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力太难了吧。”枸杞一甩笔，趴在桌子上自暴自弃。“茯苓你听了多少？”
茯苓仔细数了数，“一，二……十三个空。”
“那么多？”枸杞瞪圆了眼睛，“一共二十个空，你听出十三个？我就是你的零头。快借我抄抄！”
“同学们，感觉怎么样？”苏合香关掉录音，神清气爽地看着他的学生们。
下面的小孩头都快摇掉了。
“其实我觉得第三个是有点变态。”苏合香眨眨眼。“行了，卷子收上来吧。不许抄答案！枸杞，我看见你在干坏事了！”
枸杞悻悻放下笔摸着鼻子。
苏合香拿着收上来的卷子随意翻了翻，其实没什么好看大多数都是空白的。看到有一张时，眼睛一亮，“这张填的最多。我看看。错了四个，对九个。看来是今天的冠军了。”
“没想到请了一星期假的小朋友是匹大黑马。茯苓是今天的第一名。”
“我？”茯苓指着自己难以置信，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英文很糟糕啊。所以每天都要缠着萤火帮他补习，原来还有比他更糟的。这种感觉太让人舒服了，和他坐在一个教室里的原来都是同甘苦共患难的难友啊。
“老师，发奖励！”有人插嘴提醒苏合香。
“不要急。”苏合香示意学生们安静，“今天的奖励是和我共进晚餐。”
教室里一片嘘声，他们知道苏合香向来没架子也不容易生气，所以都和他没大没小特别亲近。
“是娱乐城的高级自助餐。”
话音刚落。枸杞立刻眼巴巴揪着茯苓的袖子，“求打包求打包。那个好贵的，我也想吃。”
“可以打包吗？”茯苓一脸疑惑，“可是今天青芝说做好吃的。”
枸杞立刻改变立场，一脸狗腿样，“那你去吃自助餐，我去睡美男那里把你那份消灭好不好。”
茯苓无奈。
“茯苓同学，下午下课后来我办公室就行了。”苏合香笑着宣布下课。
第十六章：苏合香的自助餐
当放学铃声响起时，茯苓拎着它的书包在众人羡慕的眼光里一溜烟跑向苏合香的办公室。边跑边抓着手机给青芝发短信告诉他自己不会来吃晚饭。
手机另一端的青大少被短信铃震醒，匆匆扫了眼，随手把手机甩在一旁埋回被子里继续好梦。天然呆不回家吃饭，饲养员同志失业了。
茯苓看着青芝发回来的短信嘿嘿傻笑。短信上简简单单只有三个字，“知道了”，他几乎能想象青芝埋在柔软的被窝里单手发短信的样子，帅气又有点可爱。
苏合香的办公室在五楼，等茯苓哼哧哼哧爬完楼梯正好撞见一手夹着电脑一手拿着钥匙锁门的苏老师。苏合香看见茯苓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露出两排闪亮的牙齿，“小伙子要躲锻炼。我正打算来找你，你就来了。”
茯苓暗自思忖，他要是晚几分钟再来就不用爬那要命的五层楼了。苏合香一脸看穿他的表情勾着他的肩膀往楼下走。
“啧，一点肉都没有。”他顺手捏了把细胳膊，“你平时是不是不吃饭。”
茯苓默默看了眼肩上的手，虽然觉得别扭却没好意思把它拍下来。难道海龟都比较热情？尤其是这种金光闪闪的大海龟。苏合香手上那台水果logo的电脑真是四处放光芒。他觉得这是个好苗头，至少说明苏老师很有钱，可以放开肚子吃不用担心刷盘子。
“老师带你吃好的去。”苏合香白亮的牙齿在夕阳下闪着金光。
果然是只土豪海龟。茯苓同学如是想。
娱乐城的高级自助餐就在上次甘草他们唱歌的KTV附近，豪气地占了整整一层楼，金光闪闪晚上不用霓虹灯都能自己发光。
从苏合香的熟稔程度来看，估计是这家店的常客。一进店领着茯苓找到个靠窗的好位子，他笑眯眯对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无烟区，靠窗，清静。等于天堂。”
深红色的桌布，上面的餐具锃亮。餐桌正中央的花瓶里有一大束玫瑰，桌角的透明小杯子里还有正在努力燃烧的小蜡烛。
茯苓看着桌子上的摆设呆呆地出神。小脑筋转得飞快，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看过猪跑，他虽然以前没来过，但也听说过。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情侣专座？……看上去比普通的座位贵好多。原来高级自助餐的高级体现在这里啊。
“茯苓？茯苓？”苏合香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茯苓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在座位上弹了一下。苏合香好笑地看着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不安地左右环顾，两手不知道往哪放。
“吃饭。”
“哦。”他回过神，摸摸饿扁的肚子。情侣座这种问题以后再想好了，想不通就去问青芝。还是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茯苓虽然是公认的天然呆，但这不代表他傻，至少在智商方面是没问题的。在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小身板吃自助餐绝对不能回本之后，他端起餐盘气势汹汹杀向海鲜和肉类的区域。
苏合香微笑地看着茯苓徘徊在龙虾和牛排之间，忧郁地摸摸肚子惋惜地盯着牛排，最后欢快地蹦向龙虾的怀抱。“好可爱。”他优雅地端了些水果和开胃汤走到茯苓身旁，“光吃肉不好。”
茯苓已经蹦到寿司餐台附近，他瞥了眼苏合香手里的水果。忧心忡忡地说，“老师，有钱也不能败家的。都吃水果多不划算。”说着飞快地下手挑了几个脑袋上顶着生鱼片的寿司。“要吃肉啊。”
苏合香哑然失笑，“你要是喜欢吃，我以后再带你来就是了。”
茯苓转转眼珠，他们有这么熟吗？再说青芝做的比较好吃好不好。回给金光四射的土豪龟一个羞涩的笑容，他欢快地蹦向下一个餐台。
“老师我挑好了。先把这盘送回去。”茯苓鼓着脸颊，开心地往回蹦，活脱脱像是个藏够粮食的仓鼠。
“可爱的学生啊。”苏合香宠溺地摇头。
茯苓牌仓鼠端着他的餐盘一溜烟往回跑，穿过情侣区的时候敏感地发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悄悄往后退了几步，隔着屏风往里瞧。
隔间里一个熟悉的侧影慢条斯理地切着惨遭他抛弃的牛排。“咕嘟。”茯苓咽下口水。果然牛排也好好吃的样子，不可以抛弃它。他急匆匆又去取了份牛排，端着餐盘重新回到屏风前往里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