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行人上了同一辆车,车厢里头,既未央和舞衣谈笑,谢长乐则是静静的在一旁添茶水。
到了客栈,谢长乐和既未央进了同一间房,谢长乐没有任何表示,默默的收拾行李。既未央微微皱眉,他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看着谢长乐忙碌,他有些不安。
「长乐……」
「有事?」谢长乐抬起头来看着既未央,眼神中没有动摇和任何波动,如同以前一样。
既未央有些挫败。「舞衣人很好的。」
「但她的身分仍旧需要厘清,因为她是个妓女。」谢长乐很冷静的说。「王爷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舞衣她不像那种人。」既未央皱眉。
谢长乐沉默了一阵子,没有回答。
「谢长乐,你什么意思?」既未央皱眉。「你不能因为她在江南当过名伶就这样!」
「所以呢?你要我怎么做?不查清楚就放行?」谢长乐问道。「不管怎样,她的身分和出现的时间都太巧合,我不查不就是傻子吗?」
「舞衣只是很单纯的清倌。」既未央看着谢长乐说道。「她不是。」
「王爷。」谢长乐叹了口气看着既未央。「你想吵架吗?」
既未央愣了一下,才开口。「我只想让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怀着目的接近我的。」
「事实上,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谢长乐说。「至于是不是所有人都有目的接近你的,你自己清楚知道。而我,只负责你的安全。」
「你……」
「王爷如果对舞衣有心,想把王妃的位置给她,该说服的人也不是在下。」谢长乐沉默了一下才又说道。「想必王爷能够让三年之约提早结束。」
既未央咬了咬牙,不知道自己在焦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反驳什么。所以最后他吞下了所有话语……
「夜了,王爷早点歇息吧。」谢长乐最后说完,打开窗子。
「你要去哪?」既未央习惯性的抬头看着谢长乐。
谢长乐垂下眼睛。「王爷想必也知道在下事务众多,又何必问?」
既未央没想到被这样堵回来。「你,不就是因为不相信你们紫荆门内部的稳定吗?你有必要这样吗?又不是绝裂了。我们还是合作关系!」
「你不相信的是什么,在下都不在乎。」谢长乐回身定定的看着既未央。「只是王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有些事情,还请不要阻挡。」
「我阻挡什么了?你是指舞衣?」既未央脸色难看,但是看到谢长乐有了反应,他便开始维护舞衣。「舞衣我接触过,她不会是那边的人。」
「有什么证据?」谢长乐冷静的问。「我只是就事论事,事实上所有接近你的人都有必要经过调查,我负责你的安全,这件事情如果你依旧不肯听,在下在妥协的程度下也指必要的保证你的安全。至于其他,没有在下插手的必要。」
既未央愣了,看着谢长乐。「你……」
看着既未央的表情,谢长乐弯起嘴角。「王爷想说『我们是朋友』吗?事实上,确实就某方面来说,朋友的确是王爷一厢情愿了。」
既未央备受打击的瞪着谢长乐,谢长乐则是有些痛快的转身离去。
既未央不知道为什么谢长乐居然撕破脸,但是他很难过,谢长乐居然这样说——朋友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原来自己依旧在谢长乐眼中,就是个无用的小狗一样的存在……谢长乐自己说过,而事实上,他的确毫无用处。
既未央苦笑。
那天晚上谢长乐没有回房间,既未央一整晚失眠。
隔天一早,马车上既未央挂着黑眼圈,谢长乐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很安静的靠在窗边闭着眼睛,看起来也很疲倦。
舞衣笑了笑,她反而是其中精神最好的一个。只是她打算坐到既未央身边的时候,谢长乐张开眼睛。
「舞衣姑娘坐这边陪我说说话吧。」谢长乐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子,既未央被挤到谢长乐另外一边去。
舞衣笑了笑点头,乖巧柔弱的坐下。既未央没说话,只是复杂的看了眼谢长乐,当然眼神中的复杂带着的情绪,谢长乐还是看懂了。谢长乐温和的笑了笑,依旧坚定立场的把既未央和舞衣隔开。
大概是感觉出车厢里头气氛的诡异,黑影沉默的驾车,一路上平稳到一点动静都没有,车厢里头从始至终也保持着最高品质的宁静,既未央因为这样睡了一场好觉这都是后话。
下车进了客栈休息时,既未央想拦下谢长乐说关于早上隔开舞衣的事情时,谢长乐又转的不见人影,于是隔天又再次这样子的沉闷下去,直到他们抵达京城。
谢长乐其实并不赞同既未央把人带回王府,但事实上他们两个人在关于舞衣这件事情上面,始终存在着歧议,谢长乐和既未央都不想吵架,每次说到最后,谢长乐总是妥协。
事实上部分原因是也是因为谢长乐始终查不到舞衣的来历,也就是因为太干净了,所以谢长乐并不放心,但是既未央在多日下的相处,对舞衣却越来越好了。
既未央对着舞衣有什么心思谢长乐看不清,多数时候谢长乐会以为既未央只是对舞衣有兄妹之情,但有些时候,谢长乐自己也摸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长乐逼自己不多想,于是在外人眼中,尤其是慕朝和其他几个人眼中,简直是折磨人的互动。
慕朝摔了最新送上来的情报,在房里头走来走去有些焦急。「这个舞衣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