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伤心分手
左昊此时仍旧在食堂，和凡凡在一起。
和平常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凡凡没有再缠著他说东说西；也没有动手动脚，要抱抱要亲亲；更加没有笑靥如花。
凡凡平常总是带著笑意的脸头一次在面对著左昊时，万分地严肃，连带著本来就在担心著某人身体状况的左昊心里产生出不适的感觉。
昊昊哥哥……凡凡在心底呼唤著对面那人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看透他的内心似的。
嘴唇蠕动著，凡凡想著如何把前一夜翻来覆去睡不著觉思量了一晚上的话冷静地表达出来。
“昊昊哥哥。。”白著一张小脸，终於下定决心说出口。“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左昊没想到她一上来就问如此敏感的话题，竟一时答不上来。
“你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心里想这是一回事，当面对的时候，凡凡仍然心里不停地抽搐著痛。
左昊此时无言以对。当初确实心里存著点小心思，再加上没有谈过恋爱，对此也颇为好奇，答应凡凡也就成为了顺利成章的事。本来大学生谈恋爱最终能坚持到结婚的寥寥无几，他自然没有想过两个人的将来，一直抱著：“合，则在一起；不合自然而然是要分的”这种想法。
如今看著凡凡苍白的样子，他心中唯有内疚，独独缺少面对李子谦时独有的那种大起大落的情绪。
这是关心则乱吧。。左昊叹道。也许凡凡一直在他身上找寻的就是这种独一无二的为她喜为她悲的关注，可惜，在不知不觉间，这份关注在不知不觉间被他给予了别人。。。
一时之间，在嘈杂的食堂里两人竟相顾无言。
凡凡心里微弱的期盼在左昊的沈默中消失殆尽，她眼中的失望深深地刺伤了左昊。
“我……”两人又同时开口，又皆停下来等著对方先说。
本著‘女士优先’的原则，左昊示意对方继续。t
看著左昊一直以来严格遵守的‘绅士风度’，凡凡心里酸酸的。“我们，就到这里了吧，我已经累了。”凡凡觉得这句话在当初缠著左昊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就应该说出来。昔日她趴在左昊身上索吻的场景如今想来更像是自取其辱。她黄家的女儿又何时如此低微到尘埃里过！
左昊颔首：“那。。。好吧！”後面那句‘我也这样想的’他决定就此让两人之间唯一一次的默契胎死腹中。
又等待半晌，凡凡终於把几乎划落眼角的泪水逼回了眼眶，仪态大方地伸手：“再见。希望你我，再也不见。”
希望我能够早日忘记你；
希望我能早日卸下想要得到你的真心的侥幸；
希望，再次见面，我能够不再如此狼狈不堪；
希望，没有我在身边的你，自此得不到幸福！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歹毒也罢，凡凡打心底里对左昊祝福不起来。
104 小班长
起身离开，凡凡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是从这时起，左昊才正视这个女孩儿挺拔的後背，他才发现，这个女孩儿有的不只是骄纵和**，更多的是骨子里埋著的傲气，女王的傲气。
叹口气，心里空落落的。左昊撑住下巴望向窗外，突然发现，那里的枝条不知何时吐露了花苞。
春天，不远了。
狭窄的床上，子谦滚过来~滚过去~~滚过来~滚过去~~
“啊！！！！好无聊啊！！”本来吃完饭他打算下床运动一下消消食，谁料到刚穿上外套，左昊的短信就到了：
“好好呆在宿舍里休息，别让我知道你偷溜出去了。”
子谦缩缩脖子，觉得他家小班长果然神通广大啊，竟然会算准时间知道他要跑出去麽？左边是休息到快发霉的床，右边是左昊难得一见的短信，心里的天平毫不犹豫地倾斜向了右边──开玩笑，他可还记得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小班长因为某些不明不白的‘女儿家’小心思没少给他冷门，如今好不容易会主动关心他了他再跑去破坏两人之间关系，这不是没事被驴踢了麽！
想明白归想明白，子谦终究还是少年天性占了上风，偷偷摸摸地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就溜出了门。他不知道的是，左昊在食堂独自一人已经坐了半个小时有余了。
上课期间的校园静谧的出奇。间或有一两只小猫小狗哆哆嗦嗦地跑过，竟然给校园带来了出乎意料的动态感。
也有恰好没课的人在校园里缓步而行，见一个头戴帽子行动诡异鬼鬼祟祟的人，都不禁侧目而视。
子谦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操场沙坑边。他自是没有注意到旁人的目光的；即使注意到，大概也只以为是自己的帅气招来的目光吧。
