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蓝山同大多数怀有淘金梦的青年一道出走纯朴乡村,来到纸醉金迷的大都会。
很快残酷的现使这个善良忠厚的男孩堕入金钱的漩涡。忧郁贵公子刘元神秘莫测,他鬼魅气质令蓝山深深着迷,然刘元却并非真心待他,他的眼中时时晕着阴谋。
幸而得主顾林老板相救脱离苦海。林真心待他,支持他重新读书,肯替他的未来着想,还他以尊严,这是无比珍贵的礼物。蓝山恻然,为了报恩,他试着去爱林。而林永哲成熟稳重却过分理智,令蓝山渐渐迷失在三人纠葛中。
然身边朋友接连不幸令他成长,他终于懂得生存真理,只得依靠自己。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蓝山,刘元,林永哲,王久久,连峰,阿泰,阿明
第 1 章
光线碎成金子,漫天散在涟涟波光里,这条河,像条看不到尽头的水藻色纱巾,飘呀飘,荡啊荡,摇醉了盛满渴望的灵魂。
蓝山坐在溪流中一块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的褐色岩石上,风徐徐吹来,有种朦胧的睡意,然而,他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闭上眼睛,碧蓝色的溪水里,叮咚清泉里,刘元赤身裸体的畅游着,他那健硕的身躯在光影交错中,白的发亮。
那是蓝山偶尔的梦境,开在繁华城市的初始。
1999年夏天,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青山碧水,或者穷山恶水。
蓝山当日只穿了一件最能拿出手的白色跨栏背心,下面是传了数代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古董的黑色劳改裤,脚蹬一双假耐克球鞋。
即使行装如此穷酸,仍旧抹灭不了他良好的底子。浓眉秀目,身量适中,微黑的健康肤色,常年从事体力劳作而锻炼出的健硕体魄。
他背着行囊义无反顾的挥泪告别家乡父老,踏上攻占大城市的艰苦征程。
他给一家建筑工地扛沙包,流血流汗忙活一天,日结工资人民币12员。12员钱对于一个初入都市,一穷二白的打工仔来说,是笔巨资。
然蓝山是个非常上进的大好青年,他不满足于现状,更不想步某个包工头的后尘,17岁做最底层的农民工,拼死拼活累掉半条命而后荣升包工头,再好点开个建筑公司。不过这种奇迹发生的几率好比彗星撞地球,千载难逢。
所以,蓝山要另谋出路,他白天在工地挥血洒汗,晚上在夜校学习电脑,好为将来步入蓝领灰领或者白领领域做好准备,如果他足够聪明,足够努力的话,也许一年后他可以凭自学参加成人高考,取得大学毕业证后再参加考研大军的队伍,他就可以摆脱贫苦大众的形象,跻身于文明人的行列,多么美好的规划,简直就可以称之为前程似锦,但如果能实现的话但愿吧,但愿不要事与愿违。
蓝山所属的包工队前几天刚派到一个新活,替一家公司的白领建造高级公寓,看了建筑工地规划图,蓝山真是打心里叹服,多么派头啊,每栋大楼六个楼层,每个楼层门对门两户人家,每户人家占地120坪,参照西方建筑,有前后两个采光极好的半圆型露台。多好啊,住在里面的人该有多么幸运啊。
蓝山闭上眼都仿佛能看到他们璀璨的笑脸。有时他也喜欢幻想,或者说是最喜欢幻想,幻想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了那栋楼里的住户,里面的装潢和摆设要有是阿拉伯风格,有着图腾似的大地毯,薄纱似的帐篷到处翻飞。哦,对了,靠近玄关处还要有一个暗黑色调的吧台,还要有一个上锁的小柜子,里面藏的不是钱,也不是金银首饰,而是法国18世纪的陈年佳酿。
这就是1999年,坐在肮脏混乱的双人宿舍里的蓝山的梦想,属于一个17岁少年打工仔的梦想。
他和一个略微年长的邋遢男人王七住在一起,王七嫌弃自己名字不吉利,自动更名为王久久,希望无论自己还是妻子都能活的长长久久,当然要是他肯讨老婆的话。
蓝山忙了一天浑身臭汗的提溜着廉价超市里的临界过期食品回到了宿舍。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深圳热闹的像个糜烂的不夜城。
蓝山推门而入,门没锁,他知道是王久久回来了。王久久夜不归宿已是家常便饭,而蓝山更知道,他一般的夜晚根据地就是某个街边发廊、按摩所、家庭式旅馆,反正伪装总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有一次,路边一个叫卖槟榔的女孩缠着蓝山买槟榔,蓝山心软随她去店里买,结果槟榔店是有的,只不过卖得不是槟榔。
“回来的很早啊。”蓝山别有用意的盯着王久久笑,转身将大堆廉价食物一股脑丢进冷冻箱。
王久久的注意力仍旧在穿衣镜里那张自认为帅到没天理的脸庞上,他头也没回随口问道:“又去帮人送水了,你都不累吗?”
“哎,我弟弟明年就要考大学了,我能不抓紧攒钱嘛。”蓝天叹了口气,忽觉肩上有千斤重的担子,直压得他气喘如牛,心慌如病患。
“你家人都死光啦,怎么就光指望你一个人呢,也不为你考虑考虑。”王久久替蓝山抱不平,手里仍没停下往头发上打摩丝的动作。
蓝山又叹了口气,他发觉今晚自己叹气叹得格外频繁,但愿不会是不祥的征兆。
“有什么办法呢,我大哥成家了,有老婆孩子要养,我爹身体又不好,我娘一个女人,我哪好意思叫她出去打工,再说她要是也出去了,我爹咋办。”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哎。”虽嘴上说着,王久久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为难的神色,仿佛刚才的话只是胡乱的搪塞蓝山。
蓝山不喜欢听别人倒苦水,他明白,别人自然也不会喜欢他逮到机会就倒苦水,老是抱怨早晚会叫人厌烦,他虽没什么文化,但祥林嫂被人讨厌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所以他很自觉的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