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稍显粗哑但却带着慈爱的声音在灯火辉煌的夜里淡淡响起,有着一丝说不清的温馨味道。连应和师禹以及周围的小情侣们一边看着婆婆的动作,一边听着她的指示专心致志地包着手中的饺子,气氛一时无比融洽。
大功告成时连应看着自己手中卖相不错的饺子开心不已,嗯,原来他还是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的嘛,就是不知道师禹包的怎么样,不过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包的有多差吧。
然而当连应看到师禹左包右包但不管怎么包都是一团面球的“饺子”时真是感觉“啪啪”被打脸了,看了一眼面色黑沉的师禹,原本还准备憋着的笑声再也忍不住了。
“噗哈哈哈哈,师禹,你这个饺子简直都不能叫‘饺子’了嘛!”
连应这一笑引得周围几对小情侣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很聪明精明的男人却连个饺子都包不好。
原来师禹对这毫不留情的“嘲笑”还有些小小的不爽,但听到连应对自己的称呼从“王爷”又变成“师禹”后竟奇异地再也不生气了,甚至还有点小开心,更生出了捉弄这人的心思。
于是就看到绷着脸、一脸冰冷气息的戍边王突然伸手蘸了些面粉然后猝不及防地朝连应的额头、双颊和鼻尖袭去。
连应本就躲不过师禹的偷袭,更何况这次还笑过了头,所以一下子就中了招,被瞄准的地方都沾上了一层厚厚的面粉,这下被嘲笑的人反倒成了他自己。
师禹看着连应还有些懵逼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不知为何心情就更好了,于是乎那张原本还黑沉着的脸也绽出了笑容,绚烂无比。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连应可不会为美色所惑,当下就把什么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践行了一次——只见连应抓了一大把面粉朝师禹扑去,师禹好似也没怎么躲和挡的样子,就让连应击了个中,白扑扑的脸上一双眯着的眼笑看着连应笑得肆无忌惮。
但是呢,不反击又怎么是我们戍边王的风格呢?于是乎很快连应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乐极生悲。
他们这两人打得热乎,旁边的小情侣们被无辜波及后也放了开来,一时间面粉齐飞,那对老夫妻笑着看着,也没怪罪这些人浪费面粉,反而满眼慈祥。
待得打闹了一段时间后连应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怎样丢脸的事情,不由连忙道了声歉,放下一枚银锭,也不管那对老夫妻的挽留就拉着师禹一溜烟地跑远了。
跑得远了些,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连应才停下来气喘吁吁道:“你、你也是,怎么、怎么不知道拦着我一点儿,这都丢人啊。”
“但是你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我不想阻止你。”
连应低头喘息间就听到师禹这么说道,那话语中淡淡的宠溺让他耳尖、耳根都红了,满脸、满心的羞涩在抬头看到师禹满面面粉的搞笑样子时不翼而飞,接着还是不可抑止地笑出了声:“你、你这副样子还真是一点王爷的尊严都没了,真不知道你那些下属看到他们向来敬畏的大将军这个样子会是什么感想?!哈哈哈!”
师禹就这么看着连应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完全没有拆穿其实某人和自己一样狼狈,而是开口道:“对不起。”
连应蓦然停止大笑,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师禹,没想到这人到现在还记得向自己道歉,只是他想要的又岂会是一句“对不起”?
远方艳红的灯火燃成了一片,明明是喜庆的氛围却让连应无端的想哭。
黑沉沉的夜空里突然窜起了无数美丽明亮的烟火,温暖的火光映得师禹黑沉沉的眸子里也是一片温暖,竟叫被这双眼注视着的连应恍然生出了一种被人深深爱慕、怜惜着的错觉。
是的,不过是错觉罢了。
于是连应对这声道歉只是笑笑,勾起的唇角间逸出的却是一丝苦涩和自嘲——
“王爷其实不必道歉。”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本来今晚会更些不可描述之事,但是蠢作者手速渣,脑子也渣,故而明晚可能会有不可描述之事【雾?】的吧……然鹅,乃们要相信蠢作者没驾照,就算开车大概也只会是个假车吧……还有蠢作者可纯了,开车的话好羞涩的,俺要好好想想~【?(? ???ω??? ?)?……】
第45章 一夜荒唐
回来的路上空中飘起了小雪,映着灯火光芒显出了一种异样的温情,但是师禹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道完歉后连应反倒对他冷淡了些,就连称呼都变成了“王爷”,但他本就不是一个会多问的人,所以尽管心里疑惑,面上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两人回到驿站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虽然外面下着小雪但还是挡不住将领、士兵们对于欢度除夕夜的喜悦之情,故而两人刚踏进院门就发现众人已经开始了火热的拼酒大赛,有的醉了,有的却还清醒着。
清醒的人见到他们平日里敬爱的大将军和这段日子做出不少贡献的停云公子时一个个都吆喝着让这两人也来喝几碗,连带着那些喝高了、喝醉了的人也跟着附和、呼和,倒是难得的无尊无卑、融洽非常。
连应面对着这些人的热情还真是消受不起,借故身体不舒服要先行回房,众人也都知道停云公子身子弱因此并未勉强,但是对着他们向来身子十分强健的将军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了。
于是乎,我们的平北大将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心想道歉、求原谅的对象头也不回地回了房,而堵在自己身前的则是平日里明明敬畏他敬畏的不行的下属们,不得不说一句还真是酒壮“怂人”胆啊。
再于是乎,众“怂人”们虽然看着自家将军很是和蔼地接过了酒碗,但却纷纷感受到了一种令人胆寒的寒意。
额,他们这次是不是闹过头了?
