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绝怎样了?”他忧虑的步了过去,坐在他的床边。
“昨日,不知何事惹恼了母亲,跪在外面一夜,淋了些雨”
温倾仪心惊!却不言语……
“温大哥……”
“我……能见见夫人吗?”他想始终是要去面对!却绝不能让小绝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蝶澈面有难色的咬着薄唇,看着自家哥哥再也无法装睡的睁开清明的双眼
“不许去……”那冷然的声音响在耳边,温倾仪转过头担忧的看着他面色苍白的样子“你都这样了,让我如何不去?”
“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便不再理你……”他累的重又闭上了眼睛!
温倾仪默默的看着他,拉住他冰凉的手……塌上那人没有拒绝,任由他就这样拉着自己的手。时间在流逝,他二人谁也未在言语。慕容蝶澈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脑中想过很多种可能……他见过的哥哥何曾任由别人拉过手,何曾看人的目光如此柔和?她退了出去,外面梅雨倾斜如柱,一阵风吹来竟然带来徐徐凉意。
“昨日母亲为何事生气?”她问着阿娇,她本与母亲房中的婢女为姐妹,自是知晓甚多。
“回小姐,是为了状元郎……”
“母亲为何不喜……”她突然转身,那婢女也说不出来所以然来。但温倾仪对自己的冷淡也许远在四年前,她面目无波的朝前走去,走在那一纸油伞下,神色有些凄迷……
“有些事,为何总让我看不懂?”她细细抚摸着那一株艳丽的虞美人,女人的直觉比男人要敏锐的多!不知道木芙蓉她会是什么感觉?
七月初十无风
他坐在刑部翻看着前任刑部侍郎留下的卷宗,慕容清绝还躺在府中不让自己前去探望。他翻着厚重的卷宗本有些乏意,却看见了近日发生的一起案件瞬间有了精神。
因这被告竟是一位举人,他因涉嫌投毒杀人女干氵壬妇女之罪而被定为秋后问斩。汪平这名他也曾在榜上看见,应是和自己一同中举,却为何落得如此下场?他忍不住翻看了一些证据,才发现疑点重重,他询问着刑部哪些官员无奈他们言辞模糊,似不想再提起此事。
于是他想起了远在白鹭书院的顾南风,便将此案差人给他送了去,不久顾南风回信称应是一起冤案!这正是如自己猜想。他忍不住拍案大怒,当朝举子怎可受人诬陷,于是他当即写了奏折请求三司会审。
这一消息落入宰相大人耳中,便再也睡不住的抱病赶到别院之中,便是看见那人却消了所有的气!
“你身子未好,却为何就这样跑了过来?”那人整日废寝忘食的看着案子,此时略显有些衣冠不整。他让混身冰凉的慕容清绝歇息在自己床上,为他细心的擦拭着额头。
“我不来,难道要看你捅下这么大个篓子吗?”他拉下了他的手,自己还微微冒着虚汗,此时真有些难受。
“你是说汪平的案子吗?”
“你知这层层叠叠的关系网吗?你就自作主张的去帮人家翻案”
“我不知,可是冤案我就必须为之昭雪。”
“这事,刑部尚书告诉于我时我真是震惊万分,你一个刑部侍郎居然敢将折子递给了皇上,翻的却是汪平的案子!”看来这事,他是不管也得管了。
“我很少见你如此紧张一件事情!”他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尚书大人明明是两边不敢得罪,放任自己递了奏折,又跑清绝哪里摆脱责任。温倾仪真是觉得没趣!
“我素来与国师不和你可知?”
“以前听颜儿说过……”
“他曾与先皇说我是一个不祥之人!我和他斗了很多年,只是最近几年他突然对我没有了动作,我却是不知为何?”
国师……他想起了百日祭奠上的那位一颦一笑皆是风华的男子!和那日行刺自己的林青绾,隐隐却觉得他们有着一些联系。如果真是这样,联想到一些细节,自己的到来难道真是一场局?他瞬间面色大变,再看一眼低眉深思的慕容清绝,为以后未知的日子感到岌岌可危!他是否该把青绾的事情告诉清绝,可……他该如何去解释他不是温倾绝的事情?
“而陷害汪平之人正是他的党羽方之勤正二品的总兵大人”
“你早就知晓这事?”他诧异的问道
宰相大人点头“区区一场冤案,东晋朝数不盛数,你又为何拿这件事情去给自己树敌?”
区区一场冤案?温倾仪气愤的坐起,他这样的人就连生气也这般好看。慕容清绝微微转眼,不愿再看了……
“在宰相大人眼中难道人命就这样不值钱吗?”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竟带着那股文人不变通的死脑经!自己是气愤的,那人却看着自己失笑。
“人命本就如草菅!本就是杀与被杀……不管你的慈悲心多么深厚,生存的必要条件就是活着,活着就要以牺牲其他的生命为代价。人与人之间只是利益关系,若你能看透看破,就能淡然处之.”
“那若就要被秋后问斩的那个人是我,你又当会如何处之?又或许,我在你眼中也只是被牺牲的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