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秒,纪隶那头的杂音变小了,他继续说:“驭哥,猜猜我是谁?”
“纪隶。”严驭惜字如金道。
“哇,真厉害。”纪隶笑了笑,“那你猜猜我在哪儿?”
严驭嘴不对心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但没有你我会迷路,这儿好像是Y国唐人街,我在一家火锅店里涮r_ou_吃,不过味道不正宗……”
没有听完,严驭蹭的站起来,把手机丢进裤兜里,急急忙忙的拦车往某个有纪隶的地址去。
严驭用流利但因着急有点结巴的英语对司机说:“请开快点。”
“我已经很快了!要闯红灯了!”司机话是这么说,速度和原来的一样,甚至故意放慢。
严驭把钱包拿出来,放在一旁:“这都是你的,开快点。”
原来需要半小时的车程,生生减少一半,严驭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家火锅店,脚不带停地往里奔。
纪隶穿了件白T,把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在锅里捞着食物。
严驭喘着粗气,缓缓走过去,平常运转很快的大脑,此时正式死机,凭本能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视线片刻不离他。
纪隶同时放下两只手的东西:“你电话没挂,你这一路狂奔我都听见了,怎么着?这么想我?”
严驭观察他一番,纪隶的消瘦情况比他还严重,整个人看不到一点多余的r_ou_,还有点像营养不良的病态白。
不得不挤出一句话:“瘦了好多。”
“你也是。”纪隶笑着说,“我可没那么傻逼,因为想你想的茶饭不思瘦的。”
“我是。”严驭接道。
纪隶愣了一会儿,眼睛里染上笑。
“不对,”严驭摇摇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旅行啊,”纪隶喝了口茶,“顺道来看看你。”
严驭轻笑,揉了揉因他出现引发高度刺激的太阳x_u_e,闭着眼睛说:“只是顺道吗?”
“……”纪隶说,“其实反了,看你是最主要的,旅行是顺道。”
“想我就想我,怎么还拐弯抹角,”严驭放下手,“不带女朋友一块儿来?”
纪隶眉头慢慢皱拢,斟酌后道:“驭哥,你误会了,卢思月是我朋友,不是我女朋友,她知道我喜欢男人,但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那天我回来后她和我说了你的,还夸你长得好看。”
“不是好朋友能往屋里带啊?”
“她时常会找我当模特拍素材,因为她帮过我,我一般不拒绝。”
“我听说还往家里带?见过家长了吧?”
“这就是我说的她帮我的事……”纪隶眉头舒展,“驭哥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酸呢?”
严驭当然能感受到自己话里的尖酸刻薄,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怎么会呢?总不比某人不远万里来找前男友解释自己的花边新闻。”
“你污蔑我清白,”纪隶把手肘撑在桌子上,隔着火锅里蒸蒸水汽和他对视,“我不是解释,是说明。”
严驭背靠在椅子上,眯眼看他:“说明什么?”
纪隶低着头,眼睛水汪汪的,里面充斥着绵延不绝的可怜和无助:“说明我的心是属于前男友的。”
几个月的委屈算什么?几个月的单相思算什么?几个月的x_ing冷淡又算什么?什么都不算!都抵不上纪隶这句话,四舍五入后的意思是“纪隶的心是属于严驭的”。
防线即将倒塌,严驭最后的理智让他问出:“你是来找我复合的?”
“我……”
在纪隶还没说出答案前,严驭打断他:“说真话,不然就留你在这自生自灭。”
纪隶耸拉着脑袋:“是。”
这一天的严驭,经历了百种情绪,震惊讶异紧张害怕……无一不是因为纪隶产生的。
尝过百味人生后,严驭霸道的对纪隶说:“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不反悔。”
严驭又道:“那行,你得给我一个保障。”
“什么保障,我可不能给你生孩子。”
“这边政策宽松,”严驭勾了勾嘴角,“转国籍和我去领证。”
“这也不是不可以,”纪隶笑了起来,“不过好像没有必要,我说我是你的,我就一定是你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严驭离开位置,走过去狠狠搂住他,闻着属于他的好闻沐浴露香味:“我不会放开你了。”
“我粘着你,让我走我都不走。”
2016年8月2日
严驭搂着纪隶在自家卧室床上睁开眼睛,抱着他什么都没做却因彻底放松的身心而无比疲惫。
纪隶醒了很久,一直闭目养神,此时缓缓睁开眼:“醒了?”
“我在做梦……”严驭磕上眼,用尽全力把他勒入怀里。
纪隶挣扎着坐起来,捏着严驭的脸颊:“疼不疼?抱我一晚上了还认为在做梦?”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严驭起床后,哪怕重新拥有了纪隶,心里还是梗的慌,“还有,你以前为什么跟我说你对我是玩玩?”
“我今天不给你个合理的解释你是不是得踢我下床了?”纪隶躺下来,侧过身对向他。
严驭面对天花板,回怼:“你不是说不是解释是说明吗?”
“我,纪隶,的说明。我对严驭不是玩玩,全部责任来自于,”纪隶手在严驭的腰边搓了搓,“我的自卑,咋们驭哥多好一坨花啊,不能让我这朵牛粪埋没了。”
严驭转过脸,因为这不靠谱的说明,眸里染上了微怒:“现在你就不自卑了?”
“现在还是很自卑,”纪隶睫毛颤动,眼睛睁的很开,“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家亲爱的驭哥呢?之前是因为自卑没有打算找,听说驭哥专门回来找我时,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啊,当即决定回找驭哥。可惜一个刚工作的大学生连机票钱都要攒一攒,这一攒够,马上飞来。”
严驭低笑,手抬起来,摸了摸他松软的发顶,在“你可以给我说,我给你定机票。”和“看来你薪资还不错”之间,选择说:“那你飞回去的怎么办?”
“好问题,”纪隶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深呼吸,“我这不是攒了这么多个月吗?肯定得够来回啊。”
“要不别走了。”严驭搂着他,“一直陪着我。”
纪隶玩笑道:“那可不行,我得努力,娶你不得买大房子啊?”
“大房子,”严驭从他后背往下摸,“原来你想要分房睡?”
纪隶一个激灵,气势减弱一半:“怎么会?”
“一室一厅就可以了。”
“既然不分房,要客厅做什么?”纪隶往他身上贴了贴。
严驭咬了咬他微微发红的耳朵:“为了证明,沙发和床我都可以。”
……
2016年8月3日
纪隶死活不愿意出门,坐飞机都没在严驭床上待一天来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