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 by 南枝(下)【完结】(13)

2019-06-08  作者|标签:

  谭允文紧握着卫溪没有插针头的手,眼里充满无限歉意与柔情地望着卫溪,摇了摇头,说道,“我还不想休息。我想和你说些事情。”

  卫溪看到谭允文的坚持,便侧身挪了一下位置,示意谭允文靠在床上来说。

  谭允文很欣慰地靠到床头,将卫溪揽在自己怀里,语气里带着愧疚,说道,“我想和你说说我和你妈妈的事情。你要听吗?”

  卫溪心里一紧,眼神变得黯然。

  因为从没有过父亲,加上小时候受到的歧视和伤害,他便将父亲这个名词从自己生命里剔除了,他对这个词没有一点概念。看到别的父亲肩头托着孩子,他从没有对那些孩子露出过羡慕的表情,心里也不会起波澜。父亲,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在母亲死后,他就更不需要了。

  所以,在谭允文对他好的时候,他从没有去想过那可能是一种亲情,他只将它当成了爱情。

  在周延的暗示下,他猜到谭允文可能是那位父亲的时候,他也根本没有概念,父亲到底是什么呢,不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男人吗?

  从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活了二十年了,突然有人告诉他,你有父亲了,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

  这要卫溪如何接受父亲这个名词,他根本对此没有直观的感受,只有在周延骂他乱伦的时候,他才有些震惊,但是,他对此并没有过多的体会。

  谭允文在他心中,爱人这个位置占据了太大的份量,父亲根本没有一席之地。

  只是,谭允文是在乎的吧!

  卫溪害怕这个。

  而且,父亲是和母亲联系在一起的。

  听谭允文说到‘妈妈’,卫溪脑子里就出现了那个小女人模糊的身影,很惹人怜爱,卫溪更小的时候,妈妈还没有离开,他想过长大后要好好保护她,要让她高高在上的过日子,让她骄傲的抬起头来蔑视那些说她坏话的人。

  但是,她去世了,离开了这么多年,卫溪都不太记得她的长相,只有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样子时,才会对她的长相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记得她也是这样的脸型,这样尖尖的显得很脆弱的下巴。

  卫溪不想听谭允文说母亲,这让他难过,但是,他却点了头,说,“好!”

  “你妈妈叫卫敏敏对吧!我并不认识她,甚至从没有见过她,丝毫不记得她。你相信吗?”谭允文的声音沙哑却悠远,带着疲惫。

  卫溪没有回答,静静地听着。

  “那是我第一次到中国来,因为家里爷爷奶奶要所有人说中文,习毛笔字,我才会这些。不然,我到中国来只会是文盲。我遇到了你周叔叔,嗯,就是周杉。我在他家的玩乐场所里玩,被灌醉了酒,就和你妈妈发生了关系,但是,整个过程中,我并没有多少感觉,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你妈妈,那时候她已经走了,我那时候还小,并没有想过要去找她,去补偿她。”

  “我不是要推卸责任,只是整个过程中,我真的没有多少印象。后来,周杉有调查,你妈妈被人陷害,被下了药,是她跌撞着跑到我房间来的。”谭允文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更加低沉地说道,“我并不是故意。你愿意相信我么?愿意原谅我么?我不是故意不养育你,故意将你抛弃,我那时候不知道世界上有你,也不知道对你的母亲造成了那样的伤害。”

  说实在的,谭允文在整个过程中是比卫敏敏还冤的苦主。卫敏敏冤,是她在夜总会里太清纯让人看不惯,好歹也算不入流,被人暗算。

  谭允文却是睡在自己的房里,被女人**,算是半软半硬上了女人,之后,还要担心被传染了性病,真是祸到门前,冤到骨子里,但他还不能喊冤。

  卫溪没有说话,继续沉默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到卫敏敏深害相思的样子,便觉得很可怜,低语说道,“我妈妈记得你,她去找过你很多次,我想,她是爱你的,很爱很爱。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

  卫溪的话里带着太多的伤怀和无奈,让谭允文伤心,“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介意,我以后会去看她。”

  卫溪抬起头来看谭允文,眼光犀利,“那你爱我吗?是**之间的爱。还是你觉得你对不起我,所以,我的什么要求你都答应,和我做 爱你都答应。”

  卫溪一瞬不瞬地望着谭允文,他放不开这个人,无论什么手段都想和他在一起,但是,要是谭允文对他没有一点爱人间的爱意,那样的手段又有什么用呢,他不是依然落得他妈妈的一样的下场吗?