连应回到房间时还有些没缓过来,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对于师禹的喜欢,好像已经超出了自己所预料、划分的范围。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梳洗一番上床休息时却见窗边立了只白鸽——用于他和师襄、江白朗他们通讯的白鸽。
连应走到窗边,解下拴在白鸽腿上的信筒,取出一封简短的小信,展开后却见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速归”。
看完这两个字后连应就将纸条销毁了,但眉头却紧紧皱着,只这两个字就能知道现在宫中形势已经很不明朗了,甚至是姐姐或是端木家遇到了什么困难,总之他也的确要快些回京了。
看来是没办法顾上关星了,否则带着他回京也只是徒令他陷入危险境地而已。
揉了揉太阳x_u_e,连应最终还是决定先把这事放一边,就算他想回京的心情再怎么迫切也要跟着师禹他们,急是急不得的,还不如先想想现在京中可能会有的局势划分,然后考虑考虑等真正到了京城时又该怎么做。
最重要的是……那个老皇帝托付密旨的人到底是谁?依他的猜测,这个人首先要有一定的权势和威信,同时和老皇帝的关系肯定不差,是个值得信任托付的人,再者这人也要支持新帝才行。
左思右想,想来想去,连应觉得能符合以上条件的人恐怕就只有沐安王师旷一人了,想到这里连应又是一阵头疼,他和这沐安王可没什么交情,就算有交情人家也肯定不会违背老皇帝的心意交出密旨吧。
哎,真是难办,看来还是要让师禹尽早称帝,届时自己再恳求师禹放过端木一家,将那密旨销毁。不过实话实说,就算自己不恳求,师禹也会为着姐姐而不忍苛责端木家吧,只是到时必然会有人不服,而且不管怎么说也是对端木家的重创,所以还是提前将这密旨销毁,让它不显于世间才是稳妥之法。
连应洗漱完后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被“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
虽然疑惑,但连应还是披上衣服起床,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然后就见面前直愣愣地杵着一位,正是面无表情但却面有酡色的师禹。
连应被他那双黑黝黝、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眼睛给看的j-i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怪怪的,刚想出声询问就看到师禹身后还冒出了一个人头,竟是之前说病了,但此刻却面色极佳的黎青。
黎青看着连应,笑得很是温和(其实是诡异吧……),然后道:“那啥,连小兄弟啊,我们将军喝醉了,所以,嘿嘿……”
连应看了眼黎青,总感觉这人今晚笑得有几分、额、猥琐?而且师禹醉了那就扶他回房啊,扶到他这儿来算什么?
许是黎青看出了连应的疑惑,所以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见将军醉了本来也想送他回房来着,但是将军执意要来找连应你,所以我们也没办法。我和你关系又不错,就由我把人给送来了,还劳烦连应你今晚好生照料一下将军了,不过你放心,将军睡相很好的。”
连应嘴角忍不住抽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道师禹酒量不是挺好的嘛,怎么这么容易就醉了?至于找自己,莫不是还是为了道歉一事?
连应想归想,疑惑归疑惑,但看黎青那副快要扶不住的样子便伸手将人接了过来扶住,还待说些什么就听黎青连忙打哈哈道:“啊哈,既然人我送到了,那就不多打扰了,嗯,今晚月亮不错,可以赏赏,不错不错。”
连应看着脚底抹油的某人简直觉得惨不忍睹,这狗头军师就不能找个好点儿的理由遁走?现在是除夕夜啊,外面还下着雪啊,哪里来的不错的月亮啊?!
吐槽归吐槽,连应还是小心着将师禹扶了进去放倒在床上,眉头却不由蹙起。
那厢,黎青刚走没多远就被突然蹦了出来的蒋崇正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拍拍胸脯缓缓就听到蒋崇正在他面前幽幽道:“老实说,你今天撺掇着兄弟们把将军灌醉了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