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着鸟在这儿,不就是给人打的吗,活动的靶子谁打不是打?”再说了还有一个祖宗饿着肚子,这鸟也算是死有所值了。毫无诚意地想着,苏灼言接着开口道,“在下还有要事,就不麻烦阁下招待了。”说罢不等人回应,直接大轻功走人。
江小鱼试图追赶,却比不上对方的速度,只能悻悻停下,看着扑扑楞楞的傻鸟和满地的鸟毛,他平生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瘪,气了个半死。冲着苏灼言离开的位置骂了半天,恍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这偷鸟贼的名字,更是气得团团转。
这人无耻的浑然天成,竟然让在恶人谷混得风生水起的江小鱼吃了一亏,恨得他转眼回了恶人谷就狠告了一状。
而这边的苏灼言则完全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悠哉悠哉地烤了小鸟,伺候着教主吃完后,才打起精神用于思考一个问题。
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好了,就在刚刚,自己出去打鸟的空档,他竟然满心想的都是东方怎么怎么样,自己不在了会不会被突然发生的情况弄伤啊之类的,要知道他可是还在受伤呢!满心担忧的苏灼言明显忘了自己的医术和东方不败的恢复力,以至于被自己的想象吓得不行,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不说他是个武功第一的强者,就算手无缚鸡之力,那也是个男人,两人不可能存在一直都相处的境地,而且这样离开了几刻中就开始担忧,也不像苏灼言自己。
他又突然想起了那次相视而笑,随后而来的别别扭扭的心情,一时间心情复杂难言。
在他聪明的前半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没有拥有过这样的心情,以至于苏灼言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怀疑来怀疑去,就是不敢往东方不败的身上深想,只是懵懵懂懂地规避着,好像不去考虑就没有苦恼了一般。对于这份异样也同样压在心底,仿佛没有出现过,他一边摆弄着乱七八糟的鸟毛,一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乱七八糟的想。
以至于东方不败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听到。
东方不败皱眉,对于他这种明显放置自己的态度非常不满,在他的手臂上狠拍了一下,不爽地开口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连本座叫你都听不到……”
猝不及防被触碰,苏灼言条件反射地摆出攻击的姿态,又在中途察觉到这是东方,生生止了攻势,身体失去平衡,以至于苏灼言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态像东方不败倒去,东方不败话都没说完,就见人这般,一时呆愣竟失去了最佳躲避的时机。就这样苏灼言在倒下之际,艰难地改变了一下姿势,用手在关键时刻撑在东方不败的耳侧,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两人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苏灼言歪着身子,将东方不败压在身下,单手撑在他的耳侧,腿因为反射性的动作而扭曲了一下,他想换个姿势,却因为这样的意外而不敢再动。
而东方不败则是因为他突然的倒到自己这边,鼻子碰到了衣饰上坚硬的事物,撞得他鼻子一酸,猝不及防下竟然险些掉下泪来,泛着红的眼眶,眯着眼朦胧地蒙着水光看向自己,没有了最先让人看不清面貌的胭脂,一张精致艳丽的脸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在这个角度看上去竟莫名的动人心魄。苏灼言看着他移不开视线,仿佛遗忘了别扭的姿势,也忘了因为姿势带来的酸疼,只是怔怔地看着。
反而是东方不败最先回过神来,对于目前的样子一愣,刚想开口讽刺,一对上他的目光,竟然有些不敢去看自己上方苏灼言的脸,不敢去对视他的眼睛。东方不败看着苏灼言陷入怔忪的样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复杂。
他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有些不高兴,对苏灼言这个德行也是嫌弃的不行,手一伸就掀翻了自己身上的苏灼言,冷哼一声,“苏大夫这是想到了谁呀?”
