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重飞]以情作注 作者:往事皆矣【完结】(27)

2019-06-08  作者|标签:往事皆矣 强强 边缘恋歌

  问而不得答,重楼也不在意,是自问自答的笃定道:“你心肠太软,怕是做不到!”

  飞蓬微拢了眸,却心说,我当然可以。

  他忍耐力总是显得不错,所以很多事看起来也就区别不大。就连这个,也只是比较难,后遗症可能也会存在比较久。

  毕竟就连这,也说不好是否只是眷恋过头。

  这心绪该是无人知晓的,重楼却似洞察般紧接摆出了令飞蓬难以推拒的砝码。

  或许这么说不对,重楼他只是将少有溢于言表的情感,初次的再不加掩饰。可那样灼热的眼神,却已是而今飞蓬无法再以立足於观赏进而赞叹而又无关其他的献礼。

  那份明确的承认和认定,并非玩笑的同时,又有着同重楼如出一辙的过分固执。便是并非头次见证这般场面,飞蓬却也在看向他时堪称荒谬的滋生出了个念头。

  这份情谊,怕是太过於早的便延伸至了地老天荒时。

  于是,飞蓬也不得不承认,重楼大概是再一次的说中了。

  若是如此这般的感情。他确然是无法视而不见,洞察不提,知而不理。因何其无辜,非也一厢情愿,偏生坎坷。

  此番结症,全是在他。

  话说开,重楼略一考虑,又道:“我知你重情义。然如你我境界,无论是否坐镇神魔两界,并无妨碍。那些小磕小绊,不曾致命,任由自有其益处。”

  “又知我如你,当知我未曾在意过那些虚名,便如尊位也无可不舍。而舍却这些琐碎罢,今后你愿往何处也都可说来,这六界还未有我不可去之处!”

  “又且天外有天。总有日,能叫你无需顾虑其他,同我一战!”

  “如此洒脱自在,你总不该再是拒我?”

  飞蓬:“......”

  就像是错过了一小段并不存在,但被默认了的关键时间。他是怎么做到这么自然带过的...

  在意识到便是投以了注视,也会为对方从容而感哑然后。飞蓬稍微纠结了下这根源到底是在魔界还是他认知一直有点偏差,也就抛了去。

  因他步履顿下,是已至南桥。

  花灯错落,人潮如织。

  与飞蓬所料不一,这处仍多的是於桥上流连忘返,於桥下送灯逐水去的男女老少。人群簇拥之程度,全然无愧压轴戏称。

  也因这缘故,街边摊贩是极其的多。寻常游人来此一看,眼花缭乱下,怕要糊涂该去何处领灯。但若细看,那些混於人群、不时止步搭话的当地人又可不正是为此而来的引路人。

  这般一看,神魔便心知这花灯该往何处寻。

  许是缘分,许是托了这厢人多便也易相遇些的运道。

  恰巧碰见了位邻里后,神魔就干脆连寻觅的功夫也给省了。

  热心肠的邻人忙推了他俩去领完灯,碍着还有事在身,临别前也只好争取口头占点便宜。这人说了不少话,却独一句是说在了神魔心坎上。

  仅也为着这句话,重楼张口便干脆的接下了前头那一串的胡话,叫那人走时脚下也有些轻飘飘的不敢置信。

  

  ☆、17

  “老朽这一生见过太多人,如小友这般x_ing情的少,可非是未有。大多从不松懈,心中存了根弦般,在人世通透的艰难,便也不轻易近人。”

  “这便也显出小友你待他态度太不一般。”

  “既亲近,又欢喜。而虽不大明显,老朽有时甚至有种小友见他便放松安心之感。”

  “这心悦於谁,是掩饰不住的...”

  “小友以为镇子里这么些好姑娘怎么的就早早罢了手?还不是看出你俩是你情我愿,旁人委实是难以c-h-a足!”

  “真难得。”

  “如你俩这般感情好的可不多见,是命里的福分,需珍惜啊。”

  老者的话语及方才邻人的话语交织脑海,待飞蓬回神一看,眼前水波也似他才平未久的心绪再起的波澜。

  但他目光也就停驻了片刻,便又看向了手中的花灯。相比那些添钱后可领的有着各种样式的花灯,这只是最为简简单单的基本莲花样式,可称一句朴素。

  不过这优劣观念,也只於人而言。

  哪怕再是缺乏关注,可仅是生长环境和眼界见识,这些也足以令神魔断言这些是未有什么差别的做工粗陋、脆弱单薄。

  就是飞蓬,他所关注着的,也绝无做工用料这一项。

  这是不可作以比较,最是无所谓之事。

  早些时候可能还多些兴致的飞蓬摆弄着点了灯芯,将花灯放下水面,轻推着就送入了河流。

  这处的水势算是缓和,一盏入水先是摇晃了下,后便稳住。轻飘飘地同水而去,融入进一片浩浩荡荡地‘飞舞流萤’里,至此再难分辨彼此。

  重楼将他的那盏推来,飞蓬随手接来点过再放。花灯飘远,被这番举动惊呆的路人方堪是回神,难耐好奇的上前搭话,是问曾听人言此灯需得自放,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飞蓬稍一回想,倒也有着这般印象,便加以了肯定。

  路人还欲再问,就眨眼间失去了眼前两人的身影。四顾不得,便反吓出了一身冷汗。

  天布繁星作银河,地淌流萤满江河。

  恰似,流光路引上九霄。

  飞蓬已收了目视着前方的目光,也敛了眸。他指间尚有曾触及流水的沁凉,心却因着重楼的注视而像在隐隐发烫,不为人知又确确实实。

  这曾令飞蓬感到迷惘,又出于直觉的从不与人言及。而今他明了,暗自拢了指尖,却仍绝口不提。

  开口也只道是:“我想见她一面。”

  重楼倚着树,是自说开后就一直未移转过的看着飞蓬,明目张胆的像要将过往曾经的亏损通通填补。

  虽未有炽热到像要啃食殆尽,也无露骨连绵的含情脉脉。但就存在感和专注度而言,换个人怕是能被他看得食不下咽、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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