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家吗?”他在我怀里啜泣着,浑身都发着抖,我捧起他的脸,眼角、鼻子、嘴巴都冻地通红,泪水不停地滑落,心疼地无以复加:“有,我就是你的家!”
他紧紧抱着我哭地更厉害:“哥哥……我……”不住的啜泣和哭声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宝贝怎么这么难过?
低下头吻住他颤抖冰冷的嘴唇,感受着他的眼泪沾湿了我的脸颊。
“哥哥……哥哥……”他一声一声叫着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着这样的他我鼻子酸酸的,眼泪也要掉下来,可我不能哭,我是他的依靠我怎么能哭?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不会离开你,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
他依旧哭着,不时会颤抖起肩膀,忽然他说:“哥哥……你想不想去我长大的地方看看?”
听了这话我激动地说:“想!当然想!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可是那里很冷,很苦,你不怕吗?”他用两只溢满泪水的眼睛看着我。
“不怕,不怕。”我捧着他的脸,用手指抹去他眼角上的泪。
第89章
虽然在这个季节去青海,去高原不是明智之举,可是对于我们再合适不过了——可以离开那喧嚣的一切。
带了很多御寒的衣服,买了葡萄糖、红景天,防止出现高原反应,没有带相机,可能我现在从心底里就有一种对相机的厌恶。
对于这一场旅行我兴奋又期待,尤其是想到会和他走那么远的地方,可以见到他成长的环境,就更激动。
可我当时并不知道,海拔将近四千米,零下20度的气温是什么概念。
坐了从北京到西宁的飞机,为了行动方便我们尽量少拿了东西。甚至没有拿电脑,要不是怕到时候和他走散我连手机都不想拿。
我还是第一次和他一起坐飞机,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我还是觉得高兴。
睡一觉的功夫就跨越了半个中国,从北京到了西宁机场。
一下飞机就感觉到冷风刮过脸颊,果然比北京的风要厉害很多。机场周围不见什么繁华的景象,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省的省会。
取了行李看了看表十点多了,从西宁没有直接到久治的长途汽车,我在考虑是不是可以包个车,可一想到包车就以为着这一路就多了个人跟着,有点儿不自在,毕竟这和坐班车是不一样的性质。之前查好路线了,可以从西宁先到达日,然后再从达日到年保玉则山——他曾生活过的地方。
打车去长途汽车站买了车票,路上司机还问我们怎么这个时候来西宁?是去看青海湖吗?我随便说了句去看亲戚。
在长途汽车站对面儿就有酒店,说是酒店可跟北京那真是没法比,还算过地去的门面上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擦洗过了,上面全是泥,甚至连亚克力字体的本来颜色都看不出来了。
给他把衣服拉链儿又往上拉了拉:“咱们今儿住这儿啊?我记得西宁不是有个什么驴友之家青年旅舍吗?”
他说:“你知道的还挺多。不过我也没去过,我在网上查了,那儿环境也一般,咱就住这儿吧,离汽车站还近些。
走进门面一个四川女孩儿正抱着暖宝摁手机呢,丝毫没有一点儿工作状态,也难怪,现在住店的人太少了。
“住宿?”
“恩。”
“一间两间?”
“一间。”
“哦,那就标准双人间,二百一,”说着她拿来一个图册给我俩指那个双人间,有两张单人床,我就差问她有没有只有一个床的房间了……
登记好后来找到我们的房间,在二楼,是向阳的一面,有些阳光照进来才会感觉没有那么阴冷,倒还干净。
我开开空调把温度调到最高,可屋里不见怎么热,心想可能得等一会儿。稍微休息了一下他说:“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吧~!”
找了个小超市,他要了一堆吃的,八宝粥士力架饼干泡面真空包装的一些午餐肉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糖果,我笑他要不要买这么多东西,他说等真的去了草原上怕我吃不惯那些牧民吃的东西。
在超市里还看到了有卖文具的,他看着那些铅笔盒什么的愣神儿,我走过去抱了一堆过来,“咱应该开车过来,能带好多东西~”我逗他说。
“那你那宝马真该成宝驴了。”
“哈哈~”
找了一家餐厅吃了饭,川菜,味道跟北京的没什么两样儿。回去以后我把他买的那些东西规整好塞进旅行包儿里,马盖先的3D无限装载背包果真强大,那些文具、我们的生活用品基本上全装下了。剩下的吃的还有一些备用衣服什么的,用拉杆旅行袋装就行了。
本来想说下午出去转转,可外面的大风让人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我俩就窝在一张单人床上看了一下午电视,虽然开了空调可还是冷,明明已经开到25°可拿出手机一测,根本连20°都不到,什么玩意儿,在空调里做手脚了,省这点儿电等着买棺材啊!我心里气愤地想,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别气呼呼的了,人家也不容易……”
一晚上俩人抱在一起,加上空调多多少少有点儿用,还是比较踏实地睡了一觉,不曾想这竟然是这次旅途中最舒服的一个晚上了。
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在长于汽车站旁边买了些热包子粥什么的,来不及吃了只好在车上吃。一上车才发现车基本上是空的,只有一个看上去是汉人的中年男人,剩下几个为数不多的都是藏民,穿着藏袍,还有一个老藏民手里始终拿着个佛珠一直念不停。
刚吃完东西感觉还好,可没坐多久就开始感觉到冷,手脚被冻地冰凉,这车子你也别想有空调什么的东西。
我搂紧他给他搓着手,他看着我笑了笑:“不冷。”
旁边的那个汉人可能是坐着太无聊,跟我们聊起来。
“你们一看就是从大城市来的吧?”他满脸胡茬,头发也乱地像草,穿着破旧的皮夹克,里面的毛衣隐隐约约还开了线,说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
“还行,不太大。”我跟他开玩笑地说。
“这是你弟弟?”他跟本不会想到我们是什么关系吧……可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自己都说不清……我把他当弟弟一样疼,把他当儿子一样宠,更把他当恋人一样……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