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的眼睛一直都不舒服,睡着的时候不觉得,可是醒过来之后那种酸痛感是会益发清晰的。
我就这样醒醒睡睡了几次,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终于被通知可以出院了。
那时候我醒过来眼睛也没有太明显的感觉了,医生说这代表可以拆绷带了,后期的治疗只需要在家里进行。
绷带被层层解开的时候,我心底居然生起了一股不可名状的兴奋感,当光明终于重新光临我的世界,我觉得简直就要被救赎。
治愈的感觉啊。
“可以看到光亮吗?”
视野还有些模糊,感觉什么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连忙回答:“可以。”
“现在应该还是会像近视一样,有些看不清,回家后积极做后期治疗,不出十几天就可以恢复视力了。”
“哦——谢谢医生。”我匆忙应答着,有些迟疑地往两边看去。
说实话,我原本就不是一个近视眼,现在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觉到模糊的光影的感觉,实在不是很令人舒适。
感觉到一阵轻响,全思凉的声音响起:“医生,这些天麻烦你了。”
“不用。”
感觉眼前的色彩一闪而过,我被人搀扶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动了起来。
由于好几天没有活动了,我的肌肉到现在还是麻的,不能很好的自主活动,被全思凉搀着坐到了轮椅上,我终于松了口气。
经历了这段时间的可以说是令人惊心的事情,我也有些想妈妈了,虽然有些窝囊。
不过现在我还不能见他们,被他们知道了,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即使在他们面前的是掌握他们未来的人。
第二十章
被折腾着上了车,我就像一个无法自由行动的人,由着全思凉扶着我,将我放在车上,躺平了。
车子发动的时候,全思凉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睡一下吧,医院离家里比较远。”
我没来由地叹了一口很长的气,仿佛想把心里郁结的不快都叹出去似的。
跟他在一起,我总是不开心。
回到全氏大宅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夕阳的余辉依旧照映在天际,半灰半红的天空上演着壮丽的火烧云,将森林的树叶映得火红,瑟瑟的风起了,带走了一丝属于夏天的闷热。
周围静得可以,连走动的声音都听得不甚清楚,或许佣人都被全思凉遣走了,猛然地一阵天旋地转,他居然拦腰抱起了我!
我来回踹了两下空气,有气无力地嚷着:“放我下来,我可以走!”
他没回答,只是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我继续踹了两下,实在是乏了,也就干脆不管了。
别人看了会怎么想……
感觉被放到了椅子上,我有些脱力地往后躺去,茫然地睁了睁眼。
这里应该是大厅。
“等下就吃饭了,先休息一下吧。”
我的头还有些晕,正使劲地揉着太阳穴以缓解眩晕感,有什么就向我袭过来——
我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那东西。
“别动,我帮你擦些药油,会好受些。”
我怔怔地将手放下了,直到额头传来舒适的触感,我微微闭上了眼。
擦完药我的脑袋凉凉的,特别舒服,就躺到长木椅上闭着眼休息了,正昏昏欲睡的时候,便被叫起来吃饭了。
和全思凉在一起之后,精神状态似乎都是有期限的,用餐之前的精神状态特别好,吃完饭之后就会渐渐变得困乏,没什么力气,不知道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缺乏运动的关系?开学之后一定要多多跑步。
开学前我的身子渐渐恢复,不适合激烈的运动,因此全思凉再也没有和我做过,也算是让我舒了口气,天天被逼着看色卡和照光,眼睛也不断清明起来。
舒适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我几乎都要将那些不愉快抛诸脑后了,就这样来到了九月。
开学了,我包袱款款地回家,再从家里包袱款款地去学校。
爸爸妈妈没有问我在主宅期间发生的事情,反而滔滔不绝地同我啰嗦他们在法国的旅游经历,他们说到了普罗旺斯,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花田。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怪异,又那么的合乎常理。
由于新的高中实行封闭管理的制度,每个星期只能回家一天,说是一天,也只不过是星期六的下午到星期天的下午,特别短暂,因此我和家人的交流也渐渐变得少了起来。
全思凉从我离开主宅后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这几年正是他巩固自己在公司地位的关键时期,如果没有我的插足,估计他干别的事情都是分身乏术的,我离开了,他也没有那么多的负担。
学校很大,课业也很繁忙,我每天除了学习之外,最喜欢的还是在操场上打篮球,这项运动是真男人的最爱,我不能缺席了,虽然打得并不是很好。
室友们对我的评价就是:勤奋但落伍,说我落伍的原因,我仔细想了想,估计是我身上没有任何电子产品的原因吧。
我喜欢世界都是寂静的,宁愿捧着书本,也不愿倚靠电子,过上原始人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我没有整天被父母电话轰炸的危险。
说起来,和全思凉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身上有手机之类的东西,莫非我们有相同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