苏灼言被掀翻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臂膀上传来的让人头皮发麻的酸痛,对东方不败尖锐地提问,只能苦笑一声。说什么,说自己看一个男人竟然看入神了吗?对着当事人怎么可能承认。
反而是这个苦笑,被东方不败自己自行解读到了不同的含义,看着他的目光中都带着冷冽,面色更冷。哼笑都懒得哼,转头就不在理睬他。
苏灼言看着他这副被冒犯到的样子,心里也微微发苦,自己那么失礼地看呆了教主大人,以教主大人的骄傲,不炸锅就已经是很好的对待了,只是态度冷了点完全可以接受,只是心里想着要怎么哄才行,转而就不去管生闷气的东方不败,处理了被自己烤焦的肉,又把火堆扑灭。做完这一切后,苏灼言缓缓走到东方不败的面前,蹲下轻声道,“现在我们落后了很多消息,还是快些离开这里才是。”
“教主大人就不要生气了。”
就像自称本座是生气的预兆,叫东方教主大人,也算是一种哄闹,之前百试不爽。
而现在,东方不败听着这声教主大人,莫名的觉得十分刺耳,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跟着他走出树林,还没等苏灼言发挥自己的亲和能力打听情况,就听前面一人高喊道,“高价悬赏,高价悬赏嘞!只要找到东方不败与其党羽,就地击杀,人头赏五百万黄金!望各大侠士踊跃加入啊!”
苏灼言,“……”
东方不败,“……”
第14章 消息
这真真是个尴尬的境地了。
他们知道,多日不出现在众人面前铁定会有些出人意料的变故,却不想直接就给人上了这么一个大礼。悬赏?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看着不远处那个小童叽叽喳喳,努力宣传的样子都要气笑了,他身形一动就要给他一个教训,当即被知他甚深的苏灼言在旁拉住了。
“东方,先不要冲动。”
东方不败的眼神一暗,眼波流转间更显危险,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重伤者,而是被冒犯了尊严的天下第一。他紧盯着苏灼言附在他腕上的手,忍了又忍,还是把那一步退了回去。苏灼言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这时候才有心思说别的。
“你看,我们现在不清楚这是哪里,且这地方都有这样的消息,想罢黑木崖现在不太好。”顿了顿,他抬头看向东方不败,暗暗观察他的脸色,却被东方不败察觉。
就听那人冷笑一声,道:“本座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且说着然后,我照办就是。”
苏灼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本座”都出来了,看样子东方是被这条悬赏气炸了才是,想罢也不啰嗦,直接道,“现在我们地处偏僻,还不是那么引人注目。最好的办法就是乔装打扮一下,然后去打探消息。”说完,顺势捏了捏他的手腕,提醒道,“你倒是想直接冲上去,但别忘了你可是带着伤的。”
东方不败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觉得本座就是那种有勇无谋的人吗?”
苏灼言笑了,道,“怎么会,在下也只是给你一个参考。”
话是这么说,但东方不败还是听得进去他的建议的人,现在的形式的确不利于他们直接横冲直撞,什么都没弄清楚的时候暴露出去。能发出这样一条悬赏的人,肯定有恃无恐他东方不败的出现,所以现在的局势还是像苏灼言说的那般,弄清楚为妙。这么说话间,东方不败虽然还是一脸不爽的样子,但赶在这里的其他人注视之前,就拉着苏灼言连退几步,站到了阴影里。苏灼言任由他动作,嘴边则是一直带着笑。
他哪里不清楚,东方只是一时间因为这条悬赏气恼了,当理智还在时,就能权宜出目前最合适的方法,与其说是被悬赏气到,不如说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无动于衷。苏灼言心知肚明,而且也乐得哄这样的他。
两人在荒郊野岭走了太久,没有地方洗漱也就罢了,还没法子换洗衣服,这会儿找到了一个有人的地方自然想先去洗去一身灰尘。于是两人找了间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因为镇上人都有自己的住处,且地形偏僻,少有人来,以至于十分冷清,看到这二人登门时还乐得不行,不过在看到这两人衣衫褴褛,污污脏脏的,眼里瞬间闪过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