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同时到这个结果他虽然想过,但是没想到结果真的如此。
“额,这下该怎么办?”师敏蓉一时也傻了眼。
“要不就按在下之前的提议好了。”连应很快道,趁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拉过了刚才江白朗骑的那匹白马,“就这匹好了,那匹落霞还是归公主所有吧。”
“哎?阿应你……”江白朗要反驳却被连应捏了一下手腕,只好不说了。
“这样啊,那……那既然这匹落霞变成敏蓉的了,那连应哥哥就和我们一起练习吧。”师敏蓉热情地发出邀请。
“这……”连应有些犹豫。
“一起吧。”还是那把清冷的声音,连应微抬首,是师禹。
四目相对,竟看到那人的唇角微微勾起,莫名的好看,莫名的……让他心悸。
“好啊。”不顾江白朗的错愕,他的回答已经从口中泄出。
“好啊好啊,五哥可厉害了,他一定能教会连应哥哥的,连应哥哥也肯定很聪明的!”小公主高兴地欢呼。
“哎?小爷我也很厉害啊,我可以教好阿应啊!”江白朗表示不服。
“好吧好吧,看在你和五哥同时到的份上,敏蓉姑且也承认你也很厉害吧!”小公主笑眯了眼妥协了,还有什么比既能和五皇兄在一起又能和偶像在一起更令她开心的呢?
眼看着前面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走远了,连应无奈地笑笑,牵着马跟了上去,师禹就在他的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没想到五皇子的骑s_h_è 技术这么好。”连应一边走一边道。
“我也没想到你与江小公子认识,我原以为停云公子逍遥山水间,是不会与达官显贵来往的。”师禹淡淡道。
“我曾是京城人士,与小朗自幼相交,互为莫逆。”
“那想来公子身世不凡了。”
“现在不过是闲云野鹤罢了,五皇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连应停了下来,抬头直视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师禹轻讽地问。
师禹低首看着连应,此刻两人的脸离的很近,近到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自己的眼。可是他只是沉默着,在连应以为他已经无话可说的时候开口了。
“世人都说,得停运者得天下,我本不信,只是直到亲见本尊,才发现或许所言非虚。”
“怎么,难道五皇子有鲤鱼过龙门之心?”连应似笑非笑,那笑意绝对未达眼底。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后天努力还比不过天赐良机吗?”这个时候师禹却轻轻地笑了,这一分狂狷的笑为他精致好看的五官添上了丝丝狂放不羁的傲然之色。
“若是我争了,输了,那我无话可说,可是没有人能够夺走我手中名为‘争夺’的权利,不争,谁又知道结果呢?”
即使人走远了,连应还是站在原地,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师禹嘴角那抹狂狷的笑,这一刻他才真正知道了这位五皇子的野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呢?是为了拉拢吗?
呵呵,可笑,世人都言“得停云者得天下”,多么可笑,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唯一的优势便是聪明了些,懂的多了些,但他从来不认为这会左右天下,所以他也从来没想过会归顺哪个阵营,因为他真的、真的只想做个闲云野鹤罢了。
只是……势不由人,也许真有一天他会做出选择,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他能做的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提前谋划,早已谋划好的人生该是多么无趣。
很好奇啊,不愿屈服于命运的五皇子殿下,你要怎么与你父皇亲手刻下的命运之盘作斗争呢?现在可不是一个好时机呢……
第9章 十日转瞬
从校场回来的路上连应感到很痛苦——来自r_ou_体和精神上双重的折磨带来的痛苦。
连应一边揉着自己酸疼酸疼的大腿根内侧,估摸着那里肯定蹭破了皮,一边忍受着来自江白朗的碎碎念——
“阿应阿应,你怎么会和师禹哥哥认识的?”
“阿应阿应,你既然跟师禹哥哥认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阿应阿应,师襄知道你们认识的事吗?”
“阿应阿应,你和师禹哥哥关系怎么样啊?是不是很好呢?”
连应终于受不了地打断了他,一边揉着额角一边叹道,“你就不要再问这些问题了,我与五皇子相识不久,只能算是最普通不过的朋友了。”
“最普通不过的朋友?”江白朗的眉角高高扬起,满脸的“我不相信”,“普通朋友会那么认真、那么细心地教你骑马?我都c-h-a不进去哎!搞得我只能和那个小丫头斗嘴!”
