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一眯了眯眼，口气不是很好：“当时干嘛不说，还要把蛋给我。”
江深嚅嗫道：“看你想吃……”
白谨一不高兴了：“我哪有那么馋。”
赖松打断他两：“有完没完啦，饿死了。”
白谨一瞟了他一眼，他看着江深问：“你想吃什么？”
江深还没张口，赖松就凑着他耳边，用谁都听得到的声响，一字一句的严肃道：“肯、德、j-i！”
江深：“……”
一顿肯德基对白谨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他点了15块吮指原味j-i，两份上校j-i块，四份j-i翅，最后还额外给赖松加了个汉堡。
赖松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二话不说，坐下就准备开搞，但这分量可把江深给吓着了。
他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j-i胸脯，完全不知怎么下嘴。
白谨一和赖松动作迅速的剔除掉j-ir_ou_外面的油炸部分，赖松甚至边舔手指边问江深：“你怎么不吃？”
江深忍不住再确认了一遍：“吃、吃的掉吗？”
白谨一：“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的赖松都会解决掉的。”
赖松特别骄傲的竖起两个拇指，比了比自己：“赖松牌垃圾场，赖垃圾！”
白谨一没理他，继续低头剥着油炸皮。
江深看了一会儿，有些不舍得：“太浪费了……”
白谨一不耐烦的将剥好的j-ir_ou_塞他嘴里，命令道：“吃。”
江深只好先动嘴嚼j-ir_ou_。
赖松和白谨一跟两个推土机似的，消灭j-ir_ou_的速度快的令人发指，特别是赖松，几乎是眨眼间就解决了五块原味j-i，他顺手拿掉了汉堡上下夹着的两块面包，仔细刮掉r_ou_上面的色拉酱。
“小天鹅。”赖松将蘸着色拉酱的卷心菜叶扔到一边，似乎想到什么，问江深，“你们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吗？”
江深想了想：“夏天可以捉鱼赶鸭子，田里面挖蚯蚓，抓金龟子还有知了。”
赖松：“就这些？”
白谨一c-h-a嘴道：“你还想去玩？”
赖松吃着汉堡里面的j-i腿r_ou_：“我好奇嘛，你看小天鹅都没手机。”
白谨一看向江深，男孩有些不好意思：“我用不着。”
赖松：“乡下有手机好玩吗。”
江深老实道：“我觉得挺好玩的。”
白谨一这回看向了江深，问道：“哪里好玩？”
“嗯……”江深慢悠悠地撕着j-ir_ou_，想了半天该怎么说，“我们开春的时候去掏鸟蛋，狗……陈毛秀，就是我邻居，去掏了母j-i孵蛋的窝，结果被一只公的大野j-i追着咬，然后我们就把那只j-i带回了家。”
赖松煞风景的说：“吃了吗？”
“没。”江深摇了摇头，“我们家养着呢，叫Tony。”
“To-n-y”白谨一纠正他，“口音不对，你再念一遍。”
江深乖乖学着白谨一的口型又重新念了遍。
赖松的重点有些偏：“你们拿j-i当宠物养？不养狗和猫吗？”
“都养呀。”江深咧开嘴笑，“狗是所有人家的狗，猫也是，到处跑的，有的家里还养大白鹅，看门的，可凶了。”
白谨一突然道：“你倒是不凶。”
江深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啊”了一声。
白谨一歪头看着他，蓦地笑了下：“所以你才是小天鹅嘛。”
第11章
江深其实之前说过好多遍自己的名字，但是白谨一和赖松似乎更喜欢喊他“小天鹅”。见实在是纠正不过来，江深便也就任他两喊，毕竟乡下也是叫绰号的多，自己整天也把陈毛秀狗毛狗毛的喊。
吃完肯德基，江深照例得坐班车回家，白谨一和赖松送他去了车站。城里孩子似乎从没坐过这种中短距离的往返班车，赖松一路问个不停，就差和江深一块儿上去了。
江深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白谨一站在车窗底下，昂着下巴的看他。