105 骚年你这麽怕相公到底是为哪样！
“喂，大叔！你们学校医院太逊了吧！竟然把你直接包扎成这个模样！？”一个子谦直觉上就很排斥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这麽玉树临风，到底哪里像大叔了我改还不成麽！！！”子谦才不管神马小孩子年少不懂事之类的！，这个少年屡次三番地叫他大叔已经很伤他自尊了！
丹凤眼斜睨过来，眼波流转之间诱人非凡，说出的话却极其讨人嫌：“整体！”
“轰！”的一声，名为愤怒的火山猛烈地爆发！知道自己不该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知道这孩子没有什麽坏心思不然当初也不会急忙忙地把他送去校医院【未遂】；知道。。。
可是一千一万个知道都抵不住这麽一句‘大叔’带给他的怒火！想他，堂堂帝都人【- - 被人打趣成习惯了，自己想来都是以此为傲的】，好歹也混上了个二类本科大学上，没有那麽玉树临风好歹也算个有为青年了吧！怎麽就被这打眼看去就不像小学生的家夥这麽固执地叫大叔呢！！
一个纵身上前，子谦就把少年压在身下，一只胳膊压住他的头，另一只胳膊甩起来，‘呼呼’地抡起了巴掌，目标──少年的PP：“我让你叫我大叔！我让你长著眼睛出气使！！我让你……！！”
少年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一著的，被打的‘哎哟哟’直叫唤。
“大哥哥！大哥哥！！”
听到少年这麽快就改口，子谦心道：毕竟是个小孩儿，收拾两下就差不多了。。。吧。。。
一只手，搭上了子谦的肩膀。
哪料到少年是头被夹在子谦胳膊下，眼睛却四处滴流乱转地找救兵；看到上次让‘大叔’温顺的像绵羊一样的，他‘相公’口中的‘斯文攻’出现，自然是出声求救。
结果到了末了，那声“大哥哥”，叫的也不是子谦。
子谦脖子一点一点转过来，看到的就是左昊面无表情的脸。
“小，小班长。。。”一惊，胳膊就松了下来。
少年趁此机会迅速把头掏了出来，站在安全地带：“大。。。大哥。。。”脸抽搐了一下，“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
另一只手，搭上了少年的肩膀。
少年抱头蹲下：“相公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逃课啦！！”
竟然真的是少女踮起脚尖把手搭了上去。
“是麽？”笑眯眯地问话的少女丝毫没有危险性，可是少年就是忍不住地连声讨饶，看傻了子谦，就连心情郁闷的左昊也翘起了一边的嘴角。
“媳妇儿啊~你看你这麽不听话我很烦恼嗳~我们回去慢慢算账好伐？”商量般，少女对著少年耳语。抬头微笑：“真是不好意思，这家夥不守‘妇道’，回去我会收拾他的。”
子谦呆张著嘴，点点头，在少女的气势面前再大的火气都发不出来──
“大，大叔！”少年企图用那个称呼把子谦的火气继续挑起，被大叔打屁股都来的被‘相公’温柔对待来的幸福啊！
子谦只当没听到，一心专注地看著眼前某些方面明显不很正常的左昊。
少年就这麽淡出了两人的视线，保持著被揪住耳朵的姿势。
116 TO BE OR NOT TO BE
最终，子谦也没能从左昊的嘴里敲出一丝一毫关於他跟凡凡分手的缘由。
一开始是左昊不想说；到两人起身回宿舍的时候，子谦看著左昊，突然就没有了想知道的**。
反正，他和她已经分手了，不是麽？
小班长身边现在是空置的，他小小地占用一下，应该。。没有什麽关系吧？子谦有些悲哀地想到，至少，等到下一个人出现在这个位置上之前，他还是可以暂时代替左昊保存的吧？
偷偷挨近旁边的人一些，再近些。
‘春天，还是来的迟一些吧！’
子谦有些鸵鸟地祷告。
左昊开始纠结著名的莎翁抉择，TO BE OR NOT TO BE（[a gay]）。
小九子之於左昊，是亦兄亦友的存在。对左昊调笑是调笑，却从发现自己的性向并且挣扎无果後，他就很郑重地告诫左昊：千万不要轻易爱上一个同性，这，是一条不归路！
想到小九子，左昊头开始疼了起来：这家夥说到做到，已经开始打骚扰电话给他预定下次来A大的行程了。。。
这家夥，从小到大就从来是没谱的一个人！左昊恨恨地想，可惜却对他无奈。 已经属於被扫地出门的小九子其实还是很渴望能够再次进家里那道门的吧？再加上梁妈妈偷偷地一边哭一边拜托过自己到了社会上如果可以最好能够跟小九子多亲近亲近。。。
左昊一脸黑线，梁妈妈不会是想让他做梁家的媳妇儿吧！？
“不要想了，多想无益。。。以後再说吧！”这是自小被小九子折磨大的左昊遇到事情采取的一贯态度。这，也算是跟小九子一起长大为数不多的福利之一了。 对於‘TO BE OR NOT TO BE’的纠结也被暂时放到了一旁。
一路上子谦耍宝似的畅想在受伤前脑子里不停盘旋著的美食，惹得左昊连连破功，对子谦执著的能力上的认知更进了一步。
107 衣服？
斗胆伸手摸摸左昊的头，意料之外的柔软让子谦的心荡漾了一下：“不要伤心啦！女人就像衣服，旧了的衣服还可以换下来呢，更何况一个女人呢!”
