还有雨儿和爸爸!”
“那这边的空位要画什么?”
严雨抬起头思索了一番,突然说:“画妈妈吧!”
那边的娄涵吃饭的动作一顿,与严易相视一眼。
严雨望着严易,问:“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啊?我可以帮你画出来。”
“嗯……”严易脑海里呈现出娄涵的模样,嘴里却立马转移话题道:“画些别的吧,大树伯伯和小猫咪小狗狗也很可爱啊。”
严雨却一直刨根问底:“爸爸,你是不是忘记妈妈长什么样才找不到他的呀?”
严易面色发窘不知怎么回答,小声道:“怎么会呢。”
严雨还想再问,却听娄涵说:“雨儿,可以给哥哥看看你的画么?”
严易立即应和道:“哥哥要看雨儿的画,快拿过去给他看看。”
“哦。”严雨乖乖拿着画纸跑到病床边,不好意思地把画伸给娄涵看,看着娄涵像是在期待什么。
娄涵接过画纸,颇为惊讶地夸奖道:“哇,画得真好看,雨儿都可以当个画家了,画得实在是太棒了!”
被夸奖谁不高兴?严雨高兴得笑嘻嘻的,露出两颗洁白的大门牙,害羞地说:“我还没有画完呢,那边的空位我不知道要画什么。”
“嗯……雨儿觉得我怎么样?我可以进入你的画吗?”娄涵询问。
画里的空缺刚好得以填满,严雨激动地回答:“当然可以!我现在就画!”
严雨屁颠屁颠地跑回严易那边,拿起画笔对着娄涵仔细观摩起来,像个专业画家看一眼画一笔,认真严肃得很。
娄涵也正坐好让雨儿画,不经意间与严易对视,严易眼中好像多了些不明的意义。
娄涵朝着严易会心一笑,眉眼弯弯,甚是好看。
就是这抹笑,被严雨刻入了幼稚的童画中,化为三人心中深处的暖意。
严雨画完娄涵定是满意得不得了,说道:“雨儿真棒,都把我画得更好看了,可不可以把这幅画送给我啊?”
严雨开心的点点头,把画双手呈上,说:“哥哥快点好起来,雨儿要和哥哥还有小七一起玩儿。”
“小七是谁啊?”
“一只可爱的小兔纸,它和我一样没有妈妈,但是它胖胖的很乖的。”
娄涵慈爱地摸着严雨的头,压抑住了心底那股冲动,开口道:“妈妈会有的。”
“嗯,妈妈一定会回来的!”严雨坚定地说,笑得像朵初春盛开的桃花,坚强得让人心疼。
三十层高的大厦屹立于繁荣的城市之中,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楼都无法遮挡它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