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时候,圣上询问了他一些事宜,希望这次春闱他和顾大人能好好的选举出为东晋效力的有志之士。临了,却让他下朝之后去御花园一趟。
踏着御花园古朴别致的彩石路面,绕过园中的奇石罗布,佳木葱茏,慕容清绝穿着那一身绯色的朝服出现在了万春亭外。一身明黄的圣上正搂着自个宠爱的妃子做着乐,忽见自己的臣子到来,便放开了怀中的人笑望着眼前的人。自那人袭了宰相之位,作风也越来越严谨,倒是处处打压着男风,像是对自己宣战。不过,他有的是耐心。他的宰相年方二一,正是青春年华,他同他也耗的起!看他对自己俯首称臣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对他浮想连篇了起来。于是他放不下任何能和他接触的机会,起身扶起了他“许久未和宰相大人交谈,朕不主动留你,估计今天又得被你溜了。”
“臣惶恐”他简简单单的一语,不着痕迹的摆脱了圣上的双手。无视那人正值锦年的花容月貌,低头看着自己的朝靴。
“都是要大婚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无趣”圣上也不恼的淡淡笑着,有着宰相大人陪着这御花园的景色好像也没有那么乏味了。
“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托圣上鸿福,安然无恙”
“大人的心可真够仁慈的”他逗弄着笼子里面的金丝雀,语气轻轻柔柔的正与他闲话家常。无奈那人却还是不懂风情!
“家母还要陪着家父颐养天年的,再说……家妹还未出阁,慕容家总是要一直这样安好下去才是”
“真是羡慕慕容大人父母双全啊!朕又思念先皇了”他停下逗弄鸟儿的小金枝,一双眼眸里映衬着蓝天之上的层层云朵。想当初先皇驾崩的时候,二皇子起兵造反是这人浴血奋战了三天三夜才保了自己顺利登基。从那个时候他就发誓今生今世定要同他纠缠到至死方休!
“先皇若天上有知,定不想皇上如此忧虑”他这句话语气虽淡却即是诚恳,他想起先皇临终之时只给他留下了八个字: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他望自己终能敞开心扉。可是,他到如今还是没能听他的教导。
“大人可是也在思念先皇了?先皇在生之时可最是记挂大人你啊”
“先皇与臣有莫大的恩典,臣这一生定当谨记”
”
“若大人对朕也有这般忠心就好了!”
“臣对皇上不敢有二心,哪怕肝恼涂地也在所不惜”
“谁要你肝恼涂地了?”皇上忍不住急了眼“你只要不气朕,朕就觉得谢天谢地了”
“皇上何出此言?”
“你呀你!难道就真不懂朕吗?”
“皇上乃天上的真龙是也,臣不敢随便揣摩圣意”
“无趣!无趣!”皇上气的都摔了茶杯,那人顺势又跪下“臣斗胆冒犯了圣威,望圣上责罚”
“朕想静一静!你先退下吧……”他深觉头疼的抚着额头!这些年每每说到此处,那人总是这样真正是无趣至极……
“臣告退”慕容清绝退这走了出来!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些年他就是这样搪塞着,甚至有次圣上竟然要将这万年江山拱手相让,只求能长伴自己左右!
昏君!他喝下了一口酒,唇边扯出一个轻蔑的笑容。若不是先皇对他有恩,他早就把他拉下了马。那位置他不是不想坐,而是他坐了在百年之后能去面对先皇吗?那个迟暮老人总是害怕他在慕容家受委屈,处处照拂着自己。久而久之当他想去觊觎皇位之时,却总是浮现出先皇的脸。
“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翰林院里,因为恩科在即内相大人未回去书院,谁知有人放着家不好好回,竟然跑来偷喝他的酒。
“若恩师愿小酌几杯,那么这酒也不算是闷酒了”
“说来也挺有道理,若是南风在此又要和你抬杠了”顾维笑着入座,吩咐下人们去弄上一桌小菜。
“许久未见他了……”
“别说你了,我都没有时常见他。这些年啊!他总是陪着倾仪游山玩水,都把我这老头子晾去了一边”
倾仪……久违的名字!他的心忽的漏跳了半拍,洒落了一点酒在桌上。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这次春闱倾仪和南风也在名额里面。我可没有徇私呀!你得给我作证”话里行间里,顾维满满的自豪之情,也带着难以言说的兴奋之情。
“依他二人的聪明才智,和恩师的悉心栽培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笑了一笑,笑意直达去了心里。四年未见,他可安好?
还记得看见他的最后一面,他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一刻!他有过后悔,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的羞耻之心而去断送他的性命?后来知道他大难不死,他也想过把他留在身边,管他愿不愿意,管他礼义廉耻。他最讨厌的男风之气,未想自己也难以免俗!
只是,当他在意一个人的时候。
总不愿把危险留给他,只要他继续留在自己身边成了自己的软肋,危险就还会不停的发生。所以,他将那人还回了温家。当他醒了,细细回味以往总会知道当年自己已起了杀心,想必再见时那人会对他恨之入骨吧!
再饮多一杯酒!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顾维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喝多了酒就什么胡话也敢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