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哥们儿【完结】(3)

2019-06-08  作者|标签:


  封诚的耳朵凑过去,封洛洛轻声说着什么。
  封诚听的仔细,突然一咧嘴角,笑道:行啊洛洛,这招够损,不过我看挺好。
  农村里过年热闹的十分特别,家家户户吃过晚饭基本上都要出门遛弯儿,村儿里的电视机虽也不少,但基本都是黑白的,最牛的就数村长家的18寸北京牌彩色电视机,一到过年,有彩色电视机的这几家人都像商量好的,全都把自家的电视机搬到门口,吸引成堆的人去凑热闹,村委会每年都会组织在前村口搭上一个月的戏台,大戏一直唱到元宵节后,有的队里会把电影放映机搬出来,轮流的放那些老掉牙的革命电影。
  热闹能一直延续到凌晨以后。
  司敬之的妹妹司敏从省城回来了,一家人吃过晚饭,又陆陆续续送走了许多来串门儿的老乡,差不多已经十点了。
  司敬之用火钳从煤火坑里钳出两块烧的正旺的蜂窝煤放在一个烂底儿的铁锅里,又将铁锅端进了堂屋,司敬之和他的父母、岳何琼、司敏几个人围坐在铁锅边取暖。
  哥,明澈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别说咱爹妈了,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司敏的双手在煤火上烤了烤又搓了搓。
  一说到他这个大儿子,司敬之的好心情立刻去了大半,但看自己的父母在场,也就紧着脾气,只淡淡的说:他在国外学业紧,而且英国那边放假的时间也和咱们这边不一样,每次都跟不上。
  哦,这样啊。司敏眼珠子看了看司明泽关着的房门,压低了声音问道:这小泽是怎么回事?晚饭也没吃。
  哼,他还有脸吃饭啊!一回来就给我惹事儿。司敬之用鼻子冷哼了一声,脾气也没收住。
  司敏晚饭前才回到家,不知道司明泽和村里孩子打架的事。
  这是怎么了?我哥怎么气性这么大?司敏顿了一下,如是问道。
  岳何琼白了司敬之一眼,对司敏说:甭理他,他这是吃饭撑着了。
  岳何琼不能跟自己的儿子生气,只能挤兑司敬之。
  司敏无言的看了看自己的爹娘,司敏的父亲司廷礼一边揉腿一边悠悠的说道:没什么,就是下午你哥他们回来的时候,小泽跟村里的孩子打了一架。
  啊?司敏又问:跟谁呀?
  你三爹家的孙子。
  我听说三爹家的孙子可是村里一霸,是个小混蛋呐,咱们小泽跟他打架也不一定是咱们小泽的不对吧?司敏端起瓷碗喝了一口热水。
  司敬之和岳何琼心里不仅没有因为司敏的这句话而轻松一些,反而一沉,司敏不知道,他们家的司明泽也是部队大院一霸,是个小混蛋!
  他们谁也没有往下接话,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
  根儿,你哪天去你三爹家看看他。司廷礼闷声说了一句。
  中。司敬之应声。
  过了一会儿,司廷礼又讲起了过去的事:根儿,你现在有出息了,但一定要记得你三爹和村儿里人的恩情,60年的时候我和你妈逃荒逃到这里,你妈在后村口的大槐树下把你给生下来了,那时候正闹饥荒,大槐树的树皮都被啃的干干净净,路边河沟里时不时还能看见不成形的死娃子,家家户户都没有余粮,人都饿得不成形了,可就是你三爹心善,硬着头皮收留了咱们一家,要不是这样,咱们一家人都得饿死。
  司敬之和司敏听的时候没有多大反应,心里却念着三爹封大宝一家人的好,这些话司廷礼来来回回已经讲了很多年,每次讲到这里都讲不下去,其实后面还有,收留他们的时候,封大宝家里也有个刚出生的孩子,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忍心看着司廷礼的的孩子活活饿死,家里但凡有粮可吃有奶可喝,封大宝总是先紧着司廷礼的孩子,可那时候没饭吃,家里又多了几张嘴,好多次都要过不下去了,司廷礼的妻子一路逃荒到这里,生完孩子没奶,封大宝的妻子吃不饱奶少,每次封大宝都让先捡着司廷礼的孩子喂,等这个孩子吃完了另一个再吃,可奶就那么多,封大宝的孩子总是吃不饱,吃不饱怎么办,封大宝就用白开水喂孩子,这自然不是办法,时间长了,封大宝的孩子身子越来越虚,最后还是没能活下来,因为这事,封大宝的妻子一直埋怨他到死。

