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起身脱去自己的衣衫,再次伏在竹佳身上,双手紧紧环着竹佳,恨不能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竹佳侧身紧拽着中衣,脚下无力的踢踏,一不小心触到屏风,屏风立刻推着木桶倒去。
阿香站在听竹轩外,刚看到刘宏进去便忍不住要冲进去,可转念一想,自己若就这样进去,刘宏岂不立刻便知晓自己跟踪他?正在犹疑,忽闻室内一声闷响,阿香憋不住脱口喊了出来,“竹佳公子!”
刘宏闻声,身子僵了一下,就那一刹那的功夫,竹佳立刻喊了出来,“我在!”
阿香一听,微松了口气,接着敲了两下门,象征性的说了句“我进来了”,便推门走了进来。
刘宏拾起衣服躲在帘后,竹佳拽了下中衣,在阿香进来前,忙背过身去。
阿香见竹佳无碍,舒了口气,扬声道:“打扰公子了,实在是陵公子脚痛难寐,想请公子弹琴抚慰。”
“我这就去。”竹佳说着就要起身,刚一起身,脚下一软又坐了下去。
“公子!”阿香惊呼一声就要上前。竹佳立刻斥道:“不要过来!”
阿香顿足,不敢再靠近。竹佳在地上坐了半晌才稍稍恢复力气。他强忍着欲望,难耐的躲在帘后穿好衣服,又艰涩的移着步子去拿琴。刘宏微眯着眼看着竹佳,心中愤懑着阿香坏他好事,却又不能跳出去整治她。他看着竹佳匆忙的穿衣拿琴,待竹佳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轻喝了一声“站住”。
竹佳紧紧抱着琴,生怕阿香看出什么端倪。只听刘宏阴恻恻道:“今日的事情不许让孟陵知道,否则,朕定会要了你的命。”
竹佳咬着牙吐出一个“诺”字就要离开,又被刘宏唤了下来。刘宏看着竹佳泛红的耳廓,咬牙切齿道:“朕总有一天吃了你!”
27.移花接木
出了听竹轩,竹佳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阿香见竹佳步子虚浮,凑近竹佳,刚要伸手去扶,立刻被竹佳避开。她有些尴尬的伸着手,竹佳本就潮红的脸色,更是红的能滴出血来。竹佳向来不是无理之人,可今日却一再失态。他别开脸不去看阿香,只低声道:“我们快些去吧。”
阿香见竹佳如此,心中已猜出缘由。看着竹佳隐忍的躲避,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她背过身朝屋内喊了声“庆春”,庆春立刻奔了出来,小脸上还挂着泪。阿香轻松的开着玩笑,“这么大的人了,还整日哭哭啼啼的,莫不是叫你伺候竹佳公子,委屈你了?你若不想,那便换我来伺候。”
“哪有!”庆春吸吸鼻子,倔强的看着阿香,“那是因为……”
“庆春!”竹佳厉斥一声,庆春立刻吓得噤了声。他眨巴着眼看着竹佳,讷讷道:“公子……”
阿香明白竹佳此举为何。刘宏此时应该还未离开,若叫刘宏听到庆春说不来,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能逃得了。她朝庆春笑笑,“我大半夜来打扰公子,只怕是扰了公子清梦了。”说话间推了庆春一把,“快去扶住公子,陵公子还等着呢!”说罢三人一道往兰陵阁行去。
刘宏透过窗户,看着竹佳远去,轻唤了张让一声,吩咐道:“药性还未过,你去看着点。”
“诺。”张让应了一声便匆匆赶了过去。脚步轻快的,只巴不得抓住些孟陵的把柄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阿香虽只是个小宫女,可自小同哥哥学习过些拳脚,再加上女子独有的敏锐,张让没跟多久她便已有所觉。
孟陵无聊的等在房内,听到声响,几乎迫不及待的要从榻上跳下来。阿香率先进了屋,孟陵急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阿香不待开口,庆春已扶着竹佳进了屋。竹佳身子的力量几乎都靠在庆春身上,不算太远的一段路,只把庆春走得满头大汗。孟陵一见竹佳如此,脸忽的沉了下来。他狠狠垂着床,愤愤道:“他真是贼心不死!”
阿香慌乱的把窗户推开条缝,见张让远远的走近,吁了口气,“皇上让张常侍跟着,我们说话千万要小心。”
孟陵冷哼一声,“他倒是万事小心。”说罢把身子往里挪了挪,示意庆春把竹佳扶到自己身边。竹佳刚一挨到榻的边缘,孟陵便上手去扶。竹佳只觉孟陵的手异常的冰冷舒服,刚想靠近,却硬忍着推了孟陵一把,身子一软,跌到了地上。他有些别扭的别开脸,“我……我夜里吃得有些多,现在正热,坐在席上弹就行。”
“你!”孟陵眉头蹙在一起,却又不忍揭穿。他郁郁把脸转向阿香,“去接盆冷水过来帮竹佳公子降降火!”
“诺。”阿香说话间已出了房间。
张让担心被发觉,走得不敢太近。距离只能听到孟陵他们正常的讲话,若把声音有意压低,那便什么都不能听到。张让正思量着要不要再走近一点,忽闻琴声悠扬的奏了出来,却没弹几下便给停了下来。就在张让疑惑竹佳琴技为何如此之差时,孟陵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竹佳公子,你可还好?”
屋内沉闷半晌方传来竹佳隐忍的声音,“有劳……陵公子挂心。无碍。”说罢琴声便再次传了出来。
张让想着竹佳被下了药,若琴声还流畅无比,这才叫奇怪,想到此便又郁郁起来。这若正常,岂不是自己永远被一个男宠压着?想到此更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只盼着里面露出些许端倪,好叫自己抓个现行。
屋内阿香坐在席上,断断续续弹着琴。庆春一遍遍用冷水帮竹佳擦身上,却把欲火越点越旺,竹佳紧咬着嘴唇,下唇都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