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被学校勒令回家被他狠打了一顿,墨宇丰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他了。
墨宇丰丝毫不让步地盯着他,身上的威严不减当年。
唯瑾伸出手将皮带抽出,然后等待着发落。
墨宇丰直接在空气中甩出一个响亮的鞭花,“趴下!”一声怒喝让唯瑾打了一个寒战。
唯瑾也不做无谓的挣扎,该来的总该来,他趴到了沙发背上微微弯下了腰,臀部高高的抬起,这个姿势让他有些不舒服。
唯瑾屏息凝神,等待疼痛贯穿身体,可是墨宇丰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条件反射想逃。
唯瑾发现墨宇丰在脱他裤子,“您不能这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想反抗?”墨宇丰不跟他废话,直接按住他扒了他的裤子,并褪到脚腕,“趴好了,敢动加倍!”
感觉臀上一凉,唯一的遮羞布也没了,唯瑾心里一片悲凉,脸上脖子上却不由自主地灼热起来,他死心一般把脸埋进臂弯中,“您打吧,我接受惩罚!”
“啪——”第一下墨宇丰就使足了劲,打得唯瑾措手不及,膝盖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
墨宇丰也不说话,冷眼看着这一切,唯瑾疼得直吸冷气,然后又趴了回去,这次他有了心理准备,等待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啪啪啪啪啪——”墨宇丰看他趴好,又甩了重重的五下。
“嘶——”
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了他,唯瑾忍不住哼了出来,他的腿在打颤,屁股上也布上了横七竖八的红愣子,已经肿起来。
墨宇丰每打一下都是用了十分的力气,他知道这六下有多重,只是他是气得,气他刚回来就不守规矩,气他在这样一个日子玩失踪。
“今天是什么日子?”墨宇丰问着,手上也没停,“啪啪啪……”抡圆胳膊皮带一连串地甩上去。
唯瑾疼得厉害,若不是咬着嘴唇,大概早就叫喊出口,听到墨宇丰的问题,他先是一愣,然后便想起什么似的,只要牵扯到那个人,他一定会被打得遍体鳞伤,想到这他的心再次揪紧。
“不知道!”唯瑾强忍着难受,有些赌气地回答。
似乎听出了唯瑾口中的味儿,这让墨宇丰更加气急败坏,“好一个不知道,我今天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啪啪啪啪啪——”
说着更狠戾的五下夹着风甩来,皮带着肉的声音十分响亮,让门外偷听的张伯都吓了一跳。
“啊——”这次唯瑾想堵住嘴都难,他一下子跪倒在地,而且疼得起不来。
墨宇丰看着他肿起来的屁股上已经发青发紫,拿皮带的手冷不禁抖了一下。
许久,唯瑾才又趴了回去,他知道还没结束。
“我告诉你,十年前的今天你弟弟走失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感觉,还敢彻夜不归!你太让我失望了!”墨宇丰说得痛心疾首,眼圈也红了一大片。
果然,唯瑾早就知道这顿打一定和这件事有关。
这么多年,他已经受够了,也不想再过这样日日夜夜赎罪内疚的日子,如果再来一次,他宁愿走丢的那个人是他自己,而不是墨唯非。
回想今天毕业典礼上,唯瑾只觉委曲和难过,几乎所有同学的家长都到齐了,唯独墨宇丰没去,虽然他也没抱希望,可是这样的结果他还是失望了。
当他站在讲台上作为代表发言的时候,他看到那些家长脸上温和亲切的笑容,再看看自己座位旁的空位,心里被针扎一般难受。
“对不起,若是这件事让您不高兴,您可以打我,打到您消气为止!”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打你就是为了出气?”墨宇丰觉得面前这个孩子好陌生,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远在天涯海角。
难道不是吗?当年因为这件事,墨宇丰把他打得只剩半条命,并一遍遍呵斥不许唯瑾喊他“爸爸”;不久后,又把唯瑾一个人送到寄宿学校不管不问。
这一切的一切,唯瑾一直逆来顺受,他学乖了,他不敢再叫他一声“爸爸”,也不敢再向他讨任何一样东西,只是希望墨宇丰别赶走他,别不给他上学,其他的他都可以乖乖忍受。
见唯瑾不说话,似乎是默认,墨宇丰心中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您打死我吧!”唯瑾说得很小声却是坚定,他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粘湿了头发,额角露出一块细长的旧疤痕,他的模样很狼狈。
“你说什么?”墨宇丰显然被激怒了,握皮带的手攥地很紧,手臂上青筋清晰可见,“你再说一遍!”
“打死我!这样您以后就不会看见我生气,也不会觉得我碍眼!”唯瑾似乎发泄般喊出来。
“混蛋!”墨宇丰咬牙挥起了手上的皮带,“啪啪啪啪……”每一下都像是打在骨头上,发出可怕的声音。
“呃呃——”唯瑾受不住地不断呻吟出口,手指紧紧抓住沙发,那里已经被扣出一个洞,有丝棉露出来。
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狂风暴雨的晚上,那是唯瑾第一次闻到了死亡的气息逼近……原来他这么恨我,他真的会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