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
“不错。”
“真的？”凌无十分的不确定。
“嗯”洛予又舀了一勺汤，这次他早有心理准备，半点反应没有就喝下去。
听到洛予这么说，凌无一下笑了起来，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我尝尝。”
洛予还来不及阻止，凌无就着洛予用过的汤勺就喝了一口，然后洛予看到凌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像是即将龟裂的大理石。
唉，其实他本来想骗他一下的，毕竟凌无是第一次做饭，问洛予是怎么知道是凌无做的？除了凌无就只有他自己能做出这么难吃的菜了。
之前洛予的饭菜都是凌无身边的一个器灵阿紫给做的，今天也不知凌无那根筋打错了，竟然亲自下厨，搞了这么一堆黑暗料理出来。
“我以为你会喜欢。”
今早的事情之后，他有意和洛予缓和气氛，然后就想起了前几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发现洛予实际是一个隐性吃货。
于是凌无信心满满的要为洛予做一道爱心晚餐出来，为此还专门叫了阿紫出来给他指导，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做了几道看得过去的菜，结果……
凌无十分的挫败，乐安可这个曾经的情敌就算了，连顾泽都是一流大厨，偏偏他从没做过饭。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没准那一天洛予就被谁拐跑了。
想到这里，凌无升起一种浓重的危机感。
看到凌无的脸色几变，洛予不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凌无会亲自下厨还是挺让他惊讶的，他最清楚这人之前有多桀骜不驯，否则也不会被第五空间关押那么多年，让他做饭比让他毁灭世界还难。
“谢谢你。”
洛予的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凌无的脸颊，凌无一下被治愈了，对他来说，心上人的一个吻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当然他的心上人能更大胆火辣一点就好了。
凌无可不满足蜻蜓点水，他偏头衔住了洛予欲退却的嘴唇，手掌按住了洛予的后脑，将这个不带丝毫情欲色彩的吻加深成了绵长的爱意，凌无的舌头用尽全力纠缠洛予，房间里的气温开始升高。发现凌无有失控的迹象，洛予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按住凌无在自己衣襟内游离的手，偏开头不去看凌无那双欲求不满的眼睛。
“我今晚要修炼。”
“……”
许久之后，凌无才哑声说了一句好，然后帮洛予整理好衣服，自顾自的走到一边调息去了，洛予复杂了看了他一眼，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化成无声的叹息。
相处时间越长，就越发现他们之间的问题，不仅是凌无，连洛予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凌无。
洛予承认，凌无对他是特别的，是别人没有的特别，他可以为此放任凌无对他做很多亲密的事，但是也仅仅是放任了，洛予不会主动。
他对凌无却没有亲近的欲望，他只是在被动的承受凌无的喜欢和凌无的好。就像化形时候的第一次结合，虽然凌无很爱惜他，但是客观来看还是半强迫的性爱。
问洛予他心甘情愿吗？他不会给出肯定的答案，他只是感动了凌无人鱼世界和这个世界相同的守护，但他没有爱上凌无，这就是他和凌无之间存在的问题。
感情需要两个人维护，一个人主动太久总会累的，现在凌无不会对洛予失望，但是百年，千年之后呢？洛予觉得他不能一直被动下去，他必须想明白他把凌无放在了什么位置——是因为信任的妥协还是因为他暂时没发觉的心动？
夜色渐渐晚了，房间里静的没有消息，等洛予从修炼中回复过来的时候，凌无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这给了洛予离开的机会，想到那个约定，他有些迟疑。
最后洛予还是走下床，理了理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约定的地点就在城南的一片树林里，这种地方人烟稀少，最适合密谋或者刺杀，洛予赶来必然有他的依仗，他的手腕上串着一颗珠子，正是他曾经用来对付过凌无的空间内核。
一旦引爆内核，相当于是引爆了洛予的系统，跟自杀差不多。
这是洛予身上最大的杀器，在系统关闭之前洛予将他拿了出来，这件事凌无不知道，不过他或许可以猜到，任何时候洛予都不会让自己毫无反抗力，最糟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没必要，他只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后路而已。
朦胧的月光透过灰色的云层洒在树林上方，在地上映出影影绰绰的影子，仿佛鬼魅一般。洛予看到一个白衣的少年背对着他站在树林边上，白天穿着仙气飘飘的衣服，到了这时候怎么看怎么阴森，或许等他走过去拍少年肩，少年转过身会露出一张可怖的脸。
“……”
洛予发现这段时间自己的脑补能力真是越来越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系统就没有安全感的原因。
“洛公子你来了。”少年听到脚步声就激动的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洛予熟悉的脸——柏云歌。
果然是他……
“云歌？”
“是我，洛公子，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
洛予皱了皱眉，对于柏云歌出现在这里，洛予丝毫没有他乡遇故知的惊喜感，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