  听卫溪这般问,谭允文反倒松了口气,毫不在意卫溪的惊讶和反抗,托着卫溪的后脑勺给了卫溪一个深吻。

  “这是我的答案。世界上没有哪位父亲会因为要补偿儿子和他上床的,你是傻瓜吗?这样的问题也敢想。”谭允文笑着给出了答案。

  “你抽了多少烟,嘴里全是烟味!”卫溪心里的大石落下,为谭允文的答案感动,但还是不免气他将对卫敏敏的错误全都推脱掉。

  “这就去漱口。”谭允文含笑再亲了卫溪的脸颊。

  “你少抽些烟吧!”卫溪苦口婆心劝道。

  “好!”谭允文笑着将卫溪放到床上,自己起身,脸上的憔悴疲惫完全无法掩盖他的欣喜和满足。


  第六十三章 圆满


  医生姓李,他又进来给卫溪做了检查,说卫溪并没有问题,好好休息两天,以后注意饮食和精神状况,不要大悲大喜紧张兴奋太过,卫溪只是轻微胃炎,好好保养就不会犯病。要治疗只能慢慢保养,并没有快速的根治之法。

  医生走了,周杉也来告辞,他看着卫溪很亲切,让卫溪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只是知道卫溪知晓了父子关系,所以才会作为一个长辈这般安慰。

  谭允文叫住了周杉,在听到卫溪对周延说的那些话后,感动反省之余,他是有破釜沉舟的打算的。

  他不要卫溪吃亏,和他偷偷摸摸在一起,最后还要承担所有人的责骂。

  “周杉,我有事情要和你说。”谭允文因为卫溪醒来精神好了一些,但是,毕竟几天没有睡好觉,脸色并不太好,对着周杉说话的时候,语气沉重带着点壮士视死如归的悲壮,让周杉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想不到谭允文有什么特别的大事需要这般告诉他。

  周杉回过身,坐到客厅沙发上,好整以暇等着谭允文的话,“你说吧,我等会儿回去一样。”

  “你听后无论怎么看这件事情,但都请不要说出侮辱的话,也不要侮辱卫溪,我是无所谓的,但是,做了朋友这么多年,你我算是知心至交,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玩弄人玩弄事的人,我所做的事情,无不是认真的,经过深思熟虑的。”谭允文坐到另一个沙发上,语气深沉和带着决然又被命运愚弄的悲哀,谭允文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但是,周杉知道,老友平静的脸上,深邃幽沉的眼睛里写满了决绝还有恳求。

  周杉很疑惑,不知道谭允文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先说这么一大段的前言。“你先说吧,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聊,什么侮辱性的话,直接叫我不要骂人不就行了。”

  谭允文脸上现出一个凄然却又幸福的笑,居然还带点腼腆,“我和卫溪是恋人关系,很久之前就是。以前是精神上的,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肉体关系。”

  周杉坐着一动没有动,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问道,“你和卫溪?恋人?”

  “是,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的,但是,已经很早了,我发现的时候,我想过要远离,那时候我没有再去见卫溪,只是,我坚持不下来,后来,我只好又去找他,我忍不住……”谭允文想到当时的情景,那时候每日度日如年,心永远像没有着落,那时他便已经堕入情网不可自拔了吧。

  谭允文没有逃避,他看着周杉的眼睛,向老友诉说自己爱情的一点一滴。他并不只是要感动周杉,要周杉理解,他也是想将这些事情说给朋友,想要他们的祝福,但是,周杉的祝福是最难得到的吧。

  周杉有些茫然。

  他所做的生意,他所处的位置,他什么事情没有听过见过,父亲强 奸女儿,叔父强 奸侄女,母亲**儿子,表哥鸡 奸表弟……这些,他都知道好几起,那些在他眼里他只是觉得厌恶,让他更是对人性嗤之以鼻,除此,他并没有特别在意那些事情的性质是乱伦。

  周杉的道德底线低得让人咂舌,只是,当最好的朋友也干起这种事情的时候,周杉第一反应不是觉得恶心,觉得无人性,以前谭允文和卫溪在一起的情景出现在他面前,那时他觉得很温馨和美好,现在他依然觉得很温馨和美好,还会觉得这两人看着真豋对,天造地设。不过,马上,他又反应过来,这两人是父子,那是乱伦。

