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师 莫哲篇 第一、二卷 作者:分野【完结】(21)
毕宿一横手臂:你们退开!
怕她死而不僵再爬起来,所以要其他家丁都退开,毕宿从家丁手里拿了支枪,伸过去捅了捅,她不动,他不信地用力,枪头扎入那具身体,仍然不动,这才放下心,急急转入屋里,莫哲刚刚提着衣衫下摆走出天乾图围的角落,马上被他捞到怀里上下看。
伤到了吗?她怎么进到屋子里来的?公孙家果然
我没受伤!
今夜为了保护他,公孙家不知死伤了多少家丁,要是这时毕宿骂出饭桶来,只怕又要有一场恶战,莫哲抬起双手向毕宿保证:你看,真的没事!
毕宿不信地上下看,还把莫哲转过去,连身后也仔细查看了一番,才松了口气:清明两个晚上,两个晚上你都几乎吓死我!
看着他虽然放松,但一时还不能平复的眉宇,莫哲忽然觉得眼眶发酸,差点滚下泪珠来。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却是经历了生死的感觉,莫哲心底一动,眼帘微闭,薄唇已不由自主地倾向毕宿,毕宿马上知道他意思,眼看两人就要当着这许多人拥吻,公孙雄擦一把汗,道:真险!万幸莫公子没事!
猛然醒悟的两人急切分开,幸好,众人都还在惧怕中,没察觉他们刚刚的些微举动。
毕宿定了定神,嘱咐道:砍一些桃树枝插在周围,暂且不要动她,谁也别靠近,等午时再来看,另外公孙老爷再准备一间客房,这里可不能住了。
是是!公孙雄应了,忙着吩咐下去。
四郎呢?
毕宿才问出来,莫哲就低叫一声,匆匆奔出门,看到被钉在墙上的姚夫人,脸色顿时惨白。
毕宿追出来,挡住他视线道:四郎在哪?
莫哲想了想,往一处去,终于找到被打飞的,昏死在花丛里的四郎。
他急急蹲下摸了摸四郎脉象,又在四郎身上各处摸了一下,才起身喊人:你们来,抬他的时候慢一点,不要动到他脖子,有骨头裂了,要小心。
有家仆过来抬了四郎,莫哲又看了几个伤得较严重的家丁其他的要不已经死了,要不就是伤无大碍。
动情
一番忙活,早已过了子时,这一夜辛苦非常,莫哲累得站都站不住,毕宿就拖了他回客房,可是,莫哲不睡。
我要洗澡,你也要洗!
毕宿失笑,又叫人备几桶热水和大木桶,还着意要了几片桃树叶子拿来泡。
怕自己睡着毕宿就躲过不洗,莫哲坚持要毕宿先洗。
这家伙不爱洗澡,还曾大言不惭地说过星君不用洗澡的狠话。
明明累得眼皮都在打架,还防着自己不洗澡?毕宿又好笑又心疼,忙听从着泡进水里,然后诱哄:
一起吧!你睡着的话要怎么洗呢?
要维持那一点可怜的清醒已经十分困难,莫哲迟钝地点了头,只记得要毕宿洗澡,其他的什么都想不了了,几乎闭着眼睛脱了衣服,然后飘忽忽地,好像被毕宿抱进澡桶,坐在他腿上。
轻轻给莫哲揉着头发淋水,毕宿原本不是这么打算的,可是看他困倦成了这样子,心疼之下只好把别的丢开,尽力忽略怀抱的不着寸缕的白皙身体,专心致志洗澡!
洗澡果然是天下最麻烦最痛苦的事情,尤其这一次!
等他发现莫哲颈子上那一点触目惊心地血迹时,莫哲已经沉入酣梦中,对着那张全无防备,稚气十足的睡脸,毕宿怎么也不忍心弄醒他质问。
不是说没受伤吗?这是什么?
平时所有琐事都有四郎做,毕宿还是第一次,替莫哲擦干头发再换上干净里衣抱上床,一身汗比先前恶斗出得还多,他觉得自己好像个老妈子,照顾起人来了,一边笑,一边把莫哲安置在怀里,又在颈子上那处指甲大的伤口上轻轻一啄,才满意而困顿地睡过去。
一觉睡到巳时,方醒。
还没睁开眼睛,毕宿就着意感觉胳膊上有熟悉的份量,怀里也有熟悉的温度。
手指微动,揉搓到熟悉的滑腻发丝。
嘴角先翘起来,毕宿才慢慢张开眼睛,随即愣住。
面前不是莫哲的睡颜,他已经醒了,琥珀色的眼睛大大睁着,满脸好奇地看着他。
醒了?
嗯
怎么没跑出去,还在床上?
想想看着你。
为什么?每次先醒,都再也躺不下去,急急忙忙地去书斋坐着,看书也好,发呆也好,从来不愿意在他怀里多躺一会的,今天怎么变了?
莫哲合拢双手,在胸前抱紧,目光也从他脸上挪开,声音底气不足:如果昨天你晚到一会,或者我提前一会被抓住,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样说法,算不算是表白?
久久听不到毕宿说话,莫哲心情越发忐忑,刚要抽身后退,毕宿抬手托在他脑后,猛然压了过来。
莫哲的惊呼声只出来一半,另一半都被毕宿吞了下去。
炽热的气息顿时包裹住他,不止口腔,仿佛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毕宿含在口里一般,那么刚烈狂猛,让莫哲心跳如鼓,忍不住微微发颤,可是又分外滚烫,每一根指头触摸到的毕宿的皮肤都烫得他想要缩手。
莫哲张开手,用力地抱住毕宿的头,十指深深插入他头发里。
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紧到互相都不能呼吸。
稍微分开一点,急切喘气的莫哲发现毕宿比他好不了多少,一张俊脸赤红如血,呼吸更是沉重可闻。
感觉得到自己喜怒哀乐的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而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又到底重到了什么程度?
莫哲忽然翻身,侧压到毕宿身上,将温度不曾稍退的唇又印上了让他心动的地方。
毕宿大喜,一面诱导着莫哲生涩的小舌进入自己口腔,原本放在莫哲腰上的手也慢慢下滑
外间忽然响起拍门声。
毕宿没有理会,牢牢按住莫哲,不让他后退。
师父!毕宿!大事不好了!
甘离!
在毕宿咬牙切齿的当儿,莫哲稳住声音,问道:何事?
州府来人,把苏鸿离抓走了!甘离的声音焦急万分,显然从家里一路跑来报信。
啊?莫哲坐了起来,推毕宿:快!不好了!
怎么不好?跟邹仓说清楚不就行了。
哪里是跟邹仓说就说得清楚的?想必死牢犯人已死的消息已经传到州府,邹仓解释不清,州府哪里还会听他的?本来的凶手暴死,州府只能找唯一还活着的苏鸿离顶罪,若
他稍一迟疑,抬头道:案件中匪夷所思之处很多,只怕州府为了避免再出死囚暴死的事情,立即就要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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