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熵一个人坐在家里面,他的面前是一杯伏特加,他拿起来喝了一口。
原来李安然做了那么多,还真的就是为了纪乐心而已。自己还真是想多了呢。白熵自嘲的笑了笑,笑完眼神又变得有些冷漠。
李安然和纪乐心才认识多久?为了一个纪乐心,他可以去害简茗,可以和自己反目到这种地步?
“呵。”白熵笑出声,心里面隐隐的有些恨。
因为白熵的缘故,纪老爷子的病就这样被医院搁置了下来,无论老人家表现得多么难受多么痛苦,医院的人们都一副冷淡的神色。一开始的时候李安然觉得不可置信,不相信大家对待疾病如此无动于衷,后来才知道是白熵下的令,他便只能沉默了。
李安然大约的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说到底还是那天他和冷医生都大意了,在白熵面前把意图表现得太明显了,白熵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会下这样的命令,某种角度来说,可以算是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
李安然和白熵也算交好多年了,白熵的性格他了解,要想解决事情,他必须去找白熵,当面求他才行。白熵对待所有的敌人,都是这样的,每一个和白熵作对的人,最后都不得不自投罗网,在他的面前得到该有的惩罚,白熵狠的地方,就是在这里。
对此冷隽秀有劝慰李安然,表示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说是慢慢来。
偏偏这件事言希也知道了,他定期的会来医院探望简茗,从医院这边听说了也不足为奇。言希是什么人?如果说白熵是狼,那他是就狐狸。李安然和冷隽秀虽然都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但是该猜的也都猜到了,他只是笑了笑,叫人转达了一个警告给冷隽秀,说当医生就安分守己点,要是再像从前那样生出什么事端的话,大概又要走人一次了。这一次走人的话,是不是还打算回去当战地医生?那倒是挺好,又能接触到某些奇奇怪怪的病人了。
李安然简直气极了,他自己就算了,可如果因为和自己联手的缘故害的冷医生失去工作,他是无法接受的。他不能拉别人下水。于是,李安然最终还是决定再去找一次白熵。
自己前几天明明刚在医院说过两人不需要再见面了的话,结果几天后还是得舔着脸去找他,李安然想也想得出来白熵到时候会怎么讽刺自己。就像对待他曾经所有的敌人那样,其实早在自己没把那颗心脏优先给简茗开始,或许他们就已经站在一个对立面了。
然而李安然打白熵的电话白熵没接,打家里的电话也只有杨妈接,杨妈表示白熵最近又在忙了,这个家里面已经好几天没人住了,也就剩她每天还打扫打扫。李安然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白熵这是铁了心不让他轻易找到,想必是自己那天的话刺激到他了,从小到大他就是个大少爷,别人不敢忤逆他,甚至连夏素两母女,也向来只有被他吼的份。他又何时受过气听过一句重话呢?
偏偏李安然现在工作忙碌,根本抽不开身去白熵公司楼下等他之类的,想来想去,唯一可以见面的那个场合,大概就只有简茗的庆祝宴了吧?
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去的,如今却是无法了,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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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三年跟着白熵,其实李安然也不止一次的出席过一些名流的场合,尽管只是个角落里的配角,可是时至今日,他对这样的场合依旧有些不适应。特别是在和白熵闹掰了以后,他更清楚的觉得,这不是他所能待的一个世界,他本不属于这里,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简茗出院的第二天,言希就为他举办了这场隆重的庆祝宴,庆祝他重获新生。
但凡是S城里那些上流社会的人大多都是认得简茗的,就算没见过,也知道那是简家那位多病的少爷。简家倒台后这位简家少爷的消息就不多了,只听说长期住在医院里,怎么也没想到,再一次得到他的消息,竟然是病愈的好消息。
最主要的是,这场庆祝宴是言家的二少言希帮其举办的,虽然言父现在还没彻底放权给小辈,但是不少人心里清楚,言家现在很多权力其实都捏在言希的手里,也是他把言家发展得日益壮大起来,比起无用的大哥言唯,言希必然是下任的家主。
而偏偏这次他给简茗举办庆祝宴,便又多了几分雾里看花的味道。
所以这一次,来看热闹的人不算少。不过还好,言希请的大多数都是同辈,几乎没有请长辈,一来是不想这个宴会那么拘束,二来是他还顾念着一点点言家长辈的意思。尽管这件事上他算是一意孤行,可是在言家长辈的眼里,同性恋那是上不了台面的事,年轻人胡闹就算了,到长辈面前丢人现眼可不行。
所以,今晚来的大多数还是同龄人,而且言希平日里也是玩得开的,根本不限制大家带多少伴来。于是整个宴会的气氛显得热热闹闹的。
露天的宴会场所,白熵坐在游泳池边的椅子上喝红酒,旁边都是一些曾经和他玩得还算不错的朋友,一个两个都搂着女伴,唯有白熵身边什么都没有。
“白少,言希不是说能带伴来的吗?你那小情人呢?”有一个人忽然发问道。
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其实在座的大家心里面都好奇得打鼓呢。S城里谁不知道白熵喜欢简茗啊?这简茗怎么忽然就和言希好上了呢?从没听过他与言希的传闻啊。最奇怪的还是白熵的态度,自己喜欢的人跟好友跑了,他倒还巴巴的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白熵冷冷淡淡的笑了笑:“分了。”
“分了?”大家都饶有兴致的凑过来,“怎么分了?”
白熵喜欢简茗那么多年,也就谈过那么一个,本来大家就好奇得不得了呢,这还没见过就分了?
白熵耸了耸肩:“没办法啊,人家说就喜欢我的钱,我难道还双手捧个钱箱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