  “你们是乱伦。”周杉很不客气地冷冷出口。

  “我知道!”谭允文语气沉重地说完,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是命运捉弄我们不是吗?要是你不记得那一些事情,你没有认出卫溪来,这一切还不是会按照这样发生,谁又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倒希望你没有认出卫溪来,我便不用自欺欺人那么久,让卫溪伤透了心。”

  周杉完全跟不上谭允文的思维,他有些发懵,假如这是别人的事情,他一定会出口便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爹要奸儿子,谁管得着。”

  只是,这人是谭允文,他哪里能这般事不关己。而且谭允文将这件事情拿来和他说,那是因为什么,只能是希望他能够保证以后替他保守其父子关系的秘密,而且还要看着这对父子做亲密爱人,还要作为朋友祝福他们。

  一想这些,不得不让周杉发懵。

  周杉比谭允文还大两岁,他一生万花丛中过,从来玩弄感情,讨了老婆后才收敛了一些,但是,要说到爱情这玩意儿,他可从没有过感觉,倒是看到不少人殉情,要死要活的,他只觉得搞笑,不过,看着一向沉稳冷静的谭允文也说爱上了某人,而且那人还是他儿子,并且听谭允文刚才一席话,这人就如那些深陷情网的人一般,除了那个不知为何物的爱情,其他事情好像都可抛之脑后了。

  周杉没什么大反应,他可不支持乱伦,但是,对方是自己的好友,自己又太了解他的为人,谭允文来对他说这些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自己的反驳应该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周杉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卫溪的房间位置,说道,“这是你们的事情。要我装聋作哑也行,不过,我是不会打包票的,你自己要想清楚了,这可是将你最大的把柄留在了我手上,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你还是要想到我这个时候的话,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是朋友也认,有时候还更认钱一些。”

  周杉说得轻松,谭允文笑了起来,“我本来是准备带着卫溪到国外没人认识的地方去定居的,这样,谁也找不到,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只是,卫溪可能并不愿意离开这里。你的情,我记着,以后你拿这个要挟我我也没意见。”

  卫溪穿着睡衣,站在卧室到客厅的门口,看着谭允文没有说话,不过,眼睛里倒是亮晶晶的带着水意。

  谭允文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周杉回头看到卫溪,脸上表情倒不自然,以前他便觉得这两人之间说是父子气氛却又总是让人觉得怪异,现在知道这两人是恋人,他更觉得气氛怪异了。他并不支持这两人,但他只是个局外人,保持沉默对谁都好。

  “允文,我饿了!”卫溪有些委屈地说。

  “厨房里只有粥,我打电话叫外卖,可能要等会儿才能来,你先吃粥垫垫吧!”谭允文语气里带着关怀心疼,眼睛全在卫溪身上。

  周杉觉得这个气氛更怪异了,便马上说道,“我先回去了,卫溪好好养身体,允文,你也要休息!”

  谭允文根本没有送周杉,看他走了,便去给卫溪盛了薏仁小米粥。

  谭允文并不介意卫溪听了他和周杉的话,听了更好,他要卫溪安心,不用担心这些事情。

  周延那日出了谭允文家并没有回家,打了个电话回周家就失踪了好些天,他去外地旅游去了。不自觉地就去游览了诸多佛教寺院,他并没有要出家的意思,只是去观光旅游外加静心,这次旅游让他得到了很多收获,古寺里的幽静,一尊尊俯视众生的佛像悲悯人间,他觉得自己像悟了什么,心情变得开阔,人也突然之间变得沉默稳重起来。

  周延的变化让周家的人很好奇也很担心,周杉知道缘由但也不知道如何开解,加上男人就是要自己经历挫折才会成长,于是周杉便对周延放任不管了。在周延经过自己的一番思考后,他变得成熟了,开始好好上课,甚至没有再出去乱来,私生活好得让所有人惊叹。

  卫溪身体好了之后回学校去,大家都来问卫溪出了什么事情,卫溪只是说胃炎犯了在养病,魏旭看着卫溪,眼中还是带着原来的那种深情,但是,他已经要走了,就祝福卫溪以后都能够快乐吧。

  谭允文之后带着卫溪一起去参加过朋友的聚会,教卫溪打台球,带卫溪去出席朋友孩子的订婚礼……

没过多久,大家都知道谭允文有一个很宝贝的小**,这种事情在他们这种圈子里并不算新鲜事,加上谭允文做事低调,大家对谭允文并不是特别了解,也算不上很关心,事情也就在大家口头传传也就过去了,并不会引起什么波澜,只是,周杉心里多少有些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抑或是永远也解不开;介绍卫溪家教的那位数学老师知道后,还笑着开谭允文玩笑让他请酒,他算是两人的媒人了。


