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众依言记下,有些细节不清楚的地方上前一步加以证实,而江玉燕,却好像没有其他的歪心思一般乖巧地配合,将江别鹤卖了个干净。
她也明白,一个日月神教不足为惧,但再加上一个移花宫,那就不是江别鹤能翻身的存在了,反正都一样要搞死江别鹤,与其自己暗搓搓地算计,不如卖给日月神教等人,还能获得一丝好感。
所以江玉燕完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教众只得拿出全力的速度才能跟上她的速度,此教众一边记一边暗道,这些证据足够江别鹤死几个来回了,这女人也是真恨他啊。
东方不败了解江玉燕找上他必然是有所图,但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扳倒江别鹤,所以也就放任了她的那点小心机,心里明白和能做的事完全是两码事,他索性和邀月将计就计,一个江玉燕,还是不足以让他整日提心吊胆的。
江湖上最近事情就是多,这不,又发生了一出昔日仁义大侠并非仁义,反而是个内心狠毒的人,而惨遭他“欺凌”的女儿则是逃离了他的囚禁之后毅然决然地转投魔教,求救于魔教保全自己的性命。
出现华山论剑那件事时,江湖人士可以说魔教有称霸武林的野心,出现刘正风那件事时,他们可以说是魔教的阴谋,而现在,他们却再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是魔教和江玉燕串通好了的事情了。只有正派!这个披着正派皮子的江别鹤!是真正的狼子野心,而日月神教,虽然他们不想承认,但的确是揭露了这一切,是避免江别鹤再一次祸害江湖的功臣。
他们江湖人士也是要脸的,做不出一次一次污蔑人家魔教的事情,虽然那些魔教人的确可恶就是了却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此事。
对于东方不败来说可有可无的事情,在整个江湖反而掀起了轩然大波。这可是关乎整个江湖的脸面问题!
本以为仁义的江南大侠并不仁义,本以为的善良并不善良,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个柔弱的女子第一反应不是找声名远播的正派人士声张正义,比如五岳剑派啊,全真教派啊,反而去找了臭名昭著,整个武林避恐不及的日月神教。
这岂不是打了全部正派人士的脸?!
这岂不是对所有正派人士的挑衅?!
将整个江湖的正派的面子放在脚底下踩,他们却不能说什么,还得做出笑脸来。
往常他们还可以以此为理由借机发挥一下,讨伐一下魔教的险恶什么的,而现在,有了江别鹤一事“珠玉在前”,谁还敢说正派是真的正派?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不对来,但指不定这些人在心里怎么琢磨呢。
由此看谁的目光中都带了怀疑,就连百姓们也听说了此事,对江别鹤人人喊打的同时,对所谓的“正派”也有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抵触。而这一切对于正派的声望来说,不外乎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单是从今年前往各门派中拜师学艺的人数中,就可窥见一二。
而这一切的恶果,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还得捏着鼻子,痛苦地假装没有发生过,咽下想要呕出来的苦水,还要笑着地表示绝对会严惩江别鹤那个老贼,全都是我们正派监督不足的过错,还请原谅一二,绝无下次。……不不不,我们是被蒙蔽的,完全没有意识到江别鹤的阴谋,也没有想要和他同流合污的意思!
伏低做小地表示自己的忏悔,那些正派人士转头就一个冷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查!给我查!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这样堪比精分的样子,几乎发生在每一个和江别鹤有所牵连的门派中。
还多亏了江玉燕带来的情报,被教中精通此方面的人通宵整理,然后就拿出了一份堪比犯罪录的杀伤力极强的东西,上面是各种各样的名单,多多少少涉及了差不多能有半个江湖的门派,这岂不是让人心惊胆战,且这份名单还是落入了东方不败的手里,对于一点都看不得那些沽名钓誉的正派好过的东方不败来说,还有什么,是比这份礼物更让那些正派们“舒心”的呢?
