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雍晏
虽然雍晏这边说话的声音很小,而且,酒吧里此时并不是特别安静,但在展灏昕自从他们进酒吧以来就一直注意他们的情况下,还是听到了他们这边说的话。
雍晏所说要陪的老头子到底是谁?那他上船来的目的是和这个老头子交易,或者,还有别的目的。这个交易到底是什么,估计是和他能够取得回本家的权利,还有与打击雍熙渊有关吧!只是,不知道雍熙渊知不知道了这个情况。不过,从雍熙渊只在昨天邀他同乘飞机的时候联系过他,而且,在他拒绝的时候雍熙渊并没有死缠烂打,今天在他到达船上雍熙渊并没有来打扰他,这应该说明雍熙渊忙起来了,没有空闲时间来骚扰他,是不是可以由此推论,其实雍熙渊知道了他的弟弟雍晏在这艘船上,而且,他也提前一天秘密前来了呢。
乔默应该是知道雍晏的,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雍家这个在外的儿子来,或者,乔默说不定也认识雍晏要见的那个所谓老头子。
展灏昕将可能是雍晏口中的老头子的人选想了想,确定了一个范围,便也气定神闲起来了。
只是,听雍晏的话,仿佛是要用他去替代被他踩了肩膀躲在吧台底下的人陪那所谓的老头子,他想了想,到底要不要就被雍晏带去见识一下那人,但又觉得这样的牺牲有些大,毕竟,他并不能从中得到多大的好处。这种事情亲历亲为,并不是上上选。
展灏昕目光又瞄了一眼楼上。
这艘船上是不允许带武器上来的,而且,谢绝斗殴,当然,并不会因为不允许带武器就没有人带武器来,也不会因为谢绝斗殴就没有斗殴。只要人有相应的觉悟,有足够的权利,世界上的法则都可以为之改变。
雍晏带着保镖走到展灏昕身边来。
展灏昕那一杯啤酒只喝了很少的几口,还有一大半杯在。
显然,弗莱德也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话。
他笑着看了雍晏一眼,似乎很赞叹他的相貌,美貌不自觉一挑,眼睛都变亮了,而且,还凑到展灏昕耳边说道,“所以我就喜欢东方人,真是漂亮。”
展灏昕瞥了他一眼,侧头躲开了他喷在自己耳畔的气息。
雍晏让身后的保镖退出去了两个,另外的几个人也离他有一段距离,然后坐在了展灏昕的身边,对调酒师打了个响指,修长的右腿搭在了左腿上,一副稳操胜券气定神闲的高傲样子,道,“来一杯红色菲尔名。”
然后又看向展灏昕,道,“这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
展灏昕一脸平淡地道,“叫我迈克。”
弗莱德正喝了一口酒,见展灏昕用如此平板的表情语气对一个欲对他不利的人做自我介绍,嘴里的酒要没有忍住差点喷出来,强忍着将酒喝了下去,又呛住了。
展灏昕和雍晏都朝他看过来,雍晏朝他皱了一下眉头,展灏昕瞥了他一眼,雍晏又对展灏昕道,“我叫吉恩,想和你谈一个事情,不知道你可有时间,和我出去谈一谈。”
展灏昕撑着头看了他一阵,调酒师将雍晏的酒调好放下,雍晏伸手去拿,展灏昕便伸手按住了他的手,道,“法律规定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弗莱德这次没有喝酒,于是,就没有强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雍晏锐利的目光朝弗莱德射过去,又对展灏昕挑眉道,“谁说我是未成年人?”
雍晏挑眉的时候和雍熙渊那小子还真像,明明不是一个母亲所生,而且,又不是都长得像父亲,两兄弟却能够长得如此相似,以前调查雍晏看到雍晏照片时候的乔惜就十分惊讶,而且还怀疑是不是给他资料的人弄错了,后来确定后,他才不得不想这世界上的巧合还真多。
展灏昕笑了笑,目光里带着不明意味的幽深,“我说的。”
“啊?”雍晏这才露出个小孩子的惊讶表情,之后又变得恶狠狠了,“还没有人能够如此拿我开心。”说着,就一把推开展灏昕的手,端了那杯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酒泼向展灏昕。
展灏昕没想到他会如此行事,根本反应不及,被那血红的酒液泼了满脸,衣服也被染红染湿了,眼睛里也进了这烈酒以至于开始一段时间根本就睁不开。
弗莱德惊讶于这个东方少年如此直接而霸道,正要发话,雍晏一双利眼就紧盯着他,“不要多管闲事。”然后拉了展灏昕,大声说道,“对不起,没想到把你衣服弄脏了,我带你去换衣服……”
雍晏刚才点如此烈的酒的时候,展灏昕根本没有想过这孩子是要来这一手,这时候眼睛睁不开被他一把从座位上拉起来要往外走,他才惊讶于这孩子到底是太聪明还是太天真呢?
