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浅溜了,留下了傻站在窗前的我。我挠挠头,顶住三娘那明晃晃的赶人目光,对傅廉道:“我旁边的屋子空着,你去那睡?”
话音未落,话少办事多的绿浓,已出了屋子走到临屋,干脆利落的打开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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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三娘就今晚的事写篇检讨的话,我估计她能以《论人物定位的重要x_ing》为题,写出个万字长谈来。
在傅廉的面前,三娘给自己的定位,是朵娇弱羞怯的白莲花,自然就做不出抢人的事,于是乎,三娘,便被我轻而易举的截下了傅廉。
三娘见大局已定,那凹出来的纤弱造型便有些维持不住了。她隐晦的瞪了眼绿浓,赶在崩戏之前回了房。
院中重静,从头至尾都置身事外,显得像个没事人似的的傅廉,这才回了神般,举步走向了窗前。傅廉走至窗前立定,不厌其烦的重复道:“我回来了。”
……这就是栋鬼宅,重回鬼宅,有什么好宣布的。
屋内烛火跃动,似直跃进了傅廉的眸中。对着傅廉的双眸,我鬼使神差的接了句,“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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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神特么的,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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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廉等的,似就是这句“欢迎回来”。傅廉听到了想听的话,便不再我这多留,道过谢后转身进屋。
傅廉关门我关窗,安静了不足一刻钟的青浅,登时就炸了锅。青浅像个机关枪似的突突了一大堆,中心思想是,傅廉,绝逼是为了我回来的。而这个为了我重返鬼宅的傅廉,绝对是同我进行鼓掌事业的最佳人选。
颜正条好,要我是原身巧娘,一定会接受青浅的意见,当即就去夜袭了傅廉——如果傅廉器大活好的话。
瞧着说的起劲儿的青浅,我默默地,吞下了傅廉是个身残志坚的青年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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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想演的寡妇报恩的戏码没成,转夜,就拉了华姑出来搞事情。
华姑走的,是曲线救国路线。
她把傅廉叫到正房,上来也不说撮合的事,只说多亏了傅廉帮三娘送来的家书,才令她知晓了三娘的境况并接三娘回家。华姑的出发点是感谢,落脚点,是要让三娘傅廉结拜为干兄妹——感亏青浅听到动静,就拉着我去正房看戏,否则,我还瞧不见这一出。
……让一个做狐狸不知多少年化形又不知多少年的狐狸精给年仅十七岁的傅廉做妹妹,华姑也是好意思。
华姑的话里话外,没由来的透漏出一种熟稔与自信,好似她与傅廉曾经见过,也好似,傅廉便该听她的话,与三娘结为兄妹。华姑打的主意,无非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借着干兄妹的由头,让三娘多些与傅廉接触的机会,也好水到渠成生米熟饭。
华姑心中的算盘,在场的人俱是心知肚明。青浅一听到华姑的话,直急的对我使眼色,我向青浅递去个安抚的眼神,往三娘和傅廉中间一站,一边拉住了一只手。
“结拜这种喜事,便也算我一个。傅廉最小,该算作小弟,我其次,排在中间。三娘姐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好大姐了。”
“好大姐”这几个字一出口,三娘的表情顿时就扭曲了一瞬,那只被我抓在掌中的手,也挣扎着想要抽回。
至于傅廉的那只手……卧槽,我是被傅廉撩了吗?
第27章 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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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传来的搔刮感一触即逝, 我偏头看了眼一脸正直的傅廉,感觉傅廉从根本上,就不是那种会聊s_ao的人——毕竟身体条件不允许。
三娘表情扭曲的同时, 华姑面上的神色也有些僵, 她勉强扯出个假笑,微张着的嘴不用猜都能想出她要说什么。我抢在华姑出声前, 义正辞严道:“你们从这里陪了我这么久,我一直很感激, 就也想借这个机会, 同三娘结为姐妹, 也认您做干妈。”
拿着腔撇着调,我掐着嗓子对华姑叫了声自己听着都恶心的干妈。
华姑明显也被恶心到了,她抽抽嘴角, 到底没指出她们纯粹就是借住,和我所说的“陪了我这么久”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只得不情不愿的应下了这声干妈。
叫完干妈,我扭过脸就对着三娘叫了声姐, 三娘没像华姑那般受了我的亲切呼唤,她抽回手并把两只手都不着痕迹的背到了身后,才道:“巧娘你记错了, 按年岁,你比我大。”
“妹妹。”我从善如流的顺着三娘的话改了个称呼,随即一拉傅廉那只还被我握在手中的手,说:“还不改口叫三娘姐姐。”
三娘最想改的那个称呼还没改过来, 便还想再接再厉,不想她接下来的话,都被青浅堵回了肚子里。
青浅一拍手跳到了三娘面前,道:“结拜之喜,可得好好庆祝庆祝。”
话被打岔,三娘心不甘情不愿的咽下了想说的话,对着傅廉时独有的温婉表情,变了几变,才得以维持。
绿浓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桌子摆开凳子,拿出壶酒来就想往杯中倒。
华姑绕着弯走到我和傅廉跟前,意思是要从我俩之间走过。我有眼力价的松开还抓着傅廉的手,让华姑顺了意。
华姑走到桌边,止住绿浓倒酒的动作,道:“良辰当配美景,这酒宴,不如摆到西厢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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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做人做事留一线。
好好的恩公苦女结拜,愣是被我搅的让恩公成了苦女的弟弟,这要是再拂了华姑的面子,我估计华姑三娘能当场和我翻脸。
摆到院中便摆到院中,可是,院中能坐人的地方,就只有古树下的那块平石。而那平石,显然坐不开四个人。这是要大费周章的搬张桌子出去?
