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夫倒是新奇。”
说罢以衣袖挡住带着寒气的掌风,一掌拍向了刘莫的胸口,刘莫在长白山上锻炼出来的野兽直觉让他习惯性的往左一闪,敲好躲开了随后而来拍向他右肩的第二道掌风。两招下来,刘莫就已知道毫无胜算,他艰难地左挡右闪,脑子里却想着对策。
以柳青衣的武功,不可能缠斗这么久。现下的形式,柳青衣明显不是为了置他而死地,估计是想把他打伤,方便携带。
再次躲过一招,刘莫有了对策。
又一道掌风带着凌厉的气势而至,刘莫没有躲开,反而迎面而上,柳青衣的手掌狠狠打在刘莫右侧胸口上,尽管未下狠手,但刘莫躲闪的功力一流,柳青衣也没想到这一掌会中,打中的那一刻,竟然愣了一下。
腥中带甜的味道迅速占满了刘莫的口腔,他忍着胸口的钝痛,一口将血喷到柳青衣脸上,冰凉的鲜血喷了柳青衣一脸,柳青衣的实现立刻变得血红而模糊,趁此机会,刘莫一口气冲出小巷,向人最多的地方冲去,等柳青衣看得清眼前的事物时,刘莫已经消失不见了。
青阳城的别院后门,林风发现了趴在门口的刘莫。发现他时,刘莫体内的冰寒内力已经完全失控,刘莫全身带霜,衣衫皆被冻住,甚至连周围的花草都结了霜,以刘莫为中心扩散开来,白惨惨的一片,在这炎热的六月气候里,显得格外诡异。林风伸手想要抱刘莫起来,却不想手指刚一碰到刘莫,就传来一阵刺痛,再看那根手指,接触刘莫的部位已经发紫,林风再不敢动动他,立刻找来楚江与胡清。
面对此景,胡清也束手无策,楚江皱着眉对王风道,
“去拿床棉被来。”
随后又对王刀说,
“备马车。”
棉被拿来了,楚江把被子罩在刘莫身上,然后一把抱起了他。
即使有棉被相隔,刘莫身上的寒气仍源源不断的向外扩散,没一会儿楚江身上已经冻得发紫。见寒气扩散仍不停息,楚江将一只手深入被子里,贴在刘莫的背后,将内力源源不断的传入刘莫体内,一点点的疏导他体内紊乱的真气。
又过了一会儿,刘莫身上的寒气渐渐地弱了下来,楚江抱着他上了一旁早已备好的马车,快马加鞭的青阳城郊奔去。
四川多山,连城里的路都不是平的,好多村镇都建在山坡上,出城即山的现象比比皆是。卿一山在青阳城南侧,与之遥遥相对的是一座少有的秃山,即使在万物茂盛的六月,此处仍是寸草不生,空荡荡的让人心生畏惧。
马车奔至秃山脚下,楚江抱着刘莫下了马车,吩咐林风与王刀,
“在外面等。”
又对胡清说,
“你跟我来。”
便转身向半山腰走去。
没走几步,到了一个形状怪异的巨石面前,楚江对胡清说,
“按着我的脚步走。”
东东西西的走了几步,便绕过了石头,石头后面露出一个洞穴来,洞穴不算窄小,两人通过绰绰有余,但洞壁上却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各式毒虫,不断地相互吞噬,交配,繁衍,整个洞穴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刺鼻的腥气,洞边出人意料的长着几株花草,却是诡异的蓝色或红色,看着即知剧毒无比。
胡清上前道,
“这”
楚江看了她一眼,扔给她一颗药丸,说道,
“含着,莫吞。”
自己也丢了一颗在嘴里,也不吞下,喂到刘莫嘴里,见他没吞,才又找了一颗含住。
进了洞穴,毒虫纷纷后退,露出了森森的被啃食干净的白骨,极为骇人。行走的三人一个腹黑,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是学医的出身,倒也没发生什么恐慌的情状。
洞不长,三人走了不到一刻钟,就看见了光亮。出了洞穴,赫然是一座村落,花绿柳红,看着格外的怪异。明明是正午,村里却死气沉沉,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在村门口一个衣衫不整的相貌俊秀少年在青石板上抽陀螺玩。
楚江上前几步,对着那抽陀螺的少年说,
“唐门主。”
胡清张大嘴,这是唐门门主,那个传说中风华绝代阴险狠毒的唐门门主唐倾城?
那少年弃了陀螺,拉了拉露出了半个蜜色胸膛的衣衫,看了看被包得死紧的刘包子一眼,露出了一个阳光帅气的笑容,
“进来吧,里面有凉茶。”
几人进了村中靠北的一处房舍,房舍一进一出,干净的出奇,房子外表并未与村内其他房子有何不同,房内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套桌椅和一个大的离谱的箱子。
楚江把刘莫放置在那唯一的一张床上,唐倾城虽说要以凉茶招待,见了还未解冻的刘莫,早已把凉茶的事情忘了个干净,屁颠颠的跑到床边,伸出食指戳了戳刘莫的脸,好奇的说道,
“这样都不死?”
楚江捉住他的手,
“请唐门主尽快医治。”
唐倾城摆摆小手,眼睛眯得像招财猫。
“知道啦。”然后噔噔噔跑到大箱子面前,一把把能装下两个他的箱子举起来,“嘣”的一声放到床前,飞起了三尺的灰尘,楚江和胡清就在灰尘之中冷着脸,楚江是真冷,胡清是已经做不出其他的表情。
唐倾城也不理会两人,手脚麻利的从箱子取出一只似骨非骨似玉非玉的笛子模样大小的长杆,将长杆一端放在刘莫的胸口,一端贴近自己的耳朵,在刘莫的各个部位各听了一阵儿,又放下长杆,把了会儿刘莫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