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的话:
完全不知怎麽回事,今天贴文老是出状况.
第二十六章
余文正早晨醒过来时,头还痛的厉害,身体也虚软无力,有种放纵过後的疲惫.还处於迷糊状态的他,记得昨晚好像是做了一个极其香豔的春梦.
看来他真的可能应该去天音消费一次了.
他动了下身体,忽然间吓的立即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身边,还躺著一个人.
凭他现在身上的感觉,他也能猜的出来,昨晚上的一切,不是春梦,而是事实.
可是要命的是,现在躺在他身边的这个人,不是天音的少爷,而是楚瑜.
他重重的闭上了眼睛,用了一分多锺让自己平静下来後,重新睁开眼睛,偏过头去看身边的人.
楚瑜已经醒了,正面带微笑看著他.
〃早.〃楚瑜落落大方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早.〃他半坐起来,靠到床头,漫不经心的看著对他微笑的人.
他对昨晚的事没有太多的印象,只记得当时楚瑜说他准备回去了,约他出去喝酒.他的酒量并不是很差,可是昨晚他好像并没有喝多少酒就醉了,後面的事,他的印象就很模糊了.
当年他侵犯余文青时,他也喝了很多酒,但是那个时候发生的一切,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
以他的阅历,他感觉昨晚的事,应该并不只是酒後失德这麽简单.
〃楚瑜.〃他脸色一沈,〃昨晚的事,你不想对我说点什麽吗?〃
楚瑜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情不自禁的怯怯的叫了一声〃姐夫〃.
余文正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总算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夫.〃
看来他平时对楚瑜实在是太客气了,以致於这个人,竟然敢对他下药.
他不是感觉不到楚瑜对他的心思,只是因为楚玉的关系,他一直都不曾像对其他人一样,拒楚瑜於千里之外,可是他的一时不忍,却为自己惹来如此大的羞辱.
尽管他是进入的一方,可是对於他来说,和被人**并没有什麽本质的区别.
他始终是被人强迫著做了他不愿意做的事.
楚瑜从来没有看过余文正这个样子,一时也慌了神,一把抱住余文正,哀求道,〃姐夫,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你难道都没有感觉吗?〃
〃可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余文正挣开他的手,捡起散乱的丢在床下的衣服,随便的套上去,下了床,站在旁边冷冷的看著楚瑜,〃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想你比我要清楚,所以我不会向你说抱歉.〃他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实际上,如果你不是楚玉的弟弟,敢对我做这种事,後果你根本承担不起.〃
他对楚瑜一直非常和气,何曾如此声色俱厉,楚瑜惶恐的看著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直到他转身准备往浴室走,楚瑜才清醒过来,也顾不得身无寸缕,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起来,一把从背後抱住他.
〃姐夫.〃
余文正没有动,也没有掰他的手,只是冷冷的说了句〃放手〃.
楚瑜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眼泪立即汹涌而下,〃你真这麽狠心吗…那个余文青有什麽好…他根本都不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绝对可以…做的比他好.〃
余文正觉得有点头疼,也开始後悔这几年对楚瑜的和颜悦色了.他本不是什麽软心肠的人,就算是在余文青面前,他也有他执著的一面,余文青闹的再厉害,其实都不能真正的动摇他的决定.
这麽多年,他也不是没碰到真心对他的人,可是对他来说,那些人就算再能干,再漂亮,不是他想要的,就什麽都不是.从某些层面上来说,他可以说是非常绝情的人,他拒绝那些人的方式都是直接而冷酷的.在他看来,既然不喜欢,就没有必要浪费表情.
唯有对楚瑜,他一直都比较厚待.
毕竟是楚玉的弟弟,他欠了楚玉的,很自然的就偿还到楚瑜身上,可是楚瑜却错把这种歉意当作了爱意,还对他做出这种事来.
他在楚瑜怀中转过身,冷默的看著对方,〃那是我和文青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文青一辈子都不会接受我,我爱的,也只是他一个,你听明白了吗?〃
楚瑜怔怔的看著他,一直紧紧的抱著他的手慢慢的松开来.
余文正的脸上表情淡默,〃你等下收拾一下,离开这里吧.〃
楚瑜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赶我走?〃
余文正抿了下嘴唇,点了点头,〃我想你离开对你我都会是一件好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
余文青回到余家时,已经快中午时分.
他本来不想再回这个地方的,可是他还有一些重要的证件在这里,必需要回来一趟.
昨晚上看到的那一幕,无论怎麽样都没有办法从他脑子里去掉,他好像在一瞬间,回到了几年前,听到余文正说要结婚的那一刻.
