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雷纳德咬牙切齿地说,怒气冲冲地转身,但他离去的步伐被王子阻止了。利维尔拉住了他的手。中校毫不犹豫地回身一拳,王子没来及的挡,这一拳擦过利维尔的脸颊。利维尔的右脸顿时红肿了一片。
雷纳德并没有就此收手,五年来不断积郁的愤懑在一天的波折后集中爆发,一拳更比一拳凌厉,完全是一副要把利维尔揍到满地找牙的架势。王子沉默着接下了他的攻击,两个人打得越来越没有章法,扭打在一块,滚到地上。
最后还是利维尔占据了优势——毕竟中校在这短短的24小时内已经连续做了几次重体力活动了——把雷纳德压在了底下。
他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抓住雷纳德的双手,按在头顶,王子头发凌乱,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去你的!”中校不停地挣动,企图把身上的人翻下去,利维尔的脸却忽然靠了过来。柔软的发丝落在雷纳德的脸上,犹如上好的丝缎般,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柔软的触感——那是利维尔的嘴唇。
一个吻。
战栗从脊柱升起,他一下子慌了神,竟然停止了挣扎,眼前掠过无数凌乱的画面,以至于利维尔放开了他,他都没有在第一时间揍回去。
爱一个人,就是明知前方是深渊,却依旧奋不顾身。
一个犹如蜻蜓点水的吻。
“我真是傻瓜。”雷纳德说。
利维尔愣了一下。中校趁机一个利落的翻身,把王子压在了身下,然后他做了一个王子意料之外的举动——他抱住利维尔的脑袋,狠狠得亲了上去。
那力道太猛,以至于两个人的鼻梁都撞得生疼。
利维尔无从拒绝雷纳德探入他口中的舌头,实际上他也根本不想拒绝。他们相拥着亲吻,难舍难分,想要把自己融到对方的身体里。
没有哪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只不过摩擦了一小会,彼此都可耻的硬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雷纳德啪地抽开利维尔的皮带,利维尔也扒下雷纳德的长裤。两个人迫不及待地脱着对方的衣物。
……
“艹!”雷纳德烦躁地把制服掼在地上,插着腰来回走了两步,最后走到利维尔面前:“把你外套给我!”
“什么?”王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中校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立刻开始动手脱他的衣服。
王子的外套就这么穿在了雷纳德的身上,外套稍微有点紧,穿着不怎么舒服,但总比露着一身的情欲痕迹要强——露娜那个女人见了不知道要说多少冷嘲热讽的话。
“听着,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雷纳德穿好了衣服,压低声音,但眼神里露出凶光,一字一字地说,“我就杀了你。”
利维尔嘴角微扯:“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除了是一个糟糕的保镖,还是一个糟糕的火包友。”
“滚!”雷纳德大步地走开,猛得打开了盥洗室的门。
艾瑞克正站在门外,一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长官,我只是觉得你们在里面的时间太长,会不会……”打起来。
从一开始,他的长官和王子殿下就势同水火。
中校比他要高半个头,黑着一张脸,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刺个对穿,这种居高临下的神情特别有压迫感。艾瑞克敏锐地感受到了中校的滔天怒火,尽管他不知道这怒火从何而来,还是聪明地选择了闭嘴,给长官让开了一条道。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格外难熬,他不得不选择性忽视了中校和王子都有些红肿的嘴唇,还有穿在中校身上的,属于王子的外套。
真是宛如教科书般的欲盖弥彰。
天父啊,他们不会真的在里面做了吧?他忐忑不安地想道,内心倍感折磨,好在这种折磨终于随着露娜的到来而终结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露娜说。
雷纳德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坏消息。”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直接说。
“我们抓住的沉默者都死了。”
“那好消息呢?”
“我们抓住了所有沉默者。”
雷纳德不可置信道:“你们把人抓了,又让人死了。这算什么好消息?”
“是你先选的坏消息。”少将冷着脸说,一边打开了光幕,房间的中央出现了几十个立体人像,旁边附着资料,虚拟的线条将他们连了起来,其中一个还是熟面孔,就是后勤部的工作人员。
“这些人是怎么死的?”雷纳德目光飞快地扫视着这些人的资料。
“一种未知的药剂。在押送途中,这些人忽然就死了,尸体也立刻化成了一滩血水。我们的研究人员从残骸中分离出了一种未知的药剂,但具体结果恐怕还要等待一天。”露娜的手指轻点,光幕开始播放当时的情景。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艾瑞克立刻就干呕了出来。
“你们在抓捕后难道没有对这些人进行扫描?”
“我们当然有彻底的检查过。真不知道这药剂到底藏在哪里。”露娜露出了懊恼的神情。在少将战绩辉煌的一生中,这种吃瘪的时刻并不多。
“是TX-39。”雷纳德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