左昊为子谦的‘三观不正’而担忧，刚才萎靡的心境反而开始消散。“怎麽，你经常换著衣服穿吗？”
“怎怎怎怎麽可能！爷的初恋和初。。。还在呢！”本来想炫耀自己的初吻还完好的保存著，可一来男生之间越显得纯洁越容易遭人鄙视；这二来麽，自然是李同学想到了去年圣诞零点时那个慌乱的吻咯！不管怎麽想，这都不是好炫耀的资本。
左昊自然也注意到了子谦含糊而过的那个词，但是生性就不多事的他本就不爱多问，只颔首道：“你穿衣服倒是挺怀旧的，也不怕补丁叠补丁。”言下之意是对当年惊鸿一瞥下和子谦一起逛古都的那个女生【婧丫头是也。】略有印象。
子谦没想那麽多，只顾著表明自己是多麽的洁身自好，不乱穿别人的衣服【= =，这比喻。。】“补丁神马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乱穿别人衣服还惹一身骚！嗯，我才不会呢，小班长你信我！”
轻笑出声，左昊温和地说：“我怎麽会不信你呢，不过只要你未来老婆相信你就行了，我的意见本不重要的。”
子谦沈默。总不能说什麽‘小班长你相信我就是我媳妇儿相信我’这样的傻话吧。
“我可以当你永不退色的衣服麽？”一句问话差点脱口而出。
这句话，终归是没有被说出来。
LINCOLN PARK 的“We’ll rock u”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无声。
“什麽？嗯，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处理一下，我马上赶过来！”
“？”询问地看了眼左昊，子谦隐约感觉是班里的事情。
“班里出了点事情，我去一下。你回去吧，别再大冷天地乱跑了。”左昊嘱咐完立马向实验楼出发，子谦犹豫了一下，晃悠悠循著左昊的路线过去。
於是路上行人就看到一个脸色红润长相秀气的男生在前面跑，後面有一个慢悠悠但是紧随其後的蒙面猥琐男猫逗老鼠般地保持著不远不近的距离。
很久之後，A大都流传著‘猥琐**男青天白日尾随有为青年，震惊全校！’的传言，经久不衰；闻者菊花一紧【男的】，见者眼前一亮【女的】。
108 再进校医院
“怎麽回事？”左昊推门而入，发现同学们坐在教室里自习；老师也没有照往常一样站在讲台上精神抖擞地讲课，而是不知所踪。
英语课，又是英语课。
Jack在讲课途中突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未遂，还是大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捞起人直接送到医务室。某位同学在他身後嘟囔一句‘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先做人工呼吸的吗’，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梓尘毕竟是女孩子，面对突发性事件不太会掌控，只得维持同学纪律，让子墨跟了去。
左昊又马不停蹄地奔到医务室，途中遇到尾随而来的子谦，没办法，只得瞪他两眼再继续进发；左昊心下盘算：“不如正好让医生看看李子谦的伤口有没有感染；看他脸颊这麽红，该不是发烧了吧？”
子谦不晓得左昊的打算，但是看他默许自己跟随心中一喜。
进了医务室，子墨和大少已经坐在病房外坐了有一阵子了。
“到底怎麽回事？”左昊皱著眉头迎了上去，开口问道。
“……”子墨神情恍惚的，完全没有在状态，更不要说回答问题了。
“医生正在忙，还没说；不过已经给Jack挂上点滴了。”大少开口把当前情况大致说了一下，难掩其中的担忧。
“跟我来一下。”示意子谦，左昊拔腿走进诊断室。
披著白大褂的实习医生【证件上有显示】两条长腿搭在桌子上，正云游太虚，两眼怔怔地盯著屋顶，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正在忙’。他神情恍恍惚惚，左昊连著叫了好几声才回神。抹抹嘴巴，医生义正言辞地问道：“这位同学请问有什麽病麽？我们马上要下班了，所以。。。”
子谦满头黑线地看著实习医生不耐烦地催人，仿佛耽误他一分锺下班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似的。
左昊也不恼，头向後一点：“他额头上昨天碰了个口子，今天貌似有点发烧的症状，您帮忙看一下吧。”之口不提Jack的病情。
子谦呆了一下，然後就满腹的感动；感动於左昊的细心。他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这个是小伤，Jack的病要紧！”
“什麽Jack啊，咱医院今天可没有进什麽洋鬼子！”医生打断他的推脱，瞪人的眼神让子谦浑身跟针扎似的。
109 所谓的庸医
