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修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怕是也想到了从前吧!虽然不是很愉快的过去,但却成就了我们的开始。他就这样一直微低着脑袋,眼神游离着,直到电梯已经在负一楼为他打开,都没有发现。
为他一直按着按钮,我们两个就这样呆呆的站在电梯里,谁都没有先离开的打算,直到电梯长时间不关门而响起侧耳的轰鸣,我才开口。
“你到了!”我低着头,看东看西就是不看他。
修一愣,没做声,沉默的出了电梯,一秒钟后,我关上了电梯的门,他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一路是怎样回来的,我不知道。回到农民房,鞋也不脱,澡也不洗,呆呆的合上门,想……我承认,我是在想他,没什么好丢人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这么快就出院了,刚才我都没敢仔细看看他。开口说话,还是依旧的冷漠无情,温文有礼,只是,却没了我初见他时,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凌厉气势。
瞥眼看去,还是那么英俊优雅,刀削似的下巴,优雅微翘的嘴唇;还有,他看我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眼,我却分明看到,他好像是恨的!没错,就是恨!而且,很深,很隐晦……他竟然恨我,为什么?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了,我手忙脚乱的找出电话。
没想到,听到对方的声音,立刻石化在当场。
电话那头一副极不情愿的态度:“我没地方住,既然碰到你了,就将就去你那儿吧!”
“什……什么……喂……别,千万别来……”
当我正语无伦次地大叫的时候,对话中夹进来一个甜美的女声:您的余额不足……嘟……嘟……
我扔下电话跳起来,说曹操曹操到,修居然要来!而且早不来晚不来,怎么专挑我混得最惨无人道的时候来?还不丢人丢到家了?
当初为了忘掉他,是怎么纠结着,带着两件换洗衣服,逃难似的来到这里孤身闯天下,还幻想着有朝一日混的出人头地了。十年,或是二十年后,当我住着别野,开着‘别摸我’的时候,与他共品一瓶顶级红酒,然后相见抿恩仇,然后惆怅啊惆怅的!现在好了,他这么快就杀过来了,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雷达跟踪仪之类的东西啊!
问题严重了!我在床上开始来回翻转,几次差点掉到床下,不管怎么说,第一要务是不能让他知道我住在这种左手流氓、右手小姐的地方。
但是,还不等我想好对策,他丫就像春节联欢晚会般,很有气场,很有气势地隆重出场了。
门,被踢开了。昏黄破烂的农民房里,一个穿得比主持人李咏还要拉风的男人大包小包的进来了!不由分说,霸道的先把我东西扫到一边,跟我划起了地盘。
“你这里布局挺紧凑的嘛!”这是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正想跟他解释,这里只是暂时落脚之类之类的屁话,却惊见一只肥硕无比的老鼠,拖着臃肿的身体,正躺在我的脱鞋上瞪着乌溜溜的鼠眼打量着我们。
所有的话在看到老鼠后全咽了下去,我的妈呀,太丢人了!要不要这样啊耗子兄,同居这么久,一点面子都不给!
修淡定地冷哼一声,抬脚射门,将那只肥鼠踢到隔壁流氓家,顿听隔壁传来一声男人粗狂豪放的尖叫。
“自己瘦成这样,却养了只日此肥硕的老鼠,你想做什么,做菜呀!”
“别误会,它是来我这儿是减肥来的!”说话间,把他的行李往外推了推,强压住怒火,跟他沟通。
“喂,就算酒店你看不上眼,随便买套别墅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说着,我挡在他面前。
修正要说什么,忽然眉头一皱:“有杀气!”
被他突然冒出的这句吓到,还以为又有什么蛊虫之类的东西,结果,他竟笔直朝隔壁流氓家跑去,一阵打斗之后,我忽然听到砰一声枪响,他的身手我一点都不怀疑,但人家手上如果有枪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大叫一声‘修!’,惊慌失措地就冲了出去。结果,隔壁房,流氓哆哆嗦嗦地瘫坐在地上,一副全家死光的苍白脸孔,裤子当间一滩水,好难闻。
“你……你没事吧!”
紧张看着修,衣服上连个褶都没有,还很有风度的,心平气和的说:“好了,已经没杀气了。”
“刚才怎么了,我好像听到枪响?”
“没事,我已经让他把枪拆了吞到肚子里,否则等会招来警察会延迟我们休息的时间。”修淡定的说完,扭头就回去了。
啊的一声,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他没事。只是,当冷静下来后才我的表现太夸张了!前一秒还想撵他出去,结果下一刻就那样……顿时,头低得更下了,觉得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要在这儿住多久?”脚下小心翼翼跨过他的行李,问道。
“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房租我付一半,房东说没问题。”
后来我一打听,房租二百,他那天却给了房东一千的小费,房东当然乐意了!巴不得你住到死列!
看看自己窄小无比的房间,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那是一种久离重逢的感动。其实,如果没有那什么感觉挡在中间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冲上去,结结实实的抱住他。
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小的时候我们曾经那么亲密?怎么长大了,却倒显得生分了,为什么会这样,俗话不是说的好,做不成夫妻还能做朋友么,是什么让我却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