《嘿!哥们儿》作者:醉爱夏意

文案:
【文案】司明泽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是最惨的,直到遇到了一个比自己还惨的人,他才终于明白,自己从来都是无病呻*吟。

某天半路冲出一傻子。

哟呵,他要跟我比鸟?封诚。

错,他是把你当娘们儿了。司明泽。

【司攻封受,攻受皆man,莫逆CP】

本文是我下部现耽的前传,十万字完结,每日多更,本月完更。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封诚、司明泽 ┃ 配角:季子茉、封洛洛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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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首长回老家】

  一辆北京军牌吉普在一条满是碎石子的马路上扬起了一阵土,卷起地上的小石子,在车轱辘压过后哗啦啦的落地,马路两边种满了冬麦田,有的是长方形的,也有的是正方形的,路两侧的麦叶子上积着厚厚的一层土,几乎覆盖了它们原本的颜色。顺着路一直往里走,成块的麦田逐渐少了,越来越多的蔬菜大棚逼近了这辆闪亮的大车。
  封家河村就在前面,差不多就几分钟的路程。
  老司,前几年咱们回来的时候这里是不是还没有这么多蔬菜大棚呢?岳何琼拉了拉司敬之的衣袖,指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一片白色,问道。
  司敬之正端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见岳何琼有些兴奋的指着车窗外,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成片成片的蔬菜大棚绵延到远方,嗯。
  岳何琼显然不太满意司敬之的反应,她回过脸十分无语的瞧了司敬之一眼,讽了一句:你这是什么反应?敢情这不是你的老家,是我的啊?你不乐意回来就别回来,谁也没拽着你非要回来!
  岳何琼这话说的,好像他司敬之就是个白眼儿狼,自己出人头地富贵了就开始嫌弃自己的老家。
  岳何琼不是第一次这么损他,司敬之早就习惯了,只是碍于开车的小宋在场,总要为自己分辨几句以证清白,什么话!我就是累了不想吭气儿!
  得,一激动方言出来了。
  岳何琼笑了一声,转头又看向了窗外,说道:偶尔回来看看也挺好,等到明年明澈回国了,也带他来看看。
  这句话可说到了司敬之的气门儿上,只见他冷哼了一声,阴沉着脸说道:让他回来干嘛?在外面丢人还嫌不够,还要丢到老家来?生了两个儿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岳何琼一听司敬之这话明显就不高兴起来了,她抬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戴着耳机睡得正熟的司明泽,压低了声音和司敬之理论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生了两个儿子没一个让你省心的?儿子是你生的吗?啊?是你生的吗?!是我岳何琼生的!你这话明显是在埋汰我!
  司敬之最受不了岳何琼这咬文嚼字的劲儿,你别在这儿没事儿找事儿啊,我可没这意思。
  什么?你说我没事儿找事儿?!岳何琼刚要发作,就听开车的小宋问道:两位首长,前面聚了很多人,咱们是不是到地儿了?
  司敬之和岳何琼都压低了头往前车窗看去,只见村口聚集了一大片的村民,敲锣打鼓的欢迎着。
  这是村里人欢迎他们的必备模式。