展灏昕一脚踢向雍晏的腿,雍晏发现飞快地避开了,然后保镖来抓住了展灏昕的手臂,像是要将他搀扶出去,其实是挟持着他。
弗莱德看情况不妙,本不欲惹这个叫吉恩的东方美少年,但他的确对展灏昕的印象比较好,于是只好掺和进来,上来拦住要带展灏昕走的人,说道,“他是我朋友,不劳烦你们带他去换衣服了,我带他去就好。”
雍晏向下属使了个眼色,弗莱德便也被两个壮汉给围住了准备一起带出去。
展灏昕眼睛被酒精刺激地泪流不止,又一片红色,根本看不清东西,被两个人架住了手只好动脚,以被抓住的手为支点,来了个连环踢,弗莱德也不是只有空架子的花花公子,于是和那保镖动起了手来。
酒吧里的打架事件是很平常的,但在这船上的酒吧里的打架事件却并不常见。
大家的目光都放了过来。
原来还想速战速决将人带走的雍晏没想到看起来纤细羸弱的展灏昕还有两下子,而且,他以为坐在展灏昕身边一脸看好戏神情的弗雷德不会多管闲事,没想到这人也来坏他的事。
展灏昕的眼睛看不见,根本无法施展手脚,加上对方是武力和力气都胜过他的黑人,他腹部挨了两下,手被缚到了身后,嘴也被捂住了,人要被拉出去。
雍晏朝酒吧里的客人道,“这是我的小玩意儿,没想到他居然想逃跑,花费了不少力气才抓到了他,打扰大家兴致了,大家今天的花费就包在我身上好了,算是给大家赔罪。”
眼看展灏昕就要被拉出去,他听到了别的声音,心里于是为之一松。
乔默毕竟还是并不是视他为无物的。
“雍公子,抱歉,这个人是我家主人的客人,你若是想要带走他,实在是不行。这船上能满足你要求的人不少,可只有这个人,你不能把他带走。”一个温润的微带笑意的声音,他是用汉语在和雍晏说话。
雍晏一愣,看到了对方手里表示乔家的刻有乔家家徽的血玉,而且,这个人,是乔家家主的亲信,明存泽。
雍晏心里暗骂着运气为何如此不好,偏偏遇上了乔家的人,而且,既然是明存泽来说话,那这个叫迈克的人还真是和乔家有关系了。
他一面笑着和明存泽握手,一面道,“我刚才不小心将这位大哥的衣服弄脏了,想带他去换一套衣服,他既然是乔伯伯的客人,那我就将他交给你们了。不知道乔伯伯是否在这里,小侄正好可以拜访他。”
明存泽笑着打哈哈说了些话,也没说乔默到底在不在,让属下将展灏昕接了过来,又和雍晏说了几句,雍晏便脸上带笑离开了。
展灏昕被扶着上了楼,进了一间房间,眼睛朦朦胧胧地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正是乔默。
第四章 上药
展灏昕被带到洗手间用水好好洗了眼睛,又洗了脸,眼睛能够看清楚人了,这才回到乔默身边去。
乔默用手巾轻轻擦拭展灏昕脸上还残留的水渍,展灏昕眼睛更红了。
原来只是被酒精刺激得流泪而眼睛发红,此时却是心酸难过地眼眶发涩,努力抑制着,才能让心情平复下来。
“眼睛还难受吗?”乔默问道。
展灏昕低下了头,没有说话。果真乔默一直看着楼下的情景,之前就没有想过要做点什么事情吗?
虽然展灏昕并没有希望从乔默那里得到救助,但是,他却希望能够从乔默的行为中确认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希望他哪怕一丁点的表示来说明他是在乎自己的,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是有意义的。
有医生进了房间里来,乔默朝他点点头,道,“这孩子眼睛被酒精刺激了,你给他看看。”
那医生提着药箱弯腰行了礼后就到展灏昕面前,道,“这位先生,请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眼睛并没有问题,酒精浓度不是很高,这位先生的泪水又冲洗了眼睛,刚才又有用清水冲洗,眼睛发红只是暂时而已,一会儿就会变好了。用眼药水就能解决……”医生将眼药水用药箱里拿出来要给展灏昕滴下去,展灏昕就从他的手里将眼药水拿了过来,说道,“谢谢了,不用你来滴。”
那医生点点头,又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展灏昕都稍微做了回答。
乔默看展灏昕和医生的谈话太过冷淡,也没有提起打架身体受伤的事情,便又问道,“腹部刚才伤了吧!”
