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表弟与对手
展灏昕心思急转,最后直接无视了雍熙渊那在他听来怪怪的又似乎别有用心的**的话语,往后退了一步,神情平和,语气客气,“好久不见!”算是打了招呼。
雍熙渊对展灏昕的行为颇为诧异地一挑眉,跟着展灏昕进了房间里来。
接着,后面又跟着进来了四位保镖,展灏昕不想就此多接触纠结,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正要关门,门便被压住了,雍熙渊跟着进了他的房间里来。
雍熙渊挑挑眉将他的房间打量了一番,还颇为奇怪展灏昕的房间居然给人以文雅的气息。
雍熙渊脸上含笑坐到椅子上去,伸手从书桌上拿了一本书过来,是一本法文的讲经济学的书,他翻开扫了几页,目光又投到展灏昕身上去了。
展灏昕站在门边,将门关上了,等雍熙渊说话。
雍熙渊并没有阻止他关门,反而笑着看他,将手上的书放回去,便道,“听说你离了我就不安分,回去就因为个女人掉进海里去了,还差点没命?”
那一句“你离了我就不安分”,听在展灏昕耳中特别怪异,难道在学校里,原来的展灏昕是依附于他的吗?
在这所学校里,家里没有什么地位的人依附于强者是常事,这样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当然,若是你没有一定的本事能力讨人欢心,想要依附于人也是不能的,毕竟,越是上位的人,便对人越挑剔,他没有理由借给谁自己的名号为谁遮风挡雨。
以前讨好巴结乔惜的人很多,乔惜为人温和也是大家所共知的,但是,真正能够算是在他身边的人绝对很少,那些人都是真正作为他的臣属一般的存在,绝不二心,甚至愿意为其生死的人。
乔惜有那种吸引别人为他效力的人格魅力,在他在这所学校里的时候,他算是这所学校所有同学敬慕的对象了。
“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展灏昕目光沉静,语气平淡地回答了一句。
“哦,真的不严重么?听说失了记忆?这也叫不严重。”雍熙渊将右腿搭在左腿上,手在膝盖上敲了一下,气定神闲,眼里却有幽光闪过,嘴角带着一丝讥诮,颇有大家少爷的气势。
展灏昕靠在门边,左脚站着,右脚脚尖点地,姿势悠闲,道,“还好。”
看到原来那个感觉还小的表弟突然间已经以成年人的气势与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了,展灏昕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第一便是感叹时间真的过得太快,那个有些孤僻的小孩儿已经是一个如此强势的男人了;再就感叹那些日日夜夜想念乔默的日子,居然就如此迅速地一逝而过,而他居然有勇气就那样自沉水底,心里明明还有那么多的渴望没有实现过,那时候自沉水底,他居然就那么容易地跳下去了,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现在想来,展灏昕当然是后悔自己的自杀行为,又为自己居然能重获新生而感到高兴,并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展灏昕的平淡语气与闲适的动作让雍熙渊眼睛微眯,脸上神色也沉了下来,“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们俩的关系……”随即,嘴角又是一笑,“不过,即使你忘了也没有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来,并且永远记住。”
展灏昕为雍熙渊脸上的那种邪魅表情而不置可否,听他这样的话,展灏昕不得不想,原来的人难道和他有那种关系不成?
