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我想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
在洗手间外的洗手台前,一个中年男人半弯着腰扶在水龙头下浇冷水,满身的酒气混合着汗水,另人作呕。
白水掩住口鼻站在他的身侧,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司徒从里面走出来,“怎么了?你认识他?”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个男人。
白水摇摇头,最后看他一眼,“不认识,就是担心他身体可能不舒服而已。我们走吧。”也许那个人只是想要安静一会儿吧。
冬天的夜晚除了寒冷就只剩下呼啸而过的西伯利亚冷空气,满身的热气只要在室外小站一会儿就被吸干了,冷飕飕的。
司徒阆是个有节制的人,从不喝酒。已经过了白水平时的睡点,刚才的瞌睡虫被冷风一吹都消失了,现在清醒的不得了。
司徒阆开车,白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颜子儒他们坐在后面昏昏欲睡。
突然,白水注意到前面大桥的栏杆上似乎是站着一个人,太远了,白水看的不是很清楚,“司徒,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一个人影?”
司徒顺着白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像是,太远了看不清楚,咱们过去看看。”司徒开车慢慢靠近。
确实,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大桥的栏杆上,路灯太暗,他又是背对着桥面,所以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夜空里只有他手指间的香烟闪烁着点点的微薄的星光,恰如这寒冷没有温度的漫漫长夜使人寂寥。
司徒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同时对白水说:“外面冷,你在车上等着,我去看看。”
“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得到了白水的回答司徒利落的开车出去。
白水看到司徒慢慢的靠近黑影,然后突然停了下来,两个人可能发生了争执,因为司徒向后退了几步,黑影侧过身体跨坐在栏杆上,接着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白水很担心司徒的安危,可是如果白水贸然过去的话有可能给司徒带来麻烦,所以白水只好推醒熟睡的颜子儒。
白水把事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颜哥,怎么办,司徒会有危险吗?那个人看起来很不正常啊!”
颜子儒,李壮武,瘦猴精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由瘦猴精从正面过去吸引黑影的注意,李壮武从后面借着夜色的掩饰慢慢靠近……
方案很成功,直到李壮武快要接近到他的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一切正常。突然,毫无预兆的黑影向着桥下纵身一跃,跳下去了……
此时,距离最近的是李壮武,他对司徒和瘦猴精打了一个手势,瘦猴精快速跑回来从后备箱里取出一盘粗绳又跑回去了。
李壮武接过绳子在自己打了个结,对着桥下,也纵身跃下……
白水在司徒的小沙发上盘腿而坐,目光懒散的注视着那两个圆团子,“司徒,他们不会有事吧,不会是给冻傻了吧?”
司徒肯定的说:“没事。”
瘦猴精嘲讽的对着他们挤眉弄眼:“真是命大啊!”,“啊……”瘦猴精两手抱着水杯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他的位置被人霸占了,强壮的身躯再裹上个棉被,整个一东北狗熊降临。
颜子儒拿着一叠打印好的资料进来交给司徒,转了一圈走到另一个小狗熊身前,掀开棉被的一角,“喂!你怎么样……暖过来了没有?”
小熊的身体从棉被中露出来,是那个从桥上跳下去的黑影。
司徒对比一下他的长相和资料上的照片,“你是王瑞?”
黑影男子僵硬的点点头。
司徒放下手中的资料,目光平静的看着他:“说吧!为什么要跳河?”
王瑞用手拍了拍冻麻的嘴唇,松口气道:“……生意失败……债台高筑……妻离子散……穷困潦倒……就这样。”
颜子儒疑惑的推推眼镜,“就这么简单?”
一向精明的颜子儒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当然也只得到了一个简单的回答,王瑞无聊的答应一声“恩”,便再无后话。
司徒拉着白水站起来,“今天就这样吧,把他交给值班的同事照顾,大家都散了吧。”拿过衣架上的羽绒服给白水穿上。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了,不过冬天的天亮的晚,外面还是漆黑黑的一片。
白水的腿还没有完全好利索,进屋后脱下外套,白水单脚蹦到了沙发上坐着,恩,白水好像还有个重要的环节不清楚呢:“司徒,那个王瑞不是跳河了吗,李壮武是怎么找到他的?”
司徒熟练的放好洗澡水,再回来给白水脱掉毛衣,裤子,“那还真算是他命大了。”
“怎么说?”白水配合的抬手,抬腿。
“他掉下去的地方正好有一块结冰,深厚合适,然后他就幸运的被卡在了中间,进退不得。李壮武下去的时候他就在那儿傻杵着呢,目标太明显,把找他的功夫都剩下了。”司徒把白水的内裤脱下来随手一甩,直接打横抱起白水进入浴室。
“喂!慢点……你要干什么?”白水惊恐的看着正在脱衣服的司徒。
“节省点时间,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