“你的舞鞋！”白谨一做口型，“该换了！”
江深没有看清：“什么？！”
白谨一踮起脚，指了指自己的鞋。
江深明白过来。
车已经要开了，江深来不及说话，只能朝着白谨一挥了挥手，他额头贴着车窗玻璃，盯着车子离开了站台，白谨一站着没有动，他的腰板挺得笔直，微眯了眼，表情还是很了不起。
谭玲玲见自家儿子晚饭吃的不多倒是奇怪，问道：“怎么了？没胃口？”
江深只好老实说：“下课吃东西了。”
谭玲玲：“吃什么了？”
江深：“朋友去带我吃了肯德基。”
谭玲玲睁圆了眼，她看向江落山，当爹的自然心领神会：“是谁啊？”
“对面拳击馆的白谨一。”江深最后决定剥颗蛋吃，“我和你说过呀。”
江落山的记忆终于是见缝c-h-a针的追回了前几晚那擦背时和儿子说的几句小话上：“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江深嘴里含着蛋黄：“他拿了我一颗蛋，所以还我肯德基吃。”
谭玲玲笑起来：“你那蛋哪能和肯德基比，占人家大便宜了。”
江深皱着眉，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知道占人便宜不是什么好话，总觉得像做了亏心事似的：“那怎么办呀？”
谭玲玲收了碗，刮了儿子鼻梁一下：“自己欠的债可得自己还，想办法去吧。”
还有半个月狗毛和树宝都要开学了，趁着最后能撒欢的时间狗毛的头等大事却是得先把暑假作业给写完，幸好他们几个人中还有个树宝比较靠谱，但树宝贼精，想抄他作业得用东西来换才行。
“这次别想用牛n_ai什么的忽悠我啊。”沈树宝翘着腿坐在自家院子里，周围一帮邻里间的同龄男生跟上朝面圣一样，“我们家n_ai多的都喝不掉！”
青灵子和江深是唯二不用cao心暑假作业的小孩儿，看着自家哥哥特别没骨气的样儿，青灵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他是恨不得去给树宝舔鞋了。”青灵子小声对着江深抱怨，“真没用。”
江深仔细看了下：“不会的，树宝有洁癖，他不喜欢鞋子被口水弄脏。”
“……”青灵子受不了的抓起狗尾巴Cao扔他，“你怎么这么傻啊。”
江深：“？？”
树宝朝这边看过来：“别打架！青灵子你下手轻点。”
“我又没干什么。”青灵子抗议道，她嘟囔了几句，“树宝哥也太宠你了吧？”
江深：“他前几天还因为我踩坏了他种的Cao莓踢我屁股呢。”
青灵子笑起来：“那他也宠你啊，我看他好几天把n_ai都给你喝了，你家n_ai订了吗？”
江深点头：“订了，上礼拜就开始送了。”
青灵子：“一天喝两杯n_ai，美得你。”
江深犹豫了下：“你说，我要是把一杯n_ai送给朋友喝，人家会不会高兴啊？”
“要看是谁咯。”青灵子伸长了腿坐在地上，满不在乎道，“要是人家每天也有n_ai喝，干嘛还要你的啊。”顿了顿，她有些好奇道，“你要给谁啊？”
江深含糊着：“也不是谁……”
青灵子绕着辫子，特别美的自恋道：“我可不要牛n_ai哦~”
一顿肯德基所带来的心理压力显然要比江深想的还要严重，他长这么大就没那么cao心过，田间乡野里都快被他给晃遍了，整天想着拿什么才能回报白谨一那一顿j-i的恩情。
当然，和他一样cao心的还有狗毛。
用陈毛秀的话说，就是沈树宝现在越来越难伺候了。
沈树宝家有田，但是因为父母全都有工作，田里种的都是些水果，幸好田不大，自给自足完全够用，树宝之前心血来潮种了一小块Cao莓田，狗毛自告奋勇帮他浇水施肥除Cao，每天干一趟树宝便给他抄几页数学作业。
“简直地主周扒皮！”狗毛边在Cao莓棚里除Cao边控诉，“我累死累活干一天还不多给抄，语文还得拿别的去换，你说他怎么这么坏。”
江深不用干活，被树宝叫来看人的，监督狗毛有没有偷懒。
“还好吧。”江深的表情挺认真，“那边的Cao还没拔干净。”
狗毛：“……”他一把扔了锄头，“你怎么那么听他话啊？！”
江深小心翼翼道：“因为树宝哥会揍我啊。”
狗毛假装举拳头：“我也会打你哦！”
江深撇了撇嘴：“那我可以跟树宝哥告状，让他不给你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