说起来,虽然在上层社会里搞同性恋的确不是好事,而且会让人不齿,但是,养男宠倒不失为有些人的乐趣,并且还被认为是不错的事情,而津津乐道。
乔家管教严格,别说主家,就是旁支里有些人要养男性**也得偷偷摸摸的,并不是能够堂堂正正拿出去说的事情。
在乔惜的记忆里,乔默妻子死后,所交的**都是女人,乔惜知道的,有人曾送过乔默两个漂亮的男孩子,风情万种的那种,比起漂亮的女人更来得有风情,乔惜当时看到,心里就有阴暗的想法,所幸乔默并没有接受,直接拒绝了。对方悻悻然,依然要笑着赔礼,带着人走了。
乔惜当然不喜欢乔默身边有女性**,但是,这至少是他能够接受的,若乔默身边有男孩子的话,那么,他想,他定然会想让那男儿生不如死的。
展灏昕明了了两人关系后,神情有一丝的阴沉,没有任何动静地继续站在那里,眼底深处带着探究看着雍熙渊。
展灏昕所表现出来的沉静与闲适的气势,让雍熙渊觉得很奇怪,并且,都有种被压迫的感觉。
但他很快就散了那种感觉,觉得即使展灏昕失忆了,也定然还是那个展灏昕,而且,该是他的。
他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道,“小昕,过来。”
展灏昕真的过去了,走到他的面前去,将手里拿的书放在书桌上,幽静的目光望向雍熙渊。
雍熙渊以前就觉得展灏昕的眼睛特别漂亮,而不可否认的,他便是为了展灏昕的那双眸子所吸引,他身边并不缺人,但当他在小树林看到展灏昕和人打架,展灏昕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与嚣张的气势就瞬间让他产生了**。
他雍家大少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弄不到手的。展灏昕因为被他看重,从此就过上了胆战心惊又憋闷难言的生活,甚至后来,雍熙渊来故意搬来和他一起住,每天折腾地他脾气越来越坏,有时候都起了心想干脆杀了雍大少算了,不过,却苦于无力为之,于是,只能拿别的人发泄。
而现在那双以前总是带着怒气与暴躁的眼睛却沉静下来了,黑黑幽幽的,看到的时候,便让人不由得要被吸进去。
雍熙渊和展灏昕纠缠了一学期,他其实已经有些厌倦了,决定放手了,所以,展灏昕寒假出事,他也没有去看望,本准备打个电话问候的,后来也因为他的表哥乔惜去世的事情而将这件事遗忘耽搁了。
他这次到学校里来,本是准备再和展灏昕相处一段时间,再过一阵后就搬回原来自己的高级寓所,没想到展灏昕却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让他有了新鲜劲。
展灏昕的眼里本没有挑衅,但看在雍熙渊的眼里,他那样寂静无声的注视就是最大的挑衅了。
雍熙渊伸手抓住展灏昕的手,眼里带上笑意,道,“蹲下,我看看你。”
展灏昕当然没有蹲下,而是说道,“熙渊,我想,我们以前的关系就到此结束吧。”
这还是展灏昕第一次叫雍大少“熙渊”这么亲密的名字,他以前或者就是“喂”,或者就是叫“雍熙渊”,每次都是气急败坏,而且难以忍受,要拒绝之类。
但是,这次展灏昕叫他熙渊,而且语气温和,却突然仿佛有了比以前那种气势汹汹的说法更加有了气势,让人无法反驳似的。
那种隐含于内的气势与魄力,让雍熙渊一愣,真怀疑这个人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展灏昕。但是,他眼里的兴味更高了,笑道,“当然……不行,这些都得我说了算。”
雍熙渊握着展灏昕的手一用力,就要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来,展灏昕却另一手向雍熙渊出手,脚下转到了雍熙的身后,雍熙渊惊奇于展灏昕从那种直接攻击的招数变换成了这种隐人身后的控制型招数,不得不起身和展灏昕拆起招来。
雍家人遗传性的身体不好,据说是他们家在养暗卫的时候会有一种主仆的神秘仪式,这种对暗卫拥有终身控制作用的仪式,也会对主人有伤害,这种伤害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后代身上。
雍家自身原来就是武术世家,展灏昕自知打不过雍熙渊,便道,“你父亲有个叫詹瑜琳的**是吧,那女人还给你生了个弟弟。”
雍熙渊一下子住了手,沉着眼睛注视展灏昕,道,“你怎么知道这事?”问了,又阴冷着笑着道,“你莫非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就敢对我不敬了。仅仅是个野种而已,难道还有人敢动我的位置?”ˇ﹏.玲ěr.整.理
展灏昕摇了摇头,“不是,而是我知道你那个弟弟在哪里。”
雍熙渊的眼神又深了起来,接着就笑了,“哦,是吗。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你会知道?”
