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猩猩捡起十块钱，心想，这下不是一无所有了。
顾猩猩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来到上大学的学校了。学校的大门重新装修了，显得更加气派了，顾猩猩就一步三摇地要往里面走，如愿以偿地被门卫拦了下来。顾猩猩就在学校周围绕着转来转去，结果一个烂墙头和狗洞也没发现。顾猩猩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神经病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进学校里，就觉着特别想进去。晚上顾猩猩也没找到个地方睡觉，自己没带身份证，也没有地方可以登记，他就躺在学校门口躺椅上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顾猩猩发现身上的五百一十块钱也没了。顾猩猩想这是多么曹丹的一晚。
顾猩猩饥肠辘辘，站在学校西门口的十字路口发呆，红灯亮了也没发现，结果被身边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子拉了过来。
“小伙子你是特意跑这寻死的么？！”老头人瘦的跟被吸干了血肉的干尸中气倒足的跟宏钟一样。
顾猩猩眼神一片涣散，直挺挺地倒在老头身上。
“你（跸——）娘——”来自以为被鹅了的老头。
顾猩猩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脏的发亮的沙发上，正午的阳光从黑漆漆的墙面上唯一一个像窗户的洞里射进来，晃得顾猩猩有点睁不开眼。屋里播放着beyond的歌，顾猩猩觉得这场景出了奇地似曾相识。然后就见芦柴棒子老头子拿着纹身枪擦拭着：“小伙子，你的纹身是在我这文的吧？”
顾猩猩一下就想起来这是谁了。
他看着自己胳膊上两条龙，就想起来郭铭愈在床上舔自己手肘的样子。
“我要把这些都洗了。”
老头淡漠瞟了他一眼，也没多问，转身去拿药水。
顾猩猩洗了手臂上的纹身还不过瘾，一想到自己当初傻了吧唧地还在屁股上文了郭铭愈的名字他就特想穿越回过去给当时的自己临空一脚。
“还有别的要洗的。”顾猩猩开始脱裤子。
老头顿生便秘脸，又好像回想起来什么似的。
“你这孩子？！你是那个……玻璃屁（跸——）眼子。”
【长期沉默】
老头指着沙发上顾猩猩写郭铭愈名字的地方。
“这还有你当时到此一游留的字。”
顾猩猩心中翻腾的无奈：“大爷，这罩子你不会十几年都没洗吧。”
第16章
顾猩猩洗完纹身之后成功想起来自己昨天一晚上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睡没了。
于是气氛变得微妙又尴尬起来。
顾猩猩往沙发上一瘫：“大爷我刚想起来我所有钱都没了，你还是把我送派出所吧。”
老头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东西，捏住顾猩猩大腿上一块肉照死里拧。
“你马蛋的死笔狗崽子！你爷爷给你洗纹身之前怎么不说？！”
顾猩猩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老头拧完顾猩猩后自己倒累的不轻。
“哼，爷爷我救了你一命，还想让我给你送派出所？！你就得留在这给我还钱！”
顾猩猩穿着老头买的城南公园的二十块钱两套的白背心和大裤衩子坐在胶布裹得像个蚕蛹似的塑料凳子上。几个进店纹身的小姑娘看见顾猩猩目光躲躲闪闪，面上带有粉意。老头看了顾猩猩一眼：“有张好脸真是占便宜，你小子什么都不干我店里的生意竟然就好了很多。”
顾猩猩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他听见身后几个女生小声地说道，他不动的样子看上去真像一尊大卫的雕像。顾猩猩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中午顾猩猩坐在屋子里跟老头一起吃挂面，老头挑出一溜面，吃地呼哧作响。
“小伙子可能你不知道，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很帅的，当时来找我纹身的人得从这排到街对面。”
顾猩猩盯着老头的脸仔细观察，实在看不出来这张由三角眼、孤峰鼻和薄唇拼凑出来的面饼子年轻的时候能有多帅。
老头像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话受到顾猩猩质疑似的，赶快从柜子里摸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有点上个世纪港台明星的那种小帅。顾猩猩拿着照片，心想老头怎么老了之后就长成这样了。老头问顾猩猩的名字，顾猩猩想了一下，顾岚夏。好久都没自己念出来这个名字了，一直以来朋友们都叫自己顾猩猩。老头叫朱丹尘，顾猩猩心想这名字听上去真像个得道的仙人。
“这它马的都快十月了，天真热的邪门。”
顾猩猩看见外面走进来一个跟照片上一模一样的青年，只是皮肤看上去比照片上稍微黑一点。顾猩猩看看老头看看照片看看青年，开始端起碗吃面。青年看看顾猩猩看看老头看看照片：“干爹你又拿我照片骗谁那是你年轻时的样子了？”
老头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怎么能说骗呢，只是那时候条件不好，没有记录的东西，我年轻的时候长得本来就和你比较像，不然干嘛收你当干儿子？”
青年做到顾猩猩对面，用手撑着脸斜眼看着顾猩猩：“你真帅。”
顾猩猩看着坐在对面的青年，青年的眼睛璀璨蔚然。顾猩猩感觉到了相似的气息，这种气息在自己身上有，在郭铭愈身上有，在林漫青身上有，在青年身上也有。
“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