展灏昕低着的头摇了摇,“没什么,揉揉就好了。”
乔默看展灏昕好像挺排斥被医生接触的样子,于是就摆手请医生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了乔默,还有两个保镖,展灏昕鼓起勇气,向乔默身边挪了一个位置,衣服是脏的,通红的眼睛望着乔默,手里拿着一瓶眼药水递给乔默,咬着唇,仿佛是积蓄了很久的力气,才说道,“默,能帮我滴眼药水吗?”
乔默一愣,然后露出个浅笑,这个孩子有时候孩子气地让人不知道他脑子都是如何运转的,刚才不要医生碰,难道其实都是为了让他来代劳不成?
乔默虽然觉得孩子都有得寸进尺的坏习惯,但此时,他还是纵容了这个一脸委屈一双通红眼睛望着他的大孩子,“好!”
乔默将眼药水接了过来,展灏昕递给他眼药水的手些微颤抖,乔默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然后道,“来,把头仰起来。”
展灏昕看了看他,抿紧了唇,将头仰在了沙发靠背上,虽然他认为要是能够将头枕在乔默的大腿上那就太好不过了,但是,有时候进攻太过犀利要求太过会导致对方反感,所以,这个要求还是等以后吧!
乔默将眼药水拿在手里,好好研究了一番,才弄明白如何操作最好,将盖子拧开,起身弯腰小心翼翼地对着展灏昕的眼睛挤眼药水。
仰着的展灏昕的脸上带着一种坚毅而执着的神色,那漂亮的下巴更是带着一种傲然与执拗,但是,那双眼里却含着一层水意,红红的,像是从原来的黑珍珠变成了红琉璃。
因为他拿着眼药水瓶滴眼药水的动作,那双红红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有些不安地颤抖着,像是可怜的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煽动着脆弱的翅膀。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乔默做起来并不顺利,但是,看这个紧抿着唇的少年,想来,他是在心里感受这事的美好也说不定。
乔默唇边勾起了一丝笑意,狠狠挤了好几滴药水下去,展灏昕眼睛突然被冰冷的药水冲洗,条件反射地眨了好几眨眼睛,晶莹的水滴从眼眶里流出来,沿着脸颊居然流进了嘴里,展灏昕苦着脸,抱怨道,“这药水好苦。”
乔默笑了,拿了纸巾给展灏昕擦了脸,展灏昕将头从仰着脖子的费力状态回复到坐直身体来,用那因为眼药水的关系而像含着眼泪的眼眸望着乔默道,“谢谢你。”
乔默将眼药水盖子盖好,递给展灏昕,道,“还有什么要我效劳的?”
因为乔默语气里的打趣成分,展灏昕马上红了脸,但还是嗫嚅着要求道,“肚子上面有瘀伤,要是你能帮搽一下药……”
展灏昕没有想过乔默会答应,没想到乔默居然点了头,“好啊!”
展灏昕眼里马上露出又喜悦又羞赧的神色来,居然退缩了,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我……我……”
展灏昕欲言又止的羞涩的可爱样子让乔默笑了起来,“刚才不是很有勇气,怎么现在又不用了。要我给你搽药倒是没什么,只是,我的手艺可是很差,难保做不好。”
展灏昕的眼睛能够说话一样地望着乔默,“默……”又低下了头。
他这样可说是大逆不道地叫乔默的名字,乔默也并没有反对,反而笑着让人去拿瘀伤药来。
若说这个名字还有谁叫过,仿佛的确是从没有过的,只有这个少年这样叫他。
展灏昕因为衬衣已经脏了,就把衬衣脱了下来,肚子上面挨过两个拳头,但由于雍晏要用他的美色去招待客人,所以当时的保镖都有手下留情,肚子上挨的两拳并不重,瘀青故而也不严重。
展灏昕穿着衣服的时候只觉得他纤细又羸弱,完全看不出他的身体还挺有些内蕴的力量,脱了上衣,能够看到他裹在柔韧细腻的皮肤之下,是隐隐的并不过分的肌肉,是少年的那种健康而富有活力的美。
乔默目光柔和,展灏昕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又微微泛红了。
乔默盯着他的腰腹,笑道,“没想到小昕的身体长得很不错。”
这种类似于**的话语,在展灏昕听来觉得惊讶极了。他从没有想过,乔默是会说这种话的人。然后,脸颊就更红了,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幸好散瘀的药很快就拿来了,展灏昕心里虽然想要乔默给他上药就好了,但是,眼光瞄到乔默那白皙修长的漂亮手指,想到那手指要在自己身上抚摸过,他就脑袋冒烟,觉得鼻血肯定会控制不住,只好赶紧拉回想象,正好明存泽进来,乔默便让“明叔”代劳了。
“展小公子,这伤并不严重,用这药每天搽两次,保证两天这瘀伤就能全部散了。”明存泽说着,朝展灏昕露出个笑意。
展灏昕赶紧道谢。
明存泽给展灏昕搽了药后,有人进来对乔默耳语了两句,乔默便站起身来,对展灏昕道,“灏昕,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我那里住,这样也能确保安全。”
展灏昕一愣,张大了嘴,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喜的样子,道,“不会太打扰你吗?”