他又一次被背叛了.
这就是那个一直以来,口口声声说爱著他的那个男人做出来的事.
他不是不知道余文正一直都有招妓的行为,虽然他经常那这件事来打击余文正,但其实在心里面,他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
毕竟他无法和余文正上床,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余文正通过那种渠道来解决生理需要,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那种事,说穿了,不过是一种交易.
可是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却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他当时差点恶心的想吐出来.
他一直觉得余文正和楚瑜很**,想不到他们竟然真的上了床.
楚家的人,都是这麽可恶.先是楚玉,现在是楚瑜.天下这麽多人,干嘛非巴著一个余文正不放.
他刚进了客厅的门,就碰到楚瑜提著行李箱从楼上走下来.
他对这个人一直没有好感,也从来不会主动打招呼,今天也不例外.不过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楚瑜会现在离开.
他们不是昨晚才上过床吗,余文正怎麽舍得让这人离开?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他回来,不过只是来拿点东西的.
楚瑜走到他身边,忽然叫了他一声,〃余文青.〃
余文青停下脚步,冷默的看著他,〃什麽事?〃
楚瑜看著他,淡淡的笑了笑,〃你既然那麽讨厌余文正,为什麽还要死皮赖脸的住在这里不走?〃
余文青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一时觉得有点可笑.
他还没当上余家的男副主人呢,这就开始摆主人的谱了.
余文青又岂是任人欺负的人,他随即冷冷一笑,〃那你就要问你姐夫了.对了,你们昨晚在床上时,他有没有抱著你叫我的名字?〃
楚瑜的脸色大变,眼中立即露出憎恨的光芒.
余文青一语中的,事实上,昨晚余文正和他在床上时,的确就是把他当成了余文青.
在床上被人当作替身,已是奇耻大辱,结果下了床,还要被人扫地出门,更是辱上加辱,现在还要受到那个正主的嘲笑,楚瑜只觉得一把火从心头直往上烧,想都不想,甩了余文青一个耳光.
他其实根本不是好性子的人,只是在余文正面前,一直隐藏了自己本来的面目而已.
余文青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等回过神来,楚瑜已经快走到门口了.
以余文青这种性子,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正想追上前去打回来,眼角的余光瞟到余文正正往楼下走.
都是这老东西惹的事.
余文青紧走几步,来到余文正面前,在余文正刚叫出一声〃青青〃时,狠狠的甩了余文正一个耳光.
〃王八蛋.〃余文青打完人就往楼上跑.
余文正莫名其妙的挨了一个耳光,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他只是本能的就往楼上追去.
等他上了楼,就看到余文青的房门大开著,余文青正在里面收拾东西.
〃青青.〃他按住余文青的手,铁青著脸,〃你想做什麽?〃
〃把你的脏手拿开.〃余文青粗鲁的甩开他的手,继续把那叠证件往包里放.
余文正的手又一次按在他的手上,手中的力度是他无法反抗的.
〃你想离开这里?〃余文正的口气中已经有一种危险的成分,〃我不会允许的!〃
〃用不著你允许.〃余文青挣了几下,可是体力悬殊太大,他挣不开,一怒之下,另一只手就对著余文正脸上招呼过来.
平时余文正都会让著他,可是今天他想离开这里这个事实让余文正真的动怒了.
他已经退到不能再退的地步了,唯一要求的,不过就是他能生活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简单,结果他竟然想离开.
他一伸手,就稳稳的接住余文青的拳头,然後用力一推,将余文青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盯著他,〃你试试看,没有我的允许你能不能走出这道门?〃
余文青实在烦透了他的专横,从床上一蹦而起,就往门边冲,连那个装著证件的包都顾不上拿.
还没等到他冲到门边,余文正就从後面攥住他的一只胳膊.
〃你不可能走得出去的.〃余文正冷冷的看著他.
余文青知道体力和身手都比不上面前这个人,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冷冷的一笑,〃如果我死了呢?〃
说完自己也觉得心中一酸.余文正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他现在这麽讨厌他,早已经不是因为当年他侵犯自己的事,而是因为他的专制.
他已经快三十岁了,可是在余文正这里,却永远都像一个孩子一样,没有一点真正的自由和人格.
余文正愣住了.这是余文正第三次听到他提这个〃死〃字了,以前他没有仔细的去留意,可是这一次,他却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种很坚决的东西.
