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公寓,林永哲的皮鞋规规矩矩的摆在储物柜里,连鞋尖的摆放角度都是那般完美。蓝山叹口气,他是好,就是太稳重了,难免会给人乏味的感觉。然这么挑剔饲主是不好的。蓝山收心,对着胸口做索拉链。
我可警告你,不准贪心,不准胡思乱想,不准和林在一起的时候想别人,这不符合高尚的操守!心里默念三不准,蓝山脸上堆出笑容,健步如飞飞进书房。
灯光下,穿着海蓝色家居服的林永哲显得既成熟又英俊,浑身上下充满熟男的魅力。
林见他冒冒失失的,浑身透着寒气,大衣也不脱,不禁失笑:“不是说要一整天都呆在家里学习吗?怎么又出去了?大晚上的,也不嫌外面冷。”
听着林关心的话语,看着林温和持重的笑容,蓝山忽然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这种平凡的温润似水的生活,也是过得下去的嘛,更何况还有大把的生活费可拿,哪里捡这便宜去。
蓝山苦笑,忽然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又换上了璀璨的笑:“我有道代数题不会做,去请教辅导班的同学。”
林永哲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笑得灿烂就打趣他:“讨论代数题竟能使你这么高兴,看来那肯定是道非常难解的数学题。”
蓝山也不管他别有深意的笑,大声嚷道:“就是啊,非常难的题目,所以格外有成就感。”
他边脱大衣边笑的模样,忽然就叫林永哲心动不已,他几时变得这么夺目了!真不可思议,梦想竟叫他变得如此可爱。
此时此刻,林永哲对于自己的决策感到非常的满意。
第 17 章
有时蓝山觉得他的生活就是被一连串的事故拼凑成的,太令人费解了,为何如此大容量,大刺激的事情要接二连三的发生在他的生活中呢?为何他总是不幸的代名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母亲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先不提她是否对他公平,但母亲的爱意总是真心实意的,不该妄加怀疑的。可就是如此被辛苦养大的他,为何被培养成了霉运事故体质,他真的是想不明白。
蓝山踩着积雪迅速移动在结冰的地面上,他的脸色阴沉的好比冬日阴沉沉的天气。
该死的王久久,他狠狠踩着厚实的积雪,心里不停的发牢骚:得运的时候想不起自己,背运的时候倒知道有哥们了!这自私的家伙!
凌晨三点二十分,便携电话铃声猛然想起,催命似的一遍遍的响,终于林永哲不堪其扰把蓝色踢下了床,害的他大冬天的光着身子披棉被可怜兮兮的贴暖气,而电话那端,已有一年未曾谋面的王久久竟连叫带骂的,跟索命阎王似的张口就催他提他还债!
天哪,他可是个百万富翁哎,竟让他这个一穷二白的靠出卖色相维持生存的可怜家伙替他还钱,真是不可理喻!
清晨的空气更加冷冽,呼吸道都快被冻得结冰,蓝山拿手捂住鼻子,抱怨气象局又一次叫民众失望,说什么不会出现霜冻天气,这下好啦,连几公分的厚雪都有了,现在的气象局真是越来越靠不住了。
在蓝山第十次被出租车拒载后,他黑着脸终于挨到事故现场,然眼前混乱的场景更加让他悔恨交加,他就不该来!
王久久仍旧认得他,隔了好几层交警就喊他的名字,喊得一帮人扭头看他,那责备夹带着愤怒的眼神好想再说‘怎么那么慢,你属乌龟啊!’,‘看你朋友都做了什么好事!’
好好好,算我蓝山倒霉!他立刻俯首认罪,态度好似待宰羔羊。索性领头的交警是个年长的,脾气没有那么暴躁,好脾气的拦住事故家属,并且快速的向他介绍目前状况。
“你朋友喝高了,酒驾,撞坏了人家宝马,司机受了轻伤已经送往医院,并无大碍,不过车就伤得比较严重了,整个车头都给撞掉了。现在我们要带你朋友会警局。”
“要刑拘吗?”
“是的,你也看到了,你朋友不仅酒驾,还不肯配合我们,刚刚还打伤了我们的一名交警,基于这种情况,我们会根据受伤交警同志的受伤情况,再判定是否对他进行刑事诉讼。”
“什么?!刑事诉讼!”蓝山傻眼,回头怒视被交警强行带走的王久久,瞧他那满脸胡渣,浑身酒气的邋遢样,不求上进!蓝山不禁怒上心头,冲上去啪得一声甩他一嘴巴,此刻王久久早已罪的不省人事,非但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竟然还咧着嘴骂骂咧咧唧唧歪歪。
蓝山一听,他竟在骂交警一些极为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当下羞愤难当,冲上去就又要赏他耳光,交警连忙阻挠。
这么一竿子事闹下来,就只剩下拿钱填鸭了。事故当事人漫天要价,不就是一个破车头嘛,竟然张口就要30万,趁早明抢算了!
阿泰在一旁幸灾乐祸:“我说,人家那是宝马,宝马好吧,也不想想人家那还是新车呢!”
蓝山气结:“别火上浇油!”
阿泰一躲,做鄙视状:“我说你犯什么贱啊,那王久久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既不是血亲又不是表亲,更不是生死之交,犯得着管他的事儿,我看你都是闲得,闲出毛病来了。”
蓝山瞪他:“说这话前先想想你自己。”
“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阿泰得意挑眉,好歹真跟他没关系!
蓝山斜睨他:“要是有一天你也倒霉了,难不成也盼着没人帮你?”
阿泰吃惊的张着嘴,好似有些后悔说那番自私的话,舍不下面子又狡辩道:“别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