“当然,信不信由你。”展灏昕平静地说道。
“我信。你说,要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条件?”雍熙渊说着,朝展灏昕走近,展灏昕还没有答,他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展灏昕也有防备,但是伸手上的差距让他最后还是被雍熙渊压在了身后的床上。
第二十章 被**与打架
两个人都喘着气,展灏昕幽深的眸子深处带上了一团火气。
要说展承志的追求行为让他气愤,但是,那毕竟是小小少年的带着一些可爱的行为,他是能够容忍的。
但是,雍熙渊这种真正的带着性 侵犯的方式,便让他怒火中烧了,是不能容忍的。
雍熙渊压制着展灏昕,身体的力量都以巧劲压制住展灏昕身体能够反抗的各个关键所在。
他眼里也燃着一团火,不过,是被展灏昕这微红脸颊半张着嘴喘息的样子而惹起的欲 火。
他是一个很重情调的人,以前即使每次都是逼迫展灏昕,但不得不说,他也是很注重情调的,要有音乐,有香槟,有鲜花,有香氛,然后,他才会有兴致。
不过,现在却是和展灏昕打一架,将他压在床上,他就有了性致了,而且觉得亟待释放,他喘着气沉下身去用自己已经有反应的器官摩擦展灏昕的腹部以及下面的部位。
展灏昕被雍熙渊压制在身下已经很生气了,没想到还被他以如此淫 亵的动作姿势戏弄,他平稳了呼吸,也无动作,目光幽幽望着他身上的雍熙渊,冷冷道,“熙渊,从我身上下去,马上。”
虽是冷冷的话语,但是,因为他声音音质本身太柔和的关系,而带上了柔软。
不过,即使如此,也是不可反对的强势与霸道。
雍熙渊听到后,即使在欲火正盛的时候,也有一丝惊讶愕然,因为展灏昕这说话的方式与隐隐气势,这种带着不可辩驳的劝诫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的兄长,乔惜。
不过,那惊讶也只是一刻,男人在**勃发的时候,别的都没有原来那般重要了。
他低下头去在展灏昕唇上咬了一口,甚至用力咬破了展灏昕的唇,嫣红的血流了出来,他舔舔那被他咬出来的伤口,道,“不要和我这样说话。本来今天没有想和你做,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毕竟展灏昕那阴森的眸光还是让雍熙渊忌惮而害怕,自己的硬物隔着裤子摩擦了展灏昕的器官一阵后,那里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这让雍熙渊有些诧异。
以前展灏昕也总是反抗地厉害,但是,展灏昕却是个超级感官的野兽,**强烈而且只要一挑 逗就有反应,所以,展灏昕虽然每次都气得找别人发泄怒火,但还是和雍熙渊保持了一学期的肉体关系。
但现在的展灏昕却不一样了。
也许是乔惜对乔默的执念太深的缘故,除了乔默,他对任何人都产生不了情 欲,无论怎么挑 逗都不行。他还曾经以为自己的男性 器官是不是出了问题,但是,当回家看到乔默解了长衫领口两颗扣子,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还隐隐看得到锁骨的轮廓,意念还没起,他就觉得身体欲火奔腾,下面器官半抬头了,他的男性象征没有任何问题,只能说是太冤孽了。很多晚上,他都在床上想象着乔默的样子,自 渎度过。那种高 潮之后的心酸与孤独总是绕在他的心上,让他觉得痛苦,但是,他却不能从这种无法戒掉的毒里逃脱掉,只能越陷越深。
即使换了一个身体,此时也是这样,无论雍熙渊如何挑 逗,他都没有反应。对于乔默之外的人,他都不会有反应。
雍熙渊发现这个情况后,愣了一下,有些嘲讽地笑了,“你不会不仅失了记忆,连老二的威风也失了。”
展灏昕将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也不答他,而是嘲讽道,“你也就这样吧,随随便便就管不住自己,将来失在这个上面,你也怪不了别人了。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大能耐,男人管不住下面,那么,还能管得住别的么?”
展灏昕的话很有挑衅性,并且,也正好戳在雍熙渊的软肋上,雍熙渊气急败坏,一双眸子阴沉至极,死死盯着展灏昕。
“你管我如何……”雍熙渊说道,又要去抓住展灏昕,无论如何要把他弄屈服了。
展灏昕却冷着眼站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看他,道,“你就有这点出息么?被说了这么两句话就原形毕露,要说,你父亲在外面多生几个儿子是正确的,不然,你撑不住雍家的时候,总有一两个候补吧!”