他的身体僵了僵,轻声道,〃青青,哥已经这麽让你难以忍受了吗?〃
〃是.〃余文青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余文正觉得有轻微的晕眩,好半天才开口道,〃即使这样,我也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余文青一声冷笑,〃那我告诉你,今天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不会再留在这里.〃
他口气中的绝决让余文正感到一丝恐惧,忍不住轻轻的叫了句〃青青〃.
余文青冷著脸,紧抿著嘴,有一种憎恨的眼神盯著他,鼻息粗重,好像在忍耐著什麽.
他闭了下眼睛,轻声道,〃你在逼我,青青.那好吧,我也可以告诉你,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作家的话:
鲜的速度实在是...
我贴文出的状况,改贴弄了半天才搞好.
第二十七章
″那你怎麽还不死!″余文青怒吼道.
道听途说和亲眼所见毕竟还是有差别的,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实在深深打击到了余文青,他只觉得一阵反胃.
这个王八蛋,一边和别人上床,一边又在这里说因为爱他,要限制他的自由,这到底是什麽逻辑?他到底把他当成什麽了?
这麽多年的积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余文正,你自私,冷酷,专制,蛮横.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小宠物,你做那些事,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这麽大人了,你整天说关就关,说放就放,你养小狗呢?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是为了我好,全他妈的都是放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麽?你不就是想要老子陪你上床吗?你是全天下最虚伪的人,做了**还想立牌坊.″他忽然用自由的那只手粗暴的扯自己的衣扣,″这种日子我受够了!余文正,你想我陪你上床,我就陪你一次,等你上过了,了了心愿,你给我真正的自由,要不然,你说等著替我收尸吧.″他口气强硬,心里面却一阵阵的发酸,眼泪怎麽忍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余文正被他的这些话狠狠的打击到了,攥著余文青胳膊的手松了松,人也往後退了一步.
余文青咬著嘴唇,恨恨的瞪著他,一边流泪,一边还在扯自己的衣服.
余文正只是怔怔的看著他.
上衣已经全部脱了下来,他的手刚放到皮带上,一只手按到他的手上.
″青青.″
余文青全身发抖,牙齿死死的咬著嘴唇,还是碰的咯咯响,可是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看得出来余文正眼中的痛,可是他也痛.
他们两个,都满身伤痕,却无法相拥取暖.
余文正轻轻的松开手,虽然什麽都没说,余文青却知道对方已经妥协了.
他飞快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套上,什麽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
余文正在余文青走後很久後,还保持原来的姿势呆在原地.
他从没有想过,会从余文青口中听出这番话.余文青说″你怎麽还不死″时,眼中的那种恨意,让他觉得震憾.即使他再强势,也还是深深的受到了打击.
他想到余文青小时候,小面人一般,成天跟在他屁股後面,哥哥,哥哥的叫著.
夏天的晚上,他将余文青搂在怀中,两人一起窝在藤椅中,他给余文青讲牛郎织女的故事.等故事讲完了,小家夥就用胖嘟嘟的小手搂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的承诺等他长大後,也要给哥哥做媳妇.
他现在已经不敢奢望对方可以兑现儿时的承诺,只想找回他们曾经拥有过的那种亲密,可是余文青给他的答案是一句″你怎麽还不死″.
余文青这几天都住在酒店里.他的重要证件都丢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不过他本来也哪里都不想去.
马上就要过年了,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喜庆气氛,他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口,看著热热闹闹的街景,就觉得自己格外的凄惨.
不过他还是不想回那个家,不想见到那个人.
可是他不想见的那个人,却会自己跑过来找他.
那时已是年三十了.天上下著雪,但不是十分的冷.
余文青一整天都呆在酒店里没有出门.
早晨他就将手机关了.因为怕接到家里的电话.余文正打过来的话倒没什麽,他怕的是老保姆打电话过来.
他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更见不得她的眼泪.
等听到门铃响时,他就有预感,门外的人应该是余文正.
等到他打开门,果然看到穿著黑色大衣的余文正站在门口.
这一次,已经是余文正给也的最长时间的自由,大概他的耐心已经到头了.
″青青.″
余文青冷笑著把他让进来.
余文正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
余文青就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冷冷的看著他.″怎麽,终於还是要将我逮回去了.″
余文正直直的站在那里,只是默默的看著他,许久後才开口说了句″你廋了.″
余文青懒的理他,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余文正也不计较他态度的冷淡,只是一直用一种很温和的眼光盯著他,盯得余文青心里直发毛.
他受不了余文正这种目光.
″整整十二年了.″余文正忽然开口,是他一贯的平淡的口吻,看不出喜怒.″这些年,难为你了.″
余文青一时有点发愣.难道他是良心发现,来向他忏悔的?
