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还想要再说什么,那个男人却脾气火爆的直接踢翻了办公室的一盆盆栽,又拿起一把椅子狠狠的往地上一砸:“今天你们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去找媒体曝光你们!”
见对方都已经动粗了,女护士们都惊吓得退到门外去了,院长和主任冲着门口大喊:“警卫呢?还不叫警卫上来?”
冷隽秀早就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把拽住那个男人的手臂想要制止他。
可是那个男人手里还拿着半截摔断的椅子,直接朝着冷隽秀挥过去,冷隽秀也不躲,椅子不偏不倚就砸在他的虎口上面,尖锐的硬物划开虎口,瞬间就见了血!
李安然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拉住中年男子的手臂,外科医生的手,那可比什么都要重要!
那个中年男子本来就人高马大,恶狠狠的一肘子就直冲李安然去了。
正击胸口!
那一刻李安然没有感觉到痛,他就是觉得忽然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那么清晰,紧接着伴随的就是胸闷到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惯性的跌倒在地上,但是他却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呼吸困难。
这一次的实感要比上一次强烈得多,他脸色瞬间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办公室这边早就乱成了一团,幸好警卫终于冲了上来,正合力制服那个男人。
“你怎么样?”
李安然听到头顶上方一个一个声音传来,模模糊糊的,他抬头,就看到了冷隽秀。
冷隽秀没有去先给自己的手止血,而是扯开李安然的衣服,检查他胸口是否受伤。
刚才那男人一击很用力,李安然的胸口一块皮肤微红,不过没有其他伤口。但是这样的撞击就怕是有内伤,冷隽秀冷静的按了一下他的胸口,然后用听诊器听了一下,脸色有些微变。
彼时的李安然终于缓过了气,有些无力的撑着坐了起来,拉上自己的衣服,却什么都没有说。
“没事吧,安然?”宋述见李安然倒地时惨白的脸色,也担心他是受了什么伤,连忙跑过来。
李安然有些虚脱的摆了摆手。
冷隽秀在一边开口:“最好做个检查。”
李安然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被警卫拖了出去了,主任适时的走过来关心了一下:“李医生啊,还好吧?”
“没事……”李安然有气无力的回答了一句。
“还是检查一下好。”冷隽秀认真的说着。
“是啊是啊,稍微检查一下吧,宋医生啊,你陪着李医生去做个检查吧,没什么事的话李医生就休息下吧今天。”
主任对李安然还是态度比较好的,因为李安然上头有白熵那层关系,医院里的大家也不敢随便使唤他。不过对冷隽秀,主任显然还是很生气的,道:“冷医生,你处理好伤口就去院长办公室,今天这问题必须好好解决解决。”
冷隽秀没理会主任,只是回头对李安然和宋述说了一句:“记得,要拍片。”
李安然深深的看了冷隽秀一眼,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冷隽秀为人虽然难相处,可是医术方面基本上是没人会质疑的,他既然这么说,那很显然……自己的猜测得到了百分之九十的证实。
他想,他确实是病了,和外公母亲一样的病。
李安然垂睫,点了点头。
冷隽秀这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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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承美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酒店,身边没有什么人。
她昨晚喝醉了,可是不代表全无记忆,她记得自己被一群人带上了车,然后……然后开了房间……
回忆起昨晚的某些片段,许承美有些惊慌失措,她记得和他上床,不,应该说趁人之危强行要了她的人是卢照,就是那个所谓的白熵的朋友。
许承美感觉自己的头很痛,除了酒后的宿醉以外还有的是对整件事的无措。
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白熵的朋友吗?是白熵让他这么做的?还是……?
许承美不敢想下去,她想打电话去狠狠质问对方一番,却发现自己昨晚连名片都没和对方交换,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如果不是白熵指示的,那那个人会不会去说给白熵听?
许承美越想越心慌,她忽然发现已经快上午九点了,不行,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她彻夜未归,会引人怀疑的。
不管怎样,得先回去。
许承美急忙的从酒店拦了辆车回白家,八点多是白博他们起床的时间,在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里他们去会晨跑,九点以后回去冲把澡然后吃早餐,自己必须赶在他们吃早餐前回到家里。
急赶慢赶,一路不停的催促司机,许承美终于是赶在九点之前回到了白家。
就在她偷偷摸摸准备溜回房间的时候便意外的撞见了刚下楼的白熵。
白熵因为从来不想看到白博他们所以一直会把时间和他们错开来,也从来不会在家里用餐,平日里许承美起的也晚,不会碰见他,今天倒是正巧。
白熵一看到许承美从外面回来,微怔了一下,瞬间便知道她这是夜不归宿。
白熵便忍不住对她冷笑了一下,猜也猜得到这女人昨晚是去哪里了,果然是贪慕虚荣啊。这样的女人他理都懒得再理,擦着她的肩膀就直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