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今雪雪走了,倔强而坚定的独自踏上了她自己的江湖之旅,分别前江云楼将长安江府的地址留给她,让她有空就给爹爹们写信。
空巢老父.江云楼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雪雪有没有往家里写信……”
东方不败平静道:“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顿了顿,忽然说道:“你年纪不小了,膝下也该有个儿子。”
回到大唐后被迫多涨了两岁的江云楼:“……好哥哥,你看,我们已经有女儿了,虽然她不肯跟我们回家,但我们有雪雪就够了。”
东方不败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开始在心底盘算该如何给江云楼寻个儿子养着。
首先底子要清清白白,最好没有什么亲人,且相貌不能难看,更要聪明伶俐,最好根骨也不错,又能读书又能练舞……
江云楼看着东方不败的反应,就知道东方不败这是直接无视了他蚊子似的抗议,只能无奈的闭了嘴。
锦朝和大唐的差别真的很大,不说别的,单说在某些观念上,江云楼与东方不败便完全不一样。
江云楼曾觉得,他们之前之所以相处的那样和睦,只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两个人都格外珍惜剩下的时光,愿意互相包容、互相迁就,下意识的忽略掉那些“不和睦”的东西,如今他的身体好了,曾经的猜想便一一应验。
他跟东方不败在观念上的冲突其实很大。
他觉得子嗣无所谓,东方不败却觉得子嗣是头等重要的大事,一直为他们不能生儿育女而遗憾不已;江云楼觉得女儿也无所谓,贴心就好,东方不败却觉得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就如同雪雪,早晚都会离开,所以还是得有个男孩。
于是江云楼也认真反省过,他觉得是自己“无所谓”的事情太多,在很多事情上态度都不够端正,而说到底,东方不败的这些固执和坚持也都是为了他着想。
这是幸运的,他们脱离了生离死别后,依旧愿意互相包容,互相扶持一生。
哪怕现在还没有彻底磨合到一处,但起码他们都在努力。
半个月后,二人坐着隐元会的马车回了长安。
“少爷和东方公子回来了!”
江府上下顿时忙开了。
原本在花园赏花的老夫人携着阮敬一火急火燎的走出来,责怪道:“你们这两个孩子,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江云楼指挥着家里的仆从把大包小包运下来,嘿嘿笑道:“这不是赶路赶的比预想的快吗,是不是,东方?”
东方不败点点头,喊了一声:“娘。”
江老夫人点点头,慈爱的拍拍东方不败,又看看神采奕奕的江云楼,欣慰又心疼的道:“瞧你们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快去沐浴,换身衣服睡一觉吧。等你们爹爹和兄长下朝回来,正好说说话,商量商量正事。”
东方不败不解道:“正事?”
江老夫人闻言立马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去瞪江云楼,随即又笑了:“府里为了你们的事准备了半年,结果你们这两个当事人竟是说忘便忘了?”
江云楼茫然。
东方不败侧头与江云楼对视一眼,心里浮现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听阮敬一说:“成婚啊,我跟沐之寻了大半年,才在长安选定了两处最好的宅子,你们改天得亲自去看看,等宅子也定下来了,你们两个便要正式成婚了。”
江云楼和东方不败愣了愣,再一次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和渐渐浮现的喜色。
江云楼高兴的给了东方不败一个拥抱。
“东方,我们现在就走!”
江老夫人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拉着东方不败一阵风似的跑出了江府,张了张嘴,才问阮敬一:“他们知道那两个宅子在哪儿吗?”
阮敬一噗嗤一笑:“娘,我这就去把这两个傻子追回来。”
江老夫人赶忙道:“快去,快去!”
幸亏她儿媳也是个学过武功的,不然谁还追的回她这傻儿子?
