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几步错开视线,我打着哈哈,道:“你也瘦了。”
何师参听此勾勾唇,道:“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我接不下去了。
强行转换话题,我看着那只出了竹筐就满地跑的j-i仔,问:“你怎么想起养j-i了?”
何师参同我一起看向那只j-i仔,回道:“自见了你之后,忽就想养上一只了。”
睹j-i,思人?
瞧着那只呼扇着翅膀似是想要振翅高飞的蠢j-i,我开始疑心,我在何师参心中的定位,是不是出了问题。
18
此时已是饭点儿,这回,何师参好歹是服从剧情,请我进了书斋。
小童手脚麻利的从桌上摆了酒水熟食便去忙活着炒菜。我看着桌上的大鱼大r_ou_,感觉何师参吃着这种伙食还能瘦,也是挺不容易的。
碍于囊中羞涩,我是素了几天了。现在何师参一举筷,我也就不客气的开动了。他衔了块j-ir_ou_便不再动筷,只不徐不疾的自斟自饮,倒颇有些自得其乐之感。
等小童把炒好的菜都端上,我也吃的差不多后,何师参才开口道:“见了几面,还未曾知晓你的名字。”
随母姓黄,排行第九。年纪太小还未取名。
我依着快穿提示的内容答道,并等着何师参问出他接下来该问的内容。
何师参如我所愿,也问了一个问题。但他问的内容,不对。
原文中,何师参该问出的问题是,你为何这么频繁的从这儿来来回回啊。现实中,何师参问出的问题是,你要不要留下来。
……这哥们是跨越了多少剧情,直接奔到了勾搭黄九郎的情节啊。
第36章 黄九郎
19
想都不用想的就回了句“不要”。何师参闻言点点头也没多纠缠, 终问出了该问的问题。面对这个问题,我该做的回答是……
快穿提示没说。
我想着《黄九郎》中我尚记着的内容回道:“我母亲患了心疾,现住在外祖家, 我这是去外祖家探望母亲。”顺便要点银子。
说罢, 我顿了顿,以播报新闻的字正腔圆调调说道:“我母亲的病, 须得吃齐野王的先天丹才能治好。”
原文中,黄九郎便是通过何师参才得到的先天丹, 目下, 就看何师参上道不上道, 知不知道给我进献先天丹了。当然,如果没记错的话,也是因着这先天丹, 才让黄九郎这只小绵羊彻底进了黄九郎的狼窝。
何师参听我咬文嚼字的念完齐野王先天丹后,抬眸看了我一眼,道:“那日烤鱼时见到的老者,便是齐野王。”
……怪不得糟老头说我“有s_ao味儿”。
……原来, 那句话不是人身攻击,而是实打实的在指明我的真身。
我可真是傻不愣登的在生死边缘遛了个弯儿。
20
何师参说,齐野王三日后还会再来, 何师参还说,齐野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让我等齐野王来时直接找他求药就行。
我听他对齐野王的描述,宛若听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和黄十三所说的大相径庭的人。
我选择,相信黄十三。
毕竟物种不同,看人的角度就不同。以及,齐野王留下的那句“有s_ao味儿”我还没忘,齐野王对我,着实不算友好。
何师参看我面有难色,就很自觉的提出帮我求药。我听完这句便等着何师参提要求,但,何师参乐于助狐之后,并未像原文中的那般挟恩求报,亲热开车拉小手他是统统没提,只道:“夜路难行。你今晚若是不愿留宿,便吃完饭早些走吧。”
非但不留人,还开始赶人了?这是在以退为进?
当我把小人之心发挥到极致时,就见何师参一伸手,招来了在外面乱转的骏马。那马看见何师参伸手,便乖乖的走到了窗前,何师参随手摸了把骏马的鬃毛,道:“你便骑着它去你外祖家吧。”
看着请我吃了饭又要送我大宝马的何师参,我也想给他写封洋洋洒洒的表扬信了。
21
骑在马上,蹬着那不高不矮正合适的马镫,我得出了两条推论。
第一条,是何师参的腿明显比我的腿长,这马身上安的马镫,肯定不是给他自己安的。换言之,这马镫就是特意为我安的。这马,借的有预谋。
第二条,是何师参这个人,可能并不像我先入为主的认为的那般,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他对黄九郎,也许真有些真情,不过后期蒲松龄大大写崩了,才把他崩成了渣攻。
两条推论准确与否暂放一边,现在,让我们继续把注意力放回到马镫上。
这何师参,是偷看了我多久,才弄出的如此合适的马镫?
