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不上课吗?”
“没事,我跟老师请了假。”叶开无所谓地笑笑,他看到陈又涵的一刹那有略微的失神,然而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把手上拎着的精美礼盒搁在桌子上,拆开,露出里面漂亮的抹茶蛋糕。
施译诧异地抬头。
“昨天晚上没见你回来,就跑去问了你班主任。听你同学说你喜欢吃甜食,正不知道带什么东西来比较合适呢,就听他们建议买了蛋糕,也不知道你这身体能不能吃。”
施译不住点头,黑亮的眼里全是暖暖的笑意,“能吃能吃!当然能吃!”就怕叶开收回似的。
陈又涵轻轻一点他脑壳,“你个吃货。”而后又暧昧地朝叶开笑笑,“小同学挺有心哟~”
叶开不置可否,只是那礼貌的笑意里面也带了丝捉摸不透的深意。
而某只正对蛋糕上下其手的吃货则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声音透着惊喜问道,“叶开,你这蛋糕哪儿买的?味道太正了!”
叶开支着下巴看他吃得开心,随口答道,“我家附近的一家小蛋糕房,我可不懂,随便买的,你喜欢就好。”
陈又涵不动声色地瞄了眼还搁在桌上的蛋糕盒一个不起眼边角上的简约logo,懒洋洋地笑道,“不知道我一个星期的薪水够不够这小蛋糕房的一小块慕斯呢。”很恶劣地用陈述句表达出来。
施译吓一跳,手里的蛋糕也顾不上吃了,“啊?这么贵?”
叶开沉默半晌,而后道,“好吃你就别管这么多。”
于是得到默认的施译同学更加坐立不安了。
叶开见状,狠狠瞪陈又涵一眼。陈又涵无所谓地迎着他的视线,暧昧地笑笑。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这时候就只能主角来救场了。施译爪子上拿着蛋糕,嘴里含着一块,毫无形象地介绍道,“还没介绍呢,这是我的室友,叶开。”他又转向叶开,“叶开,这是陈……”
陈又涵轻笑一声,打断他,装模作样拿起指甲刀修指甲,“陈又涵。”
叶开啧了一声,“原来是陈家哥哥,别来无恙。”
陈又涵苦恼地支起下巴,“本来活得好好的,不过现在嘛,就不一定了。”
施译满脑门黑线地看着这两只诡异的互动,默默觉得压力好大,眼珠子一转支使陈又涵,“陈叔叔,我饿了,我要吃饭,我要喝鲫鱼汤。”
“没听人家叫陈哥哥吗?你竟然敢叫我叔叔!”
施译理所当然,“你是我爸朋友,叫你一声叔叔是客气,没叫你伯伯就不错了!”
“那你叫你同学去,我才懒得去,凭什么支使我。”陈又涵赌气赖在沙发上不动。
施译笑眯眯掏出iphone,拨出去的电话只嘟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喂,杜大爷,您派过来的小蜜不好使啊?爷面子太小,支不动,您看怎么办?”
电话那边沉默两秒,“把电话给陈又涵。”
施译得意地朝陈又涵眨眨眼睛,陈又涵如临大敌,满脸假笑做着夸张的口型,“哥,少爷,太子爷,祖宗!”
叶开诧异地看了看陈又涵,又转过头去看一脸奸计得逞小样的施译,仿佛吃不透这里面的关系。施译不知道陈又涵是谁,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这人向来谁的帐也不买,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任人支使?
见陈又涵不情不愿地挪了出去,施译才对叶开眨眨眼睛,“你们认识?”
“唔,算是世交吧。”好一个“世交”,叶开为自己的形容词哭笑不得。
“那你们一见面火药味就这么浓?家里长辈关系没搞好?”
“嗨,从小斗嘴皮子斗到大。”
施译好心提醒,“他看上去比你大了最起码十岁。”
“所以打从我有记忆讲话讲利索了开始我就处在和他斗嘴皮子的水深火热当中,当然,现在已经演变成阶级斗争了。”
施译本能地不想让话题朝着诡异的方向越行越远,只好打岔,“初三了学业很重吧?翘课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小意思,不就翘了一天。再说这儿离学校也不远,以后你想吃什么或者你爸没空陪你的时候,就让我来好了。”
“那哪成。”施译摇摇头,“直升天翼要求很严格的,我可不想耽误你。”
“无所谓。”
施译见他这满不在乎的劲儿,才想起人家家里是校董,怎么可能不让自家孩子直升,这真是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呸呸,什么太监!
“一个人待着怪无聊的吧?怎么打发时间的?”
施译得意地指指自己那一代消遣物,挑挑眉毛,“杜唐早给我准备好了。”
杜唐,大概就是他那个非亲身的爸了。叶开也笑,带了些宠溺,“说得好像你爸爸盼星星盼月亮,算好了黄历就等着你那天摔残呢。”
“可不是,他可烦我,老破坏他姻缘,害他到现在也没女人。”施译提起这个就愤愤然。
“你还小,长大了就懂了。”
两人随意聊了许久,陈又涵才姗姗来迟。几乎是一闻到鲫鱼汤的香味,施译的肚子就咕咕咕大叫了起来,简直比闹铃还准。不过施译脸皮一向厚,这会儿反倒捂着肚子理直气壮地埋怨陈又涵太龟速,简直居心叵测蓄意谋杀,并再次威胁要上报杜知县让他裁决,最好赏他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