这孩子,当真是越活越傻气……
江老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她就觉得东方不败很好,虽然回回都会陪着长生胡闹,但x_ing子稳重,有他在,江云楼再怎么胡闹也出不了大事,何况江云楼也是个懂分寸的,这样一想,她心里就放心了很多。
而不久之后,长安就有了第二个江府。
江家人充分考虑了东方不败的感受,没有让他们留在江家,而是给他们另寻了一个舒适的宅子过日子,离江府不远,离顾大夫的顾府也近,此外,又分了几个庄子、田地和铺子出去,记到他们二人名下。
这架势,简直像是在分家了。
江云楼和东方不败都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便不做推辞的接过了这份礼物。
江云楼和东方不败的婚礼办的十分低调,除了江家人,便是江云楼在长歌门的师父和师兄师姐,顾闲亦带着宫九和顾亭、晴朗来了,并送上了一份厚厚的大礼——雪雪。
看到雪雪的那一刻,江云楼整个人都惊呆了。
但无论如何,他们的婚礼还是在亲人朋友的祝福声中顺利进行,众人默契的略过劝酒、闹洞房等不必要的环节,将两个新郎往房间里一推,关上房门,有说有笑的喝酒庆贺去了。
江云楼和东方不败穿着一身红衣,面面相觑。
江云楼干咳一声,道:“按着规矩……是该喝交杯酒了罢。”
东方不败坐到桌边,亲手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江云楼,一杯留给自己,二人拿着酒杯,互相对视一眼,手臂互相交错,喝下了这杯斟满的酒。
从此,他们便真正合二为一,相携一生了。
东方不败垂眸道:“当年在锦朝,我觉得你要走了,心里便后悔没能早日与你饮上这交杯酒,如今总算是如愿了。”
江云楼笑吟吟道:“所幸咱们还是喝上了不是么。”
东方不败点点头,凑过去,轻轻啄了啄江云楼的嘴唇。
江云楼脸色微红。
他闭上眼睛,也像东方不败似的亲吻对方的嘴唇,吻着吻着,蜻蜓点水的吻变成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深吻。
过了许久,二人才不依不舍的分开,江云楼看着对方红润的嘴唇,再摸一摸自己的,有些不自在的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天色还早,我们……还是早些安置吧,大婚的日子,也不能点着红烛看书。”
说着就转身走向床榻,他们二人在一起这么多年,睡觉依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同被而棉而已,最多只是亲个嘴,便互相拥抱着入睡。
江云楼曾问过顾闲,男子与男子行房事,究竟是怎么样的?
顾闲告诉他,男子与男子行欢时使用的那处,本就不是用来与人*合的地方,使用的多了对身体有害无益,且世上能通过那处感受到快乐的男人只是少数。
江云楼便懂了。
何况东方不败早年为修炼葵花宝典自宫,更是不会在房事上感受到太多快乐了。
……对他而言,房事带来的恐怕只会是痛苦与折辱罢。
江云楼想。
他尊重东方不败,甚至十分憧憬和仰慕东方不败,这样一个曾经的枭雄,又怎么能在这种事上受到一丝一毫的折辱?
江云楼心里便打定了主意,他清心寡欲这么些年,其实也不大在乎这个。
他亦没把东方不败的秘密告诉其他任何人,这样的秘密,只有他们二人知晓就好了,做什么说给别人听呢。
东方不败却一伸手,拉住了江云楼的手腕。
江云楼略一迟疑,东方不败便使了巧劲一拉,把江云楼拉进自己怀里,江云楼还未反应过来,酒杯便抵在他的唇边,甘美的酒味流进嘴巴里,有些来不及咽下的,便顺着江云楼修长的脖颈流下,打s-hi了他的衣襟。
东方不败神情温柔的凑过去,伸出舌尖,舔了舔江云楼脖子上的酒液,江云楼浑身一颤,险些惊叫出声。
酒一杯接着一杯,温柔又霸道的灌进嘴里,江云楼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断有酒液从嘴角滑下,浸s-hi他的衣裳,甘美的酒香将他熏的晕晕乎乎的。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一只手钻进了衣服里,在他的腰腹处缓缓摸索,然后一点一点爬上胸膛,揉捏他胸膛上的茱萸,江云楼汗毛倒立,身体微微发颤,下意识的就要去推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将一滴不剩的酒壶掷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江云楼猛然回过神,就感到身体一轻,他被送进了红色的床幔里。
江云楼这回清醒了,他立刻爬起来钻进了被子里,满脸的潮红和无奈:“东方……你——”
东方不败一把掀开被子,按着江云楼的腰跨坐在他身上,冷冷道:“我怀疑你不行。”
江云楼:“…………”
江云楼气急败坏道:“我行!”
东方不败嗤的一笑,俯身咬住江云楼的耳朵:“哦,那就证明给本座看看?”
江云楼面色涨红,瞪着他不说话。
东方不败知道他在犹豫什么,眸色一暗,压低声音,用一种充满诱惑的声音道:“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夜,婚礼虽然简单,但该办的事情还是一样也不能少。”
江云楼真是爱极了东方不败这种磁x_ing低沉的声音,或许感情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抱着满足对方心愿的态度去迎合对方,但随着时间流逝,江云楼也确实喜欢上了东方不败。像是伴侣,又像是亲人,东方不败愿意包容他、照顾他、指点他,爱他,又与他互相扶持,他觉得东方不败很好,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