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柳棋,还有两个是打扮成武士的程路和轩辕沥。
程路的颠魂三步倒将文华殿外反将全部都迷倒了,真不愧是定阳王府第一人形大杀器。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柳棋操心了。他高高兴兴地扑到王爷怀里,笑嘻嘻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刚刚寻芳殿里,我都不敢吃东西,肚子好饿。”
王爷看了柳棋一眼,和站在背后的秦司说了几句话。秦司点头,把轩辕沥领走了。
他这才带着柳棋程路一起往偏殿里去。
偏殿里,王爷把侍卫都赶出去,大马金刀坐下,一脚把柳棋踹跪到地上。
柳棋莫名,急喊,“爷做什么?”
程路看王爷脸黑黑,暗道不妙,扑通当场也跪倒。
“说吧,谁的主意?”王爷冷冷道。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互指,“是他!”
这关头谁认谁倒霉,想想赵舞那半个月的下场。
“爷,是程路说可以毒倒所有人!”
“爷,是小棋儿说擒贼先擒王!”
“是你说可以毒倒的我才去擒王的!”
“是你说要去擒王,我才帮你去毒的!”
两个人互相拆台,争相指证对方。
“好!好的很啊!都长本事了!”王爷抿唇,眼角冷厉。
一个仗着自己毒术过人,不考虑万一有个漏网之鱼该怎么办!一个上赶着给人去做人质,不考虑万一没毒倒,一刀砍下去又怎么办!
刚才凛阳王刀子举起来时,轩辕烈心跳几乎停止,这会儿化作万丈怒火直往头顶冒。
秦司禀了王爷,推门进来时,看到柳棋程路两人果然被扒得精光,反捆双臂弯腰吊在偏殿内。
两人后臀相抵,似乎密处一物将他们穿在一起,使他俩并作一个T形。最可怜的是,王爷还特意在臀缝相贴处斜插了两支燃着的蜡烛。浊泪蜿蜒而下,各自滴落到两人的身上。
每落一滴,就有一人一抖,牵连着另一个一动。两人都只闷哼,不敢高声尖嘶,怕引来外人。
秦司只瞄一眼,就低头跪下,给王爷回话。宫内正逐步清查反贼,估计怎么也要到天亮以后,才能开宫门。
王爷端坐着,冷笑,“那就等天亮吧!”
秦司侧目瞥向吊着的两人,正好柳棋脸朝下与他对了一眼。看到柳棋咬着唇,苦苦支撑的模样,秦司动动唇。
“怎么,想求情?”王爷沉声问。
秦司一哆嗦,王爷心情太差,爱莫能助阿,连忙摇头,退出殿外守着去了。
第四十二章
直至天色微明,两管红烛几乎燃尽,点点烛泪染满了两人的后背与双臀。王爷一松绳索,两人立刻萎顿摊倒在地,挣动几下才勉力分开,后臀相联的原来是一方檀木镇纸,此时脱落下来,粘着透明的肠液掉在地上。
王爷又冷哼一声,两个不得不半爬起身重新跪倒。
“什么样子,规矩学到哪里去!”王爷还不满意,转圈踢了几脚。
两人只好苦着脸再次提臀分腿塌腰,摆出标准跪姿,头底下互相还瞪了一眼,嘴唇无声地对骂,“都是你不好!”
幸好王爷也顾忌在宫里,最后也没让两个人伺候,到秦司再来相报时,便让他们穿了衣服,跟他出宫。柳棋也不敢去动粘了一后背的烛脂,衣服套上去时,觉得钻心的疼。程路与他半斤八两,系衣带时手指都哆嗦。
跨出殿门,小王爷轩辕沥上来给王爷见礼后,就牵住柳棋的手不肯放。毕竟还是个孩子,提心吊胆一夜后,小脸都有些惨白。
“沥儿吓坏了吧……”柳棋心疼地摸摸他的小脸。
“沥儿不怕,棋母妃脸色不大安好,可是害怕了?”轩辕沥一本正经问。
柳棋想,真是不可爱的孩子,他白担心了。
文华殿外的台阶上小太监们正在冲洗血迹。昨夜逼宫的武士踪影全无,多半不是死了就是被抓起来。凛阳王的下场不算太惨,他怎么也是太后的亲子,今上的亲弟弟。在太后的哭诉下,今上还是心软了,终究只判了圈禁。
至于轩辕鸿,柳棋没有多关心,那人和他又不熟,后来怎样,他连问也没问。
回到府里,柳棋趴在床上,等赵舞给他疗伤。
赵舞的手特黑,揭着烛脂一撕一大片,美曰其名长痛不如短痛。
不过柳棋想到还有一人也会有和他相同的待遇,倒也不觉得怎么难受了。
当然不要以为王爷吊柳棋程路一晚,上个蜡烛什么的,就算完了。两个人回府后各自挨罚,各种凄惨自不用多说。以至于见了面也吵不起架了,没几天就和好如初,勾肩搭背,互相吐吐苦水。晚上碰到值夜时,更能耳鬓厮磨,缠绵悱恻,连王爷都感叹,“好一对没心没肺的货!”
自从那夜柳棋自甘为质之后,他的日常生活里就多了一个项目,就是在书房里抄家规。
定阳王府的家规很长,共有九九八十一大条,大条之下又有七七四十九小条。装订起来有厚厚一本。
柳棋一度认为,这哪里是家规,这和天朝令法有得一拼吧!对柳棋这个枪杆子比笔杆子拿的好的人来说,抄书简直是要人命。
抄已经够痛苦了,王爷还经常来捣乱。正如此刻,柳棋袍子底下亵裤落到膝盖上,王爷贴在他背后,俯首看他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