青浅绿浓敛了桌上的杯盏,一人站到桌子的一头,抬着桌子就想要往外搬。
虽不知这两个化形为小丫头的兰花精年方几何,但让这两个仅比桌子高出三四十公分的丫头片子下劳力,我还真是做不出来。
把青浅绿浓赶到一边,我正准备自食其力,傅廉的身形,就站到了对面。
众所周知,两个人抬东西,个高的沾光个矮的吃亏,在下不才,正是那个个矮的。瞧着傅廉的长腿长手,我给他打上个聊胜于无的标签后,一抬桌子……一点都不重。
傅廉弯着的腰硬把他高出我的身高抵消了不说,还稍稍矮了我几厘米,整张桌子的重量,都偏到了傅廉那边。傅廉一声不吭的抬着桌子往外走,他倒退,我前进,我看着前路,顺便,也看着傅廉。
宽松的衣衫遮得住傅廉的身体,却遮不住那衣架子般的倒三角体型。
猿臂,蜂腰。蜂腰,猿臂。
看着看着,我就忽然觉着,这桌子,我用一只手也抬的动。再看几眼,我又觉着,这桌子瞧着大,其实也就只有一臂的长度。不宽不窄,刚好够我伸出胳膊,碰碰傅廉的肩头。
这么想着,我也就这么做了。手下的肌r_ou_在一触之下瞬息紧绷,紧张感由衣下蔓延过来,与此同时,蔓延过来的,还有那良好的手感。
……
是肌r_ou_先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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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的挪开手,脑子里的细胞飞速运转,运转完毕,我又把手放到傅廉的肩上拍了几下,正经严肃道:“再往右边搬搬。”
对,拍上傅廉的右肩,是为了让他搬着桌子往右边走。
逻辑通顺,合情合理,没毛病。
傅廉听话的抬着桌子往右走,看傅廉这儿算是被我糊弄过去了,提起的心还没放下,我颈后的寒毛,忽就竖了起来。
似有谁在背后,目光森寒的看着我。
猛然回头,后面站着的华姑三娘青浅绿浓,俱是面色如常。青浅看我回头,还学着我的样子拍了下绿浓,并用口型道:“干得漂亮。”
……或许我感受到的不是森寒目光,而是青浅发s_h_è 来的激动视束。
桌子搬好,凳子摆好,华姑三娘依次落座。华姑坐北面,三娘坐南面,一张方桌,被她俩稳稳的占了两边,看意思,是要成合围之势,让傅廉无论坐哪边,都要被华姑三娘夹在其中。
座次是个大学问。
瞅着三娘按捺不住的得意劲儿,我转身回屋,又拎了俩凳子出来。一张方桌四个边,华姑三娘那边摆一个凳子,剩下的两边,摆两个凳子。
青浅绿浓心领神会的坐到了西面,我则当机立断的坐到了三娘身旁。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三娘对傅廉有意,我得把三娘的念想,扼杀在摇篮里。
我对寡妇没偏见,对私生活开放的人也没偏见。但我对生活在古代且私生活开放的俏寡妇,有偏见。
——朋友们,这年头不流行安全套,但流行花柳病啊!虽说傅廉那啥行不了那啥啥事,可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花柳病,它不一定非得那啥了才能传播啊。
三娘换炮友的频率比她换衣服都勤,常在河边走,难免不s-hi鞋。
……不过,狐狸精会得花柳病吗?
管她得不得,防患未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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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当成洪水猛兽来严防死守的三娘,是彻底的没了脾气,她自顾自的倒了杯酒,扬脖就来了个一口闷。华姑一连踢了三娘好几脚,才让三娘绷住人设,在干了杯中酒后,补了句“今日大喜,小女子先干为敬”。
至于我为啥会知道桌子底下的事,是因为华姑或许无意或许故意的,在踢三娘时也赏了我一脚。
人狐鬼妖围坐一桌,也算是凑齐了志怪界的几大物种了。我们这几大物种凑在一起,说实话,都不太熟。青浅和绿浓熟,华姑和三娘熟,剩下的我和傅廉,一人一鬼各不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