【正文完】

番外——一千朵玫瑰(一)


  卫溪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将教研室导师的课题最后部分赶完,就去请了假,说希望早些回家。导师签字之后还很厚道的提前给了卫溪春节红包,里面虽然只有两百大元,但那份受知遇和厚待的心情是不可言喻的。

  卫溪又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春节不回家了,要去别人家里过。

  电话开始是外婆接的,外婆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人却最爱八卦,卫溪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听卫溪一说去别人家里过,马上就喜形于色,笑出声来,说道,“是不是要去媳妇家里见亲家。暑假你外公就说你一定是有媳妇了,你还不承认,你这孩子害什么臊啊,迟早的事嘛!……”

  之后就是一通在人家家里应该怎么样,要勤勉,要恭谨,要对人家女孩子好,要对人家父母尊敬,要嘴甜,不要当闷葫芦……

  外婆唠叨了近半个小时,感觉什么都交代了才最后确认了一句,“都记住了吗?你这娃就是个闷墩,我说得口干你也不应一声。”  

  卫溪开始的时候听得满脸通红,之后就有些精神不集中只想叹气,最后听外婆做总结陈词了马上应到,“我记着呢!”

  之后便是外公来说话,外公比较好,开始就是问女孩子家在哪里,家里情况怎么样,人好不好相处,要在人家家里住多久,去的时候不要忘了带礼物,之后又说了些待人接物的事儿,还要卫溪到了之后要打电话……

  外公没有外婆说得久,但也是一大堆,卫溪就心里想着谭允文嘴里胡编乱造地答了话。

  外公当然也是深信不疑,卫溪将谭允文定位在媳妇的位置上,再想想外公外婆的话,就觉得异常兴奋,脸上带着窃笑。谭允文正好从楼下下来,看到卫溪这个情况,便有些好笑,问道,“你在高兴什么。”  

  卫溪刚挂电话,转头就听到谭允文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脸上的奸笑更明显了,挂到谭允文身上去,说道,“给外公外婆打电话,我说你是我媳妇,他们让我要好好对你,要爱惜你。”  

  谭允文眼里是宠溺的笑意,却假装板起脸来拧了卫溪脸一把,“你就占占嘴皮子便宜吧!臭小子!”  

  卫溪和谭允文下午晚饭时间到达新奥尔良,有车来接,七点左右便到了一座庄园里。卫溪晕机厉害,坐飞机差点要了他的命,在飞机上连胆汁都吐出来,谭允文心疼得厉害。

  在车上,卫溪差不多算晕过去了,到了庄园里,谭允文便抱着他洗澡,喂他喝药,再喝了些牛奶,便让他睡了。

  谭允文虽然也很疲惫,但也必须交代一些事情。  

  第二天早上,卫溪醒来,入眼是深橘色天鹅绒的华盖,视线下移看到象牙色的床柱,对面墙上是一副壁画,清晨的森林里天鹅在舞蹈,房间里还有巨大的衣橱,然后还有梳妆台,还有放着装饰品的柜子,一边还有一扇落地大窗户,窗帘也是深橘色,外面天光大亮,在窗帘上印上光影……

  房间里的布置带着古意和贵族风,让卫溪不知道身在何处,身边温暖的身体,平稳的鼻息,谭允文还在他身边沉睡,这才让他放了心。

  因为晕机,他现在还觉得胃里恶心,口中发苦,头脑发昏,躺在床上并不想动,盯着谭允文的脸看了一阵,又望着那窗帘发呆,之后便又睡过去了。

  谭允文醒来起身,卫溪才又醒了。  

  洗漱换衣然后吃早饭,这里只有西式早餐,谭允文很抱歉地向卫溪说起,请的中餐厨子中午才能来,早上随便吃些让他不要介意。  

  这里并不是谭家的本家,仅仅是谭允文私人的度假庄园,谭允文虽然主要是在中国发展,但他在中国每年待的时间最多不过两个月,直到飓风“卡特里娜”来袭,谭诗思转到中国读书,谭允文才在中国所待的时间长起来,到后来和卫溪有了感情,他便将几乎所有时间都放在了中国,所以,这里,谭允文也很久没有回来了。