不过也因为此事,让江玉燕被迫和日月神教扯上了关系。
就算江玉燕想跑,也会被提前告知她的方位的那些围剿她的侠士们围追堵截,几次之后,江玉燕也就渐渐熄灭了想要离开日月神教另起炉灶的心思。
……不管她怎么心机阴沉,她也是个女子好吗?!被追着狼狈不堪的躲躲藏藏,就算江玉燕不在乎身后的那几条小鱼,但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他们倒是有个休息的时间,累了就换批人,但她只是一个人,根本没有休息的空闲好吗!烦人啊!烦死她了!只要是个姑娘就没有不爱美的,也就忍受不了这种堪比野人的生活,以江玉燕的手段,完全可以过得舒舒服服好吗?!为什么要躲躲藏藏每天吃野菜?!
所以在自我折磨了几次后,江玉燕就相当识时务地窝在日月神教安家了。
东方不败也就停止了向那些蠢货们提供消息的举动。
江玉燕是个弱女子,虽然因为其父的丧心病狂惹人同情,但也仅限于此了,当她披露出江别鹤和哪些人合作,又干了什么事的时候,就注定了站在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们的对立面,而这些人,惯会使些上不了台面的阴险手段,他们拿东方不败没有办法,不至于连一个女子都对付不了,当他们得到了江玉燕的消息,就果断出手了。
就这么三番四次,敲打了江玉燕,也震慑了那些隐藏在渠沟中照不到阳光的老鼠。
谁给他们传递的消息,江玉燕心知肚明,在无法反抗的时候,江玉燕向来是识时务为俊杰,更何况日月神教对待她没有哪点不好,权益利弊后,江玉燕也就熄了心思,安心住了下来,默认了自己身上潜在的“日月神教”的头衔。
东方不败对于江玉燕的识相十分满意,也就不吝惜给她一些便利,比如还住在地宫的江玉郎,比如现在已经声名狼藉的江别鹤。东方不败笑得满意极了,可以说江玉燕是意外之喜,却也不是掌握不了。
东方不败垂着眸,思索着对策,却冷不防地被人从后面揽在怀里,来人顺手就解下了白玉发簪,感受发丝划过手心的触感,黑色的长发没有发簪的束缚,铺散在塌上,背后就是那人热切的温度,东方不败的背部不再挺得骄傲笔直,略带温顺的弧度懒在他的怀里。
苏灼言收紧了还在腰间的手指,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一只手把玩着东方不败修长的手指,亲昵而关怀地问道,“在想什么?”
东方不败反手戳了戳他的手心,微微仰着头,视线里只留下一个弧度优美的下巴,他也不在意,反而笑道,“在想江玉燕。”
苏灼言的目光危险了一瞬,收紧了臂膀间的力道,堪称禁锢地将人囚在两手间,语气低沉,“在我的怀里,想别的女人,嗯?”
东方不败反而笑了,眉目在一瞬间变得凌厉,哪怕身在别人怀里,也不复名为东方不败的骄傲,神采飞扬的样子让苏灼言眼睛一亮,然后就是一暗,同为男人的东方不败还有什么不明白,口带笑意,“那你要怎么惩罚我呢?”语毕,还略带暗示地手指划过苏灼言的下巴,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苏灼言浑身一个激灵的同时,眼里的火更加灼热了。
形状姣好的唇被吻住。
一个属于恋人间的,甜蜜美好的吻在双唇间流淌,津液承受不住过多的热情而顺着嘴角滑落,留下晶莹的痕迹,唇齿交缠使人迷醉,啧啧的水声清晰地响在耳畔,这种事情哪怕发生过再多此,东方不败也不能习惯,红晕染了双颊,眼角变得湿润,被蹂躏过多的唇瓣泛起迷人的水色,细微的喘息声响起的时候,苏灼言终于难得的体贴怀中情人软倒的身体,放开他的唇瓣,却在离开之际轻轻咬了一下,一瞬间仿佛晕染的泛着白的唇瓣,在苏灼言的眼里有种惑人的色彩,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到底没有顺从心意的再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