″青青,我知道你讨厌我,事实上,我有时候,也有点讨厌我自己.你知道,我一直对你…”他笑了一下,″我明知道你不喜欢,却一直在勉强你…是我的错.″
余文青彻底的呆了,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幻听.
余文正仍直直的站在那里,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下他的脸.他的动作很轻很快,在余文青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时,已经收回手去.
″跟我回去吧,阿姨念叨你一整天,都哭了.你就当是心疼她吧.″余文正的口气虽然和平时一样平淡,可是余文青却还是从当中听到和平时不一样的味道.
余文正伸手打开门,又看了余文青一眼,″我以後,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管你了.真的,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只是今天,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一次话,快点回家过年,要不然阿姨会难过的.″他说完就默默的离开了.
余文青原来以为两人又要大吵一场,他已暗中作好了戒备,可是对方却完全没有挑衅的意思.
他不战而胜.
他最终还是回到了余家.
余文正说过的话也的确算数,在後面很长一段时间,他真的没再管过他,也没有再派人跟踪他.
他似乎,真的完全自由了.
可是余文青却越来越不安起来.没有任何原因,他就是觉得不安,好像即将有什麽大事要发生一样.
春天刚刚来临的时候,他的新专辑即将推向市场,正在紧锣密鼓的做著宣传,整天忙的像个陀螺.而余文正也是整天的早出晚归,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忙碌.两人唯一的一次交谈,是有人造谣说余文青和梁染有一腿时,余文正拿著那些相片问他是不是真有其事.
梁染其实已经有男朋友了,可是余文青不知为什麽,却只是冷哼一声,沈默不答.
余文正也没有什麽特别的表情,只是好像有点疲惫似的往沙发上靠了靠,低声道,″如果真喜欢,就早点定下来吧.你也不小了,也该收收性子了.这女孩子,是单纯了一点,不过这样的人,也有她的好,和她在一起,你应该不会觉得累.″他顿了一下,似自嘲一般笑了笑,″这些年和我在一起,累坏了吧?″
余文青不知道要怎麽接他的话,就抿著嘴不吭声.
余文正也不以为意,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
那是他们最後一次真正意义的交谈.在这过後没几天,余文青刚刚结束了一个通告,疲惫的坐到保姆车上时,忽然间接到贺长吉的电话.
他半闭著眼睛,漫不经心的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
里面的人只说了一句话,就将他的世界,完全颠覆了.
″文青,你哥出车祸了.
作家的话:
余大少终於被俺写死了.默哀!
第二十八章
接连好几天都在下雨,难得天放了睛,吃过晚饭,余文青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看了一下公司上个月的几份财务报表,就站起身,在天边还残留的最後一点微弱的霞光里,一个人安静的散著步.
才不过三十二岁,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老了.
在几年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那个绚烂多姿的舞台,去过这种平淡却安稳的日子.
那个王八蛋,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把本该是他扛的责任全都落到自己身上,余文青想就算他死了,自己也要每天诅咒那个王八蛋一百次,让他死不安生.
走到一个假山後的凉亭,他走到里面,斜靠在栏杆上,一边抽烟,一边看旁边池里戏水的鱼.
余家别墅重新装修过好几次,整体风格趋於欧式,现在这个亭子及假山和整体的布局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他有好几位朋友都曾经建议过他,干脆把这里拆掉,就算不再重建什麽东西,就填平了栽点花草也不错.
意见很中肯,可是他舍不得.
人真的是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的.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起了风,他穿的单薄,感到一点凉意,很自然的就抱起胸御寒.
这时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匆匆的往这边走,廋廋小小的个子,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
是他家的老保姆.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麽又穿的这麽单薄就往外面跑.″老保姆走过来,心疼的摸了摸他的手,满是皱纹的脸上,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快点回去,瞧这手冻的.″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被像三岁孩子似的对待著,这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可是老保姆在他家资历深,视他如自己亲生的孩子,又是那个人留下来的顾命大臣,他实在他不好也不敢违逆她的意思.要不然这耳根好几天都不得清静.
他们一起往回走,一边走,老保姆一边还唠叨著,什麽他从小底子薄啦,差点就没养大啦,还有以前不顾身体做劳什子明星啦,最後就唠叨到那个人身上.
″大少爷要是还活著,看到你这样,肯定又得心疼了.″一偏头,看到他手中夹的烟,就唬著脸上前一步,伸手要夺他的烟,″抽抽抽,你这身体能抽烟吗?要是大少爷…”
他忙将未吸完的烟扔到旁边的垃极箱中,然後举起双手,″好了,我怕您了,我都听您的,成不?″
老佛爷这才息了怒,抬手点著他的额头,″你这样要是让大少爷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余文青陪著笑,然後转回头又看了眼那亭子.