连应是准备反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想到当时师禹教他骑马的情景时有些话却说不出口了,好像是有些亲密了。
如果不是江白朗提醒他他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候意识到才觉后怕,此刻他才惊觉原来师禹此人看上去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当他真正要拉拢一个人的时候,对那个人的好便如春雨般悄无声息地渗入全身,然后让你彻底为他所折服,为他所用。
是的,这是一种示好,是一种迂回的拉拢,只因他对师禹有一种很奇怪的、说不清楚的好感,所以才让他忽略了这一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位看似冰冷的五皇子却能结交到那么多的江湖人士。
看来皇位之争真的不简单啊。
“阿应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白?”江白朗见连应在自己说完那句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忙凑上前去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骑了一天马有些累了。”
“这样啊,那你趁着这段时间先睡会儿吧,等到了丞相府我再喊你。”看着连应有些恹恹的样子,江白朗也不再多问了,连应身子弱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好。”
这马车足够大,所以里面还放了一张卧榻,连应低低应了一声便躺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连应偶尔回去校场练习骑马,其他的时候则是和家里人好好相处,算是把这十几年来缺失的美好时光补回来。
至于五皇子师禹……他暂时还不想多想,也许五皇子的确是想要拉拢自己,但是他又不是一定要被拉拢的,无需多想的他不会多想,也许凭着感觉走一步是一步吧。
所以十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围猎的这一天终于到来,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从皇宫摆开,向着秋芜林进发。
秋芜林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林子,皇室圈管的范围尽管也很大,但是最多不过整片秋芜林的三分之一。正因为林子很大,所以里面的各种动物应有尽有,甚至有人说曾在林中深处见过野生的白虎、狼群,这让整片秋芜林多了一丝危险气息。当然了,皇室圈管的这部分还是很安全的,毕竟能到这里狩猎的人都是整个国家的上层阶级,如果有所伤亡,那对整个国家的运转都是不利的。
秋芜林离京城并不远,皇家仪仗很快就到了,此刻秋芜林里也一切都准备好了。
这次连应是与师襄一同出发的,因为在京城绝大数人的认知里,停云公子与襄王爷是至交,他只有和师襄一道才不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不过这样一来他是真正的暴露了,所以一路上有很多人想与他打招呼、套关系,好在都被师襄不着痕迹地挡回去了。
“若早知这回来围猎还有个‘护花’的任务,我就应该拖上江白朗那小子一起。”到了目的地后师襄万分高雅地坐到自己的位上向身边的人抱怨着。
“得了吧,你可不舍得把他卷入纷争。”连应一针见血地拆穿他。
“哈,果然还是阿应懂我。”师襄故作风流地扇了扇玉骨扇,扇后脸色讪讪。
“围猎提前你有何想法?”连应一边一脸正经地看着自称“微恙”的皇帝在台上发表围猎前的说话,一边问道。
“你想的就是我想的。”师襄同样看着台上,懒懒地回答。
“我什么都没想。”猝不及防的回答。
“那我也什么都没想。”从善如流的回答。
“……”
两人默然……
默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皇帝似乎终于说累了,挥了挥手示意围猎开始,而皇帝本人则借故身体“微恙”并未亲自参加围猎,但这并不妨碍诸多皇室子弟、贵族子弟、官宦子弟准备大展身手的激情与雄心壮志。
连应驱马跟在师襄身边,两个人在偌大的林子里漫无目的地晃着。
“你不打猎?”连应问。
“你看本王爷像是那种弯弓s_h_è 箭的粗人吗?”风流倜傥的襄王爷手执折扇轻摇,好一派翩翩公子的佳样。但是连应看了只想抚额,这家伙,又臭美了。
“不说笑了,谈点正事吧。”师襄“刷”的一声收了扇,一拨缰绳走远了些,连应也连忙跟上。
“我听白朗说你与师禹已经成了朋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此刻师襄的脸色倒是少有的凝重。
“刚认识不久。”连应神色淡淡的,他就知道什么事儿江白朗知道了那师襄离知道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