  这个庄园是谭允文的产业,主管是一位黑人,这栋欧式古典风格的房子里的管家是位拥有印第安人血统和法国血统的老人,大家都不会说中文,卫溪虽然英语口语还行,但要他speak out ,他还是觉得拘束不自在,加上别人英语也不正宗,就出现了交流障碍。

  在这个庄园里住了两天,第一天用来修养生息,第二天谭允文带着他好好游览了新奥尔良,自从受了飓风袭击,新奥尔良便没有恢复,大自然的破坏力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谭允文说,在这样的自然灾害面前,人力根本没有办法抵抗,只能祈祷上天保佑,所以,在健康安全的时候,一定要珍惜生命,好好过日子。

  卫溪点头称是,被谭允文借机吃豆腐,吻了个满脸通红。

  卫溪问飓风袭来的时候,谭允文是不是在这里,谭允文说他在中国,当时很担心家人,后来回来看到一片惨状,便很心惊。  

  之后已经是旧年腊月二十七,这天正好是西历二月十四号,西方的**节。

  前一天出去旅游参观,卫溪累得疲惫不堪,睡着了就不想醒,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在床上滚了两番,觉得腰背有些酸,没有摸到谭允文的人,才知道他已经起来了,卫溪深吸了口气,准备起床,吸入的空气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好浓的玫瑰香,想着谭允文难道洒了玫瑰的香水,也不至于洒这么多啊,味道弄得让人发晕。

  卫溪迷蒙着眼裹着被子坐起来,身体发软没有力气,朝房间里扫了一眼,马上就瞪大了眼,张着嘴愣了。

  房间里除了床上,地上全都放着深红玫瑰,甚至连那梳妆台上也被几束玫瑰放满了。

  玫瑰层层叠叠的一大束一大束地放着,居然还叠出了层次,看得出来绕着大床组成一个心。

  卫溪也不顾冷,穿着睡衣站在床上看着眼前景色发愣。眼里全是玫瑰的红色,花朵娇艳动人,颜色瑰丽魅惑,香味浓郁袭人,卫溪脑子有些发懵。

  谭允文听到房中动静,便开门进来,看到卫溪穿着轻薄睡衣站在床上,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很是奇怪。

  谭允文顾着不把花给踩到了小心翼翼走到床边,用被子一把将卫溪裹起来,拉倒到床上,自己也跟着滚了上身在床上卫溪旁边,笑着在卫溪脸颊上亲了一口,看着卫溪眼睛,温柔的说道,“宝贝,喜欢吗?”

  “谢谢你,挺喜欢的。”卫溪脸上露出笑意,看着谭允文俊雅的脸,侧身翻到谭允文之上,亲吻谭允文的唇,谭允文是来者不拒,两个人吻着吻着就渐渐失了正常的心跳呼吸。  


番外——一千朵玫瑰(二)


  卫溪支着身体在谭允文两边,红着双颊,水润的双眸就如盈着月光的两潭秋水,婉转柔美,深情款款又带着渴望念想。  

  谭允文被他看痴了,抬手搂上卫溪的背,轻轻将他圈到身上,卫溪的头靠在他的颈窝,呼吸间是谭允文身上淡淡的味道还有房间里的玫瑰花香。

  卫溪轻啄谭允文的颈项,慢慢移到喉结下巴,伸手去解谭允文的衬衫扣子,才刚抚上谭允文的胸膛,就听房间外走廊上有轻微脚步,卫溪神情一紧,看向谭允文的眼睛。

  卫溪此时的神情就如那要出去觅食,但是竖起毛来听动静的老鼠,着实可爱得紧,谭允文轻轻笑了,凑到卫溪耳边,气息**地说道,“门没有关,等我关了门,宝贝想怎么上下其手,我都让你来。”

  卫溪红着脸小心翼翼转过头,通过大开的房间门看向外面,一位女仆从外面走过,她仅仅是看着房间里的玫瑰一笑,然后不经意扫到床上的两位,马上觉得打扰了别人好事,很歉意地躬身马上要走。  

  “Sherry!please! ”谭允文倒是大方,起身将卫溪搂到怀里,叫住女仆,抬手指了指房门,示意她帮忙关门。

  女仆很坦然地过来关房门,还朝卫溪一笑。

  “Thank you!”谭允文表达感谢,卫溪红着脸满脸窘迫。  

  “宝贝,继续吧!”谭允文摸着卫溪的手,从掌心到指尖一点一点的摸遍,那从手掌到心底的神经瞬间疯长,一点点的瘙痒不断聚集扩大,让卫溪整颗心都痒起来,卫溪嗔怪地瞥了谭允文一眼,将头靠在他肩头看一边的玫瑰,强压抑自己不对谭允文的动作做出回应。