如果那个人真知道心疼,又为什麽要离开他,明知道他什麽都不会,却还是把这麽大的一个摊子,全部压到他的身上.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章岳霖坐在沙发上,一看到他进来,对方立即站了起来.
章岳霖四十来岁,年纪不大,却已有了白头发.余文青对此的解释就是那人太过精明,用脑过度,头发都闹革命,不跟他干了.
余文青忙示意他不用客气,可是老家夥仍然微弯著腰站在那里,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
但这人心里在想什麽,余文青永远都猜不到.
这就是那个混蛋**出来的好下属.
老保姆好像这时才想起刚刚去找他的原因,一边脱围裙一边笑道,″哎呀,瞧我这记性,是章先生找你有事.″
余文青笑著摇了摇头,老保姆一看到他,还能想得起谁来.
他摆了下手,示意她可以离开,然後在章岳霖对面坐下.
″找我有事?″已经是下班时间,如果没有重要的事,章岳霖这个老狐狸是不会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的.
“嗯,有点.”章岳霖等他落了坐,自己才坐了下来.
他看著面前这个看似拙於言辞,本份老实,实则城俯很深,精明滑头的老家夥,就不禁感叹,还是那个人厉害啊.虽然人不在了,余威犹在.他现在的一切,生活,或是事业,全都被那人在生前就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
恐怕他到死,都不用担心遇到什麽麻烦事解决不了.
章岳霖把一份资料推到他面前.
″文青你看一下,明天要不要见报?″
余文青一边端著茶杯暖手,一边拿起面前的些东西看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微微的变了变,皱著眉头沈思了一下,在想消息可不可靠.
其实肯定可靠,都有照片为证.
看相片的质量,应该是偷拍.
他都不知道是该夸他手下的员工敬业,还是感叹现在的人心不古.
章岳霖盯著他手中的资料,″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病情有多严重,但肯定不会太轻.估计真是报道出来,中天的股票就…”
余文青摆了摆手,重重的呼了口气,伸手揉了把脸,然後用手指点著桌上的那叠东西,″我知道了,这些东西先放我这里,我考虑一下.″
章岳霖既然会拿这些东西过来,自然就是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说明他自己拿不定主意.
这个老狐狸从来不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不过现在是信息时代,他们既然可以拿到这个消息,就难保其他人不会拿到,余文青这麽一踌躇,说不定就会让别家得了先机.
″不过你也不能考虑太久.″章岳霖站起来,想走又没走,到底还是交待了他一句.
余文青点了点头.
等到章岳霖走了後,他将手中的茶慢慢的喝完,这才给云海潮打了个电话.
毕竟他们曾经在同一家公司做过事,又都曾是星娱的支柱之一,私交甚好,他不想落井下石.
电话很快就通了.
″海潮,你现在在哪里?″
″老家.家里有点事.″
那个消息看来的确是真的,因为那些照片里面,有一张就有云海潮.
他想了想,不打算拐弯抹角,″海潮,你爸爸是不是病了.″
那边沈默了一下,好像在犹豫什麽,然後他听到云海潮说,″是有点不舒服,不过不严重,劳你挂心了.″
对方明显在防著他,他也知道沈亦天这一病非同小可,沈家封锁消息也是情有可愿.可是他没有想到云海潮竟然连他都想瞒,难道他们这麽多年的交情都是假的.
″海潮,我知道你怕什麽,不过我告诉你,我手上有一点资料,正在考虑明天要不要见报.″
″文青.″对方急急的叫了他一声.
他不吭声,等著对方再开口.
对方咳嗽了一声,才低声道,″我爸爸是病了,很严重,不知道能不能闯的过去.″
他心中一紧,难怪沈家人这麽紧张.中天差不多就靠沈亦天一人支撑著,他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还真是要命的一件事.
″医生怎麽说?″
″动手术,三成机会都不到,不动的话,活个两三年.″那边说到那里沈默了一下,″三年後他也才五十七岁.″
他也觉得难受,因为他自己经历过这种事情,而且那个人比沈亦天还要年轻的多.
″什麽时候动手术?″
″就这两天.″云海潮叹了口气,″本来他是想等倾城生日过了再动手术的,不过医生说越拖的久,手术的风险就越大.″
都这个时候了,沈亦天还放不下孟倾城,还真是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