左昊这才想起来Jack房外还等著两个人，他们上来是为了咨询Jack的病情的。
心里吐下舌头，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左昊表面仍旧淡定万分，直视医生：“那个唯一一个躺在病床上老师就是Jack，也不知道如果学校知道自己的顶尖的英语老师在自己的医院里得不到自己的实习医生的良好照顾，会有什麽反应啊。”
左昊一句话说完，子谦在旁边听著都想鼓掌：这既点明了Jack的身份；同时通过双方身份衡量让医生意识到一个老师对大学的重要性远远高於一个实习医生的价值。一连三个‘自己的’说的铿锵有力，彬彬有礼，丝毫不咄咄逼人，却把那个懒散的实习医生噎的说不出话来。
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实习医生招呼子谦过去。子谦隐约听到他说什麽‘大学生的素质啊’云云，捏著拳头等他一口出狂言辱骂左昊就送上前去，可这医生不知道是感受到子谦愤怒的小火苗还是怎麽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拿著小镊子，医生细心地翻看子谦的伤口，同时拿出体温计让子谦测试体温。口里也不闲著，BLABLABLA说起来：“那位是老师啊，长的那麽小小苍白的，我以为是吃不起饭的贫困生呢！之前就有好几个人因为血糖过低被送过来的。”
左昊听罢出门给大少他们报平安去了，临出门给子谦一个‘乖，听话’的眼神。子谦正处於震惊中，错过了左昊难得的俏皮。
血糖过低！
这不就是饥饿过度麽！以前婧丫头有一阵子闹著减肥，经常头晕眼花，後来还被杨妈妈痛斥了一顿才老实下来的。这Jack又是因为什麽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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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来，子谦发现这学期来了以後的Jack精神萎靡，远没有刚开学初次亮相时那麽神采奕奕。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把子谦的思绪拉了回来，实习医生放大的脸上正儿八经的样子，怎麽看怎麽透著股不严肃。
浓度很高的双氧水带来了刺激，滋滋的声音响起。这庸医竟然没有提前通知就把双氧水浇了上来！本来还享受著轻柔触碰的子谦一下蹦了老高。
刚走到门口，左昊就听到室内不正常的声响，一直没有松懈下来的眉头皱的更紧。可是眼前这两个人的精神状况像是也出了问题，惹得他抽不开身。
大少一副疯癫状，嘴里一直说‘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子墨的手下意识的一直在摩挲著他的手机，嘴里毫无意识地回应：“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耐下心来，左昊弯腰在二人眼前挥挥手，招招魂：“什麽是他又是他的？郭伟华？”
大少猛地身体一抽，将头埋到双臂之间，不肯回答；子墨继续无视继续发呆。
以下是大少的回想：
开学後某一日，他跑到校外泡pub，很晚很晚的时候才打车返回学校【学校管理比较严格，如果无辜不在宿舍留宿被楼管阿姨查出来是很严重的问题】。在快到学校的某个转弯他看到一个Jack类似物被人推推搡搡地往小巷巷里拥。
可是想到老师们每天都有班车接送上下班，况且那天上午Jack就早早的没有课，是没有任何理由继续呆在校内的，他就制止了同情心泛滥的的士司机停下查看的建议。
看到Jack日渐消瘦，今日竟然因为血糖过低倒在了讲台上，他就知道那晚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如今前任‘情敌’倒在面前一点都没有让他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反倒是担心的情绪占了上风，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信号了，一个也许他爱上某人的信号：下意识的关注他，下意识的想在他面前保持形象，不是为了某年某日在某个pub里偶遇的哭泣中的白领，只是因为，他就是他。
110 思维混乱中
人的情绪一旦开始为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而波动，那就离心动不远了。大少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这突然被发觉的心意，从指缝中偷眼看旁边失神的子墨，大概，也难逃次劫吧！毕竟，只有爱情才会使人如此地狼狈呀！