乔默笑道,“那你是愿意了。就跟存泽过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先去处理。”
展灏昕赶紧起身道谢,“谢谢你。”
乔默轻轻摆了摆手,“不用谢。你得好好去洗个澡,身上的酒味很大。还有,你可也是未成年人,不要再来酒吧了,不然,我可给你哥哥打小报告了。”
乔默的话带着平时很少有的幽默和随意,展灏昕一边在心里觉得惊奇,一边想乔默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过不了几天就成年了,若是虚岁的话,也早过了18岁,根本算不上未成年人。”展灏昕对乔默的话表现出十足的不满,像个要大人承认自己已经长大的小孩儿一样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乔默笑了笑,被保镖护卫着出门去了酒吧里另外的房间。
展灏昕知道,他是有重要的约会,见重要的人,处理重要的事务。
明存泽让人拿了干净的衬衣来让展灏昕换了,带着他出了酒吧。
两人一路说着一些轻松的关于这艘船的话题,展灏昕不经意间问道,“这种时候,乔伯伯没有让你跟在他身边了啊?”
明存泽朝他露出个笑意,没有回答。但展灏昕明白,也许乔默是对明存泽并不像以前那样信任了,可能已经有点怀疑了,或者,乔默是对身边的人都不会全然相信。
乔默住的豪华套房,以前乔惜来的时候也是住在这里,乔惜不在了,乔默只能自己来处理这边的事务。
展灏昕被安排在乔默套房旁边的房间里,这里都是乔家的势力范围,外人不能进来,展灏昕在这里不可能会遇到危险,当然,展灏昕也并不容易出去,显然的,能够近距离接触乔默,也是以牺牲自己的自由为代价。
展灏昕洗了澡穿着浴衣出来,已经有仆人将他放在原来房间的箱子提了来,明存泽亲自端了咖啡和点心进来。
展灏昕接过咖啡,请明存泽坐了,便去关了门。
“小惜,你为何不直接和老爷说清楚,你现在这样做,他是会怀疑你的。”明存泽坐在沙发上微皱了眉头,一向和蔼可亲的脸上也带上了忧虑。
展灏昕坐到他的对面,慢慢品尝杯子里的咖啡,微微感慨,“这是明叔亲自煮的咖啡,好久没有喝过了。”
第五章 明叔
展灏昕感概又略微惆怅的神情让明存泽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下去的话题了,只能叹了口气。
“当初我也并不是非要自杀不可,只是那时候太绝望了吧,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而已,但是,若是再回到那时候,让我做出选择,说不定我还是只能那样做!明叔,你看着我长大,我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你再了解不过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自认从小就以讨好他为目标,可是,即使一切都达到他的要求,即使他夸奖我,但你看到他多看过我一眼吗?”展灏昕微微垂着头,声音里带着绝望和怅然,让唯一的听众明存泽心也陷入了往事的沉重与悲伤之中,他尽量保持了平静,“可是,你那样做未免太过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无论老爷如何待你,你都始终是乔家的继承人。”
展灏昕面露苦笑,“父亲本就不喜欢我,那时候那样做,想着要比他做得更好,要是能够打倒他就能够被他正眼相待,现在想想,那不过是小孩子的幼稚罢了。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都喜欢,他的缺点也都能够看成优点,若是厌恶一个人的话,无论他如何做都不会喜欢的,他的优点也能让人厌恶。没想到我至今才明白这个道理,而且还是别人让我明白的。父亲那般厌恶我,我即使有优点,在他眼里也都让他喜欢不起来吧。
明叔,你说我是乔家的继承人,但是,被父亲在别院里监禁,那里的确是山清水秀适合修养,难道我就那样被监禁一辈子吗?继承人算什么,父亲难道不能废了我另立他人吗?”
明存泽脸色黑沉,语气里充满责怪,但是又有怜惜之情,“你就是太死心眼了。这样的豪门世家,也只有你还想着得到父子亲情,别人家里哪里不是上下属关系,互相提防争斗。当初老爷派人去抓你,你逃走了,老爷也不能拿你如何,你偏偏要回来,回来了又不能忍受被关到别院里去,那你说,你到底都想要些什么。你就是太年轻了,做事之前都不仔细估量后果,你这不是折磨老爷,又伤害自己?你现在这样子接近老爷,难道你以为他就是真心喜欢你吗,他哪里不是时刻提防你,小惜,你去给老爷把一切说清楚,有过失去,我相信老爷不会再如以前那样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