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行人的眼光很单纯,如果路上迎面走来一个美女,是男人一般都会多看两眼,女人的话偶尔也会注意一下美女的穿衣打扮。要是两个美人走在一起,哪怕身边有女朋友或老婆的男人定会偷偷的看两眼,毕竟两个美女走在一起的情况不多。女人的话,也有人看,大概是带着欣赏性的目光,同时也会在心里猜测她们是什么关系。因为美女一般喜欢和绿叶在一起,很少会看到一朵花和另一朵花在一起争奇斗艳的。
“怎么了。”樊思琪问落在后面的他。
“你没有觉得大家看我的眼光怪怪的。”樊大美女环顾了四周。
“没有啊,挺正常的。”樊美女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
可能是看到他在揉自己的脚踝。“怎么,你的脚痛啊。再忍忍,走出了这步行街,外面有辆车在等我们。”
上车时,樊思琪把坐在副驾的人介绍给他。
“记住他的样貌等会你要在成白上千的人里面找到他。”那是一个光头肌肉男,他心想,这样貌应该挺好认的。对方伸出右手,他也赶忙把右手递上去。握手的力度刚刚好,跟他高达威猛的形象有点不符。
“等会你要按我的指示一步步来,中间不能出现一点差错,否则的话,你今晚就很可能回不去了。”樊思琪吓唬地说道。
樊思琪在说计划的细则时,汽车从青年路行驶到了沿江大道,经由沿江大道开进仁义路。现在是晚上六点,西边的天空海阔呈现着温暖的橘黄色。路上的行人非常少,就连歇热期间还坚持开店的商铺也早早地收了摊。偶尔从巷子里串出一只猫,凄凉的街景像发生丧尸的夜晚。汽车驶入街道时畅通无阻,这跟白日里走一步都显艰难的街道形成了鲜明地对比。
行到一巷子处,他们下了车,一行人排成一排走在狭小的甬道里,甬道的两边都是关闭的卷帘门。路边偶然飘着用过的塑料带,红的、白的、黑的。被风吹上了半空,又缓缓地落下。在这样空无一人的小巷,深夜独行的人,眼神要是稍稍不好,绝对会被这样的光景吓得半死。
苏魏贤跟着他们走在像迷宫一样的巷子里,没过多久就听见前面传来属于年轻人特有的喧哗。樊思琪带着他走进热闹巷子之前的甬道里,他们上了楼梯,里面是成堆堆切的花色布匹,在布匹堆里有个不起眼的小门,他们进入时,里面坐着几个一看就是社会上的大人。
“哎呀,思琪你总算来了。”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无袖的黑色背心,让裸露在外的手臂更显肌肉发达。
“咦,从哪里找来的小美女,这么漂亮。”男人把他从樊思琪的背后拉出来,手劲非常大。按照和樊美女的约定,他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用力甩开男人的手,重新躲到樊思琪的背后。
他伸出被抓红的手,一副委屈的模样。其实内心独白却是,死变态,滚远点。
可能是他的表情取悦了男人,他发出中气十足的笑声。那声音绝对会掀翻屋顶。
“成哥,还不是您突然要我去找一个美人。突然间叫我上哪去找啊,这不找来找去,最后找上了我的表妹。”
“她是你的妹妹呀,难怪这么漂亮,果然美人家的基因都是好的。”一边说一边死盯着他不放,好像一个捕猎的老虎,随时准备扑上去。
“他们的比赛快开始了吧。”樊思琪转换着话题。
“是啊,今天是最后一场比赛呢,下次就再也找不到这些精力旺盛的傻小子替我们挣钱了。”
“如果成哥有需要的话,可以再煽动他们来一场比赛呀。”
成哥摇摇头。“难啰,现在的孩子一个个都精明的要死,哪像我们那个年代,老大叫我们往西,我们绝对不敢往东。”然后又故作隐秘地小声说道:“听说前几天你和姓易的那小子吵了一架,不会是他发现我们靠他赚钱吧。”
“哪能啊,就他那种呆头呆脑的个性才不会发现哩。说出来也不怕成哥你笑话,他是怪我整天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在吃醋呢。”
“没闹分手吧。”成哥的表情有些凝重。
“才没有呢,他稀罕我还来不及。上次我就因为一件小事闹情绪,硬是要提出分手,他还极力挽留,又是道歉,又是送花的。”
“那就好。”成哥的脸色稍霁。“易小子绝非池中之物,就连我们华联帮的总镖头把子都夸他。”
“总镖头把子?他老人家不是常年在国外么,怎么会认识他。”
“谁知道那小子哪个祖宗烧了高香,上次总镖头把子到直江来考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俩就认识了。他老人家还十分器重他,经常在我们老大面前提起他。害得我们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思来关注那小子的动向。”
“哦,是这样啊。”樊思琪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突然,隔壁那条巷子里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看来他们俩到场了。来,小美女,是你出场的时候了,我们争取把气氛弄到最高潮。”
浑暗的灯光下,少年们挥动着手臂,扭出属于年轻人舞步。那就像在地狱之火中挣扎的姿态,伸向天空的手是为了寻找救命稻草。卷帘门上被涂上意义不明的图画,几十上百的落地扇吹向人群,也浇灭不了他们的热情。十几个音箱放着各自不同的音乐,声音吵闹的连说话都要大声的喊出来才能听见。但对今天晚上的两位英雄的呼唤声,盖过了一切。
今晚他们是主角,经过多日的征程一路拼杀到这里,他们有理由得到年轻人的崇拜。今晚的胜利者可以得到所有的荣耀,失败者也会得到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