22
我在黄家这一窝狐精中的受欢迎程度,显然不如黄茹高。黄茹一来,是前呼后拥,我一来,是被前呼后拥的追问求回药否。
——重点不在我身上。
黄老太听到我回来的消息,甚至也被黄十二搀着从屋内迎了出来,为的,就是等我给个话。
我在她那殷切的目光中,道:“我托人帮我去求药了,几日后应该就能求来。”
关于我所托之人是否靠谱的问题问过一遍又一遍后,黄老太才略松口气,挥手让我去探看黄茹了。我牵着马站在被众狐堵了个严实的大门外,感觉自己受到了十足的忽视。
这一行危不危险?这一路辛不辛苦?没人问。
狐精们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自都又散了。黄十三从狐精中挤出,接过我手中的缰绳,道:“九哥你去看姨母吧,这马我牵去马厩就行。”
看着黄十三乖巧的模样,我心里的郁闷也轻了太半,拍拍黄十三的头顶,我道了声谢便去了黄茹的房中。
黄茹房中除了有两个使唤丫头,还有三个年纪看起来比她长些的妇人。那三个妇人一个坐在黄茹的床边,另两个,则在黄茹的床前站着。三个妇人听见开门的声响,齐齐扭头来看我,我明白这时候该做的是行礼叫人,可……叫啥?
黄茹适时的提醒道:“还不快叫舅妈。”
得到提示,我立刻叫了三声舅妈。听到这三声,那三个妇人才点点头,坐在床边的那个妇人站起身来,说了句不打扰你们母子二人了,便站起了身。剩下的那两个妇人也跟着说了些诸如好好休息的话后,便跟在那妇人的身后往外走。
送三个舅妈出了屋,关门回身,便听黄茹说道:“这些天过的不好?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终于,也算是有个人关心我了。
这念头一起,何师参的那声“你瘦了”便响了起来。我怔了怔,忽觉着自己其实也不是那般的没人疼没人爱。
黄茹的病情显是又重了,苍黄的一张脸上已见不到半分血色。她侧着身子往床内挪了挪,示意我坐到她身边。我坐到床边后,她也不说话,只握着我的手静了良久,低叹一声,才道:“我方才听十二进来说,你托人为我求药了?那人怎样,不会让你为难吧?”
“不会,”我给黄茹掖掖被子,道:“是个还算不错的人。”
23
还算不错的何师参,帮我求了,九粒药。
我看着手心中那九颗还不如六味地黄丸大的小药丸,小心翼翼的把它们重放入瓷瓶后,问道:“这是一次的量?”
“九次。日服一粒,便可痊愈。”何师参一撑浆,惊起了数只水鸟。
水鸟四起踏碎了芦花倒影,望着一脸闲适的撑着浆的何师参,我开始后悔了。后悔于应下何师参的邀请,同他共程一舟共游苕溪。
晚风熏人醉。
若有似无的清音从岸边传来,是那小童在岸上击盏为乐。合着声声清音,何师参将舟,撑进了芦花丛中。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吟唱之声宛若昵语,悠悠的在芦苇间荡开。芦花渐密,空隙渐窄,那繁茂的苇丛,似直将我同何师参围在了这苇丛之中,困在了这方寸之间。
歌声歇,清音寂。
万籁俱寂之中,何师参抬眸一望,直望进了我的眼中。
我见过,这双眼睛。
呼吸,骤停。
24
接连成片的芦苇丛似是接天连地,隔绝开了所有的凡尘俗物。此时,此刻,这世上,便只剩了我和何师参。
熟悉的眼神在一晃过后复又不见,我也在出神之后反应过来,何师参是带我到了个怎样的地方。
偏僻,无人。简直是打野炮的最佳场所。
我随着何师参放下木桨的动作很怂的往后躲了一躲,何师参似没注意到我的异样,他看了看挡在前面的芦苇丛,道:“你知这里,为何取名苕溪吗?”
不等我答,何师参便撑浆将舟划入了芦苇丛。芦苇丛在这一撞之下往两边分开,与此同时,漫天芦花乍起,似雪如絮。
芦花浸着日辉泛出点点赤色,何师参隔着芦花,道:“这些芦花,便称作‘苕’。”
扁舟微晃,何师参穿过芦花而来。我看着弯下腰来的何师参,顺势起身踮起了脚尖。
感觉,不会错。
25
如果哪位朋友有身高速增法,请发邮至xxxxxx@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