雍熙渊原来还气急败坏,又被展灏昕冷冷一说,倒沉下心来了,原来欲 火中烧,此时也平静了下来,看着展灏昕露出了似笑非笑的那种邪魅笑意,道,“一个多月不见,你倒是长了能耐,行,我今天放过你。不过,下次,我定然一起讨回来。”
于是,那天的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但是,展灏昕那天的话并没有打消雍熙渊对他的性趣,反而,雍熙渊更加对他心痒痒。
才一个月,展灏昕变得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雍熙渊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了,但是,却越发对他有了兴趣。
无论是什么学校,开学时候总是繁忙的。
在展灏昕平淡态度与君子风范之下,雍熙渊倒没有急着找他行事了。
展灏昕在学校过了几天之后,才发现原来的展灏昕真的是人缘太差了,他接手之后,在这个学校里真是三天两头遇到事情。周六上午,学校放假,展灏颉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回家去,会派车来接他。
他本是有事请要做的,但想到展灏颉对他的好,便没有拒绝,答应了回家去的要求。
雍熙渊作为学生会长,是很忙的,周六也不回家,还要处理事情。
正好展灏昕收拾了东西出去,想着家里来接他的车也快到了,便自己去校门口等着。
走在杉树林道上,就被几个人拦住了。
经过这几天的时间,他认识了不少人,这几个人里,瘦瘦高高的眼睛有点斜的人叫陈盛,在学校还算有名,乔惜以前也见过他,是陈盛的父亲陈明文带着他一起来拜见他的时候。陈家历代都在肖家做事,算是肖家的附属家族,也算是肖家的家臣了吧。因此,在这个学校里,陈盛因为身份才能够嚣张得起。
“有什么事?”展灏昕问道。
陈盛笑了,盯着他道,“听说雍大少不宠信你了,那么,陪着哥们几个去喝杯茶如何?”
陈盛身边的几个人就跟着笑起来。
展灏昕轻叹了口气,原来以为这些人是和展灏昕有过节,来找报仇的,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是来调 戏人的,若是前者,他还觉得好说,没想到是后者,那么,他也就不客气了,扫了扫周围,因为放假,娇生惯养的学生们早就被家里接回去了,学校里本就没剩什么人了,此时更加没人从此处走过,也不回话,向陈盛走了两步,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脚一伸就踢中了对方的下裆,所有人都没想到展灏昕会来这一手。
因为这一星期,展灏昕的表现实在太平和了,好几个和他有过节的人找他,让他道歉,他也都道歉了,还和那些人交了朋友,大家就以为以前那个暴躁凶狠的展灏昕已经变了,以为好欺负了,便来打了主意。
别人会来大展灏昕的主意,除了他突然变得好欺负了之外,当然还与他的外貌有关,以前他就算是大家公认的小帅哥一枚,现在性情平和些了,就从小帅哥升级为漂亮的公子哥了,让好些人都突然对他有了兴趣。
而且,这里他们说的雍熙渊不宠信他了,是指雍熙渊不把他看成近臣的意思,绝对不是指两人之间关系不纯洁,因为雍熙渊和以前的展灏昕之间的事情外人是不知道的,这不仅是雍熙渊爱惜羽毛,还与展灏昕性情倔强不让人知道有关。外人看两人关系不一般,便只想到展灏昕是跟着雍熙渊的,即使心里有乱想,也不敢说出来破坏雍熙渊的形象的话,害怕被雍熙渊整治。
而最近,雍熙渊都不找展灏昕了,而且,也没看两人在一起,所以,大家才说展灏昕失宠了。
展灏昕的一击,马上让陈盛尝到了苦头,痛得倒在了地上,他身边的人一愣,就和展灏昕打了起来。溜.达.制做
一堆人这边打得热闹,展灏昕原来还在连连胜利,游刃有余,突然瞥到路上有车开过来,而且,那车还是他很眼熟的车。
他们在的这条路旁边的车道是不算宽的双车道,车道旁就是高大杉树,路被掩在杉树里,一般车不从这里走。
而展灏昕却不知道乔默的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只跟了两辆保镖的车。
展灏昕故意卖了空隙出来,被人踢了腹部一脚,他往旁边一让,又在往车道上来的时候被人踢了一脚在背上,被直接打进了车道里。
前面的保镖车当然只好停了,不然就要撞到学生。
打架斗殴学校里是肯定有的,但是,却不能让人看到,不然就会受惩罚。
学校里各个地方都安装有摄像头,学校都处在监控之下,乔惜是知道的,而且,很多记录他还看过,但是,学校却是只要不需要干涉或者不能干涉的事情,他们都是看到了即当没看到。
比如,陈盛欺负展灏昕这事,监控器里肯定能看到,但是,却不会有人来阻止。
第二十一章 乔默的解救
从车上下来的黑衣保镖让这边的打架行为停了下来。
这边让开道,乔默也并没有多管他们这些小朋友之间的恩怨的兴趣,本就要离开了。
不过,却在目光往外看那一眼的时候,看到了些微狼狈的展灏昕。
展灏昕让车停下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便走到乔默喜欢坐的车内位置的那边,以利于乔默看到他。
乔默看到他时,这个少年头发微乱,裤子衣服上被鞋印蹭脏了些许,脸紧绷着,抿着唇,显出些愤怒来。他往乔默的车窗看来,其实并不能透过那玻璃看到乔默,但他确定,里面的乔默一定看到他了。