  嗯,到了。司敬之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岳何琼这个部队里的女人和一般的居家主妇不一样,虽然喜欢咬文嚼字儿却从不拿事儿,看见老乡们这么热情的欢迎他们,转瞬就将刚才的事儿抛到了脑后,老乡们真热情,还没进村儿这心里就热乎起来了。
  岳何琼这一顿夸呀,可是把司敬之捧的倍儿有面儿,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家!
  这叫乡风淳朴,和那些整天住在水泥疙瘩里的人不一样。司敬之说着,摇下车窗朝一众老乡挥了挥手,一看这挥手示意的姿势就知道是位大领导,动作一气呵成。
  岳何琼听司敬之这话怪怪的,总觉得他是在说她,可这会儿子工夫她也顾不上找司敬之的事儿,也摇下车窗朝老乡们挥手。
  司明泽抬了抬眼皮,瞧了那不远处正敲锣打鼓的人群一眼后复又闭上,耳机里无限循环着《大悲咒》。
  车在村口停下,立刻就有村民围了上去。
  司机小宋连忙下车给岳何琼开车门,司敬之也推门下了车。
  宝根啊,欢迎回家!这一路辛苦了呀!村长封保国一把抓住司敬之的手,笑出了满脸褶子。
  司首长的原名不叫司敬之,他的本名特土,叫司宝根,司敬之这个名字是在他入伍之前改的,部队里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只有岳何琼,常常在两人对峙不下时挖苦他用的,而这封家河村里的人却都只知道司宝根这个名字。
  岳首长,宝根是什么意思?方言么?司机小宋是司敬之手下的勤务兵,东北蛋子,他略略听得懂村长这一口的方言,却唯独听不懂宝根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当着一众老乡的面,岳何琼铁定是要笑出声来的,她压低了笑意,对小宋说道:那是老乡们对你们司首长的爱称,财宝的宝,树根的根。
  小宋一愣,脑袋瓜里想象着这两个字,随即便隐忍起了笑意。
  保国哥,看你说的,这可是回我自个儿的家,心里得劲儿(高兴)着咧!情是故乡切呀,看这平时不苟言笑的司首长的方言说的也忒溜了。
  老爷子和二婶儿腿脚不利索,现在都在家里等着呢,咱们快回去吧!村长又说。
  说道自己这一把年纪的老爹和老娘,司敬之眼中不禁有些湿润,他常年在外,虽说自己现在也混出了点样,原本也可以将老两口接到北京养老享福,却无奈他和妻子岳何琼都在部队里,即便是将他们接过去了,也没时间照顾,不如就在老家住着,街坊老乡还能帮忙照顾。去年年关他们有任务没有回来,只有司敬之的妹妹陪着父母过年,想想就觉得对不起他们。
  走走,这就回去。司敬之有些迫不及待。
  小宋从后备箱里拎出大包小包的东西,几乎挂了他一身,他走到岳何琼身边问:小泽还在车里。
  岳何琼回头看看车,皱皱眉,走到车边打开车门,明泽,要去你爷爷奶奶家了。见司明铎闭着眼睛没反应,她伸手拿下了他的耳机,明泽?
  司明泽的耳机被岳何琼拿下来的同时他就睁开了眼睛,他从岳何琼的手中接过耳机戴上,复又闭上眼睛,你们先去吧,我认得路。
  岳何琼能把司敬之损的头不着天脚不挨地,却唯独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发不起脾气,她想起司敬之在车上说过的话,其实对两个儿子心中有愧,作为父母,他们欠着儿子,在外人看来,生在部队大院里的孩子多么幸福,其实这就是一个变相的孤儿院,那些只有一方家属是军人的还好些,最怕的就是自己家这种情况,夫妻双方都是军人,大儿子司明澈十岁就被他们送出国读书,如今也不爱回国,小儿子司明泽今年才十六岁,却是心理医生那儿的常客,去年年关时,部队大院里的另一个孩子在点炮仗时误炸死了他的狗,结果被他捅了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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