  谭允文看卫溪没有动作,知道他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害羞了,也不介意,踢掉鞋子抱着卫溪倒在床上,手从睡衣衣摆伸进去,摩挲着卫溪的腰线,轻轻抚摸揉捏,卫溪这里最敏感,只要是有技巧的抚过,他就会软了身体。

  果真,卫溪一下子软倒在柔软的床里,眼眸里春风拂水面,涟漪阵阵起,喘息也跟着重了。  

  那只抚摸腰的手没有上滑,倒是越摸越下,伸进卫溪的裤子在臀 瓣上打转揉捏,卫溪那点意志力早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抬手将谭允文的衣扣全解了,就在他身上亲吻点火,谭允文被卫溪的大热情弄得也精神无比亢奋,将卫溪压在身下就去掠夺身下人的口舌。

  先是扫过牙齿口腔,捉住那条灵舌就是缠绕猛攻,卫溪被他弄得呼吸受阻,上气不接下气,当谭允文终于放过他那可怜的口舌转战他的颈项耳朵,他才能好好换口气。

  每次都被谭允文吻得失了神智,卫溪很不满,虽说接吻这种东西是训练出来的,但是,和谭允文日日接吻,他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少长进。

  等卫溪喘匀了气,马上不服气地搂着谭允文的脖子找准他的嘴又吻上去,两只修长的腿也缠绕上谭允文的身体,在谭允文的腿上腰上磨蹭着。  

  再来接吻,卫溪被吻得天昏地暗,感觉人已经灵魂出窍,世界一片百茫茫,只听得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还有谭允文的粗重呼吸,其他的都是飘飘然,身体好像也没有了重量。

  好半天才从那飘然的状态回归,卫溪想到接吻应该也是要靠天赋的,强求不来吧,以后不要再为这种事情介意了,不然,又吃亏又没有进步。  

  谭允文已经剥了卫溪身上的裤子,只剩个衬衫半挂在手臂上,身体柔软光洁,骨架纤巧却肌肉均匀,肌肤正泛着粉红,胸膛起起伏伏,半张口唇喘息,他见卫溪这般绮丽妖娆地在他身下展现美丽,心里满足幸福之余也有些光阴倏忽需要珍惜的感慨。

  于是更加卖力地和卫溪在床上纠缠一番。

  两人已经有一周左右没有过床事,都很激动。

  卫溪自己大张了腿让谭允文进去,谭允文的激烈进攻让卫溪连连告饶,“你慢点,唔……,嗯,你慢点!”

  只能紧紧将谭允文的肩颈抱住,感觉才是安稳的,心跳是那样急速,手臂里抱住的人是这样温暖。

  外面阳光已经洒满大地,花开世界,绚烂灼热。  

  等谭允文抱着卫溪在浴缸里洗澡,卫溪有些疲倦地靠在谭允文胸膛上,皱着眉头想事情。

  “宝贝,在想什么,看你烦恼地!”谭允文问道。

  “外面那么多花,过了今天,是不是都要扔掉了,好可惜!”卫溪想着就很伤悲,美丽的东西都是不长久的。

  “你看到了,高兴了,喜欢了,就好了,哪里需要在乎那么多!”谭允文亲吻卫溪的下巴,声音低沉性感。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送我那么多玫瑰干什么?”卫溪依然很沮丧,因为他觉得好浪费,谭允文送他那么多玫瑰,最后就是在玫瑰花香里做了一次爱,那些玫瑰就要被丢掉了。  

  谭允文看卫溪皱着脸问这个问题,脸僵了一下,敢情宝贝并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过片刻,他就恢复了笑脸,“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卫溪想了一下,答道,“今天是二十七了,没听说这天特别,不过,以前在家里,一般就是这两天请吃团年饭了,请灶神早过了,还有什么?”想了一下又说道,“哦,今天是二月十四号,不过,二月十四号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卫溪看向谭允文,向他求解。

  “宝贝,今天是**节!你不知道吗?”谭允文很无奈地给出答案。

  卫溪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今天是**节啊!允文,对不起,我忘了。不过,刚刚也补起来了。”  

  “你送那么多玫瑰干什么,好浪费,送一朵就好了嘛!”卫溪想着一朵的话还可以用来压书页保存起来,那么多玫瑰的话就没有办法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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