乔默会到学校来,是来学校里将乔惜以前在这里的资料拿走,虽然到人死了,不可追悔的时候,他才深深后悔与不舍起来,于是便来拿了乔惜以前在这学校的资料照片一类,以作纪念也是好的。
手上的资料里有不少是乔惜以前参加各种活动的照片,还有不少比赛和活动的获奖,乔惜的长相并不十分出色,但是,照片里他即使和一大群人在一起,他也是里面耀眼的一个,平和而温文,却并不失贵公子的气质……
乔默翻着那些奖项,看着里面乔惜的照片,心中隐隐有着痛楚,想到以前乔惜望着他那样渴望的目光,他此时便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那样待他,乔惜明明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他并没有任何罪,不应该受到牵连。
只是,在人已经死去的现在,即使想补偿,想重新来过,相对他好些,亲近些,也是不可得了。
抬眼看到车窗外路边的展灏昕,展灏昕气质里和乔惜相似的部分,让他心里闪过很微妙的感情,便对前排保镖道,“让展灏昕过来。”
保镖点头应了,开车门出去,走到展灏昕面前,“展少爷,我家老爷叫你过去。”
展灏昕明明知道那老爷是指乔默,但他动也没动,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家老爷。”
乔默到这学校来并没有大张旗鼓,于是,走这条小车道,车上面也并没有乔家的家徽标志,保镖并没有得乔默的话说可以暴露身份,便并不能对展灏昕说自己老爷是谁,只好回去对乔默回话。
乔默从保镖那里知道展灏昕的话后,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并没有让保镖去传达说是乔默叫他,反而是让保镖开了车门,他下了车,乔默下车,四个保镖便站在他身周将他护卫了起来,别的保镖便也加强了戒备。
展灏昕看到乔默从车里下来,有些惊讶,随即镇定下来,脸上显出些别扭又羞赧的神色,脸颊微红,唇抿得更紧了,眼睛不敢和乔默对上,往乔默那里挪了两步,在乔默站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才别别扭扭小声歉意道,“乔伯伯,没想到是你,刚才堵了你的路,真是抱歉了。”
乔默微微一笑,目光将那些和展灏昕打架的人也都扫了一遍,道,“没什么,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展灏昕便别扭地不回答了,脸颊也更红起来。
在乔默的印象里,展灏昕是个有些腼腆又温柔懂礼非常有教养的人,并不是那种脾气暴躁容易和人结怨或者主动惹是生非的类型,他和别人打架,那么,一定是别人惹了他了。
他的目光扫到了已经从地上被手下人扶起来的陈盛身上,刚才展灏昕虽然被气急踢了陈盛的男人最脆弱处,但他其实是避开了要害,踢偏了一点的,他想的是陈盛会很痛,但是,应该不会废了他。
展灏昕这样干倒不是他有怜悯之心,只是要是他真的将陈盛废了,估计会很麻烦,而且,陈盛的父亲陈光明,展灏昕觉得这人还是不错的,那么,对他儿子脚下留情也是应该。
乔默见过陈盛几面,也是由陈光明带去的,让孩子在乔家里、更甚者乔默面前多路脸,那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陈盛认识乔默,看到乔默下车来和展灏昕说话,甚至和颜悦色,心里便咚一响,坏了。
陈盛也不让人扶着了,甚至痛也顾不上,赶紧到乔默面前来,躬身一礼,道,“乔伯伯好,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晚辈的荣幸。”
乔默向他点了点头,这个孩子是陈光明的幺子,养得不免娇惯了些,乔默因为喜爱展灏昕多些,此时不免就对以多欺少欺负展灏昕的陈盛不喜起来,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大哥我昨天还见过,已经是个人才了,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你,再见见你二哥,你们家三兄弟便见了个遍。陈光明教导出来的孩子,都还是不错的。”
乔默说话轻轻巧巧,没有什么感情在里面,听得陈盛冒冷汗。他赶紧点头称是,还说了些父亲让他们好好学习做事,以后有出息的话。
展灏昕在一边听着,看陈盛冒冷汗,便关心地问道,“你汗出这么多,是还痛吧,还是快去医院比较好。”
展灏昕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完全是因为这个陈盛唠叨个没完,让他觉得他占了乔默的时间而不满。
陈盛对展灏昕在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露出笑容来,说谢谢他的关心。
乔默道了一句,“既然有伤,快去学校医院看看吧。我有事也要走了。”
陈盛马上应是,说谢谢乔伯伯的关心之类。
展灏昕听说乔默要走,脸上不由露出不舍之情来。
乔默走出了两步,回过头来看了看展灏昕,因为生出的对乔惜的怜惜与懊悔之情,便对他也多了纵容与爱惜之情来,道,“灏昕,你这是要去哪里,要是愿意,就来坐我的车吧!”
