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平时相处的同事并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他们总归还是顾及我的面子,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老总居然会直接提起,大概在他的眼里我早已经是个笑话,根本就就应该成为他奚落的对象。
抬起脚步,直接走向洗手间,也许凉水会让我很快清醒过来,这个时候我只能扛着,不然真的什么都没有,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用忧虑的人,我需要生存,我需要一切,就在一个月前,我对自己说过,你该为你自己最需要的东西去奋斗,不管有多难。
我被迫在门口处停下,里面不算低的议论声让我无法进去,听的出来,说话的这两个人我很熟悉,他们都是与我以朋友相交,不咸不淡的同事,
……
“这年头真是什么稀奇事都有,你看网上说的,‘高考前某学校为鼓励学生,墙上贴了句话——这年头,你不好好学习怎么拼得过富二代官二代!’,真TM绝了!”
“就是,你说咱们怎么就没法跟人拼爸呢?”
“拼什么啊拼?老老实实的我看就行,官二代怎么了,富二代怎么了?季晨中那小子的下场你没看见?老爸下大狱,名声丢尽,钱财也没了,这不是两头空是什么?两头空就只能畏罪自杀了!”
“你小点声,让他听见看你怎么拉的下脸!”
“甭担心,刚刚他去老总办公室了,不可能听到,再说了,如今该夹着尾巴做人的是他!”
……
我回到了座位上,尽管在离开之前他们对于我的批判仍然没有停下来,原来我竟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别人自我励志的最好反面教材,他们说的对,官二代又会怎么样,一不留神天堂和地狱只是一步之差。不管是出事之前还是出事之后,我想到的似乎还是自己,以前我以为只要想做的事没什么做不了,现在我更加天真的以为只要我想忘记一切向上爬那就可以,只是我再也没有想到,周围环境的力量竟可以这样强大,以前我有足够的资本去忽视,那么现在呢?我什么都没有。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我突然很是厌恶,那些数字仿佛都是在极尽一切的嘲笑我,居高临下的蔑视原本我想做的一切。
啪的一声合上文件,我到走廊上抽了根烟,摸出手机给顾弈打了通电话。他隔了很久才接,“晨中?”
“怎么这么久?你在哪儿?”
他压低了声音,“刚在病房呢,我出来才接的。”
我这才想起他母亲在生病,这一时只顾着自己的不顺,竟然忘了,连忙问道,“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现在还好,我在医院陪着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得等她身体状况稳定下来,估计还得有两三个星期吧,现在也说不准呢……怎么了?”
我摇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你安心呆着,我就给你打一电话问问。”
“哦,现在是上班时间吧,你赶紧工作去,小心让你们老板逮着你偷懒!”
我笑笑,“行,那我先挂了。”
看着手机上很快显示的“通话结束”,我收敛了刚才的笑容,若有所思的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眼睛看到的每一处都是高楼大厦和不停忙碌向前的人群,目光所及的马路上都是不会停止的车辆,闪烁不止的红绿灯让它们时而停止,时而前进。
俯视着这一切,我的内心宁静无比,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不会永远的只在你后面,当你像那些车辆一样遇到了红灯,你被迫停止,其余的就有了上前的机会,之后的路你会不会追赶上去,只取决于你的速度。
只是后来我才明白,想要超过,不仅仅在于速度,还在于你选择了哪条路。
我平心静气的回到位子上,尽量让自己变得足够麻木,临近下班,小欧的一通电话打破了我的思绪,
“晨中!我跟你说,今晚larry‘srose西餐厅,六点你在那等我!记住,一定要去!”
“什么事?”
“别问这么多了,救命要紧!”
她匆匆挂了电话,我很是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