人就是这个样子，总是凭借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事情推断未知的事物，全然不管真相怎样。唯一知道事实的人如今正躺在病床之上尚未苏醒；房外的三个人心思迥异却都牵挂著某个人。
稍稍移动脚步，发现这坐著的两人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左昊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诊断室，听到嘈嘈切切杂乱的声音，他有不祥的预感：
刚把门推开一条缝，就见一个黑影冲了过来，他躲闪不及，就又被‘拍’在了门外，隔著那道门，他听到李子谦的声音：“你这庸医！拿著学校的钱迫害学校的老师不够还迫害学校的学生！我……！！”
迫，害？
左昊眼皮一跳：就知道不该把他丢给这庸医的！
实习医生被抵在门上，悠闲地问道：“你的伤口很疼？”
“那还用问麽！？”子谦恶狠狠地反问。
“那是因为双氧水分子在和淮细菌们做殊死搏斗啊！如果没有搏斗，那些导致人发烧的坏家夥们怎麽会死呢？我帮你消灭坏家夥们你不感激就罢了，竟然还用武力相向，真是，人心不古啊！”重重的叹息声中，带著厚厚的遗憾，听的子谦手臂上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手一抖。
感觉到额头在最初的疼痛後，一种莫名的舒畅感从伤口蔓延开来，子谦有些了解‘先苦後甜’的意思了【绝对是字面误解啊！这成语不是这意思啊！！！扶额。。。踉踉跄跄地奔走】於是他讪讪地放开了手中庸医的领子。
伫立半晌，没有听到室内再有什麽鸡飞狗跳的声音，左昊手上一使劲儿：这次门终於开了，不过多了个姓沈的阻碍物，自然是不轻松的。
沈丁丁实习医生刚觉得喉咙里的空气流通起来，後背就受到了门板的冲击，一口气没有续上来，白眼一翻登时咳嗽起来。
左昊没有看他，直接大踏步跨到子谦面前，端详半晌，才松了口气。
沈丁丁一边弯腰咳嗽一边碎碎念：“现在真是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看我是实习医生，是个人都能来踩上一脚！”子谦闻言耳根一红，倒是装作没有听见似的。
不甘愿地道谢之後【诊费两角七分，四舍五入收了三角钱。。】，两人就去探望Jack了。
111 陈sirVS子墨
Jack此时已经转醒过来。
吴子墨坐在角落里cos长了蘑菇的朽木，完全引起不了任何人的注意；大少不知去向，就只有Jack睁著双眼。
轻手轻脚开门，左昊轻车熟路地轻手轻脚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看著这样的他，子谦仿佛看到一个月前那个哭泣的男生坚持地每日陪伴爷爷度过最後的日子的场景，是他，也只有他见过男生忍不住滑落的泪水和不甘的痛苦。想到这里，子谦心下一酸。
帮Jack掖了掖被角，左昊一瞬间从探望老师的学生变身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班长，开始了与Jack的谈话：
“Jack，你是不是有什麽困难呢？”
Jack眼珠微动，看了过来。
左昊继续耐心地问了一遍。
“啊。。。”刚一张口，Jack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努力咽了口唾液，“没有的。”
不能说的麽？左昊微微蹙眉，觉得这下问题有点棘手。可是因为对方毕竟在身份上比他们高，也不能强迫他说什麽不愿说的话。
於是只好东拉西扯地胡说了一番，等大少气喘吁吁地端著热腾腾的饭菜赶回来，并且做出了好好‘服侍’Jack承诺，左昊 才一步三回头地跟子谦出门。
走到楼梯转角时，子谦一拍脑门：“丫！墨鱼还在病房角落里呢！我看他这两天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什麽心事啊？小班长你等等我，我叫上他咱一起走。”
左昊站定。
子谦转身跑了回去。
就像拔蘑菇似的把墨鱼从墙根里‘拔’了出来，子谦带著人也没打招呼就冲了出来：刚才大少看他去而复返的表情就像是，看到有人来捉奸似的惊恐。本来觉得没什麽的子谦被他的表情搞的也很不自然，只好也目不斜视地走过病床。
子墨倒像是刚醒过神似的，四处看看，迷茫地问道：“我怎麽跑医院来了？”刚才明明在发短信啊。。。对了，短信！！
112 继续关心
子墨想起了让自己石化的原因。
平日里没事他总会给陈sir打个电话胡乱的开开玩笑，说说近况；两人之间的感情曾有一瞬似是真正的兄弟一般毫无间隙，当初被陈sir小小的**之下的痛楚如今说来也算是两人之间‘不打不相识’的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