展灏昕露出惊讶之色,然后就是狂喜,马上答道,“我回家。”
“那进来,顺道送你回去。”乔默看到展灏昕这一系列可以称之为可爱的表情,脸上神情不由也有些宠溺,语气也温和。乔默和展灏昕这样亲密,看在还没有离开的陈盛眼里,当然就知道展灏昕和乔家家主关系不一般,以后就不敢再欺负他了。乔默这样做,便是这个意思。
展灏昕马上提了自己的箱子,箱子被保镖接过,他和乔默上了车,车走的时候,陈盛还站在那里对乔默挥手,说乔伯伯再见。
车开走了,陈盛咬着牙忍着痛被手下往医务室扶过去,陈盛这时候身体的痛已经好很多了,但是,又换成了头痛。
他在心里懊恼,为什么偏偏去打展灏昕的主意呢。
以前也没听说展灏昕和乔家主子关系好啊。
手下问起那人是谁,陈盛睨了他一眼,道,“不是你能接近的人物,不要打听。”
另一手下比较聪明而且很会推断的,便比了个上面的手势,意思陈家的上面,不就是乔家的意思,陈盛明白自己家里都是乔家的,而且知道乔家对付人的手段,便没有应手下的那个手势。
看他没有应,那手下便以为没什么问题,说道,“是乔家的哪个大人物吧!要说,陈家哪里不如乔家,何必要给他们家做事……”
还没说完,便挨了陈盛狠狠一巴掌,陈盛面色凶狠,压低声音恶狠狠道,“放屁,乱说什么,你是想死么,要是是的,我就让你死,免得你栽在乔家手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挨打的人咬着牙低着头不吭声,陈盛将几个兄弟手下都沉着脸扫了一遍,交代道,“这类话最是禁忌,有人这么说,不是你们想死,是要害死我们家。”想到此,陈盛就皱着眉头身上的痛哪里顾得上,“以后不要说任何有关这些方面的话,把嘴巴管严些,不然,就不要怪我无情。”
第二十二章 小昕与乔默的第一个拥抱
那些跟着陈盛的人,都点头应是。
看一向性子狂妄嚣张的陈盛都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当然不敢将他的话当成只是威吓之词。
对于乔家,外面的人只知道那是数一数二的大世家,有钱有势力,但到底是怎么有钱怎么有势力,光靠想象,大家也并不能窥其一二。
他们这些能读这种贵族学校的,便已经是家里很有钱的,便认为乔家估计也就是外面言传厉害而已,并不以为然,跟着陈盛,便认为陈家已经非常不错了,估计乔家也就是这样子吧,想这样的陈家居然只是做乔家的奴才,便想着怎么陈家估计也是不情愿,于是,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便认为也没什么,估计这正是狂妄的陈盛所想的呢。
但是,陈盛却是一副突然胆小如鼠的样子,将他们狠狠教训一顿,并且是真的害怕被人听到了。
他们这时候才想到,估计陈家在乔家面前真的算不得什么。心里便有些底了。
陈盛虽然在外嚣张狂妄,但毕竟是陈光明教导出来的儿子,脑瓜子有,处事能力也有,看问题也看得明白,再加上陈光明有的时候会将乔家的一些事情说给孩子听,让他们知道以后如何为乔家做事,于是,陈盛便很明白乔家的处事风格,知道那是真正的大家,知道安分守己忠诚做事的好处,知道背叛,或者仅仅是生了背叛之心的下场。
特别是陈光明和他的大哥陈跃在书房说话,被他偷听了一部分后,他便对乔家更加生了敬慕与畏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