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荣幸之极。”
既然说要扮演父亲的角色,挽着新娘出场,得体的礼服必不可少。之前那身修身的小礼服弃之不用,换上了由肖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银灰色礼服。样式简单,配上白衬衫,和灰色领结,成为婚礼上最英俊的男士。
当他挽着白色长裙的新娘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满场的来宾都为这对姐弟赞叹。
婚礼现场并没有记者,来的都是平日里的亲朋好友。大家带着祝福,注视着卢斩云把新娘交到新郎的手里。
新郎从伴郎手中接过提前写好的誓词。誓词是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年说起,说到他们之间的误会,他们之间的坎坷,他出车祸时的无助,还有她的相伴。
说到动情处,大家都眼含热泪。
誓词的结尾是新郎对新娘许下的诺言,在祝福声中,他们交换了戒指,深情相吻。
最后在亲友们的见证下,完成了仪式。
他们的结婚证是4日那天领的,说是那天的日子刚好是“爱你一生一世”的谐音。一领完就坐飞机度蜜月去了,留下一大堆烂摊子。
卢斩云也是在那一天坐飞机来到了上京。他意想不到的是,在同一城市,同一个日子,苏魏贤和一个女人在民政局排队拿结婚证。
这事还要从苏魏贤从沙亚城回来的那天说起。那晚遇见卢斩云后,他心神大乱,迷迷糊糊坐飞机回了上京,结果又迷迷糊糊地回了易家。回来的时候已接近中午,他拖着行李到了易家,易勤安为他开门。见到是他,什么都没说,侧身让他进屋,那种淡然的态度,就像他从未离开过。
等他缓过神来,才想到,不对啊,不是打算好要在外面多呆几天,就算出差时日短,他也不能这样着急地回易家。不是说好要用时间距离空间距离淡化他们的关系么,这样叫他下次如何找借口离开。
他急忙掏电话给他的狗头军师顾嫣然打电话,但对方没接,真是急死他了。
和顾嫣然联系上的时候已是半晚,电话里的她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刚睡醒。
苏魏贤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那边嗯了两声,苏魏贤后知后觉,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你没事吧!”他关心地询问。
“嗯,有些难受。你能过来一趟吗。”
“好。你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在收到短信后,他就出门了。
走出房门时易勤安并不在客厅,主卧室的大门敞开,灯却没关。只有浴室虚掩的门透出微光,易勤安在为老父洗澡。
“好啦好啦,别动,我给你擦背。”估计给老父洗澡是他头痛的事情。“那个东西别乱扔。”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只听到浴室传来水声,还有易勤安的抱怨声。
苏魏贤觉得好笑,易勤安这家伙大概是那种摆着一张臭脸,一边说你好麻烦,一边温柔搓背的人。和这样的家伙在一起也不坏,他突然想到在浴室里和他做的情景,一时羞愤不已。摔门而去。
易勤安闻得关门声,抬头看了看,水蒸气却熏得人睁不开眼。
Episode 59
出了楼梯口,凛冽的冷空气扑面而来。他拉了拉襟口,想着这样的天气还是呆在家里的好,但顾嫣然的状况又怎叫人放心得下。
出了巷子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向顾嫣然的家驶去。
上京的冬天无疑是冷冽的,寒风凝成有形的飞刀,切割着行人的肌肤。
据说是为了工作方便,顾嫣然的家在纪商区。在寸土寸金的纪商,所有的中高层建筑,都是写字楼。只有那些6层以下临街的建筑,才会一、二楼布置成商铺,三楼以上安排住户。这种小楼灵巧秀气,见缝插针。好处是置身商业圈,工作出行方便,坏处是闹,没一刻是清静的。
顾姑娘的房子就在这条商铺街的拐角处,六层高的建筑,复古式的小阁楼。站在阳台上,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架势。
这种接近热闹的小楼,也易被路人窥视。故阳台上多是放置盆栽花圃,让你一抬头,看见便是满眼春色,而不去在意窗帘后的风景。
顾嫣然从来都是一个享受精致生活的好同志,生活过得一丝不苟,但偶尔会来一点小情趣。
就好比从前上学的时候,所有的文具摆设都是整整齐齐,哪怕是打草稿,也是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依次排开。当然,偶尔也会在草稿纸上画上可爱的漫画。回家的路线也是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只是偶尔性质来时,会绕绕远路,去瞧瞧路间的花朵,摸摸野猫什么的。
从前苏魏贤常取笑她,说她肯定是A型血处女座。刚开始她还会生气地争辩一番,后来也就不反驳了。他也觉得无趣,便不再笑她。
说实话,他挺欣赏她这样的性格,把什么都弄得井井有条,不像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到头来弄得一团遭。
给他开门的顾嫣然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衣,脸颊肿得老高,嘴角上还有伤。
他问她,怎么弄得。
她不说。
“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我身上难受,可我的右手使不上力,你能帮我把浴室里的那个东西弄一下吗?”
直道她提及,他才发现她的右手无力的垂在一边。
“你的手……”
“大概是脱臼了吧。”顾小姐说这话的语气,就和晚上吃了一碗粥一般稀松平常。
“我看看,严重吗?还是去医院吧。”可听在苏魏贤的耳里,无疑是一声惊雷。就算他的想象力再次,从受伤的手臂,到红肿的面颊,还有嘴角的伤口,种种迹象都让他产生不好的联想。打劫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